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戮诗
紧接着微微一痛——弓铮皎居然像被阿咬传染了一样,在闻璱指根轻咬一下,幸好很快就松口了。
闻璱:“……”
他现在觉得弓铮皎的精神状态是真的出了大问题,连忙撑开弓铮皎的眼皮检查状态。
蓝紫色的眼瞳灵动地随着闻璱的动作而转动,像一颗被操纵的琉璃珠。
看起来很正常。
“……没事吗?”闻璱问。
“没关系。”弓铮皎伸手抱住他,“我没事,阿咬大概只是太无聊了,所以我放它出去玩。”
常居城市的猛兽精神体都会有类似的困扰,弓铮皎曾经疯狂做任务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对其他哨兵来说危险丛生的污染区,多数时候对阿咬来说,是唯一能够肆意撒欢的跑场。
“真的没事?”
“真的。”弓铮皎把脑袋埋进闻璱颈窝。
他们静静地维持了几秒拥抱,然后不约而同地分开。
弓铮皎把刚才被阿咬冲翻的摺叠椅捡回来放好,再次在闻璱身侧坐下。
这一次他冷静地思考闻璱刚才的话,承认闻璱说的有一定道理——关于孩子,确实是一个很严肃、很长远、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只是弓铮皎确实发自内心地也对小孩没兴趣。
他细细回想,会造成这种误会,大概是看相册的时候自己的反应太积极活跃。
但闻璱不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说到底只是因为那是闻璱——就像闻璱用过的时尚小垃圾、闻璱眼眸颜色的宝石、接近闻璱向导素的香氛……任何有闻璱痕迹的东西,弓铮皎都会怀着一种“哇哦是小鹅周边”的心态大吃特吃。
如果是闻璱的孩子,那大概是一款格外需要精力来“养护”的可动周边人偶。
和闻璱的相似越多,联系越紧,弓铮皎就愿意投以更多的偏爱,但这份感情的出发点永远是爱屋及乌。
所以他是真的不需要、也不适合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
但这件事该怎样和闻璱解释,才能证明自己确实经过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冲动呢?
弓铮皎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要不,你进我精神图景看一看吧。”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电击环,就打算戴上。
保险起见,安全措施还是要有的,哪怕这安全措施对他的威胁其实不是很大。
闻璱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事,更没想到他愿意主动提起这事,微一挑眉:“怎么了?”
“你说不要我的迁就,我暂时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向你证明,我真的没有一点迁就。只有精神图景骗不了人。”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真的等不了了,很急,非常急,我必须让你立刻相信我!”
闻璱:“……”
但他积极起来,闻璱反而觉得其中必有小九九,谨慎地问:“这次不怕我出问题了?”
“怕。”弓铮皎摇了摇头,“但现在小黑的状况稳定很多,阿咬和它在一起,就算发生什么,我也能用精神体立刻把你拉出来,这多少能让我安心些,还有这个。”
说着,他指了指口中的止咬器。
“我觉得你好像已经把我调教好了,是不是?”
闻璱一怔。
一直以来,止咬器和上面那颗酸弹的存在,与其说是像电击环的一样为了在意外突发时,让失控的弓铮皎无力发疯,倒不如说,是为了让弓铮皎主动匍匐。
以弓铮皎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杀人,顶着这颗爆开的强酸炸弹也能做到。
没有牙,他还有爪子,有身体,有丰富老练的战斗经验。
它存在的意义是让弓铮皎投鼠忌器,不想毁容,就永远要在情绪上来之前,自己压抑住。
闻璱认为这手段说不上十分高明,但对弓铮皎意外地有效。
但是,从污染区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没有止咬器的存在,弓铮皎也过得很好,很乖,很努力。
那时是弓铮皎发现了比毁容更有力的限制——闻璱。
所以后来他选择再次顺从地戴上止咬器,闻璱虽然不满,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总要自己想通。
而现在,弓铮皎好像已经具备了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
只不过……
又把“调教”这一顶好大的帽子,扣在了闻璱头上,偏偏经过前些天那些关于“支配与享受”的讨论,闻璱还真有些无法反驳。
闻璱便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也对。”
既然如此,他干脆调整靠背躺下,仰面向天。
山里的星空很美,不是城市里的夜空能够相比的,不过,闻璱倒也见过更漂亮的,就在刚才。
他闭上眼,双手交叠扣在腰前,吩咐道:“你自己过来。”
弓铮皎:?
