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 第160章

作者:付萌萌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美强惨 玄幻灵异

两天之后,作战组全体成员正式到位,三组四组组长在雪山病逝,遗体火化送回总部安葬。

其余人都在喂了陈时越血之后逐渐痊愈,老司令的告别仪式在第三天补办,沈题也来了。

“告别仪式完了就是你的表彰大会了。”沈题微微眯起眼睛笑道:“恭喜你,你现在是作战组的英雄了。”

诚然是这样,陈时越这些天在病房里养伤,花篮果篮就没断过,他从地下墓穴里上来之后,血液中药物的含量让整个医疗组震惊不已,顺带了极强的愈合效果。

短短几天,陈时越从雪山上带下来一身濒死的伤痕全部愈合如初,令人嗔目结舌。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蓬勃生长的力量,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强悍,仿佛一座沉默的火山,随时等待着爆发。

三天炼狱,可以说是彻底的改变了他的身体结构。

“这不应该是你的功劳吗?”陈时越一身黑色制服,身形高瘦笔挺,面容冷淡而苍白:“没有你让我在虫群里呆的那几天,我说什么也不可能救所有人的,怎么不去向上级领功?”

“没意思。”沈题轻声道:“况且我有愧,没底气要这个奖。”

陈时越偏头看了她一眼:“什么愧?”

“没及时救下牺牲的同事?那不能怪你。”

他惊讶的发现,沈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瞬间光影交错时的神色又晦暗又狡黠。

全场肃穆,静立默哀老司令和牺牲的两位战友。

陈时越便没在分神看她了。

一曲哀乐毕了,沈题再次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止呢,不信你等着看。”

她话音刚落,大堂中间的走道就响起了一阵又缓又重的脚步声。

“诸位,老司令一生功德深厚,死后必定会福泽延绵,荫庇各位战士的。”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陈时越猛然一回头,就见李有德慢慢的踱步过来,面带微笑,一派气定神闲。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作战组另一位高层负责人连忙起身相迎,带着李有德站在众人面前,毕恭毕敬朝他敬了个礼,向众人介绍道:“同志们,这位是李有德,李先生,灵异届商界著名代表,多年以来始终默默支持我们作战组的军工项目,也是司令生前的至交好友。”

立在第一排的冯元驹眼泪还没擦干净,心道什么鬼,老司令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怎么不知道老司令还有李有德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朋友?

陈时越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妙来,他狐疑的再次看向沈题,对方回以他一个清浅而无辜的微笑。

“经我们内部商讨决定,任命李有德先生为作战组新任最高领袖,继任老司令的位置,下个月正式上任,大家欢迎。”

冯元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没等被众人扶着爬起来就握紧拳头,冲着李有德面门直接砸了过去。

场面一片大乱。

“你他妈的——经内部商讨决定?!谁给你们同意的资格!你们把作战组上上下下几千号战士当做什么!你问过他们了吗!问过我了吗!”

“冯元驹你给我冷静一点!”负责人厉声呵斥:“这是组委会经过投票全票通过的决定,要我调会议监控和记录出来给你看吗!”

一旁安保七手八脚的死死拉着冯元驹,他脑门上青筋爆凸,牙齿咬的咯咯响,对着李有德怒目而视。

李有德向后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单手插兜,温和道:“冯公子,我知道你出身高门,看不上我这样从底层出来的草根,但是当今这个社会,已经不是靠一家两家大权在握就能垄断话语权的时代了,高处不胜寒,高台上面呆久了,也要下来走走才是。”

“世家大族垄断话语权的时代确实过去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有些年轻时靠作恶多端,伤及无辜,手上还有大批来路不明黑色产业的生意人,有这个资格和名望站上高台——你们几个,放开冯组长。”陈时越拨开人群越众而出,走到最前一把将冯元驹从被钳制的姿势拽了起来。

冯元驹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喘着气道:“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但凡我冯元驹还有一口气在,但凡冯家一日不倒,作战组就绝不认这个司令。”

