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白狮
他心慌意乱,生怕因此在诺亚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请不要道歉。”
诺亚伸手捋了捋他凌乱的银发,眉眼弯起,笑意温柔。
“是我睡得太沉了,没有累到你吧?”
兰笙捂住心口,脸一直红到了耳根,他根本不敢与那样美丽的眼睛对视,低着头语无伦次:“不不!怎么会……”
被诺亚靠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觉得累呢?
诺亚平和的态度很好地安抚了亚雌敏感的情绪,他们一边看下方的机甲对决,一边聊着天。
兰笙其实完全没有办法将注意力投入到对决中,他视线飘忽,时不时用余光偷瞄诺亚,指尖一下一下地绞自己的头发。
周围的座位几乎坐满了,大部分是雌虫,隐晦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看向这边。
兰笙知道,他们都是冲着诺亚来的,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诺亚二次觉醒将近,在那之前,尤利西斯家族会为他挑选一名完美的雌君,帮助他度过觉醒期。
兰笙同样出身贵族,但他只是一名亚雌,这就注定了他得不到诺亚的雌君之位。
但无所谓,诺亚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只娶一名雌虫,就算他未来的雌君是上将,也必须接受雌侍们的存在。
只要能嫁给诺亚,兰笙不在乎名分。雌侍又如何?如果得不到雄主的宠爱,雌君也不过是个挥之即去的玩意儿罢了。
诺亚的身边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只雌虫,就算是雌侍,他也是第一个。
追捧兰笙的雄虫多到数不清,可在他眼中,能有资格成为他的雄主、让他心甘情愿跪下侍奉的人,只有诺亚。
觊觎诺亚的雌虫更多,兰笙有些焦躁。他向诺亚那边挪了一点距离,侧颜始终保持在一个完美的角度,想要挑起能够深入下去的话题。
“刚刚那则通讯……是您的朋友打来的吗?他如果身体不适的话,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兰笙殷切道:“医疗方面,我还算能说得上话。”
这话说得相当谦虚,事实上,兰笙的家族掌握了帝国至少一半的医疗资源,全国最大的医疗大楼就是他们家族名下的产业。
兰笙想起自己不小心听到的那句话,以为诺亚的朋友受了伤。
毕竟……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很难受。
诺亚却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说:“谢谢,不过我目前没有这方面的需要。”
“没记错的话,联谊会下个周就要开始了吧?”
诺亚歪过脑袋看向兰笙,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嗯……我以前没参加过这种聚会,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兰笙可以教教我吗?”
“啊……当然!”面对着这张脸,兰笙顿时把刚才的话题忘到了九霄云外,兴致勃勃地为诺亚讲解起了联谊会流程。
诺亚很认真地在听,时而点头时而发问。两人面上带笑,气氛融洽,容色出众,看起来般配极了。
周围一直蠢蠢欲动的,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此刻多多少少都感到有些自惭形秽,按下了想要上前搭讪的心思。
场上的机甲对决进行到最后一轮,费恩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诺亚和兰笙坐在一起,兰笙眼里的爱慕都快溢出来了,诺亚还无知无觉,跟他有说有笑的。
费恩忽然就有点不爽,兰笙柔美的面庞落在他眼里,越看越不对味儿。
他大步走过去,直接插进两个人中间的位置,硬把兰笙挤开了。
兰笙摸着自己被撞疼的胳膊,表情有点委屈,诺亚倒是很高兴,拉着费恩的衣袖:“你去哪儿了?”
费恩面色不善:“放水。不然还能去哪?像你似的和亚雌调情啊?”
浑然忘了是他自己把诺亚送到兰笙怀里的。
诺亚眨眨眼,直觉告诉他,费恩现在心情不好,并且很有可能是冲他来的。
他抚着额头扎进费恩怀里,装模作样地哼唧两声:“费恩,我头疼……”
果然,费恩立马转移注意力,伸手试探他的体温,担忧道:
“好好的怎么会头疼呢?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可惜他自己也是只养尊处优的雄虫,哪里懂得照顾别人,干巴巴地摸了两下,说:“我这就给瑞德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去医院!”
