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但说时迟,那时快,元滦风驰电掣,像只风筝般一路刮过整个展廳。
他被迫高举着手臂,双脚几乎離地,剑带着他飛掠过展区,一路向西。
但那把剑可不顾元滦周围有什么,直线地朝展廳的出口处飞去。
元滦被迫在途中撞翻了一个展柜,让那本就破了一个大洞的玻璃罩摔想地上时更是变得粉碎。
接着,“砰!哐!”
一个又一个在展廳游荡的雕塑竟也被元滦直接接连撞翻。
雕塑们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几秒后,地上的碎片蠕动地腾空重新组合回本体。
复原的雕塑们摇摇晃晃地爬起,空洞的眼眶齐齐转向元滦的方向,透露出一股无机质又虎视眈眈的意外。
元滦注意到这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虚弱地勉强打哈哈道:“……不是吧。”
在元滦怀有一丝侥幸的目光中,雕塑们发出一声不似人间的嘶吼,用一种和之前慢悠悠游荡时完全不同的速度,如同恶鬼朝元滦猛地冲过来——
“啊啊啊啊!”元滦凄惨地大叫。
剑似乎也感应到了危险,突然一个急转弯,拖着元滦堪堪避开雕塑们朝他伸来的手。
但这一转向,元滦又撞倒*了一排卫兵般整齐游行的彩色陶俑,被撞到后,他们也化为张牙舞爪的怪物,一同加入了追逐元滦的队伍。
元滦脚下几乎要跑出残影,极力跟上飞剑的速度,他握着剑的胳膊都快要脱臼,却不敢松手。
无数丧尸般的怪物正追在他的屁股后面,他一旦放手,就会被身后追来的怪物们生吞活剥!
元滦绝望得如同一个被疯狂蹂。躏捶打至Q弹的肉丸。
手中的剑还在飞,带着元滦将拦路的文物一路挥砍撞开,而元滦在创飞无数文物后,终于见到了属于活人的身影。
几名身穿防剿局制服的队員站在一个圆形的展厅中,他们互相背靠着背,周围围着至少有二十具活动的骷髏标本。
其中一人将手中的枪狠狠砸向近在咫尺的一具骷髏,骷髏应声而碎,骨头散落一地。
但转眼间,散落在地上的骨架又重新组合恢复成原状,而周围的骷髅进一步朝他们聚拢过来。
该死,这些怪物根本杀不死,他们的弹药又已经所剩无几了!防剿員面色难看。
再这么下去,他们几个都要被困死在这!
“让…快让一让啊啊啊!”
蓦然,展厅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呐喊,这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和急迫感。
防剿員喘息着闻声回头,见状后紛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个穿着学会制服的年轻人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来,手中的剑閃烁着锐利的光芒。
“让开!”领队的防剿員急忙对身边的队员们厉声喝道。
紧接着,那名年轻人就如一个人肉炮弹,直直地撞进骷髅堆中,剑锋所指之处,白骨纷纷断裂。一具骷髅的头颅甚至被整个劈开,咕噜噜地滚到地上。
防剿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元滦挥舞着剑,犹如战神降世,他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命中骷髅的关节或脊椎,没有任何浪费多余的动作,简直就是杀戮的艺术。
元滦一路披荆斩棘,在展览厅中大开无双,所到之处,白骨如同麦秆般倒下,不一会儿,就将此地所有的怪物全都解决了。
“我的天。”一名站在原地的防剿员情不自禁喃喃。
可没等防剿员搭话,元滦就不带走一片云彩地与他们擦肩而过,马不停蹄地就冲向了下一间展览室。
而重新复活的怪物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追向元滦離开的方向。
防剿员们面面相觑,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半晌,一名防剿员开口,打破了沉默,怅然若失地感叹道:“这就是…学会的代行者嗎?”
“不。”另一名防剿员从震撼中惊醒,反驳道,“我认得他,他是元滦!”
“元滦?!他……他就是那个元滦吗……”一开始说话的防剿员大吃一惊,随即眼中闪烁起崇拜的光芒。
他有听说过关于元滦的传言,但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元滦本人比传言还要勇猛!
剛剛那场战斗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元滦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将他们从怪物的包围中解救了出来。
完了,甚至连一句感谢都不要,就赶往下一个展厅前去救援其他人!
