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唐婉婉不自觉的说:“你说的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我要招的笔仙,能帮我们实现愿望。”
沈飞鸾嗤笑,说:“三更半夜点着白蜡烛摆个引魂阵来召笔仙,想想不觉得好笑吗?”
唐婉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哪里好笑了,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不代表没有,你只是没见过罢了。”
沈飞鸾心想我从小到大可是见太多了,你们这群年轻人才是无知者无畏。
沈飞鸾竖起手指头,左右摇了摇,说:“有没有鬼神咱们不讨论,我的意思是,半夜召唤来的都是鬼,去庙里拜的才有可能是真神,诸位还是三思而后行啊。”
唐婉婉几人面面相觑,似乎被这话给震住了。
但她们毕竟已经做了一段时间准备,而且给自己洗脑很成功,很快就又一致认为沈飞鸾是故意吓唬她们。
“小帅哥,你还怪调皮的,故意吓唬姐姐们是吧?”一位小姐姐调笑道。
“不至于,我是替各位姐姐们着想。”沈飞鸾从善如流,指了下自己摊布上面最下面一行业务,说:“我轻易不给别人算命,但今天可以破个例,给你们算上一卦。”
唐婉婉一看,上头写着“不算命”,顿时乐了。
“你还怪封建迷信呢,不过我奶奶说,命越算越薄,肯定不能轻易给八字的。”唐婉婉显然不信沈飞鸾的业务能力,婉言谢绝,拉着小姐妹们就要去买白蜡烛。
沈飞鸾心底叹了口气,他虽然挺想劝这几位妹子,但无缘无故无因无果,以他的命格,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非要插手她们的人生,非但会给这几个妹子招致祸患,还可能反噬自己。
言尽于此,沈飞鸾帮不了作死之人。
“稍等。”沈飞鸾从背包里拿出朱砂笔和黄纸,用手指尖沾着朱砂直接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刷刷几笔就画了一张花里胡哨的符。
他把这张符折成三角形递给唐婉婉,说:“还是劝你们别碰神神鬼鬼那些玩意儿,你们不听我也没办法,不过这张符你带着,你可以自己先试一下,没出什么事你再拉其他人一起试。”
唐婉婉惊讶的看着沈飞鸾,又低头看看塞在手心里的符。
她显然没把沈飞鸾的叮嘱放眼里,还嗔了沈飞鸾一眼,说:“这里头,不会是你的电话号码吧?”
沈飞鸾:“……”
沈飞鸾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无奈地说:“小姐姐,我不拿这个开玩笑。”
唐婉婉也笑了笑,内心还有点失望,虽然沈飞鸾一看就是个穷小伙没什么钱,但这身材这长相谈到就是赚到。
唐婉婉顺手把符纸放进口袋里,说:“放心吧,我们也就说说而已,什么神神鬼鬼的我才不信呢,别瞎操心了,拜拜。”
沈飞鸾:“……”
………………
第二天起来,祁尧天就给调查办那边打了电话。
“从现在看来,沈飞鸾没什么大问题。”祁尧天拧开火准备给自己煎个鸡蛋,开外放说:“他的命格比较特殊,容易遇上倒霉事,陈凡自己作死,怪不了他。”
方主任说:“什么命格?”
祁尧天说:“天煞孤星。”
方主任那边沉默了一下,便叹了口气说道:“我昨天调到了他的档案,里面的确写了这个,但我见过沈飞鸾,感觉不太像。”
天煞孤星的命格,算是所有命格里面最差的一种了,不光本人不断的克死亲朋好友,还要饱受鳏寡孤独颠沛流离之苦。若是命格无从改变,终其一生都会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这种人,在古代适合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悍将,甚至做抄家绝户的土匪,但在现代社会,这种人往往很难生存。
普通人看不出他的命格倒也罢了,可同行口耳相传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人人都会对他避之不及。
祁尧天觉得,沈飞鸾身上有一种破碎感,但这种破碎感里面,又有着柔韧和坚强。
就像是蒲苇一样。
祁尧天没再提及命格的事情,把鸡蛋打碎倒进锅里,引着话题回到原点:“方主任,我们没证据证明陈凡的阴阳眼是他打开的。”
方主任那边也挺信服祁尧天的调查结果,说:“你觉得没问题,那我就直接把他的调查归档了。”
祁尧给鸡蛋翻了个面,说:“但沈飞鸾这身份,也是个不定时炸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还是要稍微留意一下。”
方主任也很为难,说:“前段时间我也派人去盯了,但那小子警惕心挺重的,本事也大,弄个障眼法一不留神就跑了,反而让我的人在原地打转,现在都没人愿意去盯他了。”
“他是挺厉害的,我暂时还摸不清他的深浅。”祁尧天勾了下唇角,捞出鸡蛋,关火洗锅,说:“要不您再搞个任务出来,我替你去盯他。”
方主任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说:“祁少要是愿意接手沈飞鸾的任务,那可真是解决我的心头大患啊!”
