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为宁
姚靖驰拉过他的手放在心口处:“嫁的, 这里早就是你的了。”
可惜姚靖驰的心跳太慢了,慢的几乎摸不到,百里清川目光渐渐淡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每次与姚靖驰欢好时,他的心口处都没什么波动。
“我的国师啊。”百里清川抱起姚靖驰:“走,收拾包袱去。”
……
姚靖驰坐在桌子上着赤脚,一晃一晃的使唤百里清川为自己收拾衣物。
“原来国师不止清一色白衣。”百里清川看着柜子里的衣物一时有些惊讶,这里什么颜色什么款式都有,和他平时穿的一点都不一样。
“白衣上身仙风道骨,好糊弄人,但我不喜欢白衣。”姚靖驰眯眼盯着百里清川手里那些衣衫:“殿下轻点,这件料子金贵,抵你一月俸禄。”
“我一月俸禄。”百里清川想想自己俸禄又看看手中衣衫:“五千四百两?”
“差不多吧。”姚靖驰心道:看来陛下给他的还没给我的多。
他这个国师月俸九千八百两,还以为百里清川的月俸怎么也得万两起步。
前脚还说要养姚靖驰的百里清川,后脚便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自己的私产,觉着一月两三身衣衫还是做的起的,便安下心来继续收拾。
……
半月后,头戴帷帽的姚靖驰和百里清川乘着夜色打马离京,池在空中盘旋不下。
宣德帝和一干人等站在皇城上看着他们离去。
皇后心下不舍,还有些责怪:“你好狠的心,川儿要是有个好歹,你就后悔去吧。”
“有国师跟着能出什么事。”宣德帝挥退众人后好言相哄:“嫣儿,咱们见过东陵的天地,可川儿还没见过。诺大一个国家,不让他出去看看将来可怎么管啊。”
“百里风华,你睁眼看看,你给他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的?”皇后一时气急,见身边没人了竟直呼起了宣德帝名讳:“就算让他出去也得晚些日子吧,川儿刚大婚。”
宣德帝被骂的一声不吭,此举委实有些理亏,但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不让他此时走,他定会暗中调查玉玺之事,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陛下。”
“嫣儿,咱们的川儿长大了,也该让他监国了。”宣德帝哄道:“临行前我给国师多塞了些银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国师会帮他。”
闻言皇后白了他一眼下了城墙。
……
“爹爹心好狠啊。”远去的百里清川有些苦恼的看着手中得两张银票:“你要和我吃苦了。”
“不少了。”姚靖驰心道:五百两都够普通人一辈子的开销了,不过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少了些。
百里清川嘀咕道:“要不等天亮去取点银子?”作为太子百里清川还是比较富裕的,除了京城各地也都有私产。
姚靖驰没有做声。
“景琛。”百里清川忽然道:“你回去吧。”
姚靖驰问:“为何?”
“爹爹要我出来是历练,若是取用私产就算不得历练了。”百里清川纠结道:“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跟我一起吃苦。”
“我怎样都能活。”姚靖驰轻笑一声,实事求是道:“而且我早就辟谷了。”
百里清川细细一想,好像确实没怎么见过姚靖驰吃东西,他只爱那口酒,现在不知为何连酒都不喝了。
“不吃东西不会饿吗?”
“不会。”姚靖驰解释道:“到了我这个境界吃东西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口腹之欲,不过我已经没了那种东西。”
姚靖驰唯一的欲望就是眼前这人了。
百里清川低头思考,过了会才道:“无欲无求是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姚靖驰解释道:“我只是没有口腹之欲,又不是无欲无求。”
“诓我。”百里清川不信,他别扭了半天才道:“你的心口处,慢的很,对上我也慢的很。”
“嗯?”姚靖驰忽然笑了,他尽职尽责的框着百里清川:“那是因为我所修功法导致,白公子难道在床第之事上看不出我的心意吗?”
百里清川脸颊微红,确实如此,姚靖驰在那方面热情似妖物。
他岔开话题道:“景琛,你说我去作画赚些银子如何?”
“噗。”闻言姚靖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想不到堂堂太子也有为五斗米折腰的一天,不过卖画赚不了多少银子,捞偏门赚的多。”
“捞偏门?”百里清川皱起了眉,捞偏门一听就是什么太好的。
“白公子安心。”姚靖驰好像知道百里清川在想什么:“捞偏门分怎么捞,我就是捞偏门的。”
百里清川:???
