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清风
其实刚把明州压着,什么都还没干,明州身体却已经感到疼了,他止不住地发抖,宗枭察觉到了他的反常。
免不了又是一番阴阳怪气,骂明州扫兴。
明州大气不敢出一个,身子抖得像筛子。
宗枭拉着他的胳膊,又撩开他的衣服,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明州的手腕,又点点他还淤青的肚子,不禁皱起眉头。
也太久了,一点儿淤青,不该过去这么多日子还不好。
常郗开的药,明州极不情愿却还是喝了,迟迟身上的痕迹不消,宗枭故意当着明州的面告诉常郗,“赶紧想办法把他身上的痕迹消了,我看着倒胃口。”
常郗依他所言,给明州又开了外敷的药。
效果仍然见微,宗枭也说不出自己为何有些焦急,私下找常郗麻烦,质问道:“他怎么还不好?!”
“很正常。”他对着宗枭说:“他年岁小,又修行差,根基还没打好,被魔尊你重重打了一掌,伤了心肺灵脉,能活到现在,多亏了这些难得的药材。”
“三百岁,还算小?!”宗枭皱眉道。
常郗看了他一眼,颇为无奈地解释,“尊上,他是鲛人,鲛人族中,三百岁确实算小。”
常郗又说:“他身体底子太差,伤自然恢复得慢。”
他犹犹豫豫,还是忍不住对宗枭开口道:“你既心疼他,就不该如现在这般欺负他,莫等真后悔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心疼?!”
这二字似乎又触了宗枭的逆鳞,他耻笑道:“开什么玩笑,不要他的命,都是瞧着他还有点用。”
宗枭的反应太强烈了,在常郗眼里,这不就是固执跟嘴硬。
宗枭心烦意乱离开,回来便瞧见明州趴在自己书桌前,手里握着块墨就睡着了。
这些天,宗枭总爱留他在身边,是刁难,也是监视,连研墨这等小事,都要明州在一旁伺候着。
可这小鱼又蠢又懒,也不分什么场合,竟直接睡了过去。
宗枭简直被他气笑,快步上前想将明州推醒,可手都伸到半空中了,竟又生生停下。
明州脸上一脸倦意,细细回想,这些天,明州好像同自己躺一起时也没好好睡。
又是自己睁眼,就能看见他窝在自己怀里,小小瘦瘦的一只,目光对视就慌里慌张闭上眼。
他的思绪总是紧绷着。
因为什么?宗枭有自知之明。
像这样乖乖巧巧的模样,倒是有些时日未曾见到,宗枭微怔,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竟没伸手将明州给摇醒,反倒是伸手,轻轻将他抱了起来。
刚想把人送回内寝,结果走到一半,明州便感到不安,醒了过来。
明州揉了揉眼睛,本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结果抬头看见宗枭的脸,猛的一挣扎,“唔嗯!!!”
他嗓子还没好,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
宗枭被他的反应也吓了一跳,险些没抱稳,差点将鱼给摔了。
“动什么动!!!”宗枭厉声吼道。
明州又是一个哆嗦,最后两人都僵硬着身子。
明州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直到宗枭将他放回到床榻上时,他立马就与宗枭拉开距离,怯生生看着他,好似这样才能感到安全。
宗枭自然恼怒,却语塞,说不出话。
沉默其间,外面有魔兵来报。
应当是挺着急的,便未察觉到明州也在,“尊上,鲛人族又派人来了。”
明州刚刚眼中还蓄满了恐惧,此时一听到鲛人族派人来了,立马就精神了,他焦急地攥住宗枭的手,想要说话,又伤了声带说不出,最后还止不住咳了起来。
“唔啊......咳咳......”
宗枭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便抓住明州的后颈,寒意渐深,“你激动什么?”
