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书锦
有人就深知这一点。
“咯咯咯——”
姜苓:“……”
高频急促的蟾蜍叫声回荡在最不可能出现这种声音的场所,不知死活地想要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姜苓放下手绕开身前一无所知的人,打开化妆间的门对一脸茫然的裴千羽说:“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裴千羽从周围人的反应猜到了这不是真正的蟾蜍叫声,因为这里显然只有他和姜苓能听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三足金蟾在这里。
他很想陪姜苓一起去,但他现在根本脱不开身,只能对着镜子里的姜苓说:“小心点。”
姜苓点头,关上门走了。
他大步走进安全通道,从楼梯进入待租状态的19层,此时蟾蜍叫声早已完全消失。
整个19层安安静静的,好像没有人在。
姜苓左右望了望,往左边走了,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张被人撞歪的办公桌,地毯上也出现不明显的脚印,似乎变故就从这里发生。
一般人会从这里开始警惕,姜苓也不例外,他甚至没打算再走进去,而是掏出一张黄纸开始折。
他会折的动物不下百种,闭着眼都能折。
不一会儿,四只气势犹如海东青的黄雀从他掌心腾空,拍打着翅膀向前飞去。
然而四只小黄雀还没飞出去多远,在空中就像撞上了什么,瞬间化成碎纸屑扑簌飘落。
姜苓见状开始找趁手的东西,看见一把办公椅举起就扔出去。
含金属材质的办公椅重重砸进空气里,无数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丝被办公椅压至变形断开,随着接二连三的铮铮声一同轻飘飘落下,一块砸落的还有办公椅,
姜苓说:“你们赔。”
“……”
回答他的是一片转着弯飞出的柳叶刀。
姜苓反应极快地蹲下,纤薄的刀刃从他头顶飞过,绕了一圈又回去了。
兑羊刚想收回柳叶刀,就发现飞回来的刀尖上多了一样东西。
沾血黄纸折出的黑耳鹰瞬间化形,呼啸着伸出锋利的鹰爪。
兑羊迅速趴下,一把蒙古刀从他身后疾砍向张开的鹰爪。折纸化形受到伤害就失效,被砍成两半的黄纸从空中掉落,能看到黄纸上有清晰的血迹,柳叶刀则是被打出去。
见位置彻底暴露,四人都不再藏了。
可当他们冲出来想直面姜苓,却发现外面根本空无一人。
意想不到的一幕绷紧了四人的神经,他们训练有素地背对背,警惕每一个方向。
突然,一个还剩一半的大卷透明胶从桌底下飞出来,快准狠地砸向巽鸡的脸。
反应最快的震龙及时将人拉开,但他自己是来不及了。他的余光能看到一个人影以相当恐怖的速度逼近自己,紧接着下颌剧痛。
而被拽开的巽鸡也没能逃过一劫,姜苓从失去意识的震龙手里夺过他的手臂,将整个人过肩背摔丢出去,也不知道是瞄准的还是刚好,巽鸡正好砸在了刚才那张办公椅上,不堪折磨的办公椅彻底散架。
剩下的离雉和兑羊满心惧惊,难以置信形势竟然扭转得如此之快,这姓姜的比传闻里还要可怕。
“我等你们好几天了。”姜苓转过脸看着他们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那姓徐的说你们找他是为了他家先祖的传记,所谓阴阳的缺口?”
兑羊和离雉表情俱是茫然,“什么?”
他们下意识的瞬间反应已经能说明问题,想来也是,臭名昭著的古董贩子哪会管什么阴阳缺口?龙保山只是想要钱,要金蟾福泽的财运,他淳朴的愿望和姜苓一致的,所以才会叫来最信任的八个义子,要把三足金蟾抢回去据为己有。
“金蟾的消息你们从哪知道的?”
兑羊蹙着眉道:“我们五爷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上写了三足金蟾就在这里,地址姓名照片,这些都有。”
“然后你们就信了?”
“有证据,五爷也说宁错不放过。”
“有多少人收到邮件?”姜苓问。
“据我们所知很多,天南地北,也有早年躲祸移居国外的。”
来历不明的消息散得越广,反而可信度会越高。这当中肯定有人还在观望,也有像龙五爷和罗甘两个弟子的,生怕落后于人先下手为强。
姜苓心烦地叹了声气,所以他最讨厌这种人,心眼子多得像马蜂窝,走一步算十步,非要把所有人都算进去。
他回去就把裴千羽供起来,单纯的笨蛋美人就该一尘不染。
“金蟾我是不可能让的,这癞蛤蟆欠我的要拿下半辈子来还。”姜苓说:“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同意。”
他话锋刚一转,巽鸡和兑羊就在剧痛里两眼一黑,软倒在地上。
处理完这些人,他转身走向被五花大绑的徐潜礼,撕开封在他嘴巴上的透明胶,不是很感兴趣地道:“你怎么敢骗我的?”
