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为宁
不然怎会短短几天就连丢四城?
“殿下。”镇远候道:“您天潢贵胄,若是出了什么事老臣没法和陛下交代。”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百里清川转头看着城外的雪景道:“侯爷安心,我身份贵重,就算城破他们应该也舍不得杀,一个活太子可比死太子值钱。”
还未等镇远候说什么,城门处就传来一声巨响,定睛一看,一根木桩直直撞向城门,他们刚刚扔到城门外的石头直接碎成了渣滓。
木桩挪开的时候百里清川和镇远候都惊住了,这木桩是凌空漂浮的!没人推!
“这是……”百里清川慌了:“术法吗?”
这根木桩让百里清川联想到姚靖驰不做任何解释的离去,他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术法这种东西只有上修界有,可上修界不能干预各国,难道不成是上修界出事了?不然他怎么会走的那么急?
没给百里清川多少反应的时间,木桩再一次撞向城门,这次城墙上的人都清晰的感觉到城墙在晃。
铁索声响起,这是城下士兵在放千斤闸。
“殿下,您现在就走。”镇远侯道:“陛下来时对臣说,您在军中是臣的部下,将这个消息带回京城,这是军令。”
说完他就下了城墙,空留百里清川和言檀。
“主子。”言檀很难不赞同镇远侯的话:“我去给您备马。”
“备什么马。”百里清川嗤笑:“谁家马能在雪里游?”
第三声巨响传来,眼见城门将破,百里清川心中知晓城门已经守不住了,他带着言檀快步跑回住处,推开偏殿。
池乖乖的站在隼台上,自从下了暴雪百里清川就在没让池出去飞过,怕它冻坏。
百里清川速度极快的写了封信,连着自己的私印和那半块能调兵遣将的虎符一起绑在池的爪子上,将它放飞。
放完池他就去了文书存放的宅子,让言檀寻了几桶火油浇到这处屋舍,一把火烧了个通透。
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火,百里清川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感觉烧的差不多了他道:“去城门吧。”
“主子。”言檀拦住百里清川:“侯爷说让您走。”
“你倒是敢管我了。”百里清川笑着拍拍言檀肩膀:“我在京郊有一处宅院,等回京后就叫户部更给你。”
言檀:???
“我有个问题。”百里清川早就知道言檀和言七的事儿,不过他有些好奇:“你俩都通晓心意这么多年了,为何不成婚?”
“我……我……”言檀支支吾吾还是没说出什么所以然。
姚靖驰爱捡孤儿,言檀也是他随手捡回来的,后来又一口气捡了好几个。
本着教导太子的责任,当年姚靖驰把这些孤儿都一股脑的扔给了当年还是孩子的百里清川。
现在那些孤儿的头长大了,且个个身怀绝技,毕竟能力不足的都给良籍打发了。
“……”一向舌灿莲花的言檀被问的不会说话了,在回神时百里清川已经不见人影。
言檀懊恼的追了上去。
……
城门已经被撞开了,翁城的墙也倒了,就连城墙都出现丝丝裂痕。
百里清川到的时候就见两国混战,真正意义上的混战,主街上刀箭横飞,到处都是尸体甚至还掺着断胳膊断腿。
他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镇远候,年迈的镇远候招架的很费力。
长剑出鞘,他一路杀到镇远候身侧:“侯爷。”
“殿下!”镇远候看见他险些被气死:“您怎么还没走!”
“别废话了侯爷,现在该怎么办!”说话间百里清川就刺死一名士兵。
“城破后无险可守,只能突围或者打巷战。”镇远候道:“他们主帅没来,军心不稳。”
“巷战?”百里清川环顾四周,他们只挖出了主路,连个巷子都看不见打个屁的巷战:“还是突围吧。”
“巷战是下下策。”镇远候一边带着百里清川向后撤退一边问:“殿下您真不走吗?”
“嗯,不走。”
“殿下,只有尽断后路,才能义无反顾,借您一用。”
百里清川:???
镇远候忽然高举百里清川胳膊喊道:“将士们!身后妇孺全身性命皆系你我之手!今日!太子殿下誓与诸位共进退!”
这一声威力极大,整个战场瞬间找到了目标。
东陵士兵顿时像打了鸡血般激动,城破之时他们没看到百里清川,所有人都以为百里清川走了。
如今百里清川不光没走还冲到了最前线,他身为太子都不怕死,自己一个大头兵有什么好怕的!
而滇国士兵都盯着他的首级两眼放光,来时将军说过,百里清川的首级值千金还可封侯拜相!
“投笔从戎几十年!我因天象而生!亦为百姓而战!今日可亡!不可降!”百里清川反应极快的弯腰,躲过对他射来的箭,高呼道:“兄弟们!冲啊!”
这一喊对军心是好,可对百里清川来说却是十足十的灾难。
上战场就是为了立军功,滇国战士一个个都眸露贪婪之色,百里清川现在可是活着的爵位!