明州见他要走,不管不顾跪坐起身,抓着宗枭的手不放。
他被宗枭软禁于此,外面如今是何情况,他也未知。
来到魔界,已过了半年岁月。
他一次也没见过族人,实在不知究竟是何局面。
他担忧得太多,顾虑得太多,怕宗枭对族人不利。
明州想说话,急得一直咳,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他讨好地跪起身,忍着恐惧与屈辱,用脑袋去蹭宗枭的颈窝。
这一行为,确实有效。
宗枭心悦,伸手奖励般拍了拍明州的脸颊,“早这么听话,能少吃多少苦?你就是学不乖。”
明州攥住他衣襟的手都在发抖,眼泪偷偷滑落,无声低在宗枭的衣裳上。
宗枭伸手轻抚了一下明州的后背,长发披散,触手光滑,就是太瘦了。
宗枭说:“等你能说话了,就让你见一见你们长老。”
明州猛地抬头,眼眶还红着,难以置信望着宗枭,仿佛怕他是随口一说,敷衍自己。
“咳、咳咳......”
宗枭摸了摸他的喉结,轻飘飘道:“知道了吗?”
明州用力点头。
最后宗枭派人打发走了鲛人族。
因为想着能够见到族人,明州每日喝药都不如从前那般抗拒。
他低三下四讨好宗枭,每日困倦不已,却还早早起床。
这些日子竟也能做出点像模像样的东西,宗枭大多数时候都不肯赏脸,鲜少会尝。
除此以外,明州还忍着恶心,在床上主动求欢。
宗枭骂他是骚鱼,恶毒又伤人的话,张口就来。
可明显脸上的表情就是很受用,兴致也非常高,但明州却觉得非常疼。
明州喉咙受伤后,宗枭特别爱让他多说话。
一条哑巴鱼,养来做什么。
“说话!”
“疼......”
“不对,叫我的名字。”
明州忍不住掉眼泪,
尤其是小腹,冷汗越来越多,手捂着肚子往后躲。
这一举动让宗枭有些不耐烦。
他“啧”了一声,直接掐住明州的腰,钳制住明州的动作,引来了明州的痛呼。
一张小脸全是汗水跟泪水,湿漉漉的。
明州疼得厉害,又出了血,宗枭不得不停下。
“你怎么回事?”
宗枭皱着眉头,一副欲求不满的暴躁样。
“都没怎么使劲。”
宗枭说:“主动勾人的是你,现在受不住要喊停的,也是你。”
明州捂着肚子,一直呜呜哇哇的,难耐地推搡宗枭,又挣扎着往后退。
他的反应太过强烈,痛苦到极点随时要晕厥的模样,也不像是做假。
宗枭不得不停下,他伸手揽着明州,见他身子还在抖得厉害。
“你到底怎么了?”宗枭疑惑道:“有这么疼吗?”
明州疼狠了又开始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宗枭不得不起身,给明州倒了杯水,明州虚弱起身,将水喝了也不见效,依旧捂着肚子。
“好点没?”
明州摇摇头,弱弱的,艰难地吐出一句,“还疼......”
像是放了一把刀在小腹里面搅动,浑身上下都被牵扯得在痛。
宗枭没办法,只能派人把常郗找来。
常郗来得并不快,其间明州依然没有缓解,那冷汗依旧大颗大颗地掉,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那鲜血还在流,宗枭也有些急了,冲着外面吼:“常郗人呢?!怎么还没来?!”
明州痛苦呻吟,“呜呜......”
宗枭又走上前来,凝了点灵气,但依旧效果甚微。
常郗火急火燎跑来时,明州缩在宗枭怀里,意识都不太清醒了。
“快来给他瞧瞧究竟怎么回事。”
屋子里弥漫的味道,说明两人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常郗以为宗枭又将明州给弄受伤了,因此揶揄道:“你这是又对他做了什么?我跟你说过了,他身体......”
“我没做什么,你快过来给他瞧瞧!!!”宗枭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常郗上前,只当明州是老毛病,“他药也按时吃的,不应该啊......”
他给明州探了探脉,一开始是皱着眉头,越探眼睛瞪的越大。
“他、他这是......”
“他!这不可能吧?!你、你对他,你们......”
常郗说话都语无伦次,宗枭质问道:“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常郗也怕自己搞错,只能道:“我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