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更何况他并不是所谓的神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但……
心中的兴奋攀升到顶点,一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真神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至高的存在,聆听我的呼唤,回应我的獻祭!!!”
“在此,我要獻上在场所有人的血肉,生命,乃至靈魂,请求您的到来!!!”
“伟大的……”
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
“切、肤之神。”
只是用书单纯地活化死物或将他们部分變为異种,怎么可能杀得光在场的所有人?
不,他要的是超乎寻常,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
他要召唤神明!
通过獻祭,他可以用靈魂与血肉铺出一条通往神明的道路!!
而最有可能被这本书召唤出来的,就是切肤之神。
然而……
“真神子”心情醺然地注视着面前卡顿住的眾人。
在眾神離去的现在,没有神明会对此回应,并真的到来。
他给出的獻祭只会有去无回,被献祭的眾人只会白白送命!!这不是通往神恩的阶梯,而是通往泯灭的单程票。
在场所有人听完“真神子”的话后脸色大變,终末教徒们也不例外。
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真神子”,仿佛第一次认識对方,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是哪位神明的名讳。
唤醒和召唤,可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而且任谁都知道,旧神们早已不回应人类的任何献祭,“真神子”这是在做什么?!?!
他是疯了吗?!!!!
“真神子”嘴边的笑意更深,餍足地看到所有人脸上那极致的震撼,
“怎么?不是要召唤神明吗?为此付出一切也是你们的荣幸。”
语毕,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个开关般。
深不见底的漆黑崖渊处,蓦然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狂暴的风带着腐朽的气息冲向眾人,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漩涡!
无數被操控着“复活”的死尸率先无法抵抗地被扯離地面,吸了进去坠入崖底,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他人也被这力量狠狠掼倒在地,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俯地,手指死死扣住脚下的地面,但距離悬崖较近的几名教徒还是在徒劳的抓挠中,不幸地被卷入了其中。
即使实力强大的代行者们,也如怒涛中的孤舟似地,苦苦抵挡着这摄人心魄的吸力,可**还牢牢地扎根在原地,意識却在剧烈摇曳,被那涯底一同拖拽。
同样死死抵抗的柏星波咬紧牙关,齿缝间渗出腥甜,心却重重地沉了下去。
只是凭借一件旧神遗物和那名“真神子”的实力,其实还不足以强行献祭他们这些高级代行者的靈魂。
可“仪式”一旦开启,
就无法被中断或取消!
召唤旧神的通道早已被堵死,“真神子”本身,也显然未达到能承受飞升仪式的状态,将这场仪式變为飞升仪式。
这样下去,仪式只会被“扭曲”或“污染”。
那么多富含神性影响的邪教徒的血肉,遍布战场的恐懼与绝望的气息……
这个仪式……该死的,那个无知的“神子”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会召唤出什么不妙的东西!!!
当最后一批尸身被投下悬崖,来自崖底的吸力再次增强,
可已经有了准备的教徒们互相手牵着手紧紧相拥,作为彼此的链条与缰绳,而祭祀们作为领头者与链接着教徒们的锚点,带着教徒们硬生生抗住了吸力。
梅薇思也展开了屏障,庇护住了周围围挤在她身旁,如幼鸟般挤挤挨挨的爱神教徒。
没有了新的血肉被投下涯底,罡风似乎微弱了下来。
可就在众人以为献祭要结束时,
一股远超之前巨大的力量传来!吞噬了如此之多的血肉与生命,仪式竟然还不满足!
众人忙不迭坚守阵地,脚下的土地被犁出数道深痕,碎石飞溅。
“啊——!”一声变调的惨叫刺破众人紧绷的心弦。
所有人骇然望去,竟看到那声惨叫是由“真神子”发出。
作为離悬崖最近的人,他双腿已经被这风拧转,扭曲成了螺旋状,双手十指死死扣在地面,指甲崩裂翻卷,但还是被拖着,一寸寸向身后的崖底前进,手指在地面上留下了十条触目驚心的血印。
“不……不!!”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与剧痛而沙哑,
“怎么会是我?!”
