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姬花
他也理解不了江池骋这什么脑回路,好像在江池骋的认知里把好吃的东西全分给他吃,就是爱的表现。
石野装好被子,再往下一看,江池骋手托着脸,十分郁闷地吃完了雪糕,嘴里叼着根雪糕棍儿。
他把装好的编织袋往地上一扔,江池骋忽然探出个头来,眼睛亮亮的:“小野哥,你快下来跟我亲个嘴儿!”
“滚啊,这在宿舍里。”石野把床上的睡衣拾起来扔行李箱里。
江池骋扒着床栏:“不是,我刚吃完雪糕嘴里凉凉的,你亲亲试试,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
他说的石野有点儿蠢蠢欲动,反正宿舍这时候也没人,门一关谁知道他俩在亲嘴啊。
“你把门插上去。”
石野边吩咐着边下床,江池骋插上门又回来,石野刚踢上拖鞋,江池骋迫不及待把人往床梯子上一按就开始亲。
刚吃完雪糕嘴唇和舌头都凉凉的,还带着雪糕的甜味儿,灵巧的舌头钻进口腔里,像极了冰镇后的果冻,一冷一热相互交融,简直要把人给烫化掉。
石野越亲越上头,两只手捧住他的脸,亲得干柴烈火,难舍难分,安静的宿舍里充斥着唇齿交缠间发出的水声。
正是上课的时间,整个楼道里都没有一点儿动静,江池骋掐住他腰抱到桌子上,手指顺着他睡裤裤缝伸进去,捏了捏他的屁股,已经有点儿按耐不住了。
石野也心痒痒,但好歹知道这是在宿舍里:“等回家,回家再做。”
“我等不及了。”
江池骋又吻住他,手顺着他尾巴根儿往下试探,石野按住他的手臂:“不行,你起来,弄完宿舍里一股味儿,我怎么跟人解释。”
江池骋不满地在他锁骨上磨牙,抬腰顶了顶他:“让我咬一口。”
石野啧了一声,不太情愿,但也没拒绝,背过去趴在桌子上,露出后颈:“轻点儿啊上次咬的还没好。”
江池骋嗯了声,手指在上次咬过的那片肌肤下面一厘米处按了按,暗示他自己想标记在这里,然后低头叼住那块儿软肉。
石野闷哼一声皱起眉头,手指随便想抓住什么东西,不小心把笔筒碰到地上,哗啦啦一阵响,他也没工夫拾,手指摸到桌子边缘,紧紧扣住。
或许是马上就能回家,江池骋既兴奋又有点肆无忌惮,石野明显感觉出这次标记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他也没阻止。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石野从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精神瞬间紧绷:“我舍友回来了,江池骋!”
几乎是紧接着,宿舍门被从外撞了一下。
“哎?这怎么从里面锁住了?”
“石野是不是在里面儿,他不是要收拾东西。”
“野哥!野哥你在不在开开门啊!”
几个人从外面拍了拍门,门内人应到:“在在在,马上啊!”
宿舍门从内打开,回来的是罗庆和另一名beta舍友,两人手里拎着打包回来的饭。
“你收拾东西锁门干嘛啊?”罗庆一边嘟囔一边绕过石野进门,拿出饭盒把塑料袋搁里面,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再出来,才看到石野凳子上坐着的人儿。
江池骋跟人打了个招呼。
“嫂,嫂子……?”罗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一看:“不,不对,江哥!你怎么染头发了?之前的黄毛多帅啊!你这样跟你姐太像了,我都分不出来了!”
江池骋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瞥向旁边:“还不是因为石野喜欢这样儿的啊。”
石野正收拾桌上杂物,心里一咯噔,眼神飞快扫过众人脸色:“你别瞎扯啊!”
