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朝六九
出于礼貌,草乌也给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草乌?”沈扶玉似乎是有些惊讶,“这是株草药的名字吧?”
草乌应了一声,坐在板凳上,找出红花油,给自己按压扭伤的红肿脚踝。
见他没事,沈扶玉这才拿着剑又走了出去。
“你去做什么?”草乌下意识问。
“练剑,”沈扶玉没回头,晃了晃手里的剑,“我今日的剑法还没有练完。”
草乌不知说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入了雨幕中。
次日,雨过天晴,拜昨夜那场雨所赐,草乌发起了高烧。
沈扶玉站在他的窗口,从外往里看,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草乌昏昏欲睡,不太想搭理他。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瓦罐盆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快,屋里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草药味。依草乌的经验,入嘴会更苦。
“喝药吧。”沈扶玉温柔的声音传来。
草乌头疼欲裂,几乎睁不开眼,那勺草药就这么喂到了他的嘴边。
应该是放到温凉了。
不烫嘴,却更苦了。
没由来地,草乌想到了自己已经逝去的爹娘。
等到清醒的时候,草乌才发现自己的锅台黑了一大片,他看向一旁的沈扶玉。
沈扶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歉然:“……我不太会用。”
草乌:“……”
“罢了。”怎么说沈扶玉也是救了自己,草乌还不至于恩将仇报,生这点小事的气。
只是这砂锅确实让沈扶玉熬坏了底,看来对方是真的不太会控制火候。
“我要下山去买个砂锅。”草乌给沈扶玉道。
沈扶玉坐在凳子上,闻言,歪了歪头:“可以给我带碗甜水来吗?”
草乌本想说不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扶玉坐那儿歪头直勾勾看着他的模样很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跟之前可靠温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默然,扭头走了。
沈扶玉也没说想要什么糖水。草乌便随意给他买了一碗,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荷包里多了几两银两。
这般神不知鬼不觉,不用想都是谁。
草乌直接用多出来的银两付了钱,心安理得。
他又去买了砂锅。
这会儿还不到正午,草乌本想赶紧回去,倏地听见有人在议论沈扶玉。
他脚步一停,才发现自己对沈扶玉的来路一无所知。
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沈扶玉是什么绝世天才,从无败绩,一时头脑不清楚封了剑,眼下被人单挑了百场多,一次都没胜过。
有人惋惜,有人难过,还有人幸灾乐祸。
草乌听了个大概,提着东西离开了。
只是他没想到沈扶玉的名气居然这般大,以至于他回山的路上一直能听见有人在讨论这件事。
他听了一路,到家之时,已是日暮山头。
沈扶玉还在练剑,这次,他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相同的剑招时,草乌居然看出了几分执拗。
他想起沈扶玉刚来那会儿的雨夜,沈扶玉躲在雨里悄悄哭泣的样子。
草乌打断了他的练习,道:“我回来了。”
沈扶玉像是等了他很久,收剑后很快走到了他的身边:“你回来啦。回来好慢。”
“随便买的。”草乌把糖水给他放在了桌子上。
沈扶玉眼睛明亮,笑盈盈地看着他:“谢谢你啦。”
他说完,拉开凳子坐了下去,一勺一勺地咬着糖水吃。姿态很优雅,也可以说很乖巧。
草乌想,看着弱柳扶风的文弱书生模样,居然有着战无不胜的能力吗?
“你看我做什么?”沈扶玉失笑,把糖水往他那儿推了推,“你也要吃吗?”
“我不嗜甜。”草乌淡淡地拒绝了他。
“好罢,”沈扶玉万般可惜地把碗拉了回来,“那你明天还去集市吗?”
草乌反问他:“你想买什么?”
沈扶玉想了想,道:“你以后做饭可以做两人份的吗?我也想吃。我不会做饭。”
草乌:“……”
沈扶玉补充道:“我不白吃,我给你钱。”
草乌问:“你是修士,不是辟谷了吗?”
沈扶玉又吃了勺糖水,含糊不清地回复他:“辟谷也可以吃东西嘛。”
草乌:“……”
草乌觉得,自己家里真的像是进了一只小野猫。
草乌其实不太在意吃什么,有时懒了一日也不会吃饭,偏生沈扶玉一日三餐规律得很,无奈之下,只能草乌给他做。
这样想来,说是他是小野猫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一只走丢了的家养猫。
还是富贵人家跑出来的那种,娇弱金贵得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只家养猫脾气好,无论做得好吃与否都会捧场,礼貌道谢、夸赞。
沈扶玉也不吵他,吃过饭就去练剑。
成日里一天到晚都在练剑,草乌就没见沈扶玉有一时半会的停下来过,不休息吗?就算是修士,也得休息的吧?
草乌问他,沈扶玉给他指了指一旁的树,道:“我歇在树上。”
草乌:“……”
草乌:“……?”
真成小猫了?
沈扶玉以为他是好奇,还给他演示了一下,他把草乌拉到树下,自己一跃坐到了粗壮的树枝上。
“看!”
树枝交错,沈扶玉一矮身,倒真像是只探头探脑的小猫。
“我平日坐在这儿,”沈扶玉扶着树干挪了挪身子,往粗壮的树干上一靠,“贪睡的话,就这样小憩一下。”
明明是普通的事,他说起来眉眼带笑,像是很开心。
“摔下来怎么办?”草乌无情地戳穿了他的开心。
沈扶玉拍拍清月剑:“清月会接住我。”
草乌:“……”
草乌淡然地看了沈扶玉一眼,回屋了。
次日,草乌买菜回来稍晚了一些,因为他带了床新打的被褥来。
沈扶玉站在窗口,好奇地探进一颗脑袋:“是给我的吗?”
“不然呢?”草乌一边铺着地铺,一边反问道。
他铺好,才发现沈扶玉已经沉默了许久,转过头,倒看见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
草乌:“?”
“我想铺树上。”沈扶玉犹豫着开口。
草乌:“……”
他微微拧眉:“沈扶玉,你是猫精吗?”
“什么?”沈扶玉没懂他的意思,只是为难着解释,“地上脏。”
草乌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树上就干净了?”
“比地上干净,我就是嫌地上脏才去树上的。”沈扶玉极力辩解。
草乌面无表情地把地铺重新卷起来:“树上有鸟屎。”
沈扶玉:“……”
他噎了噎,漂亮的脸蛋上渐渐浮起一抹红色来,难得声音都大了些:“草乌!你怎么这样说话?”
沈扶玉生着闷气去练剑了。
草乌没哄他,只是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又下山了一趟,给他买了碗甜水,放在了桌子上。
他一抬头,就看见沈扶玉扒着窗沿往里看。
草乌也看着他:“吃不吃?”
沈扶玉翻身进了屋子,走到了桌旁坐下。
趁他吃甜水,草乌又去收拾他在外面晾晒的草药了。
许久,他听见沈扶玉惊喜的喊声:“草乌!”
旋即屋门被打开,草乌背对着他,动作没停,但知道沈扶玉是因为什么开心的,他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
“草乌,”沈扶玉落到了他的面前,眼睛亮亮的,“你是把床让给我了吗?”
草乌应了一声。
沈扶玉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怎么办?”
草乌说:“打地铺。”
沈扶玉似乎是有些感动:“草乌……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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