混战中谁都没注意到远处雪上立着的慕柏,姚靖驰回神界之前特意回了流华,交代沈伊保护百里清川。
沈伊来不了只能打发慕柏来,因大雪慕柏耽误两日,今日他刚到青城就看到如此振奋人心的一幕。
“不愧是太子殿下。”慕柏也是东陵人,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几分动摇。
因上修界规矩他不能明帮,只能暗暗出手结道风符,威力却比当年沈伊和江策打的时候强了不少。
逆风的滇国军队寸步难行,不光风雪迷眼,还要时刻担心钢刀冷箭,很快他们就败下阵来溃散而逃。
“赢了……”不知谁起头说出这句话。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赢了!我们打赢了!”
百里清川身上密密匝匝都是伤口,这会松了那股劲后知后觉的痛了起来:“兄弟们……赢了!”
仿佛是在血海中刚爬出来一样,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不沾血的地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赢了!”元明也浑身挂彩,他激动的一把抱住百里清川。
守城好打,可城破之际以少胜多的几乎没几个。
“好好。”百里清川被元明拍的咳出一口血:“轻点,轻……”
“殿下!”元明忽觉肩膀一沉:“殿下!”
元明慌乱不已,他不会把百里清川抱死了吧!
“刚刚那些人几乎都是冲着他来的。”镇远候还算淡定:“殿下伤的不轻,用担架架回去。”
百里清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架走,镇远候想起了刚刚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当真是勇猛,说以一敌百都不过分。
所有士兵都目送百里清川,镇远候咳了一声,开始指挥人打扫战场、修葺城墙、疏通分路。
第82章
百里清川足足昏了两日, 睁眼就问:“我昏迷多久?侯爷伤的重吗?城门修好了吗?滇国又进犯了吗?雪挖的怎么样了?统计百姓和兄弟们的伤亡了吗?”
“主子昏迷了两天。”言檀很有耐心的一一作答:“侯爷就是受了些皮肉伤,现在坐镇军中处理大小事宜。城门还在修,千斤闸彻底坏了。滇国来过两次, 不知为何他们主帅一直没露面。分路已经挖通了。十二万还剩四万多人,至于百姓……冻死不少。”
“就剩四万了?百姓冻死多少?”百里清川急得立马就要坐起, 还没等起来呢, 就发现自己身上好像绑了什么东西, 一动就钻心的疼:“嘶……”
“主子别乱动, 军医说您有几处骨头裂了,特意做的钢板固定。”言檀小心的架着百里清川坐起:“侯爷说等路通的差不多就送您回京。”
“我说怎么这么痛呢。”昏着的时候没感觉,醒来反倒疼的冷汗直流:“你去给我削一副拐, 我出去看……”
“咳。”
慕柏一出声百里清川才发觉屋中还有一人,抬眼望去十分眼熟, 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百里清川看向言檀:“这位是?”
“主子, 此人带着您和国师的令牌而来,说是国师的老友。”言檀小声回着:“事关国师, 属下不敢妄下定夺,只好瞒着侯爷将他安排到偏殿。”
“本宫知道了。”百里清川挥手:“出去,守好房门。”
言檀应了声就出去了。
“太子殿下。”慕柏对百里清川还算恭敬:“我受国师所托而来。”
“你……”百里清川怎么看怎么觉着慕柏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他在流华见过, 他问:“你是沈掌门的师弟?”
是沈掌门师弟就是姚靖驰的徒弟,不过慕柏口口声声说是‘国师’而不是‘家师’, 百里清川也往深了问。
“正是。”慕柏微愣,心道:他不会想起我囚他鹰的事了吧?前段时间听说大哥被太子殿下贬职了,也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
百里清川看着慕柏的脸心道:他是沈掌门师弟, 可怎么感觉看着很像一人呢?
“宗师请坐。”百里清川问:“您刚刚说受国师所托, 敢问国师所托何事?”
“国师托我护您安危。”
百里清川心下一暖, 也没推诿,直道:“劳烦宗师,敢问贵姓?”
“在下姓幕、名柏、字怀安。”
听见慕柏的名字,百里清川猛地想起贤王一党也有一个姓幕的,很多年前的探花郎。仔细一看这个慕柏和那人颇为相像,怪不得他觉着慕柏眼熟。
这个慕柏究竟是大哥派来的奸细,还是国师找来保护他的?
若是大哥派来的奸细,刚刚说的那番话可真就坑了沈掌门了。
“怀安啊。”百里清川笑得十分灿烂:“舟车劳顿辛苦了,今晚我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殿下,还是不劳烦了。”慕柏皱眉,上修界不能插手各国,要是专门为他设宴,他吃完回去不就要被挖骨剔髓了?
百里清川也知道那条规矩,他又道:“那我让言檀为你备个房间在派个丫鬟。”
听到丫鬟慕柏下意识想拒绝,可他已经拒绝百里清川一次,现在也不好在推,只好答应下来:“多谢殿下。”
“恕我失礼。”百里清川歉疚的笑道:“伤还没好难免有些安排不得当。”
慕柏也听懂了这个逐客令,于是拿起一旁的帷帽道:“殿下好好歇息,我先告退了。”
慕柏走后百里清川唤来言檀,把言七安排到慕柏身边盯着他的动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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