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煜姝刀
把人领进屋后,林岱拿起了丢在沙发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
“先生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那中年男人局促的站了起来,“林大师,不用了。”看着林岱忙碌的背影又缓缓的坐到了沙发上。
林岱很快回来,一边沏茶一边开口:“先生先大致说说您的情况吧。”
“我叫陈国栋,今年四十二岁,在一家跨国公司上班,前些时间刚刚提任了项目经理的职位。”
林岱赞许的点了点头,“陈先生的事业运确实不错,不过从面相上看,这事业运上还带着些磕绊。”
陈国栋连连点头,就连说话的语速也跟着快了些:“林大师说的不错,自打我晋升以来,身边就没有什么顺遂的事。”
林岱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直视那男人:“陈先生此次前来,应该也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我看您的面相……是家人出事了吧?”
男人激动的点了点头,一开始没说正事也是为了试探这林大师是不是真有本事。
毕竟这年纪摆在这里,比自己的儿子也大不了几岁,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陈先生不如写个字给我瞧瞧。”林岱方才沏茶回来时带回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刚好在这时用上。
陈国栋心念一动,提起这笔来就往纸上凑:“敢问大师,我该写什么?”
“随您,您想写什么都可以。”林岱说完这话,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动作流利,笔锋刚劲,但出来的字誉樨体却并不是那么的规整,甚至抵笔触还有些抖动。
书写完毕,纸面上只有一个字:“勇”
“如果不出所料,陈先生想问的应该就是纸上这人吧?”
陈国栋再次连连点头,“我儿子今年才刚刚中考完,说是跟同学一起商量着出去玩儿,就随他去了,可是这都连着好几天了就是联系不上这孩子。”
林岱细看这男人是尖酸刻薄的命格,而且这命中不像是有儿子的。
但若仅仅看那纸上的那个字,不管那人是不是他儿子,至少现在没什么大事。
“陈先生放心,您的儿子现在并无大碍,身体也还康健,联系不上,可能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
陈国栋听着前面的话松了口气,而后又猛的摇了摇头:
“我儿子向来听话,不是那种皮实的孩子,出门那都是要两三个小时就报备一次的,这都已经两天了!”
林岱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孩子的悲催,出去玩两三个小时就要报备,那实在是太严了。而后又神情凝重了些,但是两天联系不上的话……
“陈先生可有令郎的生辰八字?”
那男人像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从怀中掏了出来一张A4纸,上面的生辰八字写的明明白白。
林岱略一打眼后掐指一算,几番推演后才知道结果:“陈先生,我只能判断出您儿子的大致位置,在东北方向。而且他命中有此一劫。”
陈国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猛地往前攥住了林岱的手:
“林大师果真神算,我儿子跟他同学商量着出去玩的地方就在东北方向,说是去探险。”一串泪珠在眼眶中蔓延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要是真出了事,我怎么跟我媳妇儿交代呀!”
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魔音贯耳,林岱再次细细看着这个男人,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诡异。
一开始认为他身上带着的那种怯懦和颤抖,在他如同表演般的哭嚎中也变了味。
……
晏景麒这刚一踏进反邪办的大门,就被人围了个彻彻底底。
现在反邪办里的这帮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上司都敢堵在门口不让进。
“都错在这里干什么?没别的事儿干了吗?裴文迪的案子拖了多久了都没有结案,没事都给我工作去。”
这话说别人或许还管点用,但戴聪哪里会饶过他?
“晏队长,老实交代吧,跟群众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下巴微微扬了扬,顺势还伸出胳膊肘来杵了杵晏景麒。“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和林大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今天早上是他接的电话,听声音,他当时可没睡醒。”
邹帅也跟着过来凑热闹:“林大师今早接我电话的时候,我可是听到了的,你们两个在谈论少儿不宜的话题!”
晏景麒伸出舌尖来舔了舔后槽牙,而后勾唇一笑。
“想知道啊。”
一众人连连点头。
“我跟林大师干什么去了?当然是该干的都干了。”
戴聪一听这话就嘁了一声,晏景麒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典型的口嗨。
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那必然是坦坦荡荡,遮遮掩掩的那才是真事儿。
“师父,你也不能为了咱们反邪办破案牺牲皮相啊。”邹帅吭哧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而后就被晏景麒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
“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邹帅捂着屁股嚎叫了一声,“师父,疼!”
廖严刚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热闹的场景,“你们反邪办的氛围这么好啊。”
第47章 你们晏队欲求不满?
邹帅捂着屁股转过头来,随后又用一脸控诉的目光盯着廖严,那眼神中的委屈仿佛是在质问他,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反邪办的氛围好了。
晏景麒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顺手把车钥匙抛给邹帅,转头对廖言开口道:
“怎么有时间过来?”
