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沈飞鸾:“……”
这发家史听起来不太光彩的样子。
难怪北宸主不太喜欢沈离老祖宗,有沈家族上的那些个骚操作,北宸主就算对沈离有意,也会在沈离意图接近他的时候,认真琢磨一下对方是不是想要鸠占鹊巢,靠着联姻发家致富。
奢阴巫后满脸都是无奈,说:“不管流部当初是否说了谎,事已至此,天启命盘的预言,我到底是如实禀告上面,还是和流部一样隐瞒下来?”
奢阴巫后看着北宸主,说:“反正全凭你一句话。”
蘑菇拍着巴掌叫道:“北宸主爸爸好牛逼,好厉害,天下道统尽归于他掌管,我就喜欢这种君临天下翻云覆雨的爸爸,沈爸爸快些把他拿下!”
沈飞鸾抽了抽嘴角,“你在想什么屁吃,北宸主都挂了千八百年了,以前再厉害,现在也是过眼云烟,是你祁爸爸不够帅,还是刷金卡的时候动作不够标准了?”
蘑菇扭扭小屁股,羞涩地说:“哎呀,谁让他长得和祁爸爸一张脸,人家还是很专一的,只对祁爸爸这张脸毫无抵抗力啦!”
沈飞鸾:“……”真有你的。
巫族八部受道统管理,北宸主又是天下道统之首,自然是为他是尊,连皇朝帝王都不好使。
沈飞鸾禁不住想,这要是北宸主欲意起兵造反,攻占皇城那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就听北宸主轻描淡写说:“编个假的送上去,别提双子星的事情。”
沈飞鸾和奢阴巫后反应一样,都有点呆滞。
“编个假的?”奢阴巫后反问。
“啾!”沈飞鸾也发出不解的声音。
北宸主低头看了眼凑热闹的小肥啾,捏了捏他的脖子,说:“那不然呢?沈离这小子,本来就处处碰壁,时时倒霉,要步步小心谨慎放才能勉强自保,若是双子星一事公之于众,昭告天下,他岂不是更要如履薄人人喊打?”
北宸主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多余的技巧都没有,可以说全是感情。
这一下给奢阴巫后搞煳涂了,说:“不是,这么大的预言,关乎国运,若是我说个假的给上面,岂不是和当年的流部一样了?”
北宸主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天启命盘二十年一开启,可窥到二十年后发生之事,本该在二十年前被掐死的两条命,却活到了现在,大虞早就已经失了先机,基本上没救了。”
奢阴巫后有些被说服了,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若是现在发力,兴许也可亡羊补牢。”
北宸主说:“亡羊补牢,要怎么补?”
奢阴巫后愣住了。
北宸主接着说:“最简单粗暴的法子,便是杀了双子星,直接斩草除根。”
奢阴巫后没吭声。
“如今早已战乱频频,民不聊生,已经不是谶言中的双子星作乱之由。”北宸主轻描淡写,“且不说杀了他们,对于国运还是否有用,想杀沈离,要先问我同不同意。”
北宸主声音低沉悦耳,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尤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霸气侧漏,整个人都有种全天下都给本尊跪下的强大气场,直接帅了沈飞鸾一脸。
“这北宸主有点东西。”沈飞鸾已经变成了星星眼,对蘑菇说:“难怪咱们家老祖宗对他念念不忘死不悔改。”
蘑菇也被帅到腿软,瘫坐在地上,和沈爸爸并肩而立,说:“帅炸了,告诉祁爸爸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就在北宸爸爸这里住下了。”
沈飞鸾:“……”
北宸主说完,奢阴巫后便穷追不舍,问:“哎呀,原来你是冲着小沈去的,你也就教过他一年半载,算是半个师父吧,可他既没有拜入你们昆仑仙宫门下,又没有和你正式行拜师礼,你何必对他这么维护?”
