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如果,如果他拥有力量,就能在一切的开始……
他瞳孔中不经意地浮现出一点猩红,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耳鸣。
在那繁杂声音中,元滦无意识地嘴巴嚅动,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杀了对方。”
“啪。”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元滦顿时茫然地抬头。
博物馆停电了?
像是线路不稳般闪烁了几下,几秒后,元滦的眼前恢复了光线。
元滦:……?
元滦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到博物馆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竟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周围环境虽然依旧保持着博物馆的外形,但光线明显变得昏暗,四周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雾气,厄柏和钟炎彬的身影更是消失不见。
这是……发生了什么?!
元滦懵然地站在原地,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猝不及防。
几息后,大笑声蓦然在元滦脑海中炸。
【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那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元滦几乎能感觉到笑声的震颤。
短暂的惊诧后,那道声音似乎变得兴奋,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愉快地狂笑起来。
【这才对,这才有意思嘛!】
【真有你的。】
那道声音满意又狂傲地说:
【不错,不过是一件羽神的皮囊圣经,怎配越过我们,成为这片空间的主宰?!】
完了,他还不知道对谁,轻蔑地点评道:
【呵,不堪一击。】
第43章
眼前一花,钟炎彬还保持着出拳的姿态,但拳头上却没有感受到属于人**的击打感,而是落了空。
他迅速收拳,立即进入防御状态,警觉地环视四周,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然大變。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和邪教徒争夺旧神遗物,怎么下一秒却孤身一人地出现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看上去依然是博物館內,但却是他没来过的另一处……是那个邪教徒使的手段把他传送走了?
钟炎彬冷静地分析着情況,心下却有些焦灼,如果真是如此,那恐怕旧神遗物已然落入邪教徒之手,他必须——
一阵古怪的声音倏然从背后传来。
钟炎彬猛地一转身,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是什么……”他后退半步,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这不可能!!!”
那活动起来的文物突然浑身扭动了一下,原本光滑的表面长出了刺和犄角,竟然在他的视线中明晃晃地转變为了异种!
他作为学会的中级代行者,参与过无数次剿灭异种的活动,也经历过无数次紧急状況,但眼前的一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从来没见过活物转化为异种的情況,更何况这些“活物”还是因为羽神的影響才活起来的,原本不过是一件死物!
随着一声嗜血的嘶吼,异种朝他奔来。
钟炎彬本能地侧身闪避,同时拔出枪,三发点射,精准地命中异种的头部。
异种应声而倒,钟炎彬松了口气。
但正当他转身要离去之时,那只倒地的异种摇晃着脑袋,又緩緩站起,继续朝钟炎彬扑去!
钟炎彬霎时感到一阵胆寒。
这些异种竟然还在受到皮囊圣经的神性影響,获得了复苏的特性!!!
此刻,整座博物館內已经大變样,原本只是活动起来的文物纷纷化为形貌骇人的异种,它们嗅闻着活人的气味,疯狂地扑了过去。
原本已经适应了如何应对活动文物的眾人没有料到如此异變,
一时间,
“快走!”“不要啊啊啊!”“别过来——!”“不,不不不!!” “放开他,衝我来!”“我和你拼了!!”
惊叫,惨叫,哭泣,愤恨声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不变的只有异种没有停歇的嘶吼。
而死去的尸体在旧神遗物的影響下复苏,又变为新的异种扑向往日的同僚和伙伴。
博物館內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凶险残忍的屠宰场。
而另一边,元滦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只觉得博物館内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黑纱,并且异常安静。
“你是什么意思?”元滦朝脑海里的那道声音惊疑地问道。
但那声音在狂笑,并说完那些意义不明的话后,便彻底不再作声,像是消失了一般。
元滦呼喊了好一阵,对方都没有再次出现。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个人摸索着寻了个方向,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希望能先遇到个活人,与其汇合一起探索博物馆。
他挥开薄雾,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展厅,耳边回荡的只有他自己轻轻的脚步声。
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迟迟没有遇到危险,元滦从一开始的紧张警惕,到放松,甚至开始有心思打量起这间博物馆来。
一路上,他没有遇到任何人,甚至连那些本该在展厅里活动的文物都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况反倒方便了他更自由地参观这间博物馆,欣赏其内部的装潢。这种一片寂静的无人环境甚至让元滦的心中涌出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一边前进,一边欣赏着立在各个破损展柜前的介绍牌,仿佛是一个真正的游客在参观博物馆。
元滦看着介绍牌上的文字,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哦哦。”
“原来如此,这件文物的历史背景是这样的啊。”他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元滦仔细阅读着每一个他经过的介绍牌,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奇异环境,完全沉浸在了文物的历史故事中。
蓦然,
“谁?!你在那边做什么!”
一道带着喘息和极力掩饰也依旧泛着一丝惶恐的厉喝远远传来。
元滦浑身一抖,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原本的初衷。
“不好意思,我在看这边的立牌。”元滦急忙有些尴尬地回道。
在元滦出声后,那道观望的人影才重新抬步,朝元滦急速奔来。
“看立牌?!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昏暗的环境中,那个看不清的人影逐渐凑近,语气含着强烈的不满和指责。
他俨然将元滦当成了和他一样抛弃了队友,独自一人逃难的人,为元滦能独自一人躲在安全的地方悠闲地看立牌而充满愤怒。
他将自己的后怕和心虚化为怒气,发泄在了元滦的身上,怒吼道:“你竟然还在悠哉游哉地看立牌,那些异……”
因为博物馆内的光线不知为何变得幽暗,直到近前来,元滦才看清对方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学会代行者。
元滦友好地打听道:“你好,你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
元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惊恐的惊叫声掩盖。
那名代行者在抬眼看清元滦的下一秒,发出一声宛如是小姑娘般受惊的尖叫,转身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吗?”元滦说完未尽的话,怔愣地望着那道因过于惊慌,无法控制肢体而在地上摔了一跤,又迅速爬起,不顾仪态只为远离的身影。
“怎么了,你没事吧?”元滦见对方摔跤,下意识担心地追了上去,想扶一把。
那名代行者听到元滦追来的动静,肝胆俱裂,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的哭腔,跑得更快了。
元滦追都追不上,只能缓缓停下脚步。
元滦:???
他回过头环顾,可他的身后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啊?
元滦又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脑门子的问号,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像见了鬼一样。
但既然对方跑了,他只能等等,看能不能再遇到下一个人。
元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不紧不慢地在这雾气弥漫的博物馆内,朝着一个方向漫步起来。
……
逃走的代行者即使小腿已经跑到酸痛,也不敢停下脚步,他甚至不敢回头去观察一下那个怪物有没有追上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如此邪恶,恐怖的身影?
他好不容易逃脱了那些不死异种的追捕,转头竟遇上了更恐怖的怪物,更可怕的是,那个怪物竟然还会用声音引诱他人过去!
他要逃,逃得远远的,快,再快点!
突然,他眼睛一亮。
是幸存者的大部队!只要和他们聚在一起,他就安全了!
代行者的眼白中爆出红血丝,他拼尽全力向前衝刺,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脸上逐渐弥漫上青白的颜色,牙齿变得尖利,生长露出唇外,细长的角从头颅上顶起。
幸存者们注意到动静,纷纷回过头,看到了冲过来的代行者。
对于代行者的到来,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排斥或疑虑,向他敞开了怀抱。
代行者由衷地舒了一口气。
和同伴们站在一起,他再也感受不到恐惧了,甚至再也感受不到**上的酸痛了!
一种油然而生的喜悦升腾而起,“代行者”不由露出一抹狰狞而恐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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