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为宁
这一举动彻底挑起江策的好胜心,二人越打越狠,像是有仇。
很快慕柏就不算了,他道:“师兄,江掌门,起风了。”
“说明白点。”江策一边应付沈伊一边回话。
慕柏抬手,周遭风起,风在他掌心凝出一道透明的符。
沈伊察觉到慕柏的动作退后十步不止,只有江策看的云里雾里。
那道符拍到台上后,江策才明白那句‘起风了’是什么意思,擂台这片方寸之地竟开始平地起风沙。
风沙越刮越大,吹的他眼睛有些睁不开。忽然,江策脊背发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他下意识一躲,堪堪避开沈伊的剑。
也是这一躲让江策意识到,自己好像变灵活了。他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是真变灵活了。浑身上下轻盈无比,手中的剑也越用越顺手。
“好阵。”江策在自己的衣摆上扯下一条蒙在眼睛上:“今日定要战个痛快”
半个时辰后,他们分出了输赢。
江策扯掉眼睛上的布,跳到慕柏面前:“风沙从何而来?”
慕柏有些失落:“借的。”不过好像失败了。
“哈哈哈哈哈。”江策拍拍慕柏的肩膀笑的开怀:“好阵,就像刚突破境界似的。”
“玄屹。”沈伊上前将慕柏拉到身后:“你觉着如何?”
“若没有沙,可以说是有如神助。”江策实事求是道:“风沙太大迷人眼。”
沈伊拉过慕柏的手,在罗盘上指出几个方位后才道:“再来。”
“好啊。”
慕柏又按照沈伊指出的方位试了一次,这次只起风,不扬沙。
……
晚间,慕柏站在沈伊身后为他蓖发:“承洲,切磋时我凝符你就退了,单凭那两句话就笃定我要凝符吗?”
“不是。”沈伊扶着手上的白绫道:“擂台分心是大忌。”
慕柏不难的嘟囔道:“那江掌门还分心。”
“那是和我打。”沈伊抚平白绫上的褶皱道:“和旁人就不会。”
慕柏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凝符的?”
“我眼盲,五感远胜于旁人。”沈伊道:“凝符之时风向在变,还夹杂着一些细沙。”
听到眼盲的时候慕柏的手很不自然的顿了顿,忽然想起那日沈伊醉倒在树屋时自暴自弃说的那句“我早就看不见了”。
沈伊不是生下来就眼盲的,其中的苦怕是只有自己才知晓。
“我的小刺猬好厉害啊。”慕柏在伸手环住了沈伊,不住的蹭着他的脖颈,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沈伊被他磨的哭笑不得,怎么之前没发现慕柏这么粘人?
第60章
多年后, 东陵帝都,摘星塔。
百里清川坐在桌前为古琴更换琴弦,指尖拂过, 悠扬的梅花三弄自他手出。
一曲闭,百里清川开口, 语调肆意, 充斥着少年独有的劲力:“国师, 明日就要起程去流华了, 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姚靖驰坐在窗栏上,语气差得离谱:“不去。”
看来是真生气了,百里清川很没太子威严的凑了过去:“国师, 您大人有大……”
姚靖驰伸手抵住百里清川越靠越近的胸膛:“殿下,请自重。”
被勒令的百里清川身后捂住心口, 活脱脱一副被调戏的良家女子模样:“本宫错了。”
“错?”姚靖驰不依不饶:“太子殿下怎会错?错的是我。”
“国师, 和我去流华吧。”百里清川用那双纯澈的眼睛盯着姚靖驰,他从小到大只要犯错, 国师生气,这招百试百灵。
面具下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他:“殿下,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百里清川知道自己真惹姚靖驰生气了, 便丢下一句“虽然这次本宫错了,但本宫下次还敢。”后, 果断溜出摘星塔,打算回来在哄。
他前脚刚出摘星塔,后脚站在塔顶的池就飞起来, 跟在百里清川身后。
姚靖驰看着百里清川的背影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本是一场十分正常的切磋, 他没想到百里清川竟迎着他的剑锋撞了上来, 收剑后他发现百里清川已经捏上了他的面具。
面具被揭下,百里清川满眸失望:“国师的面具真多。”
姚靖驰没理他,弄好自己脸上刚戴的面具转身就走。
堂堂太子殿下竟不顾自己的安危,妄图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揭开他的面具,简直要把人气疯。
……
几日后。
百里清川打马到流华地界,抬眼打量着这个传闻中上修界第一门派。
周遭山水光怪陆离,他的目光却不自觉落到一处,一处悬崖之上。
“川儿。”