满堂几千号作战组员神色冷硬,和他一起缄默不言。

“所有人,给老司令最后鞠一躬!”冯元驹回身站定,在偌大的礼堂中高声命令,全体人员随着指令齐刷刷鞠躬下去,仿佛一场盛大的哀悼。

“全体都有!向后转!起步走,有序离开。”

大部队黑压压的一片,依次退下礼堂,只留下负责人和李有德两个人站在那里。

负责人讪讪的笑了两声,给李有德赔罪道:“年轻人,气性大,您不用跟他们计较,总之这个位置一定是您的,这点不会再变动了。”

李有德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安抚道:“我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老司令的告别仪式散会之后,陈时越肩头被人一拍,只见冯元驹站在他身后,神色阴沉道:“你跟我来个地方。”

他隐约能猜到是什么地方,于是便一声不吭,跟着冯元驹上车了。

轿车行驶过荒芜的大山,山间夜色浓重,一片寂静,陈时越坐在副驾驶上望向窗外。

车停路边,沿着草甸一路而上,能看见荒凉的墓园静立其间,鸦雀振翅而过,在墓碑顶端停靠。

“你可真会挑地方。”陈时越不咸不淡的说:“连个香火都没有,做鬼都得从坟里爬出来再翻二里地才能出去。”

“樊老太太选的地儿,找不见尸骨,她跟文雪阿姨就收拾了一点傅云的衣服和东西葬进去了,也算是个衣冠冢吧。”冯元驹低声道:“有总比没有好。”

陈时越站在傅云清冷的坟冢前,看着碑上雕刻的生卒年月,1994到2024,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年。

他伸手去触碰墓碑上的铭文和岩石的温度,指尖轻抚间好像浮光掠影,勾勒过傅云波澜起伏的三十载光阴。

怎么办啊老板,我想你了。

“出于私心,本来没打算带你来的,但是傅云最后这两年最照顾的就是你,你不来,我担心他走的不安心。”冯元驹在他身后踱步过来,慢慢的说道。

陈时越心平气和的直起身子,回身往冯元驹的手臂上瞥了一眼。

冯元驹不自在的皱起眉头,呵斥一声:“看什么!”

陈时越上前一步,一把薅起了他的衣袖,一胳膊的眼球疤痕暴露出来,冯元驹惊得下意识就要揍他,然后被陈时越沉着脸,单手攥住领口,重重的掼向前去,额头怼在墓碑上,登时迸溅出血花。

“你有病啊!”

冯元驹痛苦的捂着脑袋骂道:“我好心带你来看他,你吃错药了!?”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还手。”陈时越慢斯条理的解开衬衫的袖扣,单膝跪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我的血液被泪蛊虫从头到尾浸染过,你现在打不过我。”

冯元驹躺在地上,这小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力大无穷,猛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险些把冯元驹脑浆敲出来,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还手之力。

他扶着伤口,自然也就没看见陈时越冷着脸握拳往地上一撞,将自己手指骨处的皮肤划开血水的举动。

冯元驹背靠着傅云的墓碑,有气无力道:“你私自离开医院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话没说完下颌又挨了一拳,冯元驹彻底疼的伏在墓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陈时越盯着自己的手骨,血水已经完全的渗出来了,刚才殴打领导的时候恰好和冯元驹脸上的伤口相交融,他十分确定,自己的血已经渗进了冯元驹的体内。

“姓陈的,你是不是以为李有德当权了,我冯家就开除不了你了?”冯元驹粗喘着气说道:“老子告诉你——”

“老冯,李有德有句话没说错。”陈时越用流血的手骨摩挲着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加重力道:“你们这帮权贵,确实都是站在高台上为所欲为的垃圾,你也配给他立冢?”

