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不解其意
他特地在门边站了会儿,等自己冷戾的情绪完全消散才走进去,甚至洗澡换了件衣服,确保自己身上不要残留下外出的痕迹,免得待会儿白采闻到了又觉得不开心。
他看完金随那边给的研究资料,把早上没看完的那几本妖物古籍拿出来接着翻阅,发现内容大致都是对上的。
植物类妖物的发情期很多都会反季节,像藤兰就会尤其喜爱冬季,将自己深深地埋进雪里。
在这期间它们的体温升高,智减少而且尤其容易狂躁,如果能够得到配偶安抚的话会有所减缓……但是也很危险,尤其是当藤类绞杀天性释放的时候,杀死伴侣也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别的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白采没那么难受。
谢坠凌合上书,回到房间去看沉睡的白采,俯身用指腹贴了贴他的额头。
白采被他碰到便醒过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嗓音也因为灼热有些沙哑,“谢坠凌……?你刚刚出门了吗?”
“嗯。”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
“你走了好久。”白采软软地往他身上靠,吐息洒落在皮肤上,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
谢坠凌脱掉外套,上床将他揽进怀里,拨开他的额发细细地吻他,低声问道:“现在觉得有好些吗?”
“没有。”白采被他亲得难耐,抿了抿唇,半天才在他耳边小小声地道:“谢坠凌。”
“嗯。”谢坠凌侧头认真地听。
他知道白采此时的情绪焦躁、难以纾解还敏感,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耐心,不论他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他让他舒服点。
可谁知白采的睫毛颤动几下,忽然道:“我开花了,怎么办……”
谢坠凌顿住,瞳仁轻轻地扩大。
他当然知道白采会开花,这是发情期很常见的特征,而且去到巢穴的时候,岩壁上的那些藤蔓也都是开着的,一朵朵层层叠叠的特别漂亮。
可现在很显然,白采并非只是在告诉他这个事实,他眼底晃动的水光像是蕴着灼热与期待,又说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就只能这样定定望着他。
谢坠凌知道,可他无法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用手捂住白采的眼睛,白采的睫毛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小刷子般挠得他的掌心发痒,顺着皮肤好像传递到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你觉得怎么办?”谢坠凌低低地明知故问。
“怎么样才会让你觉得舒服些?”
白采很难说,只觉得自己燥得浑身难受,他忍不住抬起脸蛋去咬谢坠凌的下巴,顺着往上又咬他的唇瓣,触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他的皮肤都好像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让他由内而发的感觉到愉悦。
“你亲亲我好不好?”白采小小声恳求。
谢坠凌从善如流,俯身深深的吻他。
白采的视觉被遮挡,其他地方的知觉就变得格外敏锐,彼此的舌尖纠缠、口腔里面的气息被强势填满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头皮轻微发炸,藤蔓嗖地下蹿出来缠住了对方。
耳边是越来越灼热沉重的呼吸,白采脑子发昏,不受控制地想要汲取更多,与谢坠凌的身体越贴越紧。
可谁知突然,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掌心松开,被精神力笼罩的视觉也恢复正常,他的面前是谢坠凌那张绝美锋锐的脸,正垂眼看着他。
白采懵懵的,好像又从他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灼热将他的智烧毁大半,自然而然地流露在漂亮的眉眼中,显得红彤彤的,还蕴着不知道是热气还是眼泪的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
原来现在的自己,在谢坠凌看来这么惨吗。