北宸主似笑非笑,看着奢阴巫后说:“其中缘由,但凡有些脑子都能想到。”
奢阴巫后笑了笑,说:“可偏偏我没有脑子。”
沈飞鸾:“……”
北宸主也被奢阴巫后自暴自弃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给震住了,片刻后才说:“改天给你送点猪脑补补。”
奢阴巫后笑了笑,说:“堂堂天下道尊之首,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讲。”
北宸主说:“实话就是,他若听话,乖乖留在昆仑,我自会护他一世安稳无忧,可他偏偏不听话,非要一意孤行,我也只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护着他。”
奢阴巫后唏嘘一声,说:“流部灭族之祸,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他若查不清楚,必是终其一生都不会善罢甘休。”
北宸主说:“他就是个偏执的小疯子。”
…………
沈飞鸾在北宸主那里混吃混喝过了三五日,便再也闲不住了。
他找不到回去的法子,也探听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如果不是蘑菇坚定地告诉他,他还在幻境之眼里流浪,沈飞鸾甚至怀疑自己在现实中已经嘎了。
不得不说,北宸主当真是财大气粗,腰包比他的大腿都厚实,居然能一天七八顿的喂一只小麻雀吃玄冰虫和各种能够提升血脉的灵丹妙药。
沈飞鸾一边含泪吃虫,一边情不自禁想,难怪自家老祖宗对北宸主死心塌地情深义重死不悔改,这种大方又厉害的高富帅,谁看了不迷煳?
北宸主在第七天的时候决定动身回去。
他捏着长得圆滚滚的小肥啾,一双深色的眸子像是很深情,又像是能看穿一切似的,问:“小东西,你若是再不走,可就要被我带回昆仑仙宫去了。”
沈飞鸾不知为何,背后一凉,马上站直了身体。
“我说过,再回昆仑,就不会再放你下山了。”北宸主意味深长,说:“你且要想好了。”
沈飞鸾还没来得及细细去想,突然天旋地转,周围翻滚起令人难受的灼热浪潮。
他像是在熔岩地狱里面不停翻滚,睁开眼睛还能看到四周跳跃迸溅的火星。
前方是一道天堑,从里面不停地迸射出浓稠的火浆。
周围有许多带着鬼面具的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很是高大魁梧,穿着铠甲手持兵器,肃穆而庄严。
天空是黑色的,像是压下了数层黑云,天光隐隐透出些不祥的红。
沈飞鸾不知被困在哪里,浑身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却又能以上帝视角将这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情,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飞鸾看到身着法袍的奢阴巫后,赤着双脚朝着天堑边沿走了过去。
一顶高高的凤鸾轿子落在不远处,层层帐蔓珠帘之后,似乎坐着一个头上戴着繁琐钗环珠冠的女人,她着黑色的宫装,容颜隔了太远看不清楚。
“白浪啊白浪,你说你何必非要与我过不去?你既然要得罪我,那我自然不能给你活路。”女子轻声笑了起来,声音柔美好听,却又带着有些偏执的疯意。
奢阴巫后目光冷冷清清,抬眸看着高轿中的女人,道:“镇山河既镇不了恶鬼,也杀不了邪祟,我并非与你过不去,而是这种法器做出来,于国运无改,还会害了无辜百姓。”
女人声音柔柔,却说着狠毒的话:“我叫你造镇山河,又不是当真为了改国运?大虞早该亡了,改朝换代又如何?我只是想让沈离去死,镇山河做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砍下他的脑袋罢了。”
、
第262章 不见出路
奢阴巫后道:“他是你兄长,你竟恨他至此。”
女人说:“沈离既是我兄长,为何却会眼睁睁看着我被送入深宫内苑,沦为被人肆意践踏玩弄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他倒是聪明,找昆仑北宸主当靠山,却丝毫不管我死活!”
沈飞鸾勐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沈如烟。
沈飞鸾想要发出声音,却仍是动弹不得,他有些急切,却发现在这个幻境之眼中,他根本无力回天,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些倒也罢了,谁叫我命不好,不如沈离讨喜,我认命。”沈如烟的声音带着哀戚和浓浓恨意,道:“可偏偏,他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流靖远又做错了什么?流部一族,又做错了什么?”
