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揪咬甜
“我要回家照顾妻子,如果你们将西山里面的羊捉回来,一只换五只。”猎户大方出手。
交易很吸引人,要是第一天他们还有干劲,可越往后越随缘。身份没有规律就是难点,已经不想集羊的事情了,只想着能不能再多找点线索。
席洲和秋纪陶一行玩家到达西山,只看到了玩家们,不见老人家和羊群的身影。
秋纪陶看到了夏宥工,上前,“问出了什么?”夏宥工一定会问线索,他比所有人更想出去,因为还有一堆人造游戏场在等着他。
“他以前每天都会赶羊,一天一个山头,因每天都有羊失踪找不到,就延长了时间,四天一次。失踪的羊有四只,分别在这不同的山头,因为他赶时间,其余的没问。我让姜姚枝跟踪他,对他的去处会有答案。”
一个谜团未解,又多加一个,还未找到其中关联,此时七号房看到他们走过来,对着羊身份的玩家说,“你们怎么到这里了?看到了羊群?”
“你也看到了?!”
七号房点头,“我看到了跟上去,找到了狼窝,他和狼做交易,将羊交给它们。我知道为什么观音庙会在夜晚开放,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说狼不能进入观音庙,不是担心冲撞,而是隐瞒白天里狼都藏在观音庙。”
“什么樵夫?什么不能进入观音庙?你们知道的好多!”
关于西山,秋纪陶先给特定的玩家说了,想找出真相再全部交代。
现在僵局必须要打破,秋纪陶想到一个计划,给七号房传音,暂且还不能和其他玩家说,他总感觉其中还有没有发现的秘密。
席洲篱笆里还是三十只羊,没动一只,有可能是因为羊买主,更有可能是……还没有凑够,三十只羊并非全部都是真实的!所有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七号房点头,看向剩余玩家,“我们有一个计划即将进行,请你们现在先到其它地方避避,离开西山的范围。”
“好。”夏宥工第一个同意。
玩家们也陆续离开,虽然很好奇,但看他们的样子不是很想说出来,何必自讨没趣。
席洲见两个人朝不同的方向走,跟着秋纪陶下山,他刚刚谈论计划没有避着自己,知道计划。
炸庙!
看看能炸出什么东西。
席洲和秋纪陶走到村庄里面,和里面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听到山上传来“砰咚”地声音,村民们纷纷出来找寻源头,看到是观音庙的方向,拿起斧头和锄头冲上山。
秋纪陶拉着之前跟席洲搭话的樵夫,明知故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拿着武器?”
“我们担心是东山的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过来挑事!”
秋纪陶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接下来得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推波助澜,这一步是个险棋,可如果不走,将会无止境困在这里。希望不要是自己把游戏场抬高了。
席洲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抓住秋纪陶的手,“要是你收不了场,我来。”
秋纪陶伸出手,不是因为不想牵,也不是拒绝他,而是——他怎么可能收不了场,就算收不了,也不需要别人铺后路。
“哥哥!你不牵娃娃!!”席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震惊望着他,在他反应过来想牵的时候,快步走向前方。
秋纪陶追上去,想牵他手,想到刚才他冰冷的手,自己是有温度的,作罢。他察觉到冰凉的手指随着走动的身躯一下一下触碰自己手背,将手变凉,握住他。
席洲的手像是夜晚月光流淌的水色,倾斜而下,抓住了就会变成真实,不再是困扰于心的幻想品。
“等游戏场结束,去人界居住吧。”
“人类吗?好啊!”席洲才去过人界两次,就已经被那里的繁华吸引了,他很喜欢热闹。
“哥哥怎么会想到去人类的世界?”
“你会喜欢。”
“那就赶快出去游戏场!”席洲有了期待感,连步伐都变快了许多,如果可以强拆的话,他义不容辞。
俩人迅速追上了村民,到达观音庙之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粗略看非常像猎户,这一眼让村民们起了怒火。
“东山的刘家贼心不死,就算是我们想出这种办法都没用!还是能被他找到狼的存在地。走,我们今日找他要个说法!一半人跟我来,剩下的人看看狼群有没有事!”