但是这念头只冒出来一瞬,就被更深更烈的灼热感淹没,他现在没有脑子去思考这些,逐渐意识到光是亲吻还不够,接着提要求,“谢坠凌,我想要你的精神力……”
“已经给了。”谢坠凌轻声道:“你没有察觉到吗。”
白采愣住,后知后觉感受到那些熟悉的力量渗透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无声无息纠缠着他的本体,可就像是杯水车薪,完全无法解决他现在的问题。
明明他都开花了……白采突然前所未有的委屈起来,“那你能不能摸摸我的花瓣……”
花瓣是现在白采最敏感的地方。
谢坠凌的眸色几番变化,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他将掌心覆盖在白采的背脊,一面安抚着他的身体,一面用精神力去抚慰他需要的地方。
随着分枝的回收,现在白采的本体已经与上次看到的大相径庭,再也不是只有光秃秃的主干,藤蔓遮云蔽日、盘根错节,上面覆盖着层层叠叠漂亮的花朵。
谢坠凌顺着他脊椎一点点抚摸上去的时候,精神力也在同步轻轻揉捏他的花瓣,触感柔软,又好像难耐般狠狠颤动了下,在他的掌心呜咽抖动。
忽然,有馥郁的香气顺着钻进鼻息。
谢坠凌始料未及,蓦地从里面捕捉到……让人极度舒适的气息,顺着血液蔓延传遍全身。
那是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畅与爽快,如同焦土沐浴春雨,好像自己压抑很久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与满足,让他有那么短暂的失控,抚摸的力度都陡然重了几分。
直至听到白采呜咽的声音撞进耳膜,在智的拉扯下陡然放大了几分,让他骤然回神。
……谁知道已经晚了。
他的瞳仁轻轻颤动,发现自己跟白采已经不知道何时更换了姿势。
他坐在床边,白采坐在他的身上,睡衣凌乱又松松垮垮的落在腰间,几乎跟没穿没有区别,自己应当是凶狠地吻过他,他的唇瓣殷红,脖颈跟胸膛都落着斑驳的红痕。
但是更糟糕的应当是精神力,即便是白采恳求他去抚摸的,可他也没有控制好骤然灌注得太多了,让白采难受得啪嗒啪嗒掉眼泪——更或者说他分不清楚这到底是难受还是愉悦,只能蹿出藤蔓来拼命绞紧他,无力地咬着他的下巴与耳朵啜泣。
刚刚他哭声里面的措辞还在耳膜嗡鸣,“轻点……”
“谢坠凌,轻点……”
可在被铺天盖地的花香淹没以后,那短暂失神的瞬间他没有任何意识,更是没有听到他的请求,反而精神力已经顺着花瓣边缘渗透得越来越深,几乎是严丝合缝地挤满了他本体的每处地方。
垂眼去看,白采可怜凌乱的小脸正望着他,额发被热气打湿,居然分不清楚脸颊上到底是汗水还是泪珠。
谢坠凌的胸膛急促起伏,强迫自己从这失控的燥热中挣脱出来,可才想要松手,才发现白采的藤蔓压根就没有放过他,哭的有多伤心,腰上就绞得到底有多紧。
实体化的藤蔓也开满了层层叠叠的花,洒得满床都是,馥郁的香气再次灌进鼻息,让谢坠凌的神经激烈的跳动,有种前所未有想要宣泄欲望的冲动。
即便是在上次力量异常暴涨的时候,他好像都没有被蛊惑得这么厉害,连智都会被燃烧殆尽。
“发情期……”
谢坠凌的眼眸里暗河流淌,如同浮着碎冰。
他紧盯着白采的脸,需要竭力忍耐才能控制自己的力度,最后却还是没有克制住,再次低头与他深深的唇齿纠缠,喘息从彼此的唇瓣间溢出来。
“把你的气息收一点。”谢坠凌低哑着道。
“影响到我了。”
白采哭归哭,可难耐到底还是舒服的,潜意识里面压根就不想松开谢坠凌,听到这话蓦然还收紧了几分,香味愈发浓郁。
谢坠凌被刺激得青筋微跳,再次喊他,“白采。”
“我不要。”白采小声啜泣,明明那么可怜,却还是紧紧地靠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好像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在遭受怎样的对待,只想要更舒服。
“谢坠凌。”他甚至还期盼着、颤声哀求,“你再摸摸我吧,像刚才那样……”
第60章 质问
归根到底,人类与妖物的道德观,羞耻心截然不同。
发情期对于妖物来说或许只是本能,是每隔一段时间都必定会经历的事情,在脱骨前可以将自己埋在雪里面靠着长久的睡眠熬过去,脱骨以后甚至可以去掌控他的发作频率。
它们再是稀疏平常不过,有配偶的就更加好应对了,只需要在配偶的陪伴下进行舒缓就好,这也是配偶应当履行的职责。
对于谢坠凌来说却不是,妖物是妖物,白采是白采。
发情期是发情期,白采的渴求是渴求。
他从头到尾都很难判断白采对自己的感情,就像是至今特管局研究部门都还没有定论,部分妖物对彼此的纠缠到底是出自本能、习性还是能获得好处,更或者是真正的具有人类那样的情感。
这也就导致谢坠凌其实分不清楚,在白采发情期的时候,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只需要听他想要什么,满足他就可以吗?
