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姬花
omega相当热情, 还和他加了好友,让他多拍点儿江池骋的糗照发给他,还说, 易感期内哪里治不了江池骋,都可以来问他。
挂断电话, 石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街上的小流浪猫他都不忍心扔下, 更何况是他的好兄弟,他就算再怎么厌恶到处发情的alpha,也做不到真扔下他不管。
房门每隔两分钟就响两声,江池骋也不说话,就是敲门, 好像要借此来烦死他一样。
石野坐在床上捂着耳朵,半个小时, 逼迫自己接受了好兄弟在易感期会对着他发情的事实, 放下手,敲门声又响起来。
石野抓起脱鞋砸门上:“你他妈有完没完?!”
敲门的动静一顿, 终于消停了。
石野肚子叫起来, 他从昨天中午吃完就再没吃, 喝了酒还全吐出来,过去快二十四小时,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做了会儿心里建设, 拉开卧室门。
抱着一堆衣服靠坐在门框上的江池骋一下子没了支撑,摔在地上。
他装看不见,绕过拐角, 打开冰箱, 想看看能吃点儿什么,本来江池骋易感期算着还有两天, 两人打算提前一天去超市再买,更新鲜一点,谁知道他易感期突然到了,冰箱里连零食都没剩两包。
只剩下两块儿肉和两个土豆,鸡蛋倒是还有点儿,但也就够一个人吃的。
石野还想再找找,身后毫无征兆贴上个滚烫的人儿,腰上多了一条手臂。
“小野哥,我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到现在了,一直在等你起床。”
江池骋语气有点抱怨,动作却十分亲昵,脸颊不停蹭他的脸,他刚才似乎哭过,脸上湿漉漉的,睫毛也润润的。
石野隔着运动裤,感受到顶在他屁股上那玩意儿,抓着冰箱柜门的手指紧了紧,起身,砰一声合上,掰开他的手指头,扭头进了厨房。
他刚化上肉,把土豆洗干净,江池骋就跟进来,身上空荡荡围了个围裙,看他的眼睛十分明亮,过来抓起土豆:“我帮忙削皮!”
石野扔下削皮刀,转身走出厨房。江池骋看了看他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土豆,扔下土豆又追出去。
石野在饮水机旁边接水,江池骋刚追过来说了句“我帮你拿着”,石野明明才接了半壶,就合上电水壶的盖,放到底座上,打开开关,扭头又进厨房了。
江池骋迷茫地眨了眨眼,又跟在人屁股后面进了厨房,石野动作特别快,已经切好肉,在给土豆削皮了。
江池骋左看右看找不着活干,在后面拽着他衣摆,问:“小野哥,我想和你一起做饭,我干什么呀?”
石野没回答他,他把土豆皮削好,又冲了冲土豆,拿起刀开始切丝。
江池骋没得到回应,低下头,揪了揪身上特意围好的围裙,另一手抓得他衣服更紧。
他观察着石野菜都切好了,打开阀门,正准备炒菜时,江池骋终于快他一步,拧开火,打开油烟机,拿起铲子:“我来炒吧!”