瑞德是费恩刚过门不久的雌君。
诺亚拒绝了:“不用去医院,我想回家一趟。”
费恩摸着他的脑袋,迟疑片刻,说:“行,我帮你请假,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
通讯挂断,喘息的机会转瞬即逝。
阿斯莫德不堪承受地紧闭上眼,滚烫的汗水渗进眼中,火烧一样的疼。
昨夜那一次的短暂接触后,他的身体记住了那雄虫的味道。干枯的精神海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渴望着,想要再次靠近他,汲取他的信息素。
这样的念头就像是无孔不入的毒虫,不停腐蚀着阿斯莫德的意志,尽管他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将它从脑中清除。
沉闷的嗡响一直在持续,阿斯莫德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白天和夜晚都没有什么分别,黑暗和静默裹挟了他,能为他带来一丝希望的,唯有房间尽处那道不知何时会打开的门。
在欲海中挣扎的每一刻,他始终盯着那道门。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似乎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第10章
阿斯莫德闭着眼,躺在一池泡沫中。诺亚坐在浴缸旁,手里拿着把小刷子,抬起他的胳膊,在手臂上洗洗刷刷。
就像帮咪咪洗澡那样。
但雌虫的身体相当健壮,比洗猫累多了。没多久诺亚就抬得手酸,他牵着阿斯莫德的手,趴在滑溜溜的浴缸边上休息。
绵密的白色泡泡簇拥到阿斯莫德胸口,柔韧的肌肉鼓起饱满弧度,上面交错的红痕若隐若现。
诺亚最喜欢他鼓囊囊的胸,舍不得将带有倒刺的鞭子往上抽。所以只是随便在旁边挥了两下,意思意思。
军雌手掌宽厚有力,能够轻易将诺亚的手包裹住,指腹和掌心有厚厚的一层茧,扎人。
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洗过后软软垂下,贴在脸侧,湿哒哒滴着水珠。这让他天生尖锐的攻击性弱化了许多,看起来反而有一种沉默顺从的气质。
大部分的军雌都是这样,他们在战场上势如利剑,直插|入敌人心脏,回到雄虫面前,就会收起爪牙,化身为最谦卑的臣服者。
诺亚忽然伸出手,将阿斯莫德额前的落发都捋上去,露出他的眉眼。那道贯穿眉骨的疤痕,瞬间冲淡了那种不和谐的顺从感。
诺亚这才满意了。
洗干净了润滑和烛泪,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粘腻液体,他又得到了一只八成新的雌侍。
大功告成!
诺亚洗累了,出去吃了点水果,回来时捧着杯牛奶,小口小口抿着。
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压压的眸子。
“你醒了呀。”
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诺亚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牛奶,喝了一大口,然后塞到他手里。
“喝吧,多喝牛奶能长高。”大家都这么说。
虽然……阿斯莫德好像已经不需要再长高了。
诺亚双手捧着的玻璃杯,阿斯莫德一只手就能圈住,他看着牛奶,没有说话。
后颈上的抑能环还在,由于他现在情绪稳定,没有表现出攻击倾向,抑能环也就没有限制他的活动。
旧伤好了大半,疤痕也逐渐愈合。至于那天晚上的……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让他感到十分倦怠,提不起力气,还有些……腰酸。
诺亚坐下来,脸颊边无意间蹭上了一点泡沫,他支着脑袋,浅碧色的眸子就那么盯着阿斯莫德看,乖乖的,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恶劣的影子。
他心心念念惦记着一件事:“昨天,你主动联系我了。”
语气上扬,藏着点小得意。
“这代表着什么……我说过的吧?”
他一提这个,阿斯莫德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多云转阴。
“感觉还好吗?”
最后一个道具用完时,诺亚在他的胸口蹭干净手指上的粘腻,然后凑到他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失控和迷乱。
恐怖的快感迅猛如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而来,几乎要让他彻底崩溃。
而始作俑者就站在一边,碰碰这里,捏捏那里,撩动着他岌岌可危的防线。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蛊惑的意味。
“很难受,想解脱,对吗?”
“跪下,叫雄主,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愿意的话就点点头,很简单的,你到底在倔什么呢,你已经逃不掉了啊……”
阿斯莫德紧咬着牙,死扛到底,头颅分毫没有垂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几乎快要麻木了。诺亚也困得直点脑袋,看了一眼时间,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起身时差点倒下去,诺亚用力揉了揉脸,换上了一个盛气凌人的表情。
他抓起阿斯莫德的头发,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力道不至于让人感到疼痛,但侮辱的意味十足。
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贱呢,还是贱呢?”
“给你这么多次机会都不中用,那你就先好好享受一会儿吧。”
说完,他将所有的开关调到了最高档位。
看到阿斯莫德那一瞬间的痉挛,他满意地笑了。随手解开口枷,听到了一声来不及咽下的哽泣。
诺亚顿了顿,见阿斯莫德眼睛通红,唇角都咬出了血,默不作声地把挡位调低了一点。
“别只顾着爽了,动动你的脑子。现在没人能帮你,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想通了就给我打通讯,明白吗?”
诺亚离开后,属于他的信息素也逐渐散去,没有了信息素的抚慰,肉|体上的折磨演变为了精神上的渴求。
阿斯莫德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发出通讯的,也许过了十几个小时,也许更久,他的脑子早已经不清醒了。
那道通讯,意味着软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他败在雄虫卑劣的手段下,承认了自己雌侍的身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