一般人刚打算动身,几只狼窜出想阻止他们,被秋纪陶阻挡在了摇篮之中,跟着他们走,路上不忘看着观音庙的景象。
观音庙地面躺着许多被剥了皮,浑身充满血迹的狼,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狼是障眼法,假象也就够了。
要让西山的村民更加坐实是猎户所为,还要有一点,让他们亲眼看到“猎户”洗狼皮上的血迹,拉长时间,让“猎户”走向后院。
在后面砍柴配合的玩家们见七号房回来,就会让真正的猎户走出来,撞见这一幕,村民们疯了一般上前讨伐。
七号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看着这一幕,“猎户能认出我们的身份,他们的身份也不会避免,会把他们全部关押,还是放过他们。你做这一切是想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强迫牵连从而获得线索,还有引出死亡规则。今天晚上,我们靠你保护了。”
这是秋纪陶在主导,他自然推脱不了全程,沉默,没说反对也没有说同意。
第98章 狼羊论(9)
“我没有去过西山。”猎户否认地话抵不过西山村民们亲眼所见,立刻遭受到了语言攻击,在后院的玩家听到声音出来。
猎户对在场的玩家说,“今天有些私事,你们先回去。”
“好。”主人家放出话,岂有不听的道理,但是看到堵在门口的村民们,最前方的玩家上前打算与他们好说好商量,没想到他们主动让开。
“冤有头债有主,和你们没关系。”
“明事理!”玩家们点赞,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和他们有关系,真的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出来猎户家看到了秋纪陶他们,本以为他们要留在这里,没想到跟着一起离开。却在看不到的地方留下来。
席洲三个人出现在猎户后院,事情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就会按照他们的想法推动。猎户让玩家离开,可能是要对这些村民动手了。
“你们要是不相信,跟我去后院看看。”
“去就去,当场抓住证据,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猎户带着村民们进到后院,等他们全部进来,脚下踩到机关,所站土地落空,他们像是下锅的饺子,一窝蜂落到地下室。
秋纪陶使用瞬移符跟随他们进到地面,煤油灯为黄土墙壁开了一双眼睛,好借助来人看清真相。
方才落下的村民们消失不见,有着只是同等数的散落羊群,和席洲凑够三十只羊遭遇到狼买主,掉落在观音庙有异曲同工之妙。
“猎户目的除了西山里面的狼,还有羊群,我们这样子会有两个下场,西山里面的狼发现羊群没有了,来这里抢回去的概率渺小,只能盘算着席洲篱笆里的羊。等回去如果三十只羊多了几只,就可以判断了。”
“上了年纪喜欢预判吗?”秋纪陶的话让七号房大笑,他以为再见到秋纪陶,他会杀掉自己,但是没有。之前抱着这个疑问单独问过他,他只说,没兴致。
秋纪陶说得是心里话,过去了十五年,现在重提起当年的旧事,记忆还有些不清晰,这些年早就被游戏场所占据,接下来……只希望和席洲永远在一起。
席洲察觉到秋纪陶正在看着自己,现在这些事情全部都在掌心之中,可……
“这些和出去有关系吗?”
“人、狼、羊三者的身份闭环,就变相地说明要从别的地方下手,只有把僵局打开,才是撬开闭环的武器。”
“算了,这些不是娃娃该思考的事情。”明知道有哥哥在,还是忍不住好奇。
“娃娃放心,我比你更想出去。”
席洲听到这句话和他对视,仔细聆听着他说,已经结束的话被他注视得早已经失去了方向,忘记了自己的结束,继续接着说。
“从未有这么一场游戏,让我如此想要出去,你出现,我才有了期待。”让无穷无尽地游戏场变成了——美好的人间。
哥哥这是说得什么话?和以前的话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可感觉又有一些差别。哥哥这是被那些怪物占据身体,想趁此杀掉自己吗?还是这是假扮的穆勒十……很像是穆勒十才能说出来的话。
应该不是他,他说的话在自己听来只是不懂,而哥哥的话依旧不懂,可自己却想了解其中的含义,问出来,哥哥回答了,自己就能懂吗?听到猎户的声音,收敛心神。
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哥哥会永远在自己身边。
“那群人类出手,倒是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狼吃羊本就是自然界的食物链,没有人可以阻止。只有我们狼群才有厮杀的权利。”猎户抚摸着羊的脑袋,“你们管得事情太多了,妄图想要掌控自然,在天空安装上监视器,但却不知道……身份转换下的你们弱小无助,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儿。”
“教育……”秋纪陶再次凝视席洲,最后一场游戏,难道也是那位神的杰作?既然可以破解所有游戏场,为什么独独留下最后一个?