石野没阻止他,一道菜肯定不够吃,但家里也没别的菜了,只剩下块儿肉,石野打算再做个红烧肉,都清出来,吃完饭再去买。
石野化上肉,又走出厨房,江池骋还炒着肉,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又腾起浓浓的不安,他扔下锅铲,又追出去。
石野把刚烧开的水倒进桌上水壶里,看到他出来,愣了一下,绕开他匆匆进了厨房,闻到一股糊味儿。
石野骂了声,匆匆关火,还好他回来的及时,没有全糊,他把糊了的挑出来扔掉。
“我忘关火了。”江池骋有点自责,他想继续炒,结果一伸手就被石野推开了。
一直到做好饭,石野都没再让他碰一下厨房里的东西,石野做好饭端出去,江池骋见他只拿了一双筷子,有点战战兢兢地又拿了一双,跟出去。
石野没等他,已经坐在桌上吃起来了,江池骋紧挨着他坐下,闻着香喷喷的菜香,馋得要流口水,但他的碗里什么都没有。
他咬着筷子等了一会儿,石野打开手机找了个番剧看,好像完全把他给忘了。
他抓着石野袖子:“小野哥,我的……没有。”
石野没理他,江池骋似乎意识到什么,慢吞吞放下筷子,把脑袋搁在他臂弯,跟他一块儿看番剧,看着他一个人把饭菜全吃完,肚子饿得咕咕叫都没跟他抢一口。
石野表面在看番,心底已经开始诧异,吃完饭他去洗碗,江池骋像个树袋熊从后面抱着他,手指戳碗里的泡沫。
石野洗着洗着,忽然觉得贴在脸上的柔软,变得湿润润的。
“今天没有饭吃,是因为我把肉炒糊了吗?”江池骋说得很小声,喉咙有点哽咽。
石野没说话。
“那我以后小心一点儿。”
石野忽然有了种浓浓的负罪感,可他又怕稍微给点好脸,江池骋又蹬鼻子上脸,狠了狠心,没理。
江池骋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喋喋不休,也不吵着说饿,就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把委屈全吞进了肚子里。
快到晚上六点,贴在背上的胃在一阵阵咕噜噜的响,石野听着就难受,终是没狠下心,起身去厨房,给他煮了两个鸡蛋。
他把鸡蛋盛碗里,塞到江池骋怀里,江池骋眨了眨眼,低头开始扒蛋壳。
石野心道,这不是会自己吃饭吗,就没管,起身去屋里收拾东西。
他床单上沾了血和alpha的体/液,石野干脆把枕头套、床单、被罩,全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忙活完过去快二十分钟,回头一看,江池骋捧着碗站在门口。
“扒好了。”
他把碗往前一递,里面是扒好壳的鸡蛋,石野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说:“这是给你吃的。”
江池骋摇头:“我不吃。”
“不是你说饿?”
江池骋还是摇头,摇着摇着就低下头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石野受不了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搞得好像他在虐待他一样,他拉着他到饭桌上坐下,捏起一个鸡蛋放到他嘴边。
江池骋往后躲,石野手按住他后背:“吃!”
江池骋终于咬了一小口,咬完还看他脸色,石野眉头紧皱,妈呀,这樱桃小嘴儿,生怕把那鸡蛋咬疼了似的,古代的格格公主跟他比起来都成了大嘴猴。
“你当自己是小鸟吗??嘴张大点儿!”
江池骋挨了骂,终于肯好好张嘴了,他饿坏了,一口把鸡蛋全咬进去。
石野看他咽下去,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江池骋一天没喝水,早就渴得不行,咕嘟咕嘟全喝下去,石野又拿一个鸡蛋递到他嘴边。
两个鸡蛋对alpha来说就是塞牙缝,江池骋吃完却非常高兴,搂住石野的脖子就亲上去,缠绵地吸吮他的嘴唇和舌头。
“你干什…唔!”
石野吓得瞪圆了眼睛,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慌乱中拽他的头发,咬他的舌头,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江池骋却像被疼痛刺激得更兴奋,呼吸都变急促了。
“小野哥……”
“畜……唔!”
石野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手快把他腰背上肉掐出血来,江池骋像觉不到疼,一只手还往他裤子里钻,石野想死的心都有了,拼了命地锤他砸他,身体一个劲儿往后躲,忽然后背一空,咚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
江池骋吓了一跳,伸手想扶,石野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椅子哐当一声砸他背上,木质的椅子腿儿砸得开裂。
石野近乎咆哮:“我他妈让你亲我了吗?我让你亲了吗?!!!”