好在两个人根本没在意,另一个舍友只见过小麦的照片,知道他俩是双胞胎,正翻出照片来比对,诧异道:“这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罗庆一副很懂的样子,跟他解释:“不一样,嫂子右眼眼尾这儿有个痣,江哥没有,记准了啊,还好是江哥,下次见着嫂子要是喊错人就尴尬了。”
江池骋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望向石野:“小野哥,你没跟你朋友介绍一下我啊?”
“都这么熟了你们,还用介绍什么。”石野正蹲在地上捡笔筒,他表情有点僵硬,不停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这不还有面生的吗?”
江池骋像看不懂,他抱着石野的包,从石野手中接过笔筒时,手指勾住他的手,动作无比自然的捏了捏他掌心的软肉。
这个动作有点儿太暧昧了,石野慌忙想抽出来,却不料江池骋猛地攥紧,石野一下子竟抽不动,着急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江池骋松开手,石野刚要松一口气,他又把手臂往椅背上一搭,捏了捏他的脸:“嗯?不介绍介绍?”
石野触电般后退了半步,眼里闪过惊慌。
江池骋放下手看着他,他嘴角上扬,语气温柔得有点儿暧昧,眼里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直勾勾地盯进人眼里。
空气一时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古怪的氛围在狭窄的空间内发酵,连罗庆都觉察出两个人的不对劲儿,更别说他另一个舍友。
舍友打着哈哈:“你们俩是…从小认识啊?关系这么好?”
江池骋朝他看来:“对啊,我们关系特别好,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从六岁就认识了,一直玩儿到现在……”
他一边笑着应声,一边站起来,动作强硬地把石野从几件悬挂的厚外套后面拽出来,手臂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五指包裹住他的肩头陷入肉里,这是个极具占有性的姿势,好像把人完全圈进了自己的地盘儿。
“不过现在我是他的……”
“兄弟。”
石野打断他,生怕人误会一样,又重复一遍:“我最好的兄弟。”
石野紧接着感觉肩头一痛,骨头仿佛要被人给捏碎,江池骋死死盯着他脸,视线仿佛要化作冰锥子,把他给狠狠贯穿。
第67章 试试吧(正文完)
自从石野说出那话后, 江池骋一路再没说过一句话,石野跟他搭话也不理,一直到回家放下行李, 关上门还没开始收拾,江池骋就撕掉了腺体贴。
带着浓浓攻击性的沉香信息素如同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整个客厅, 石野脸色发白, 手脚很快没了力气,朝地毯滑下去。
江池骋一条手臂把他捞起来,扒掉了他的裤子,他脸上像蒙了层灰,浑身散发出极重的戾气, 石野预感到不太妙,跟人说等等, 几个字儿的话还没说完, 身体忽然被压在了门上,石野痛得尾音音调一下子变高。
石野已经很久没在这种事儿上体会到这么强烈的疼痛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想等适应一下再继续, 江池骋却不给他适应的机会。
他对石野的咒骂和求饶通通充耳不闻,等人嗓子喊哑了叫不出声来了,体力也耗没了, 他才抱着人儿进卧室,锁上门,把人翻了个个儿, 又压在了床上。
他叼着他后颈, 又一次把信息素注入他的血液之中,石野疼得想叫, 但他嗓子哑得已经叫不出来了。
江池骋在他体内成结,报复似的咬他耳朵:“兄弟?兄弟能跟你亲嘴儿吗?兄弟能扒你裤子吗?兄弟能这样淦你吗?嗯?石野,说话啊,说说你怎么想的,你跟我干的这些事儿,你也愿意跟你其他兄弟干?”
石野额头布满了冷汗,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嘴里低声骂着:“神经病,你神经病啊……”
“回答我的问题。”
江池骋威胁般掐住他腰,石野立即惊叫了一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池骋不满意他的回答:“你再好好想想我刚才问了什么。”
刚才他动那一下,石野觉得自己的生殖腔要被扯出来一样,直接被他吓哭了:“我真不知道,我没听见,我想不起来,你别难为我了行吗呜呜呜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石野哭得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江池骋眼眶一下子红了,把他脸从枕头里掰出来,掐着他脖子:“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以为当着我的面儿说那种话也没关系?以为我不敢跟你发火?”