“流华那么大一个门派要养。”姚靖驰解释:“之前我偶尔也会亲自下山为人驱邪,一去十天半月都是常事,有一次去了半年多。”
“为人驱邪怎么能算是捞偏门呢?”百里清川不解:“明明是好事。”
“请我驱邪一日五千两。”
百里清川:“……”确实像抢银子。他道:“那想必很棘手了。”
“有些邪祟确实棘手。”姚靖驰吹了一声口哨:“但更多的只是为了玉清长老这个名头。”
池扑腾两下落到姚靖驰臂缚上,姚靖驰轻点池的身体,百里清川眼睁睁看着池的爪子慢慢变黄,不再是完美的玉爪。
姚靖驰又将自己那头白丝勾回黑色:“这样就不扎眼了。”
自从百里清川驯了池,整个东陵的贵族子弟都以拥有一只海东青为傲。
但池的品相太好了,带着很容易被猜出身份,就算猜不出来被人惦记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身边在跟了一个白发的自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百里清川。
“还是国师考虑周到。”百里清川看着姚靖驰的乌发道:“其实我想过拿池作为斥候。”
“斥候?”姚靖驰意外于百里清川的想法,虽说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了,不过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对,斥候。”百里清川说的轻快:“池会飞,又足够聪明敏捷,作为斥候岂不无敌。”
“我觉得此事可行。”
闻言百里清川眼前一亮,和姚靖驰说了自己的所有想法,还有自己驯池时候悟出来的方式。
……
两月后,已经远离京城的百里清川如愿在一处偏僻的林中小院娶了想娶的人。
成婚没几日他们又重新踏上了行程。
越向北走越荒凉,到了秋收时节,农耕上一家老小拖家带口的忙着,无一人注意到骑着高头大马的他们。
池刚进这片地方就不知道野哪去了。
“景琛。”百里清川停在一道偏僻的小路上,前几日刚下了一场秋雨,马腿上满是泥泞:“怎么这么多孩子跟着?”
姚靖驰看着那群孩子想起了临行前宣德帝同他说的话,他尽职尽责的传达起了宣德帝的:“陛下称帝后用了足足两年整治地主,他们名下良田尽数归于朝廷,朝廷分发田地按田纳重税。夫妻忙不过来,只能多生孩子来帮忙。今年正巧赶上老天爷不赏饭吃,他们只能拿去年的粮来缴今年的税,不光一年白干还要自掏腰包。”
“运河以北一亩需纳八升五合五勺。”百里清川看着那些农户和农耕里稀稀疏疏的穗子忽然道:“今年入春未有雨水,明知入不敷出,为何还要继续种?”
“朝廷虽没明文规定。”姚靖驰耸肩:“但荒田乃是重罪。”
百里清川:???既然朝廷没规定,荒田又何罪之有?
“殿下有所不知,说良田不能说荒就荒,今年荒了明年就没法种了。”姚靖驰下马,找了个柱子系上缰绳:“地方父母官也不可能让百姓荒田,百姓不种了,他们拿什么上缴朝廷?便是活活饿死税也要交的。”
百里清川唇瓣微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第69章
见他没问姚靖驰也没理, 姚靖驰脱了外袍,将衣摆卷到腰间径直走到田里,找到一个汉子同他耳语几句。
那汉子打量了他几句指了指农耕, 姚靖驰顺着汉子指的方向拿起一把镰刀,手法娴熟的起了一根垄。
见状百里清川也把马找了个地方拴起来, 小心的走到姚靖驰旁边:“怎么弄?教我。”
“你这身不行啊。”姚靖驰挑眉看他:“脱了。”
百里清川脱了外袍, 姚靖驰尤嫌不够又指了指他身上那件宽袖长袍。
“不可。”百里清川拼命摇头。
“就是脱件长袍, 不是还有里衣呢。”姚靖驰用下巴指了指汉子道:“你看他还短衣短裤呢。”
奈何百里清川实在要脸, 姚靖驰只好收了长袍,拿了一根襻膊给他系上。
“握着镰刀,弯腰。”姚靖驰尽职尽责的教着他, 又拍拍他的肩膀道:“低点,不行就扎个马步。”
“嗯。”百里清川现在的身量都高过姚靖驰了, 姿势委实看着别扭:“然后呢?”
“然后别看我, 割啊。”姚靖驰哭笑不得:“慢点别伤到自己,这镰刀磨过了。”
第一刀下去姚靖驰吓得赶紧握住他的手:“你是要割自己的脚还是麦子?是割不是砍啊。”
第二刀下去姚靖驰又道:“你若是有力气, 连根拔起也是一样的。”
百里清川:???
“罢了罢了。”姚靖驰挥手道:“你小心点,千万别伤到自己,若是因为这个伤了,回去后我和你爹没法交代。”
烈日高照, 百里清川直腰擦汗,眼瞅着姚靖驰已经割完一根垄了, 他回头看看自己割的那点参差不齐的东西,心中叹道:他好像什么都会,且样样精通, 上天入地都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了。
歇了会百里清川继续割了起来。
“呀!”
听见这声姚靖驰和百里清川都停下动作看着发出尖叫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跌坐在地, 哆哆嗦嗦的指着落在他旁边的池。
“怎么了?”汉子拿着镰刀走进。
“它……它……”小女孩看着池爪子上的大田鼠突然哭了出来:“它刚刚突然冲出来抓了只大田鼠!”
百里清川:“……”
姚靖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那汉子看了池一眼, 有些忌惮的抱起小姑娘躲得远远的:“看见田鼠哭什么?”
小姑娘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抽噎起来:“爹爹,这鸟好大,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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