奢阴巫后皱了皱眉头,背对着悬崖峭壁站立,身后是时不时跳跃出来的火花。
“流部一族被灭,并非沈离之过,你将一切都归结于他身上,未免有失偏颇。”
“我怨念谁,怪罪谁,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指教了?”沈如烟太高嗓音,冷冷笑着说:“我是君,你是臣,我才懒得管巫族八部于玄门地位如何,我让你死,你这便去死吧!”
奢阴巫后一头银色的长发披在腰间,眉目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更加冰冷。
“我死可以,但我死之后,南梁从此不再铸器。”奢阴巫后似乎早已看穿自己的死期,倒是颇为平静,道:“南梁炼器师,从此沦为绝唱。”
说完,奢阴巫后宛若一片轻羽,跃入了深渊之中。
沈飞鸾看得清楚,当他跳入这片熔浆火海的瞬间,身体已经彻底融化成了烟雾,而在那熔岩地狱中,一把初具雏形的斧头浮现出来,吞噬了奢阴巫后的所有肉与灵。
一把镇山河铸就而成,和上古干将莫邪剑一样需要炼器师来殉葬。
镇山河横空出世,从沟壑中朝着空中冲了出来,形状巨大,斧刃锋利,就这么在空中盘旋了数秒后,化作一把正常的小的斧头落在了沈如烟手中。
沈飞鸾被这斧头当中散发出来的浓浓煞气惊骇住了,寻常法器炼制出世时,本只有炼器原材料和炼器师本身的属性气息,像这种煞气浓重的法器,倒像是已经浴血奋战杀敌无数才留下的血气。
不知是奢阴巫后煞气太重,还是这把斧头在炼制的时候经历过什么,总而言之,此物一出,必会给人间界带来灾祸。
沈如烟轻声笑了起来,沈飞鸾听着这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天旋地转被重新拉回到墓葬之中的现实世界。
沈飞鸾勐然睁开眼睛,便看到正在旁边拨弄柴火的祁尧天。
沈飞鸾有些恍不过神来,怔忪片刻。
祁尧天扭头,和他对视上,眸子微微一怔,探过手来摸他的额头。
“醒了?”
“嗯。”沈飞鸾应了一声,回味着在幻境之眼中看到的东西,拉着祁尧天的手坐直了身体。
周围是一片黑峻峻的山林,脚下是绿洲,倒不像是之前在山洞墓中压抑的场景。
沈飞鸾揉了揉脑袋,说:“这是哪儿啊?”
祁尧天说:“奢阴巫后的墓。”
沈飞鸾一愣,说:“我们还在墓里没出去?”
祁尧天点头,说:“我们几个接连掉到水池里后,你就昏过去了。我们上了岸,没走多远就离开洞穴,外面便是这副模样。”
沈飞鸾环顾四周,天空中挂着一轮月,估计是长年累月无人问津,此处安静的吓人,连柴火扑扑簌簌烧起来的声音都显得无比明显。
“你掉下去以后,就昏迷过去了。”祁尧天捏了捏沈飞鸾的鼻尖儿,说:“可给我吓坏了。”
沈飞鸾摸摸鼻子,凑过去说:“祁哥,我不是昏迷,我是进了奢阴巫后的幻境之眼。我看到他生前经历过的事情了。”
祁尧天挑了下眉梢,说:“你看到了奢阴巫后?”
沈飞鸾点头,说:“被五花大绑按在水里,你们没看到吗?”
祁尧天摇头,说:“没看到,水中什么都没有。”
沈飞鸾一愣。
他不信,便让祁尧天一起回去检查一番。
祁尧天拗不过他,只好带着沈飞鸾重新回到那个水潭处。
出乎沈飞鸾意料的是,这汪水潭并不深,也不大,加之清澈透明,一眼就能看到底。
但在沈飞鸾的印象中,他掉入水中后,双脚完全碰不到底,往下张望去,也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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