“石野,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到现在都过去十六年了!我以为好不容易你接纳我了,结果呢?你就用‘最好的兄弟’来搪塞我?那这些天我们干的这些事儿叫什么?你觉得是约/炮吗??!”
石野被他吼得耳朵里嗡嗡响,满脑子都是“十六年”这个数字,像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惊吓,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不停吞咽口水。
“我就是想再等等,我还不确定……”
“还不确定要不要答应他,但跟他上床挺爽的,先爽完再说吧,反正他也不敢跟我急,”江池骋低头舔去他眼角的泪珠,盯着他眼睛:“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没想你不敢跟我急,我想这是一拍即合的事儿。”
“那前面我都说对了?”
石野一愣,不敢看他的眼睛。
江池骋暴怒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衰败下来,掐着他脖子的手都没了力气:“石野,我从没想过跟你玩玩儿,我拿你当什么,你拿我当什么?”
石野垂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池骋也没说话,腹部的胀痛渐渐消散,是终身标记结束的信号,他以为这场报复般的行爱要这么结束了,江池骋却忽然又吻住了他的嘴。
与方才的粗暴截然相反,这是个极温柔缠绵,充满了讨好意味的吻,湿润的嘴唇顺着他下巴往下,石野心脏在打鼓,抓着他头发,叫了声他名字,江池骋也没理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甘苦的味道,石野混沌中,好长时间才分辨出那是江池骋信息素的味道。
“江池骋,你是不是在哭?”
江池骋没理会他,一波波快感袭来,石野不一会儿又失去了神智,他感觉到江池骋从后面紧紧抱着他,湿润润的泪珠滑进他脖子里。
“为什么你是个beta,为什么你无法被标记,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彻底属于我,石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石野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从上次□□结束后,江池骋说出去抽根烟就再也没有回来,石野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朋友圈倒是照发不误,今天跟这个喝酒,明天跟那个吃饭,像是故意躲起来要给石野甩脸色一样,一连三天过去,石野也生起闷气来,不再贴他的冷屁股。
直到第五天晚上,石野拎着从超市买的生鲜回家,江池骋突然又出现在了门口,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浑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石野一股气上来:“别挡在我家门口。”
江池骋醉醺醺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你怎么又换密码了?”
石野绕过他开门,进门后没关,等了一会儿不见江池骋跟进来,他回头皱起眉头:“你杵在门口干什么?”
江池骋挠了挠头发,像是有点无措,把手插进口袋里:“我就不进去了,我来是跟你告别的。”
石野愣了一下,连手里袋子掉地上了都没发现,圆滚滚的小番茄掉了一地。
江池骋继续说:“国外一个特别厉害的教授相中了我,让我去那边儿学习两年,这几天导师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原来是要去学习,石野不知道怎的松了口气,但心里又闷得发疼发慌,他低头看到小番茄,蹲下去捡起来。
江池骋也进来帮他捡,两个人一时谁都没说话,捡完小番茄,石野把袋子放到桌上。
“机票订了吗?”石野问。
“订了,明天下午三点。”
“我训练还没结束,可能没法去送你。”
江池骋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他说去新环境怕睡不着觉,想拿着那个戴着抹茶色围嘴的卡皮巴拉一块儿,石野回屋拿给他。
江池骋抱着那只卡皮巴拉走到门口,红红的眼望着他:“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
太匆忙太突然,石野不知道该跟他说点儿什么话好,在以年为单位的离别面前,好像之前所有的别扭争吵都变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石野抱住他,拍拍他肩膀:“你跟着教授好好学习,别偷懒,早点回来。”
江池骋嘴唇抿紧又松开,在石野要松手时,抬臂紧紧地抱住他:“小野哥,我们认识了那么久,经历过那么多事,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