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菜
第278章 认知修改者
“白家抓走了？”薄言昭听到这就已经感觉到奇怪了。
拜金小丑看他们还很疑惑,索性从头开始说起。
“白家的老宅就在F市边上，至于势力……”拜金小丑看向薄言昭，“你在南所这么久,应该也清楚,现在的白家除了过去的那些家底，剩下的就只剩下他们放不下的昔日荣光。”
薄言昭点头，“确实。白家现在在南所各大世家中，仍旧算是底蕴最深的几家之一，但话语权却已经不行了。”
拜金小丑嘲讽道：“但早些年，我几岁那会,白家在南所是很强势的。甚至一度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
“白家竟然这么厉害的吗？”囡囡也有点惊讶。
她接触分化圈比较晚,而南所老牌世家近些年行动更为隐蔽，所以流传出来的也不多。在囡囡的印象里，白家更多的是安静,就像是在休养生息。甚至南所新生代里，都没有白家人的名字。
薄言昭：“分化圈表面上的南所新生代,都是他们推出来的炮灰。真正培育计划里的精英，有不少早就送出国进行历练了。”
时雀；“里面有白家人吗？”
薄言昭：“有,但不多。”
时雀点点头，“看来白家是真的在走下坡路。”
拜金小丑接着说，“肯定是要走下坡路的。毕竟他们最开始的认知就是错的。白家一直在追求顶尖的战斗类分化者。比我出生再早十年,白家就已经在做基因培育研究了。名义上是试管婴儿，实际上就是挑选白家基因最好的分化者,利用他们的基因不断进行繁育，然后在胚胎期，就开始进行测试，选出其中数值最好的,分配给选中的家庭。”
“近亲结合不行吧！”时雀皱起眉，“即便是分化者，基因里也会有相对的缺陷。白家不断地用近亲结合，按照现代医学规律，即便能生出更优秀的孩子，但也会出现存在缺陷的胚胎吧！”
拜金小丑：“你说的太委婉了。直白点说，不是有缺陷的胚胎，而是创造出了很多畸形种。”
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场景，拜金小丑闭上眼，缓了缓才继续说道，“可能是白家这一脉根上就是垃圾，所以即便是他们择优选择，同意出生的优秀新生儿，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是胚胎期反应很好，但后面成长阶段就早早夭折了。”
“这样的还算是幸运，更惨一些的，是像我一样，不能在胚胎潜力检测时定下的规定时间内觉醒的小孩，会被直接放弃。如果申请胚胎养护的夫妻负责，还会把这些孩子扔去白家名义下的孤儿院。如果足够狠戾的，会直接把这些觉醒失败的孩子扔到无人区的怪谈领域边缘，或者城市外的野生分化者聚集地。”
“那不就只能等死了吗？”囡囡以前隐约听说过一些世家的作风，当时只是觉得夸张，可没想到竟然是普遍做法，“就算是扔到野生分化者聚集地也不行吧！南所这边的野生分化者聚集地就是分化者的流放地。在那边讨日子的分化者都快恨死世家了。白家把不能分化的孩子扔过去，还不如随便扔在城里吧！”
拜金小丑指了指自己，“我和岁数差不多的胚胎一共有一百五十二个，其中顺利出生的五十七个。这五十七个里，活过五岁没有夭折的只有十四个。而最后觉醒出他们想要的分化能力的，只有一个。”
时雀有点好奇：“是谁？”
拜金小丑从薄言昭的资料里抽出其中一个受害者的资料，放在众人的面前，“就是这个，白井臣。白家这一辈里，他们最看好的天才。”
顿了顿，拜金小丑似乎在思考他和白井臣的具体关系，顺了一会才说道，“应该算是我弟弟，构成我们胚胎的精子是同一个男人提供的。”
囡囡有点担心拜金小丑难过，可时雀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个白井臣很值钱吗？你好像格外关注他。”
拜金小丑挑起眉，“一点也不，我关注他，是因为他害死了五百块。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修改常识的分化者，名字叫重信。”
似乎想到了什么，拜金小丑看向时雀，“要是五百块不死，我或许小时候就认识你了。”
“他和你是朋友？”
拜金小丑摇摇头，“不是朋友，是敌人来着。”
“但五百块和我说，他要是输了，就带我从白家离开去北所。他说自己喜欢的姑娘是L市人，是个幼儿园老师，最喜欢修理我这种有问题还思想变态的怪小孩。到时候他就把我送给他女朋友当求婚礼物，把我压在L市，永远不放我回白家。”
“本来我赢了的。但是白井臣告密了……”
“五百块没赴约，他喜欢的姑娘也不见了。我……”拜金小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时间太长了，他当时年纪又很小，再加上那时候的拜金小丑对于情感的回应很模糊，很多感觉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已经快要遗忘了。