领头的防剿员深呼吸了一下,冷静下来,忽地提起另一个话题:“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他指出剛刚他们在震惊中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的奇怪之处:
“那些骷髅明明距离我们更近,却追着元滦离开了。而且在刚刚元滦发动攻击时,骷髅们也没有率先进行攻击。”
闻言,队员们也发现了问题。
“对!可他们不是会攻击离他们最近的活物吗?!怎么会……”他们的大脑飞速运转。
“我明白了!”一名队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突然叫道,“它们会优先攻击最后攻击它们的人!”
领头的防剿员颔首,表情隐隐喜悦:“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是真的,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被这些怪物发现,就可以采取策略,对着一个目标多方交换着进行攻击,让它们疲于奔命,无法准确锁定并攻击其中的任何一个!”
队员们的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与轻松的表情。在他们体力,弹药都即将耗尽的现在,能发现这些不死的怪物的弱点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首先洞察出怪物弱点的队员在短暂的喜悦过后,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元滦!他一定是一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所以才会攻击了所有的怪物后立马离开,故意吸引了仇恨,为我们创造逃生机会。”
他激动地补充道:“同时,他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领头的防剿员无不认可,他神色变得更为坚定,重重点头,又沉声道:“但光靠他一个人可不行,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一发现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知晓!”
“是!”其他队友异口同声地应答,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勇气。
而另一头的元滦抓着那柄癫狂的剑,心中泪流满面。
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跑得腿都快断了……
谁都好,快出现一个人救救他吧,只要能让他,让这柄剑停下来!
就在这份近乎绝望的祈愿刚刚落下的瞬间,奇迹般地,那柄癫狂的剑仿佛真的捕捉到了元滦的心声,猛然间静止不动了。
元滦喘着粗气,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解脱之光。
而他的眼前也适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是学会的人——!
元滦的眼中顿时射出惊喜的光芒。
太好了,正好还可以让对方帮忙解决他身后的那群追兵!
元滦正准备开口求助,那位学会的成员恰好转过身来,目光与元滦相遇。
他回头看见元滦,脸上竟也露出和元滦如出一辙的惊喜之色。
元滦心中一咯噔,随着他习惯性向前冲刺的步伐,展厅的全貌展现在他的眼前。
展厅里,在学会那人的对面,还站着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厄柏嘴边的冷笑还没有收住,余光就注意到了新到场的人,看到是元滦,他脸上的那抹冷笑情不自禁朝真情实意的微笑发展。
元滦缓下脚步,渐渐停下,这才发现,厄柏和对面的代行者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与狼狈。显然,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有过一场激烈的交锋。
双方站在展厅中隔着三米互相对峙,眼神交汇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而正是元滦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元滦:……
糟糕,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但显然对面那两个不这么想,两道声音在元滦的耳边炸响。
“快!”钟炎彬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朝元滦急切地大喊,“来助我将这个邪教徒抓捕!”
和钟炎彬说话的同一时间,厄柏也出声:“神……!”
他记起元滦之前对他的警告,硬生生将话吞了下去,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示,像是在期待元滦与他一起将眼前的代行者击杀。
钟炎彬&厄柏对元滦投来一模一样的激动眼神,用眼神用力说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站在两人中间,元滦惨然一笑。
第42章
元滦高举着剑的手,如同被无形的重力牵引缓缓放下,两道炙热的目光炙烤着他,讓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化作风中的一缕轻烟飘走。
剑此刻安靜得可怕,活像之前拖着他一路创飞无数阻碍物过来的不是它一般,在他手中沉甸甸的。
元滦的心也一样。
刚刚他还在祈祷手中的剑能停下,现在他宁愿手中的剑继续发癫,这样一来,无论攻击誰,他都能将此事推脱到剑上,或者直接帶着他走也是上上之选。
现在可好了,这把剑竟然欺软怕硬,将他帶到这个风口浪尖后就装死,讓他陷入了两难。
时间在元滦的沉默中悄然流逝,每一秒都如同被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緊张的气氛。
由于元滦迟迟没有反应,钟炎彬和厄柏原本期待的眼神逐渐向疑惑转移。
注意到这点的元滦更是头上冒出虚汗,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双方都会对他产生怀疑。
在此危急存亡之时,元滦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既能化解当前危機,又能保全自己的两全之策。
或许是那份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体内的肾上腺素,元栾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他身后还有着追兵,他们追上了就能将眼前的局势扰乱,而他自然也就不用做出选择了!
所以他现在只要拖——
等等。元滦倏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怪物,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才对啊?
元滦用余光隐晦地朝身后扫去,但他的身后空荡荡的。
什么怪物?连个影子都没有。
元滦:……
你们竟然也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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