江池骋趴在地上,这一下砸结实了,他疼得爬都爬不起来。
石野气得眼尾泛起泪花,拿袖子反复在嘴唇上擦了又擦,举起椅子还想砸,可江池骋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他把椅子一摔,掉头就朝大门走。
江池骋像觉察到什么危险,硬撑着爬起来,在他换好鞋时,扑过去把门按死。
石野一把掀开他:“滚开!”
江池骋扑上来抱住他:“不行,你不能走!”
“别碰我!!”
石野咬着牙挣开,江池骋又把他拽回来,死死按在墙上,低头想确认所属般要咬他的脖子,好在他戴了止咬器。
石野推不开,掌心压在他滚烫肿胀的后颈。
江池骋脸色立马惨白一片,手脚力气一卸,跪倒在地上,手虚虚扶着后颈:“好疼!小野哥别按了,好疼!好疼!!”
腺体平时埋藏在肌肤下,平滑地根本看不出来凸起,此刻却肿得像个水泡,用力按还会叽咕叽咕地响,温度烫得吓人。
石野哪能松手,他掐着他后颈蹲下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易感期,就能为所欲为,我什么都得顺着你,又得让你摸又得让你抱还得让你亲,等天一黑灯一关我是不是还得伺候你上床啊?江池骋,我请着假在家陪你,不是让你对我发情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他妈凭什么委屈自己叫你开心?”
江池骋连连摇头,十分委屈:“我没有,你一直不理我,我也很难受,你昨晚根本不是这么对我的……”
石野不想跟他掰扯谁更委屈:“你爸爸不是担心你吗?一会儿我就联系他把你接回家去,你爱对谁发情对谁发情,老子他妈不伺候了!”
他打开门,冷风一下子顺着门缝灌进来,江池骋打了个哆嗦,偏头望着黑洞洞的门缝,呼吸突然变得短促而沉重,带着身体深深的颤抖。
他猛扑上去,抱住石野要迈出去的腿:“不要!我哪里都不要去,我要跟你待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石野差点儿栽倒在地上,手扶着门框:“滚蛋!我他妈不想再看见你!你个到处发情的变态、畜牲!”
江池骋死死抱着,不停摇头:“小野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呜呜呜,我不亲了,也不抱了,你别不要我,没有你陪着,会死的,我会死的……”
他泪水流了满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头顶到指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这剧烈到夸张的反应,好像真像他嘴里说得会死一样。
石野猜他又是装的,朝他胯骨狠踹一脚,挣开他,跑到楼梯口,江池骋身体突然一歪,弓起背,喉咙深处发出艰涩的干呕声。
他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唾液顺着他指缝流出来。
看着不像装的。
石野握在扶梯上的手紧了紧,又折返回去,蹲下,手拍他的后背:“怎么回事,我没踹你肚子啊。”
江池骋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来,手脚并用爬进石野怀里,湿润润的脸颊蹭他的脸,抓着他手放在自己后颈:“小野哥,你摸摸,它烫得我好疼,我好害怕,好害怕,你抱抱我……”
掌心下的温度高到灼手,石野虽体会不到,也知道他是真的难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他的紧紧抱住。
江池骋那么大块儿头,抱在怀里像抱了个大型犬。
不到一分钟,他感受到怀里的身躯停止了抽搐和颤抖,又过一分钟,呼吸也平稳下来,他又摸了摸他后颈,温度降下来不少。
石野低头,看到他被泪水浸润的睫毛又长又翘,小扇子似的,随抽噎一颤一颤的,倏地掀起来,琉璃珠般清透的眼睛望向他,眼眶一圈透着淡淡的红。
“你还要丢下我吗?”
石野心跳漏了一拍,视线飞闪躲开。那么一瞬,他竟然把他看成了小麦。
石野真没料到,自己对他的影响会那么大,不敢轻易离开,又不想继续被他骚扰。
他沉默了一会儿:“真不亲了?”
江池骋点头。
“也不抱了?”
江池骋用力点头。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池骋超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