低下头，拜金小丑突然觉得嗓子发紧，有点说不下去。
时雀冲着其他两人摇摇头，示意他们等会。
薄言昭和囡囡明白时雀的意思，也都觉得有点唏嘘。
大约过了五分钟，拜金小丑才整理好思路，仔细的把重信的信息说给众人，“五百块是C级分化者，因为他的分化能力特殊，所以他虽然绑定了app，但却可以使用自己的技能屏蔽app。”
“他会来白家，是接了一个任务。要从白家偷走一个诡异遗产。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他摸到了我的院子里，被我发现了。”拜金小丑有点得意，“他的分化能力，对我没有作用。不仅没有，不管他藏在白家哪里，都能被我找到。”
“如果我是他，在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就会杀人灭口。可五百块是个傻子，他总说我没朋友，很孤独，说他任务这段时间，闲暇之余可以和我玩捉迷藏。只要他输了，我就可以提条件。”
“你提了吗？”时雀摸了摸拜金小丑的头发。
“没有。”拜金小丑摇摇头，“白家这种地方，就是人渣垃圾场。今天你有用，所有人都能像是狗一样跪在你面前摇尾巴。可转头你被认定是废物，这些狗，是会吃人的。”
“所以不能像任何人提出条件，除非利益交换。”
“而五百块虽然是小偷，但他其实是个傻子，所以他并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能给我什么？要钱没钱，要权势没权势，和北所那群研究员一样，最多的就是天真和信仰。“
“他每次任务都很危险，但生活却很拮据。因为任务来的雇佣金和从世家偷来的钱都被他寄回给他那个女朋友了。”
“他女朋友的幼儿园里，有很多父母不在身边或者不被父母重视的小孩。他们可以让这些孩子免费入园。甚至逢年过节还给这些孩子买新衣服，生日给他们准备礼物。可五百一直想求婚，却连八十块钱的银戒指都买不起。”
“我和他倒数第二次捉迷藏，赌注是他一直想偷的那个诡异遗产的具体位置。我故意装作没找到，告诉他了。然后约定了最后一次捉迷藏的规则。”
“他亲口说的，只要我能在白家围墙外抓到要逃跑的他，他就带我一起回去。”
“我那天找到了。找到了他留下的记号。但是他快来的时候，白井臣带着白家人也到了。”
“再后来，我被人带了回去，关了禁闭，等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觉醒的年龄了。在之后，就被流放到了野生分化者聚集地。”
“五百块的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了。”
“等我到了L市，却发现L市根本没有五百块说的这个幼儿园，系统也查不到和他女朋友相符的信息。”
“可能……”拜金小丑这么多年每次想到，都会怀疑当年重信是不是故意骗他。但他的心底却又有声音和他说不是。
“他没骗你。”出乎意料，时雀竟然直接给了拜金小丑一个答案。
“真的吗？那，那为什么查不到？”
时雀叹了口气：“因为你错过了。”
“你说的那家幼儿园就在我和时隼最开始住的出租房旁边，我小时候就在那里上幼儿园。”时雀找了跟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园徽。
“啊！就是这个！”拜金小丑眼睛瞬间睁大，“五百块有一件衣服，上面就画的这个！”
“所以我说他没有骗你。而且，如果他当时回来了，咱们俩说不定能一起上小学。”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时雀仔细打量了拜金小丑半晌，然后才说道，“我也是才想起来为什么第一次拍卖行看见你就觉得顺眼，原来幼儿园的时候就听过。”
“重信和他女朋友也就是园长姐姐提过你。我那时候是大班的班长，有一天院长姐姐接了电话之后，正好看见我，就和我说，等过一阵子幼儿园里会来一个新同学。”
拜金小丑下意识屏住呼吸。
“然后叫我好好照顾他，要做朋友。”时雀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滚滚的卡通团子。
拜金小丑：“这胖子是什么？”
时雀看向他：“是园长姐姐眼里，小时候的你啊！”
拜金小丑看了一眼，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放屁！我腿能这么短？”
薄言昭在旁边听了半天，不冷不热的接了一句，“腿是不短，可个儿也不高啊！”！
第279章 对怪谈的推测