祁尧天挑了下眉梢:“方主任,能具体说说你手下都经历了什么吗?”
方主任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吐苦水说:“就沈飞鸾那小子天煞孤星的命,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怎么说?”
“先前小柳去盯他,回来的路上撞车了,左腿骨折,到现在都还在医院住着,后来换成小成,才刚盯了两天,他谈了十年的女朋友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整个人都颓了,三天都没来上班了。还有阿五,今天早上刚一出门,就被鸟粪煳了一脸,晦气死了。”
祁尧天:“……”
这么毒的吗?
第018章 老客户
祁尧天有点想笑,说:“我和他还同居一室吃了顿饭呢,也没见有什么不良反应,说不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祁少这话就开玩笑了,你什么命格,他们什么身份,这哪儿能相提并论?”方主任也不算拍马屁,而是非常有感而发,特别真情实感地感慨道:“也就祁少你这命格能压的住他了,其他人过去,都是白白送人头。”
祁尧天听着这话,觉得通体很舒畅,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气运之子天道宠儿,买个彩票都能中五百万大奖,投资个快退市的ST股都能让它三天摘星十天股价翻倍,就算面对沈飞鸾这种霉运缠身的倒霉蛋子,他也不会遭受反噬。
祁尧天心想,这岂不是天作之合非他莫属?
也不能说是监视,祁尧天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了解沈飞鸾的机会。
毕竟沈氏一族近百年来从未在人间行走,乍一出来的确让人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祁尧天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沈飞鸾那边把你的人都撤了吧,调查结论我过会儿发调查办邮箱里面。”
方主任说:“没问题。”
祁尧天想了想,说:“还有一点,沈飞鸾身份特殊,榕市又是各家弟子求学之地,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飞鸾的身份档案还请方主任帮忙封存一下。”
“这是肯定的。”方主任也生怕沈飞鸾的到来惹得榕市大乱,连忙答应:“只要祁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调查办的人嘴都很严实的。”
祁尧天说:“这就行。”
………………
托祁尧天的福,接连一个星期,沈飞鸾的地摊生意都做的特别不错,前来贴膜的倒是少了,但找他算姻缘的人却与日俱增。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小神仙。”一个穿着清凉的漂亮妹子拉着自家闺蜜走过来,对着沈飞鸾热络地说道:“小帅哥,你还记不记得我?”
沈飞鸾抬眸看着这小姐姐,笑了一下说:“当然记得,一周前你和你男朋友一起来我这算姻缘,我说你男朋友外面还欠着风流债,把人肚子都搞大了,你当时还不信,差点儿给我的小摊砸了。”
乔颜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咳嗽一声,说:“那可都是误会,我以为算命的都挑好的说,谁成想你一开口就是劝我分手骂我男朋友不是东西,我当时肯定不信啊。”
乔颜心里面也是十分后悔,当时她大小姐脾气冲上来,再加上前男友在旁边煽风点火,一时冲动就砸了沈飞鸾的小台灯,差点儿把歪鸟巷子的管理员引过来,现在想想自己可太蠢了。
“现在信了吧。”沈飞鸾也不生气,小台灯换个灯泡继续用,笑吟吟地说:“我不骗人的。”
乔颜点点头,已经彻底信服沈飞鸾的能力。
上回从沈飞鸾这里气鼓鼓的离开后,第二天乔颜就在男朋友的电脑上无意中发现一些暧昧聊天记录,她憋着火一查,里面竟然还有许多不堪入目的视频照片,乔颜顿时如五雷轰顶,当即把男朋友抓出来对峙。
好家伙,这渣男手机里居然还有一张人流存根,乔颜人都傻了,但行动迅速立刻让渣男成为前男友,并找人把他打了一顿。
乔颜这几天火气消下来,才慢慢回味起歪鸟巷子的算命小哥。
这哪儿是骗子神棍啊,这分明就是人间神算子,是救苦救难的大师!
