作者:公子柔
沈辞像是觉得时也很可爱,又笑道:“只是我们几个人的家宴,随性一点。”
沈辞将贺临渊交给程千语搀扶,转身上了飞行器。
时也抱着已经空了的瓦罐,顿了顿然后打了个喷嚏,赶紧就转身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成枝正熬夜打完游戏准备睡,拿着牙刷看见时也随即贼兮兮道:“哦吼,空了哦罐子,小老公喜欢吗?”
时也拒绝回答。
时也越遮掩成枝越来劲儿,总觉得他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八卦,凑上前道:“待到这么晚,你和小老公去哪儿了啊?”
“卧槽!”
刚说完成枝就后退了好几步,“你们……又标记了?”
时也:“?”
时也感觉怪难为情的,“闻得出啊?”
成枝捏着鼻子,“虽然这么问很不礼貌,但你小老公到底谁啊!我不记得我们院校有哪个A这么厉害,能在你身上留下那么碾压人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啊!不会是校外的吧?”
时也装死,低头洗瓦罐。
成枝哇哇大叫,“你说话啊时也!我要好奇死了!呜呜呜呜到底是哪个能够带你过法院测试,信息素那么强悍还把你这刺头收得那么服帖的A啊?”
时也:“……”
他什么时候被收服帖了!
时也手臂被成枝拉着疯狂晃,被闹得实在烦了,破罐子破摔道:“贺临渊,是贺临渊行了吧?”
“……”成枝表情空白了下,忽然闹得更凶,“呜呜呜呜呜没有爱了!你在我伤口上撒盐!”
时也:“?”
成枝哇哇哭着跑走了。
“时哥大坏蛋,明知道我偷偷嗑你和贺临渊的CP,现在你结婚了,我CP BE了,塌房了,我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现实,你又这样对我!不想说就算了嘛还要刺激我,我要和你绝交十分钟。”
说着跑进厕所“砰!”一声用力地把门关上。
时也:“……???”
我不知道啊?
草?
而且院校大家也都知道他结婚了,但不还是嗑他和贺临渊嗑得那么开心。
贺临渊不知道的是,院校众人都觉得时也和那位小老公没有感情,肯定只是契约结婚,但成枝是时也室友,他知道根本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时也嘴角抽搐,他室友真没一天正常过就是说。
时也洗漱完窝在被窝里,抱着小恐龙,想了想还是给贺临渊发了信息。
时也:死了没?
时也:活着么。
贺临渊:。
毕竟被亲爹接回去了,应该,没事吧……
时也握着终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隔天贺临渊也没来学校,再隔天贺行川就来接时也了。
贺行川不仅是贺临渊的叔叔,也是院校军系的领头教官,平时时也见他都是上课抑或开周会的时候,这会儿见他亲自来接自己,感觉还挺微妙的。
贺行川的私人飞行器停在旁门,时也鬼鬼祟祟地趁着没人赶紧溜了上去。
路上,贺行川和时也寒暄了不少,都是寻常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什么最近学业好不好,吃的什么,周末特训累不累。
贺行川顿了顿,忽然道:“其实你不去,也没事。”
啊?
时也一愣,“我……不太方便去?如果不合适我可以不去的。”
“不是,我是怕你吓到。”贺行川斟酌了好片刻,组织了语言才有些生涩道:“上将夫人和阿渊是我的家人,我也不好评说什么,但我只是怕他们有些作风这会吓到你,我不希望你对阿渊有什么隔阂。”
“啊?”
贺行川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时也试探道:“不是上将夫人吗?”
“不是,是上将,是我死去的兄长。”
“啊?哦……?”时也一惊,随后努力理解道:“所以我们待会儿是去祭拜?”
“不,是庆祝。”
时也好像大概理解了一点,他眨巴眼道:“那也没什么吧?”
