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酥脆脆球
看到承节这么忙,温北打了个招呼就自己离开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走在回去的路上,抬起头依旧看不到天空颜色。
只有暗沉沉的铁罩密不透风的盖住。
遮住了和天空的接触,也如同阴霾盖在人心上。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仇酊坐在房间内仅有的那把椅子上看着书,举止优雅喝着茶。
温北狐疑的看着他:“这是哪来的?”
茶叶在末世可是实打实的稀有资源。
温北一个晶石也没给他。
想到这里,他脸色变得微妙了几分:“你去抢劫了?”
仇酊慢条斯理将茶杯放下,隐隐带着笑意看他:“别人自愿赠与的。”
温北抽了抽嘴角,不是很信。
但是他今天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有些疲劳,也无心去管他了,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万幸的是这里的员工宿舍在末世前就是独立卫浴,虽然很小一间,好在不用跑大老远的公共澡堂洗澡。
房间里有个曾经有过前科的人在,温北这次将门关得很紧,再三警告他不许用黑雾进来干扰。
仇酊眯起眼睛,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笑意扩大几分。
他侧头看向浴室方向,目光滚烫得仿佛能穿透那扇门。
温北在里面打了个冷颤,面无表情加快了洗澡的速度,然后穿戴整齐的出门。
水雾散开的那一刻,仇酊视线里的兴味也跟着散开。
房门突然传来声音,温北示意仇酊去开门。
他只是随手一叫,没想到这个性格乖张的男人居然真的起身去开了门,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温北顿了顿,莫名又想起了上次在防空洞时,男人生着气还给他拎瓶盖的事情。
简直就是一只喜怒无常的大型猫科动物。
门口传来了有些娇滴滴的声音,阮天天手指搅动着,露出自己最好看的侧颜:“你好,我晚上买晚餐不小心买多了,你要吃吗?”
仇酊眼神毫无波动,仿佛看到一团空气,他抬手毫不犹豫就把门关上,砰的一声差点砸中阮天天的鼻子。
吓得阮天天差点把手中的饭盒丢掉。
他气得跺脚:“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但任凭他如何在外面喊,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阮天天不甘心的用嘴咬了咬自己的指甲,他刚刚往里面快速看了一眼,这间房间居然只住了两个人。
他那房间不仅住了承节,还有一家四口人也住在里面,平常吵得很,又很挤。
不知道那个叫温北的人到底是什么好福气,居然能跟看起来这么靠谱的污染者独处一间房。
他下午还装作一副被甩的样子来骗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看自己笑话。
阮天天自己也是男人,他最了解男人了。
有温北这么一个精致娃娃般的人摆在面前,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还看得到自己。
阮天天气冲冲的走回去,把饭盒重重往桌上一摔。
回来吃个晚饭的承节被吓了一跳:“天天,你怎么了?”
阮天天生气:“还不是对面那个妖精害的,他怎么不赶紧和那个污染者分手,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啊。”
只要抱了新的大佬,他哪里还需要害怕之前得罪的人。
承节嘴笨,但看不惯他这么说温北,沉默了一下道:“人家只是兄弟,你想追求哥哥就不要得罪弟弟。”
“兄弟?”阮天天被气笑了,“说你蠢你还真的是蠢,真的相信他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里是末日,真正没心眼的人都死光了!”
他一生气就口不择言,发泄完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
阮天天一直看不起承节,承节也是个污染者,但他一直不愿意从事其他高危工作,勤勤恳恳拿着低廉的工资在工厂里干着活,异能也是很没用的异能。
一开始阮天天还试图引诱过他给自己花钱,发现他是个榆木脑袋后就放弃了,转而开始鄙视他。
他是个很会蹬鼻子上脸的人,发现承节不会反抗后,就变本加厉了。
没想到以前骂不还口的老实男人,现在居然也会因为一个长得优越点的小白脸来反驳他的话。
阮天天气得躺在被窝里都在用指甲掐肉。
...
