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可这一扭头……
原本接头人跪伏的地方竟变得空空如也了?!
元滦愕然抬首,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狂奔的背影。
那是接头人拼命到仿佛身后有狮子在穷追不舍般奔逃的身影,每一步都仿佛踏出了生死之间的决绝。
元滦:???
……你没事?
不是……
元滦徒劳地伸着尔康手,傻眼地看着接头人一头扎进浓黑的森林,头也不回地将他远远抛在了身后。
一阵风吹过,元滦在原地风中凌乱。
你跑什么啊?
……
接头人一路夺命狂奔,在心中拼命祈祷那个邪教神子不会追上来。
好在,他的祈祷似乎成功了。他逃到一处无人的环境,扶着膝盖,喘息地回头查看,
他的四周都是漆黑焦枯的树木,周围安静得没有鸟鸣,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没有可疑的动静,也丝毫不见邪教徒们追来的身影。
他警惕地四处环顾,緊张的心情微微平复。
差一点,他就要死在对方的手中了……可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他将那个重要的情报带回之前!接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心。
不过,终末教竟然出现了一名实力如此莫测的神子!
回想起剛剛的一切,接头人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嘴唇,心情愈发凝重。
这件事他也必须尽快告诉防剿局!
这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在接头人的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接头人猛地看去,只见两名面容普通的男人穿过枯树,在朝他快速靠近。
可看到他们,接头人緊绷的神经却放松下来。
早在他被月神教徒擒获,关押在地牢时就已与这两个男人碰过头,这两名面容普通,丢进人群中,就像一滴水混入大海消失不见的人,就是防剿局为了营救他而专门安排的同伴。
在那时,他们就已经计划好要在月神仪式上制造混乱,借此将他营救出来。只是没想到,邪教徒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疯狂,竟然不顾在场的其他人强行开启了无差别的攻击。
他们也不免中招。
好在现在虽然中途出了点差错,他也还是成功从邪教徒的手中逃脱了。
成功汇合,三人都松了口气。
“剛刚真是谢了。”接头人抹了把汗,心有余悸道。
就在刚才,也是两名同伴趁机刺激了一名发疯的教徒,制造了混乱,他才能从那个恐怖的邪神神子手下逃脱。
防剿員摇摇头,“不。”他语气凝重,“是对方没有追来。”
按照那邪教神子的实力,如果他想,只需轻轻一挥,就能让他们灰飛烟灭。
但可能是因为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对方没有赶尽杀绝,他们也由此幸运地活了下来。
语畢,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那时眼见对方将一位主教秒杀的恐惧和荒谬感,又重新笼罩回他们的心间。
终末教本就是防剿局的心头大敌,竟又凭空冒出了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神子。
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对方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又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将那名主教杀死。
但毋庸置疑,防剿局和学会内重点关注的名单需要立即更新了,终末教神子赫然在列。
不过,那都是他们回去后的后话,他们眼下虽然都暂时安全了,但新的问题也油然而生。
虽然他们可以凭借在地牢汇合时给予对方的定位器来找到彼此的位置,但此时他们身处幽深的黑森林,四周都是焦枯的树木,头顶的月亮又过于巨大,不能让他们用以辨认方位,树林中还游荡着危险的异种。
经历过诡谲的月神仪式,他们的身体状况完全不足以战斗,而接头人更是身心俱疲。
他们该如何安全地離开?
想要回到表世界,那么至少需要找到一处安全的位置开启狭縫。如果在狭縫开启间遇到干扰,那他们都将被吸入狭缝,瞬间死亡。
接头人心事重重地眺望了一下远方,可他的视线被黑压压的枯树所遮挡,只能看到在月影下如鬼怪般的枯枝,和如迷宫般不断重复的场景。
忽然,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三人立马提起戒备,紧张地看向那道声音传出的方向。
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之下的人影一点点从那片黑暗中走出,直直地朝他们走来。
“谁?!”两名防搅局的隊員连忙拦在街头人面前,喝问。
那道身影在距離三人面前两米处站定,闻言轻轻揭下了兜帽。
一张年轻的面孔显露了出来,他赧然地笑了笑:“是我。”
见到来人,三人皆是一愣。
那两名防搅局的隊員迟疑道:“你是……元滦?”