见时也似乎接受得还挺良好,贺行川便没有再说什么,把人送到贺家就走了。
贺行川是前线指挥官,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因此一向没怎么参与家里的事。
贺家主宅坐落于城郊,隐藏在林子间看着低调而肃穆。
安静。
时也迈入院子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里太安静与沉寂了,像没什么人气那般,不过是一个静心的好地方。
“时先生。”
主宅的管家也是一位性格内敛严肃的老人,他领着时也穿过了罗马柱与西式回廊,建筑装饰都是白色与灰色,时也看到不少贺家过往军官、机甲、武器与深渊的雕刻。
时也差点感觉喘不上气,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点压抑。
来到客厅,他发现还真的只有他们几个,准确来说是只有三个人,沈辞,他和贺临渊而已。
贺临渊那天标记了时也,回家休息了一天如今看着精神似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时也熟悉的那套B是装起来了。
贺临渊穿着精致的军服,金发梳得整整齐齐,此刻翘着腿坐在一旁,看着矜贵温雅,而他对面是沈辞,桌上是蛋糕与丰富的宴席。
一看就很贵,时也春心当场那个荡漾。
不愧是大佬家的饭啊!他还看见了不少千金难买的珍贵菜肴,搭配着烛光与熏香,看着倒是仪式感满满。
时也在沈辞的招呼下坐下,注意到其中一张椅子是空的,但摆放着酒杯与盘子。
是……给上将的吗?
时也拉了张椅子坐下,悄悄地留意贺临渊。
前两天的贺临渊可太吓人了。
时也落座时似乎听见沈辞对着空椅子说了句什么。
“这就是阿也。”
时也:“?”
时也看了看四周,也没人,大约是他听错了。
因为贺行川说的话时也本来还在想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但接着都很寻常。
沈辞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和贺临渊一起吹了蜡烛,随后让管家送上了漂亮的玫瑰。
沈辞将玫瑰放在空椅子上,随手摘下了其中一朵给时也。
时也一边吃蛋糕一边抬头,“嗯……?”
沈辞笑道:“送你的。”
“谢谢。”时也看了看四周,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摆放的地方,贺临渊见状,取过轻轻放在了时也胸前的口袋。
时也笑道:“贺临渊没有吗?”
“有的。”沈辞又摘下一朵递给时也,时也同样塞进了贺临渊的口袋。
沈辞见状无奈摇头,“年轻人啊……行了,你们自己到处走走去吧。”
时也觉得有些不礼貌,“没事,我可以在这里和你们说说话。”
贺临渊挑眉笑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在这里反而打扰人。”
“嘘。”沈辞将食指轻轻放在唇边,“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
时也一知半解地和贺临渊一起离开,临走前看见沈辞神色轻快地给玫瑰找了个花瓶好好插好,随后播放了华尔兹的音乐。
时也恍然大悟,既然是上将生日,那和小辈们庆祝完了自然是和爱人二人世界了。
门关上之前,时也似乎隐隐约约又听见了说话声。
“阿渊都结婚了,我是不是老了……”
“砰!”与此同时厚重的大门被关上,所以声音并不真切。
吃完了饭太阳正好快要落山,冬日的阳光有些黯淡,两人走在长廊上,时也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仿佛刚才吃的昂贵的,精致的西餐都不香了。
贺临渊会不会很难过啊。
时也转头,语气低低而小心地问道:“每年都这样?”
贺临渊道:“我父亲去世后,每年他的生日小爸都会这样特意精心打扮庆祝,结婚纪念日、过年、七夕……他都会过。”
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还是怨怼的氛围,一切照旧,他们过得就仿佛上将还在那般。
贺临渊也顺理成章地跟着一起过,他会很认真与精心地安排宴会和礼物,就像其他家庭给父母准备节日庆祝的孩子那般。
上将去世不仅对帝国,对他们家影响也是致命的,四周豺狼虎视眈眈,还要消化家人的缺席,但他们将生活过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般。
没有眼泪,没有难过,他和沈辞也没什么父子温存,他们需要一起支撑起贺家。
一切都很好。
贺临渊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他还是有常识的。
贺临渊转头看时也,挑眉道:“怕了?”
顿了顿,贺临渊语气状似无事与随意,“下次你也可以不来,我会帮你说。”
“没事。”时也顿了顿,叉腰道:“怎么?不让我一起庆祝?排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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