温北不知道阮天天更讨厌自己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第二天他是被阮天天敲门吵醒的。
一脸娇羞的阮天天发现开门的不是仇酊,脸上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又是你。”
温北表情淡然:“仇酊出门了。”
阮天天赶紧道:“原来他姓仇啊。”
他用自认为抓住小辫子的语气开口:“你们连姓都不一样,还伪装成兄弟,你可真虚伪。”
阮天天被忽视了也不着急,自顾自开口:“虽然我的工作确实不光彩吧,但是我从来没有藏着掖着,想和我比你还是......”
温北:“说完了吗?”
阮天天:“啊?”
温北耐着性子:“说完就滚吧。”
他眼神淡漠,这一刻居然和仇酊平常的眼神有了些许重合。
阮天天以为温北拿着的是白莲花无心机的剧本,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凶人,身上气场也从温和变得凌厉,吓得他手一抖,人就自然往后退开了。
温北这才关上了房门。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他今天还想去雪花工厂看一眼。
如果雪花工厂这样的肉罐子都能卖得不错,是不是代表他的旅馆以后也可以推出这种形式的食物贩卖。
让可以外带的食物从零售区普通的面包饼干变成更多种类的食物。
温北在思索之间,就已经离开了招待所,走到雪花工厂的外面,碰巧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位黑眼圈主管正在和人吵架。
他无心偷听,但是两个人之间吵得太大声,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大意是那个员工干不下去了想走,主管认为他不能在这个缺人的节骨眼走掉。
不惜拿出合同威胁,可惜那个人根本不畏惧。
“反正我穷得什么都没有,你想去审判庭告我就告我吧!”那人猛地甩开主管的手,“我在这里干了三年,污染度都上涨了百分之十,而且最近附近老是出人命,再赚下去我命都不要了!”
那人说完匆匆就离开了。
温北刚想绕道,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主管盯上了。
主管眯起眼睛,认出了温北。
没办法,他此刻纯人类的外表在基地里实在是太漂亮太突出了,只需要一眼就能被记住。
主管招呼他过去:“你昨天为什么没跟着其他人签约我们工厂?”
温北:“我还要去看看其他工厂。”
主管皱起眉:“食品加工厂是最轻松的了,而且福利也好,我们厂里每个月都给发一个免费的肉罐头呢!”
想到那些仿佛还活着的死肉,温北抿了下唇,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吃早饭,不然又该反胃了。
主管丝毫没有察觉,他眼下因为畸变而夸张的黑眼圈抖了抖:“你今天再参观一次,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我们工厂。”
他还想伸手去拍温北的肩膀,被不着痕迹的躲过后也不恼,给了温北参观卷后就抬脚离开了。
这和他此行的目的也差不多,温北捏着参观卷,轻轻松松就又再次进入了雪花工厂。
没有了承节带路,他走在这几条流水线默默的看着。
很快就让他发现了一个有些小动作的员工。
尽管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摸鱼。
这个员工不怎么老实的动了动,然后谎称自己要去上厕所,猛地站起来往外跑。
他其实只是想出来活动活动,站在厕所门口也没进去。
温北跟在他身后,把他带薪摸鱼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从旅馆带出来的巧克力。
“你好。 温北笑了一下。
那个员工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个美人后才把嘴里原本的脏话咽下:“有什么事吗?
温北递出那颗巧克力:“我想问问你一些关于这个工厂的事情。
员工狐疑的接过巧克力,舔了一口后露出激动的表情:“你居然还有这个。
哪怕藏了五年过期了这也是好东西。
温北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才开始提问。
获得了甜头的员工知无不言,但他只来得及讲两分钟,急忙忙的就又要往工位赶了,还不忘对温北讨好的笑:“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来问我。
温北目送他离去,心里想着刚刚获得的那些信息。
顺便进入厕所里洗了个手。
他原本只是想用冷水刺激一下自己,理清有些杂乱的思绪,没想到在进入厕所后,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和外面那些浓重的肉腥味不同,这是血腥味。
温北的嗅觉本就比普通人敏感一些,他皱起眉往发出气味的厕所最后一个格间走去,猛地拉开门,脸色瞬间难看。
女孩纤细的骨头被凹成了诡异的姿态,一双空洞的眼睛正血淋淋的对着他。
那被线缝合起来的嘴巴,仿佛在对着他笑。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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