百里清川勉强回神:“父皇。”
轿帘掀开,宣德帝的声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快到流华了,管好池。”
“知道了父皇。”百里清川吹了声口哨,原本翱翔的池俯冲下来,落到他的小臂上。
这一下委实不轻,百里清川道:“你又猎了多少,胖池。”
池很有意见的张开翅膀扑了两下。
“行行行,别扑了。”百里清川将胳膊举远了些。
见状宣德帝忍不住笑了,他放下轿帘吩咐继续赶路。
“太子殿下。”言檀打马上前:“您还是……”
“不用了。”百里清川打断他的话:“它不愿意在隼台上傻站着,让它在我这站一会吧,等到了流华就得拴着了。”
言檀默默退下,谁都知道百里清川对池宝贝的不得了,除了宣德帝和国师旁人都不让碰。
入了驿馆,百里清川将手中的池放到隼台上绑好爪子,又吩咐侍从看好它,才跟宣德帝带着言檀去议事阁。
到议事阁,由流华弟子引着入座,百里清川落座后环视四周,看到不少曾在画像上看到的面孔,诸国国主与太子近乎全部到场。
还没等百里清川认全人就有弟子为他呈茶,他心不在焉的品了一口,忽然皱起了眉。
这茶的味道和国师府的有些相似,百里清川不动声色的盖上茶碗。
很快沈伊就来了,刚入议事阁楼就注意到百里清川,怎么感觉百里清川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百里清川则是盯着沈伊的眼睛看,心道:看来传闻不假,流华掌门还真是个盲的。
议事阁众人谈论各地邪祟之时,山下驿馆闭目养神的池忽然睁开眼,挣开束缚飞走了。
池的这番举动吓坏了诸位侍从和鹰师,他们刚要追,一位曾经跟着宣德帝来过流华的老人,看着池落的地方说了句:“坏了,那是清音阁。”
眼见着池没在飞出来,侍从们只能干着急。
清音阁,导致池乱飞的罪魁祸首盘腿坐在后湖边,一边啃书一边有模有样的结手印。
“怎么什么都没召来,难道一定要借助法器才能召来东西?”慕柏不死心的又试一遍。
还没等手印结完,池就很给面子的落在他旁边,慕柏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哪来的呆头鹰?”
池不安分的站在地上,用爪子刨着地。
慕柏绕着池转了一圈,池警惕的盯着他,跟着着他转。
慕柏被那眼神盯的一阵发毛,又是一顿翻书才确定了池的品类:“海东青,纯白玉爪,乖乖,随手一召就召来个厉害的。”
被召来的池已经彻底失了耐心,腾翅要飞,刚飞起来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生生拖了回来。
池急得嗷嗷叫,却怎么都飞不出慕柏周身一丈之外。
慕柏也欲哭无泪,看来是自己的召唤术又出问题了,还连累了这只可怜的鹰。
他想摸摸这只鹰,刚伸手就差点被啄掉一块肉。
池不安分的抖起翅膀,看样子是把慕柏当成了敌人。
“鹰兄。”慕柏退了一步:“有话好说,我……”
一声长鸣传来。
……
晚间,议完邪祟的诸位被请到宴厅,百里清川刚落座就被言檀告知,池跑了。
百里清川有些急,小声问:“飞哪去了?”这里这么多贵人,若是猎了谁养的小玩意儿可就不好了。
言檀想起随行侍从刚才禀告他的话,俯身在百里清川耳旁小声的说出句:“回殿下,说是飞到清音阁了,到现在都见没出来。”
“清音阁?”百里清川有些疑惑:“清音阁是什么地方?”
言檀下意识看了沈伊一眼,声音压的越来越低:“清音阁是沈掌门的居所。”
“……”百里清川顿时头痛起来,飞到清音阁可比猎了谁养的小玩意儿还过分。
他挥挥手让言檀闭嘴,打算从长计议。
言檀声音压得再低沈伊也听见了,他对旁边的弟子小声吩咐了句:“去找怀安,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会飞的东西进了清音阁,要是有就带回来给交东陵太子侍从。”
弟子应了一声,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去,在回来时面色忽明忽暗,将清音阁多了只鹰的消息告诉沈伊。
与此同时还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慕柏和那只鹰中间连了很多丝线,分不开了。
沈伊又问:“怀安怎么样了?”
弟子在口袋里掏出一瓶解酒药道:“小师叔说他没事,让您这边结束后在回去,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知道了。”沈伊不动声色的将解酒药收进袖中。
好端端一场宴,百里清川和沈伊都吃的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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