“今早不是下达了通知吗,国安处那边要派人过来,我本来是要在接洽一下林大师和杜大师的,过来也是顺路。”看见晏景麒的胳膊就要搂过来,往后退了一大步,保持了两米的间距。
“你不知道?”
男人的眼神微微变了变,朝着戴聪使了个眼色。
戴聪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我今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来着,那谁也没想到是林大师接的电话呀,而且我也让他告诉你了。”
晏景麒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引着廖严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以后寒暄的时间还有不少,现下自然是捡着重要的事说。
“林大师把他的猜测上报给了国安处,说是有人可能在借助晋城那边的万人坑摆了玄武煞阵,这事儿有眉目了吗?”
廖严从怀中摸出了一包软中华,叼了一根在嘴里,“火。”
晏景麒从裤兜中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随着啪的一声响,燃起了一束跳跃的火苗。
“现在也只是猜测,毕竟只靠着现场的图片,也观察不出来什么。”晏景麒接过了廖严递过来的烟,也点了一根。“我正准备上报申请出差。”
“晋城?”
“嗯,晋城。”
晏景麒往前侧俯着身子,修长的指节勾过了办公桌上已经做的八九不离十的报告。
“毕竟这属于跨省调查,我需要上面的审批。”顺手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笔来递到了廖严的面前,“领导,给签个字呗。”
廖严忒了一声,却依旧在那报告上签了字。“你打报告去晋城,这边的事谁管?还有,到了晋城那边,你可是得受人家指挥的。”
按照晏景麒这臭脾气,能忍得了别人的指挥?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把那报告拽了回来。“不是还有兄弟你吗?也就是你打个招呼的事儿,相信你啊!”
廖严真想抬起手来给他一脑榔头,要不是因为这臭小子是自己的亲师弟,早就一股脑把他踹到分局去了。
连连应了几声之后,晏景麒就摆出了送客的姿态。“你不是说待会儿还得去拜访林岱吗,走吧走吧,我再处理一下手头上的案子。”
廖严被晏景麒这动作连推带拥的轰出了办公室,紧接着就跟戴聪打了个照面,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
被轰出来什么的,实属太丢人。
“廖处,我们晏队他就是这样的人。”戴聪还以为晏景麒他言语间得罪了上司,同事这么多年,总要为他开脱几句。“林大师跟他分房睡了,他有些欲求不满,廖处见谅。”
“嗯。”廖严微微一个点头,他的师弟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清楚的很,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至于欲求不满什么的。
等下!
欲求不满?!
廖严当即满脸问号。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晏队和林大师情感进度……坐火箭去了吧。”
戴聪赞许的点了点头。
……
林岱就静静的坐在陈国栋的对面,看到他情绪平稳了些,才微微坐直了身子。
“陈先生,如果令郎真的是与同学出去探险了,或许您可以先联系一下他的同学,再者选择报警。”
陈国栋悲痛的伸出手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泪,“不瞒林大师说,孩子他妈已经联系了他的那帮同学们,他们早就回来了。我们也报了警,可是也没收到勒索电话,警方说不排除是走丢的可能性,只能派出警力去找。”
林岱略微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一帮孩子们出去探险,怎么可能把一个活生生的孩子给弄丢了。
青年的指尖在茶杯沿上微微点了点,发出了清脆而具有律动的声响。“陈先生,你有带着你儿子的贴身衣物,或者说是头发指甲之类的吗?”
生辰八字毕竟只是一个大概,若是有这些贴身衣物,探寻起这人的精气时才会更加容易。
陈国栋局促的拍了拍脑袋,然后又摸出手机朝着林岱笑了笑。
“您随意。”
山与~息~督~迦。 陈国栋这才把电话打了出去,电话那头是个中年女性温文尔雅的嗓音,听到陈国栋要的东西,那边连连应是。
挂断电话后男人再重新抬起头来:“我媳妇正好在家,让她把这些东西给送来,还要麻烦林大师多多费心。”
林岱并未回话,反而捏着指尖推演着那孩子的命数。
这房间中还有一个老式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滴答滴答的声响更加的清晰透亮。房间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
再次确定的孩子没事后,林岱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陈先生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毕竟这孩子还没成年,未成年走失无论在哪个辖区里都是大事,纵使是晏景麒那边不管这个,稍微打听打听也能知道内情。
接到林岱电话的晏景麒有些吃惊,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了起来。
“到家了?”
林岱站在玄关处,伸手摆弄着玄关处的挂件。“到家了,你的钥匙我给你放到茶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