拜金小丑被这句话气到原地爆炸,要不是囡囡还在帐篷里，怕陡然爆发开的磁场伤到囡囡，他肯定要和薄言昭打到天昏地暗。索性狠狠地瞪了薄言昭一眼,就窝回时雀旁边了。
薄言昭被这俩小崽子气了好几天，可算出了一口恶气。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时雀坐在那看他。
“干什么？”��薄言昭不服气的挑眉。
时雀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薄言昭你幼不幼稚？”
薄言昭：？？？
就时雀这种能干出给他发囡囡绯闻照片的缺德玩意儿,竟然还有脸问他幼不幼稚？
薄言昭真的差点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最后还是囡囡看不过眼,把他俩拉回正常赛道：“时老师你还没说完呢！幼儿园后来怎么样了？”
时雀：“我小学二年的时候,幼儿园突然发生了意外，好像有很多小朋友受到了惊吓。时隼去了一趟，再回来，他就转学了。之后幼儿园也没有再开了。”
“时隼过去？是怪谈吗？”拜金小丑看着时雀。
时雀想了想：“可能是。据我所知，园长姐姐一直在等重信。幼儿园出事儿那天,园长姐姐可能觉醒了。我哥回来只说她走了，却没说去哪里。”
拜金小丑：“会不会来南所了？”
时雀：“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不要紧，如果她那时候进入了分化圈，咱们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就总能慢慢找到她。”
拜金小丑点点头。时雀给出的答案让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可也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过去，他不知道重信留给他的是承诺还是谎言,所以更在意这其中的真假。可现在知道为真，却意外感觉不到难过了。
仿佛那个时候真的年纪太小,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人性的人，所以才感觉不到悲伤。
可拜金小丑总记得，他那时候是哭过的。就像时雀失去时隼的时候，在医院里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可时雀到现在,想起时隼的时候，偶尔也会红了眼。可他想起重信，却连重信的脸都快遗忘了，只剩下重信的价格。
“拜拜。”
拜金小丑听见时雀喊他，转头看向时雀，“怎，怎么了？”
时雀摸了摸他的头发：“等去白家的时候，咱们查查当年的事儿。”
拜金小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时雀笑了，“到时候杀了白井臣喂【力量】。孩子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拜金小丑无语：“ta在特案组还没吃饱啊！”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高兴起来，“白井臣一个B级，也不值钱，喂了就喂了。白家这任家主的诡异遗产肯定要留下。好歹是个A级。”
时雀思考了一下：“一起喂【力量】也行。我估计白家家底应该还剩下点，神明遗产和诡异遗产都不会太少。”
拜金小丑本能的在心里计算着白家的剩余价值，方才关于是否难过的思考慢慢就被转移的。薄言昭无语的看了时雀一眼，那意思，这说正事儿呢，你说到一半哄孩子是怎么回事？时雀却很坦然，如果白井臣是这次F市即将复苏的怪谈受害者之一，白家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势必会问薄言昭要个说法。
毕竟白井臣是在薄言昭的地界上失踪的。
依照世家的本性和手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薄言昭。如果白井臣真的回不来，白家穷途末路，弄不好会杀掉薄言昭杀鸡儆猴。
囡囡也明白时雀的意思，“白家对白井臣未必会有多深的感情，但他们一定很在意这个非常趋近于先祖血脉的作品。”
薄言昭却觉得有点奇怪：“其实就是这一点让我想不通。白家这一任的掌权人的确不如其他老牌世家的，但是也不至于鲁莽到这种地步。白井臣失踪，白家家主亲自找到的我。按照常理，即便是准定继承人失踪，他们也应该是先派人来接洽，而不是家主带人闯上门。”
时雀想了想，“万一是害怕呢？”
囡囡陡然反应过来，“你是说神明遗产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