之前的几次进入精神图景安抚,多是闻璱半突然袭击半璱诱地“趁人之危”,这回把主动权就这样下放,弓铮皎竟然感觉有点茫然。
但很快,是滔天的窃喜。
他起身,绕着闻璱走了两圈,观察闻璱安然的模样,仍然有几分不可置信。
闻璱没说他不能这样那样,也就是说,他可以想怎样就怎样?
但摺叠椅确实很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躺得下两个人。
弓铮皎有很大胆的想法。
最终,弓铮皎欺身而上——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坐在闻璱的腰间。
但他大腿绷得梆硬像块石头,实际上并没有把任何力放下,看似是坐,实则是两膝虚跪在闻璱两侧。
原本做到这个地步或许就已经足够,可这样看着闻璱躺在身下的样子,叫弓铮皎色心大发,猖狂的念头又叫嚣起来。
他伸手按住了闻璱的肩膀。
就这样,彷佛把闻璱禁锢在身下,是真爱的猎物,也是巢xue里的宝贝。
早在上次被精神绝育那时,弓铮皎就想这样做了。
被他不容分说地按住,闻璱肩膀微微一动,虽然没有挣脱的意思,仍然察觉到弓铮皎何其用力。
“瑜伽大师,准备好了?”闻璱笑了一下,“那我get in了?”
“嗯——”
这声回应没能一稳到底,半路就变了调子。
弓铮皎喉头一颤,几乎无法克制生理上的某些反应。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这一次就是格外不同,彷佛关于感官某些调节器被拨到了底,一时间又把五感接得乱七八糟。
而闻璱这边,在弓铮皎的精神图景里,也确实有些发现。
庄园还是那个庄园,但没有任何花哨的、奇葩的、邪典式布置,月色静谧下,庄园一派安宁。
夜雾微浓,意味着哨兵积攒的信息量已经需要梳理。
闻璱一边为弓铮皎进行梳理,一边走向他从未切实通过的那道屏障。
在被闻璱说那是一把“锁”之后,这道屏障就真的在精神图景里也被具象化为了一把厚重的欧式挂锁,但没有密码,也没有钥匙孔。
闻璱抬手摸了摸那把锁,思索着该如何解开。
然而,他还在上下左右地拿着观察时,一不留神,挂锁就脱离把手,完整而独立地躺在闻璱掌心。
闻璱:?
这算是字面意思上的,敞开心扉?
不论如何,闻璱顺势推开大门。
这栋建筑在外看是偌大仿若中世纪的豪华城堡,繁复厚重的大门里,却只有一个狭窄的小房间,家徒四壁。
闻璱观望着迈出一步,就在踏进房间的一瞬,失重感突如其来!
他本能地想要伸手找点什么抓住,或许是墙,或许是身后的门把手,但伸出手时,发现又变成了粉红色的小鳍。
他又变成那条粉紫色的孔雀鱼了。
房间里看不到水,闻璱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算是“游”还是“飞”,又或许是已经身在水中时就无法分辨水与空气的差异。
总之,闻璱接受良好,有些生涩地学习着摆动尾巴空游起来。
水底有金色的泡泡浮上来,闻璱先是下意识躲避,发现那气泡并不会消失,反而试探性地靠近自己,便干脆主动碰上去。
“啵”地一声,他被气泡包了进去,像一颗水里漂的琥珀。
“好喜欢小鹅……”
气泡里传来弓铮皎的声音。
然后,气泡越来越小,直到把闻璱又挤了出去,变成跟在闻璱尾巴后面的一颗小珍珠。
闻璱又去触碰其它气泡。
“想和小鹅永远在一起。”
“想让小鹅和我永远绑定。”
“想成为小鹅人生的‘唯一’。”
“想……”
“想一口吞掉小鹅。”
闻璱:“……”
这就有点那个了。
闻璱像在玩贪吃蛇一样,“吃”掉了所有气泡,一时间身后的“小拖尾”排成一条好长的队伍。
最后一颗气泡说:“想让小鹅永远只看着我,只听到我,只关心我,只爱我。”
在缩成珍珠大小之前,又补充了一句:“算了,阿姨除外。”
闻璱忍俊不禁地也吐了吐泡泡:“还挺讲道理的。”
房间里不再有气泡,一览无余,闻璱却在底部的角落里发现,似乎有一道异常的“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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