“真神子”表情狰狞,涕泪横流,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是仪式的发起者,我是向你献祭的人啊——!!!”
那拖长的,充满了无尽怨毒和后悔的尾音消失了在黑色的崖底。
风,彻底停止了。
劫后余生的众人屏息凝神,视线没有从刚刚吞噬了“真神子”的悬崖处移开,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在他们的视线中,像是打了个嗝般,一道烟土从涯底喷发而出。
烟尘未散,一只庞然巨物,缓缓从深渊中向上浮现。
那是……
众人随之仰头,瞳孔颤栗,眼球倒映出的景象足以让任何表世界的人在看到的瞬间崩溃。
那是一只由无數肿胀,粘连,扭曲的人类尸体组成的“尸巢”。
那由难以计數的肢体拼凑而成的怪物,组成其身体的尸体似乎还活着,无數条苍白的手臂与小腿如同蛆虫般抽搐,伸展着。
一张张浮现在皮肤表面的五官在痛苦地哀嚎,奏成一曲由绝望与痛苦谱写的交响乐。
在这“尸巢”的中心,“真神子”的脸混杂在一众终末教徒中。
那痛苦的表情,和他旁边的另一张脸也没什么不同。
一股巨大的恐怖威压扑面而来,光是看着,就有一股绝望在心里疯狂滋生。
“这是…什么……?”有人用干涩的声音无意識地喃喃。
这是異种?
可面前的这怪物分明是由人类组成。
这是神明?
开什么玩笑!这等污秽之物怎配被称作神明!!!
在离战场有远远一段距离的高空之上,一名男子身形微微一顿,讶異地抬头。
他摁住头顶的高帽,声线輕佻,无不吃驚地低语道: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他的下属竟然有本事召唤出一个伪神?”
“还是说……”帽檐下的眼底划过一丝深思,帽子先生指尖輕敲着帽檐,陷入短暂的思索,“是有其他的什么因素在?”
尸巢甫一出现,元滦的嘴角就微微下撇。
祂分明没有可供辨认的,单独的眼睛,但元滦知道,祂正在注视,锁定着他。
一股深重的食欲和贪婪如同泥浆,包裹灌注到元滦的身上,像是正在对他不断地舔着嘴巴。
元滦在心底微微冷笑,抬首直视那甚至遮盖住了月亮的庞然大物。
皮肤上的刺痛感,靈魂深处的警告都在提醒他眼前的这个敌人与他之前面对的,都截然不同。
这并非是因为体格,而是一种压倒性的实力。
糟糕啊……搞不好,说不定这下真的要死了。
元滦清晰地听到自己在心中如此说道。
可明明他在恐懼畏缩着,一股因这恐懼而产生的,截然相反的,病态的愉悦感也在同时迸发。
这极端的矛盾在他体内激烈冲撞,非但没有让他陷入混乱,反而愈发冷静。
不知不觉间,元滦的眼睛亮得惊人,几乎刺破周围的阴霾。
与此同时,毫无征兆的惨叫和哀嚎声在战场的各个方向炸响。
在直视了尸巢后,部分教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眼中的神采就瞬间黯淡了下去,软倒在地,变为了一具尸体。
主教面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真神子”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在尸巢降临的一刹那,他的领域就被吞噬击破。
此地,已变为了对方的狩猎场!
越是如他一般实力强大,越是能感知到尸巢力量的庞大与自身的渺小。
如果说他们宛如是一只只公蚁的话,尸巢就是一只白胖臃肿的白蚁蚁后。
仅仅是他本身逸散出来的部分神性影响,部分教众也无法承受,直接暴死。
他现在,也能感受到周身那刺刺的感觉。
另一边,原本和主教缠斗正酣的诸州也停了下来,与主教一齐望向尸巢的方向。
现在与主教战斗已变得毫无意义。
在这恐怖的阴影面前,所有幸存的生灵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活下去!
他们要么倾尽全力阻止尸巢,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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