“谁骗你了?”徐潜礼一副我也是刚知道,“我怎么知道这几个最阴魂不散的居然跟你一样是财迷?”
他被龙保山八个义子撵得东躲西藏,确实满心以为这股狠劲背后有个很深的阴谋,哪成想就只是为了抓他回去招财的。
“那你的意思其他人不是财迷了?”
徐潜礼狼狈地动了动被绑住的手,“你先给我松绑。”
“我现在不想松。”
“……你松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鉴于你品行有亏,你先说完,我再考虑给你松绑。”
徐潜礼泄力地垮了肩膀,“得,我确实骗了你。”
姜苓呵地冷笑,“继续说,白痴。”
“我说的那本传记其实传下来了,但不是以书页的形式,而是刻在墓室的墙壁上。”徐潜礼疲态很重,看样子是被追得根本没睡过一个好觉,“阴阳有缺口也是真的,我不知道什么样子,只是以前的长辈哄孩子睡觉当故事一样说了,但我们都知道那是真的,因为我们徐家的先祖,那只真正的三足金蟾就是来自那道缺口。”
姜苓摇头,“这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
“你的话里有很多漏洞,如果他是从所谓阴阳的缺口过来的,他如何跟活人繁衍子孙?又怎么会死没有继续活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啊。”
姜苓已经忍无可忍,抓住他的头发正反手各一耳光,打完了心情才勉强畅快一些,“这里跳过,讲点有用的,到底是谁对这种事感兴趣。”
徐潜礼闭着眼说:“不知道,我印象里只有一个人很可疑,是拍卖会结束后出现的。”
“继续。”
“很年轻,突然出现要跟我握手,说久仰大名。”
徐潜礼还能想起来跟那个人的见面,但可疑的是他记不起来那个人的脸。
“我记得我见过这样一个人,可是我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
“易容。”
徐潜礼点头,“我想也是,他把自己脸上的记忆点模糊了。”
和影视剧里常见的易容术不同,以前的易容术并不是制作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而是用特殊材料把脸上容易被人记住的面部特征模糊,这样就算有印象见过那个人,也回忆不起五官。
“当时我是觉得挺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事后我想,是他的态度很奇怪。”
姜苓拿出手机看时间,“怎么说?”
“他很兴奋,但不是对我这个人兴奋,反而是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所以你觉得是他发现了你是金蟾,然后把你的消息散出去,让他们来找你麻烦,目的就是要知道那个缺口的位置。”姜苓说:“那这个人行事作风没什么逻辑,你对他有用他还让那么多人来抢你,图什么?”
“图我窝囊地东躲西藏,过不了安生日子,最后他再出现跟我提条件。”徐潜礼看着他的眼睛,说:“但他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你也想要我。”
“打住。”姜苓警告地指着他,“不是你,是金蟾。”
“我就是金蟾。”
“你是你,金蟾是金蟾。”姜苓认为这二者还是很好区分的,就是架不住有人区分不了。
徐潜礼冷哼,“听说你跟他的事了,不然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姜苓不解,“这有什么关系?”
徐潜礼大怒:“中元节后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现在知道了,谈情说爱去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金蟾?!整天嚷嚷着要我要我关键时候你是一点不管我的死活,哪天我死街上了你可能都得看新闻才知道!”
“闭嘴。”姜苓嫌他吵又打了他一耳光,“千羽马上过来,先把事办了。”
“……还有多久?等下他们醒了。”
“醒了就醒了。”
等裴千羽直播结束,姜苓用黄纸折了两只蝴蝶去把他带过来。
徐潜礼见状看了眼地上被砍成两半的沾血黄纸,再看向姜苓破口的手指,明白过来了,“原来折纸化形沾血就能被普通人看见。”
姜苓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还没卸妆换衣服的裴千羽追着蝴蝶跑过来,注意到地上的狼藉他只看了一眼,顿时眉头紧锁地走向姜苓,不安地问:“你把人打死了?”
姜苓微一挑眉,“对。”
裴千羽眉头皱得更紧,但看的明显是他的手,拉起他的手腕想把血迹干涸的手指送进嘴里。
姜苓预判了他的动作,迅速抽回手藏在身后,“别什么东西都放嘴里。”
“我帮你消毒。”
“不用,血早就止住了。”
“好吧,那你记得擦药。”裴千羽扭头看地上躺着的人,不舍地说:“快走吧,别让人看见,我爱你老婆,下辈子我还要跟你结婚。”
“……我也爱你,看出我骗你的就别演了。”
【作者有话说】
苓(可惜脸):还是以前好玩,现在不好骗了
裴:老婆,我不是真的笨蛋
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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