果真是……踏脚石的存在吗?这局又该如何破?
“ 短而急促的暴雨,只要延长时间,也是会让人生病的。”七号房拍拍秋纪陶肩膀,“十二时的期待,二十四时的轮回,希望中见证失望,破碎中见证重生,他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有你的存在。”
“两个人的体己话,第三个人听不到,我不能对你的世界指手画脚,该怎么建造你有思想。到现在了,也不忍心见你一错再错下去,你应该知道了,当初游戏场的难度怎么会在进行中升高,又为什么是我救了你,让你的灵魂一分为二。如此不可抗拒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的。”
不管是不是入局之人,一旦知道那位神的存在,都能猜到事情全貌,这本身就是只为一个人打造的天梯,无法容纳两个人。
“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秋纪陶,世界都在神的掌控中,你的把戏早就被看穿,你也没有想要隐藏,最后一场游戏,是那位神送给你的礼物,到现在……你该看透了。”
“说了这么多,一句人爱听的话都没有。”秋纪陶平静望着猎户,这段话比任何时候都让自己冷静。可再怎么冷静,都无法让他想出办法。
真正令德西鲁死亡的,不是那柄刺破心脏的剑,而是他的放弃。那位神以三者的身份提醒自己,主动只会一败涂地,只有明哲保身才有生机。
进也不是,退也不得,秋纪陶开始恐惧死亡了。为什么会放弃,是因为早已经预定好了结局!垂死挣扎,入不了绝对实力的眼。
“神的旨意,可真让人为难,当个聪明人不行,当个蠢人也不行,非要把人卡在中间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在惩罚什么。”
七号房看得通透,若是把自己放到秋纪陶的位置上,也是如此思想。
马戏团……
到现在,秋纪陶才领悟到,马戏团是给德西鲁的警告,他只能是个魔术师,却试图想要干侦探的活,沾染了自己分外的事情,就会被放弃缠身,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悲剧是席洲,喜剧也是席洲。
“哥哥,猎户走了,咱们也该走了!”席洲加重语气说得第二遍才让他有些反应,撅嘴不满。
哥哥什么时候让洲洲说两次话了!不对劲!席洲微动手指,得知真相后更加不满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听到!”还要背着!要不是空气告诉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
“一些以前的事情。”秋纪陶手指蹭了一下他脸颊,被他张口咬住,感到手指的疼痛,脸上笑意不减,宠溺地看着他。
七号房看到这一幕默默离去。
席洲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松开,“哥哥,我好像不是我了,我刚刚想把你手指咬断,好不舒服,我知道我不喜欢思考,很多事情都不懂,可你告诉我就懂了,不要去和他说了。”
“本就和你无关,告诉你让你徒增烦恼?想咬断就咬断吧。”秋纪陶没经过大脑的顺从,将手指压在他唇上,触碰到了才惊觉在做什么,缩回手,若无其事道。
“娃娃这一次好坚强,竟然没有哭。”
“娃娃又不是每天都在哭!”那是眼泪不争气,不能怪娃娃!
席洲说完话没有听到他的下文,扭头望着他,发现他连映在地面上的影子都重了不少,爬上他背部,见他向前走没有了影子,拍他肩膀让他退到煤油灯底下。
“哥哥看娃娃的影子。”
秋纪陶低头,看到自己背上的影子突然变庞大,胳膊这般长得触角上面挂着铃铛,听到背上的介绍。
“这是铃铛怪!深渊里面的怪物都是我取得名字。”是现在取的,以前他都不知道名字是什么。
“他的眼睛是铃铛,一旦看到了猎物,就会发出提醒,方圆百里都逃不过……”
秋纪陶看着不断变换的影子和喋喋不休的介绍,直到煤油灯燃尽了,都不想结束,是自己不想结束,灯光最后的回光返照让他以为会再继续,结束便离去吧。
从猎户家出来的时候天空昏暗,席洲发现今天秋纪陶走得格外慢,小步小步地挪,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呢?
问的话他肯定不说实话,那去问问那个人?还是算了,自己不让哥哥和他单独接触,就不能由自己先破坏了这规矩!
他可不像穆勒十一样,不允许别人做的事情,自己却做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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