乔颜越想越觉得沈飞鸾有真本事,刚好自家闺蜜最近遇上了点谈恋爱的小问题,就厚着脸皮拉着闺蜜过来算一次姻缘了。
乔颜说:“小帅哥,你除了算姻缘,能给我算算命吗?”
沈飞鸾说:“我一般只给穷途末路亡命之徒算命,你这种没病没灾的没必要算。”
乔颜有些高兴,虽然小帅哥拒绝给她算命,但说她没病没灾,这也算是借他吉言了。
第019章 欠盘是吧?
“那给我闺蜜算一下姻缘吧。”乔颜把旁边气质温婉的妹子往前推了一下,兴冲冲道:“她前段时间和未婚夫吵架了,这段时间又和好了,正常来说再过两个月都要结婚了,想算算他们八字合不合拍。”
沈飞鸾轻易不给人算八字,上回算姻缘也是看面相。
八字这玩意儿,沈飞鸾倒是不介意算,但他就怕当事人被他算过之后,八字沾染霉气,历经一些命里本不该有的坎坷。
但眼前这妹子,沈飞鸾一眼就从面相上看问题来。
原本应当是个一生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家庭和睦家财万贯,但不知道被谁给改了运势,她眼角多出来的一点黑痣就像是在白璧上点了一滴瑕,由此为中心横生枝节,逐渐变成蚕茧将她牢牢捆缚其中。
沈飞鸾脸色微凉,视线转移到妹子散着黑色煞气的前胸处,说:“这位客人,能给我看看你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吗?”
辛楚今天穿的是个翻领宝蓝色衬衣,纽扣系的结结实实,完全遮挡住脖子上的金玉项链,没想到沈飞鸾竟是一眼看了出来。
辛楚原本不怎么信这个算姻缘的小哥,跟着乔颜过来也是不想让闺蜜失望,但沈飞鸾一句话就让她略感动摇。
辛楚犹豫了一下,将项链拿了下来。
刚准备递给沈飞鸾,就有一只手从后面将链子抽走了。
辛楚愣了一下,侧过脸便看到了一个视觉冲击感极强的大帅哥。
乔颜瞬间瞪大眼睛,用力捏着辛楚的胳膊。
卧槽,这是什么高质量大帅哥!
沈飞鸾看着毫无征兆突然出现的祁尧天,也露出了几分错愕不解之色。
祁尧天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
“这玩意儿,你也敢戴在脖子上?”祁尧天手指上缠着金链子,玩味的看着垂下来的那片血玉佛陀,说:“也不知道在死人身上挂了多少年,里面全都是晦气,对人百害而无一利,你戴着它,晚上睡觉没少做噩梦吧?”
辛楚原本还在脸红,被祁尧天三言两语拉回现实。
“什么意思?”辛楚惊疑不定,说:“这是我未婚夫妈妈送给我的祖传首饰,说是祖上传下来给儿媳妇的信物,是血玉做的佛陀,怎么可能都是晦气?”
乔颜也皱起眉头,死死看着这块玉。
“既然是信物,你见你未婚夫他老妈带过吗?”祁尧天显然很是嫌弃这玩意儿,丢回到辛楚手里,碰都懒得多碰一下,说:“把这东西带回去,拿张黄纸写上你的生辰八字,合着玉坠一起烧了,说不定还能保你一命。”
辛楚脸色苍白,拿着玉坠子的手心都逐渐发凉。
乔颜满脸惊魂不定,瞪着祁尧天说:“我说这位帅哥,你又是什么人?我闺蜜和她未婚夫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里面一直都是世交,两家联姻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婆婆怎么可能想要害她?”
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有挑拨离间嫌疑,乔颜突然之间又有点不敢信了。
祁尧天似笑非笑:“别人抱着什么心思害你,我可就揣摩不透了,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不如回去按照我说的法子试试看,反正真金不怕火炼,金玉做的东西,还能烧化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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