或者像是上次自己力量异常暴涨的时候,他们俩无形推动的紧密接触那样,最终拿回自己的掌控权,一切的一切都凭借着的意愿行事?
谢坠凌了解自己,他极大可能会选择后者。
尤其是现在这样……毫无安全感的情况下。
白采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
“谢坠凌……”白采小心翼翼地去蹭他的脸颊,小声可怜的抱怨,“你再摸摸我好不好?你摸得我好舒服……”
他总是这样,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就会贴过来,可此时他的皮肤温度实在是太高了,连吐息都是灼热的,洒在谢坠凌的脸颊上如同湿漉漉的烙印。
他是真的很难受,没有得到谢坠凌抚摸前只是焦躁难安,可得到以后就再也受不了。
眼眸里面水光晃荡,红彤彤的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热气还是泪珠,就这样望着谢坠凌,凑上去小心翼翼的咬他唇瓣,察觉到他没有反应又退回来,然后又去咬他,直到谢坠凌猛地将他压住,凶狠地加深这个吻为止。
谢坠凌想对他做的事情太多了。
白采懵懵懂懂什么都能接受,随着天性引诱着他,唯独谢坠凌自己无声的疯狂拉扯。
白采想要他就给,将白采抱到自己的身上,亲吻他的唇瓣、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精神力深深的渗透进去与他的本体交融,很快他就又听到白采受不了般的细微呜咽。
馥郁的花香不知不觉弥漫了整个房间,谢坠凌时而沉沦,时而清醒。
沉沦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仿佛深深坠进了藤兰气息所包裹的世界里面,胸膛急促的震响,好像就只剩下彼此的热汗与剧烈的喘息纠缠,恨不得将彼此绞得更紧一些。
清醒的时候,他好似突然反应过来几分,看到白采凌乱的小脸,还有身上没轻没重落下的斑驳痕迹,白采好像不太关心自己这幅皮囊上的疼痛——即便他的皮肤像玉般漂亮,在昏暗的夜色里面如同铺满莹莹的辉光。
他只关心自己的花瓣有没有被摸到,只用自己的方式紧紧咬住谢坠凌的精神力不愿意松开,直至慢慢的他的衣服都滑落在腰边两侧,谢坠凌垂头咬他的肩膀,他也只是泪眼朦胧的回头。
“你喜欢我吗?”谢坠凌忽地低哑问他。
“喜欢呀。”白采的脑子懵懵迷迷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身体里面汹涌的气息给吸引走了。
他被谢坠凌翻来覆去地抱着亲吻,更舒服更满足的当然是气息的交融,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懂谢坠凌偶尔突然泄漏出来的凶狠到底是为什么,会用牙齿摩挲他的后颈皮肤,短暂的疼意又被铺天盖地温暖的力量纠缠所淹没。
“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谢坠凌接着问。
这下白采答不上来了。
他整个身体都被谢坠凌抱在怀里,阴影从头顶覆盖下来,他只能迷茫地仰着头去看,明明彼此呼吸出来的都是灼热的气体,骤然撞见的,却是谢坠凌冰凉摄人的视线。
谢坠凌掐着他的脖颈,正安静地注视着他。
不是只有白采凌乱狼狈着,谢坠凌跟他折腾那么久,月华瀑布般的银发也落下来,配上那张绝美锋锐的脸,竟是有种惊心动魄的震撼感。
“知道吗?”他的声音很轻。
白采想说不知道,却又觉得这答案不对。
来到人类地界前他从来没有学过这个词语,可表达自己的喜欢是天性,他想要谢坠凌亲他、抚摸他还有抱着他,喜欢强行把自己的味道塞到他身上直至浸透至每个呼吸,厌恶任何觊觎谢坠凌甚至多看他两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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