冯元驹怒目而视:“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陈时越漠然的低头扫了他一眼,起身后退一步,大步离开了墓园。

几件衣服而已,这才不算什么傅云的埋骨之地,若是沈题计划失败,真要开除他,他就在雪山下置办个小屋,一辈子守着那里,日日淋雪,也算今朝白头了。

话说冯元驹一直到深夜才回到总部,他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下伤口,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实在没什么心力和陈时越计较。

直到他进卫生间收拾收拾洗漱的时候,无意间撸起袖子,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愈合如初了。

连一点眼球疤痕的影子都找不到。

冯元驹猛然想起刚才墓地上陈时越揍他的那几拳,不由得失笑出声,暗骂一句拧了吧唧的小兔崽子。

陈时越在宿舍门口安静的坐了一夜。

他想揍冯元驹给傅云出气是真的,多事之秋不想冯元驹真死了,也是真的。

他烦躁的点起烟,看着巍峨山脉,任由辛辣的气息席卷整个胸腔,对面半山腰处的寺庙点起灯火,飘飘渺渺的摇曳在山风里,那是他曾和傅云去祈福的地方。

光影暖黄,看的人心底泛起柔情的涟漪。

自雪山炼狱中回来之后,陈时越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这下彻底是一个人了。

山野寂寥,苍穹映血,目之所以,无不悲凉。

……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冯元驹是被一阵座机的急电吵醒的。

“……老大!老大不好了!”电话那头慌慌张张的尖叫:“你们家老爷子今天上一中去办顾进哲的捐款交接,被一帮自称雪乡眼球疫受害村民的人给围住了!”

冯元驹霍然从床上起身。

“他们说顾进哲为了打压地皮价格,研究眼球疫残害村民!冯老爷子和姓顾的官商相护,导致他们求告无门妻离子散,我们现在刚到现场,更糟糕的是顾进哲女儿今天恰好来学校看高中老师——”

“砰!!!”

电话那头天崩地裂一声枪响,猝然打断了对面手下的话音。

“都给我退后!!不然我杀了这姓冯的老头!”

“退后!!”

冯元驹心里的那根弦啪然崩断,手脚冰凉不住发抖。

“老大,歹徒现在劫持了顾进哲女儿和冯老爷子,你先别急我们来想办法……”

冯元驹一把按住胸口,艰涩的抵着嘴唇咳嗽起来,过了片刻,他摊开掌心,上面是一抹颜色鲜红的血水。

第161章 古墓神佛(十二)

“胡说八道!眼球疫病的幸存者用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你现在告诉我他们集结了一大帮人生龙活虎的在市中心发生暴乱?鬼才相信那些闹事的人是村民——警车已经在现场了,我们马上就到。”

李毅匆匆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下去, 带着一车的便衣漂移到了一中大门口。

校门口已经被乌泱泱的家长, 武警, 警车和救护车团团包围,李毅一手持枪, 膛里装的是驱鬼的朱砂子弹,带着身后支援的组员挤进人群内侧。

“见到老冯了吗!”李毅急切的在通讯频道里问。

“你抬头看天台。”成纱在频道里说,她大病初愈, 声音还有些虚弱, 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出这个现场。

李毅愕然抬起头, 下一秒天台上的一幕让他险些吓出了心脏病。

冯老爷子被四五个大汉勒着脖子, 一步一步后退在天台边缘站定, 喉咙里发出惊恐而混浊的呜呜声, 底下教学楼教室里学生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在班里缩成了鹌鹑。

“兄弟, 你们有话好好说,别伤害老人和孩子, 听我的把枪放下一切都来得及!”冯元驹手抖的不成样子,在天台的楼梯处一字一句恳求着绑匪。

冯老爷子年近七十,再怎么身居高位也是个行将就木的枯槁老人,此时被刀和土枪抵着脑袋,□□不住发抖, 一瞬间夹不住双腿, 底下传来一股热意,淌湿了裤子。

老爷子这辈子没遭过这么大屈辱, 尤其还是在儿子面前丢脸,他痛苦而崩溃的闭上眼睛 ,后背紧贴着刀锋,天台风声凄厉,几乎听不见底下嘈杂的吵嚷声。

“没事爸,别怕,别怕……我跟他说……”冯元驹尽力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