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在笙
陆长清心中犹疑。
带他来的那人已拿出一只半人高的朱笔递给他, 吩咐道:“你到那儿去, 将灵力汇集于笔身,剩下的不用多管。”
陆长清可爱的眨眨眼。
那人:“……你还愣着干什么!”
陆长清顺从的接过朱笔:“师兄, 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怎么这么多废话!
章诚带来的人都磨磨唧唧。
那人不耐烦的道:“什么?”
陆长清天真可爱的问道:“您刚刚说要去那边将灵力注入朱笔。请问,如果没有灵力怎么办?”
那人:“???”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灵力啊。”
那人上下打量了陆长清一番,一把抓过他的手,仔细探查起来。
然后赫然发现,此人体内的灵力吧,也不能说没有。
但是浅薄得要命,不要说用灵力绘阵了,恐怕用一个最基础的炽火术的困难。
不对啊。
自己刚才还觉得对方灵气十足的。
他不死心,又上下打量了陆长清一番。
自己刚才是为什么觉得他灵气足来着,哦……因为长相。
神清骨秀,一看就灵力深厚。
所以他真的只是看起来灵?
不对不对……
那人沉下脸:“你当真是新入门的弟子?凭你的修为,怎么可能?”
一早就用特殊神器掩盖修为的陆长清笑呵呵的道:“鬼灵门择徒,不看天赋不看修为更不看能力,只看缘分。”
“?”
“这是章师兄说的,章师兄还说虽然我灵力不足,但是行事作风与鬼灵门不谋而合,合该是鬼灵门门徒。”
“?”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话。
他鬼灵门择徒什么时候看缘分了,是找徒弟又不是找道侣,缘你个叽啊。
这话是章诚说的?
他有病吧。
不,章诚不是门内最看中出身实力的人吗?怎么会破例带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点心进门?
难道……
他打量了陆长清那虽然伪装但还是十分清秀的脸,念及之前章诚的紧张,顿有所悟。
原来是他看上这小子了?
他心中冷笑,章诚眼神可真差,怎么喜欢这种人。
除了一张脸,其他一无是处,脸也不是很好看。
明白对方是章诚的姘头后,男子脸色更鄙夷了。
“我鬼灵门不收废物,你别以为背后有章诚就了不起。章诚算什么东西?你要想好好的留在鬼灵门,就听我的话,去绘阵去。若是不能,我就把你扔到血湖去喂血兽!”
陆长清:“……”
这人,为什么脸色数次变幻之后居然还让自己去炼阵?
他就真的缺自己这么一个灵力稀薄的废材来炼阵吗?
陆长清无法,只能战战兢兢的接过朱笔,朝男子指定的位置而去。
男子看见章诚的小宝贝在自己手下饱受欺凌,不由心中快意。
他老早就看章诚不顺眼了。
出身不如他,修为不如他,能力也不如他,为何在门内却如此受欢迎。
他有丘山长老护着,自己动他不得,还不能欺辱他的姘头吗?
这个姘头真是废物,连走个路都走不稳……
嗯?
他刚在心中鄙夷完陆长清,就见陆长清跌跌撞撞的走到指定的阵位,挥动了偌大的朱笔。
朱笔太大,他竟然一时拿不稳,左脚拌右脚,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手中的朱笔飞了出去。
朱笔飞……
朱笔直冲云霄……
朱笔触及阵法漩涡……
朱笔掉落……
朱笔掉落的地方……好像是阵眼。
阵眼动了……
等等……
突然之间,天现异象,风云变色,天边突降血雷。
雷声轰鸣,一道雷光直直降落。
毫不留情的劈在了阵眼之上。
一道、两道……
血雷可怖,众弟子惊骇绝伦,再也顾不得炼阵,急忙丢下朱笔逃窜。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雷鸣声、哭喊声、呜呼声、喝止声,交相辉映。
男子站在云阶之下,目瞪口呆。
一时竟不知该去阻止四窜的弟子,还是去禀报师长。
一双漂亮的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声音满是惊慌失措:“师兄,怎么打雷了,好可怕……”
男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拽他衣角的手上,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
“你……”
声音主人眨眨眼:“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当我瞎吗?”男子暴跳如雷!
“明明是你将朱笔甩到了阵眼上!”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师兄,这打雷和我没关系吧,我就算是没拿稳朱笔,顶多能砸到人,怎么会引起天罚呢。我实力微弱,哪有这种本事啊?是不是最近咱们宗门缺德事干的太多,所以遭了天谴啊?”
“???”
“师兄,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
这一场惊天血雷,足足劈了半个时辰,期间门主与诸位鬼灵门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长老前来,都无法阻止这场天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苦心炼制了数年的阵法一夕之间,全数毁灭。
半个时辰之后,血雷散去,阳光重新洒遍大地。
现场一片疮痍。
男子一拉陆长清:“跟我走。”
“师兄去哪儿啊?”
“去向门主请罪?”
“我犯什么罪了?”
“……”
鬼灵门门主,在云阶之上的云间殿,召见了二人。
鬼灵门门主,就是那次在血月教一见到陆长清吓得撒腿就跑的大怂包。
他在门众面前,还是极具威望。
高坐云阶,发问:“元送,这是怎么回事?”
叫元送的男弟子立刻跪了下来:“启禀门主,此次天雷降下,阵法被毁,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他将陆长清推了出来。
陆长清满脸迷茫:“啊?”
门主威严的目光在陆长清身上一扫而光,总感觉这个年轻弟子有些熟悉。
“他是谁?”
元送道:“此人乃是章诚带来的新弟子,章诚说他灵力过人,天赋异禀,弟子见炼阵缺人,便同意了。想不到此人竟是他宗奸细,装疯卖傻混入我门,实则是为了毁我法阵,断我灵脉,还请门主详查!此人和章诚居心叵测,罪该万死!”
三言两语,就将罪责全部都推到了陆长清和章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