元滦点点头,缓缓靠近,走到近前来:“我之前也在那场仪式上,见到你们跑了,我赶紧就找了过来。”
“幸好你们没有跑出太远。”他庆幸地长舒一口气。
完了,他又精神一振,说:“走吧,我带你们離开。”
“你?”接头人也知道除了防剿局派出的那两名隊員外,还有一名正在执行臥底的隊员也会来营救他,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来人。
和另外两名队员不同,元滦看起来太年轻,也太人畜无害,透露着一股学生般的清澈,不仅和这片黑森林格格不入,也和臥底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你知道怎么离开黑森林?”顿了一下,接头人还是没有直接质疑,而是问道。
“啊……”元滦食指挠了挠脸颊,“算是吧。”
“我有一些……”他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说,“独特的小技巧。”
闻言,防剿局的两名队员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还是不由露出了怀疑。
与接头人不同,防剿局的两名队员知道元滦是意外接下这个任务的,在此之前甚至才刚加入防剿局一个多月。
这样一个没有经验,没有被培训过的人,怎么会有什么独特的技巧?说实话,他们看到还安然无恙的元滦,就已经很惊讶了。
但此刻显然不是动摇军心的时候,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三人跟在了元滦的身后。
毕竟即使元滦没有出现,他们也没有退路可言,还是要摸索着想辦法离开黑森林。
但出乎意料的,这一路上,他们竟然连一个异种都没有碰到。
元滦走在最前,步伐坚定,仿佛对这片森林了如指掌,引领着他们十分顺利无阻地从黑森林的内部来到了树木稀疏的外围。
在这里已经几乎不会出现什么异种,也就意味着,他们真正地安全了。
三人的心情顿时既复杂又感激,还掺杂着一点羞愧。
要是没有元滦,他们此刻说不定还在黑森林内盲目地打转,或是因为与异种的战斗而负伤或死亡。
元滦不愧是被接下臥底任务的人。看对方这么年轻,说不定是防剿局暗地里秘密培养的人才,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假称对方接下卧底任务是一场意外。
就连防剿局派出的队员也不由这么暗想。
脱离了危险,防剿员连忙拿出局内专门交给他的旧神遗物开启了夹缝。
进入狭缝,完全无光的黑暗再次包围了他,几分钟后,元滦眼前一亮。
熟悉的室内布局映入眼帘,这里看起来是防剿局内的一处空房间,似乎就是专门用来接待他们的回归的。
回到防剿局内,无论是接头人还是那两个防剿员,为了保持警惕而一直紧绷的肌肉立马松懈下来。
防剿员扶着接头人赶紧朝医务室走去,接头人即使表面上看上去还好,但他不仅经历了那场仪式上的影响,之前还被关押在地牢中折磨,需要立即接受治疗和检查。
被他们落在身后的元滦慢了一拍地走出那间房间。
自然的阳光从窗户斜照在走廊上,元滦怔怔地看着那束阳光,恍如隔世。
他明明只是前往了里世界几天,却觉得似乎离再次见到阳光已经过了许久,许久。
缓缓回过神,元滦沿着走廊往外走去,随着他的步伐,空无一人的走廊渐渐出现了人影。
他循着标牌,成功来到了熟悉的特遣部。
既然回来了,那他得和他的上司汇报一下此次的任务才行。
想着,元栾朝寇墩的辦公室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特遣部队员步履匆匆地与元滦擦肩而过,他刚走过几步,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又回过头看向元滦,表情十分吃惊。
随着元滦和寇敦的办公室越来越近,出现的特遣队队员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他们看着出现在局里的元滦,眼神在元滦身上来回扫视,纷纷露出惊诧的眼神。
直到其中有一个人率先开口了,他试探地招呼道:“元滦?”
“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元滦停下脚步,迷惑地回头:“辞职?”
那人说:“你都好几天没来了,大家都说你从防剿局辞职离开了。”
“不,我只是,”元滦斟酌了一下,回答,“出了个差。”
关于卧底的任务自然不能广为告知,元滦想了想,借用了他说给邻居的借口。
那人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元滦所说的话,含混地点了点头。
他盯着元滦,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少顷,他还是开口道:“你这是要去找寇部长吗?最近他不知怎么回事火气很大,脾气有些暴躁,你现在去找他,恐怕……”
他语气隐含担忧,俨然是在提醒元滦现在最好不要去找寇敦。
火气很大?元滦条件反射地苦笑了一下,即使火气再大,他也得去找寇敦。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的还有其他二人,如果寇敦在之后知道了元滦没有第一时间朝他汇报,必定又要借题发挥。
之前他甩了寇敦脸色是想着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这份工作,但现在,他似乎还有继续领工资的希望,这样的话,接下来他还要在寇敦的手底下混,不能不去啊……
元滦叹息一声,又想到了那个如果寇敦能出现意外,或他能换个上司的想法。
可这也只是想想了,寇敦作为一个关系户,可没那么容易失去他屁股下的职位。
元滦转念一想,又想到了那条忽然间变更态度,不知是谁用寇敦的手机对他发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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