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婻书
易维想都不想就打算拒绝,兰玉琢突然拉住他道:“老易你看这个印记!”
易维走到马康的身后,拉开马康的衣领,一眼就看到马康脖子上一个像是鬼脸一样的浅色印记。那印记就像是生来就有的胎记,是个非常显眼的鬼脸,或者说是个近似于骷髅的图腾。一看到这个印记,易维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不说话,马康越发胆战心惊:“大,大师?”
兰玉琢道:“你先去客房里休息一吧,有些事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这里有颗丹药,你等下吃下去,能够缓解一下你体内的蛊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改变了注意,但马康生怕他们反悔又不救了,忙不迭的接过丹药,在佣人的带领下进了客房。
兰谨修见他们似乎有重要事要谈,于是问道:“需要我也回避吗?”
没了外人在,刚刚还一直端着的兰玉琢直接软在了沙发上,靠在老哥身上:“用不着。”说着看向依然眉头紧蹙的易维:“那人到底救不救,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我们要不要跟着查下去?”
兰谨修看向兰玉琢,虽然不解,却并未多嘴询问,兰玉琢对于自家老哥向来不隐瞒什么,于是解释道:“我们局里有个同事,一年前遭了暗算,中了一种鬼面蛊,背后就有刚才马康身上的那种印记。”
“马康中的不是飞虫将吗?”
兰玉琢道:“马康中的蛊因为能够将蛊虫给引出来,所以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蛊,但是我们那个同事根本引不出蛊虫,只是身上鬼面的印记越来越深,所以我们只能用鬼面蛊来代称了。但马康的身上也有那个鬼面,那很可能是同一个降头师所为。”
“所以你们想顺着马康这条线,找出那个暗算的降头师?”
兰玉琢叹了一声:“想是这么想,但哪有那么容易,要如果不是局里面还有两个前辈坐镇,一直将蛊毒给压制住了,我们那个同事恐怕早就没命了。但早晚有一天总会无法压制,如果能在那之前找到那个降头师或者解蛊的办法就好了。”
兰玉琢说完看易维还在低头翻着手机里的资料,便问道:“那个马康的蛊真的不好解吗?”
易维摇摇头:“不好解,但也不算难解,就是需要弄清楚除了身体里的月银虫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所以需要一一查看,要点时间而已。”
兰谨修想了想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孩子。”
两人转头看向兰谨修:“孩子?什么意思,老哥你知道什么?”
兰谨修道:“马康的私生活很开放,能给他下那样蛊的一定是个女人,而女人只会有两种会下那样的毒手,一个是求而不得被始乱终弃,一个是有过孩子却没能留住。”
兰谨修会这样联想,主要还是因为司阳说马康身上有好几条小生命的孽障,所以如果是因为孩子的话,那调查的范围说不定就能缩小很多。
不过他并没有将司阳说出来,既然司阳说了不想救,那就不要再将司阳牵扯进这一看就似乎是一连串的麻烦中来了。
兰谨修话音一落,易维眼睛一亮:“孩子!降头师最喜欢的就是还未出生的婴灵,更甚至用还未成型的胎儿作为引子来喂养蛊王,如果给马康下的蛊中有他孩子的血肉为蛊引,也不是不可能。”
兰玉琢轻啧了一声:“真够毒的。”
易维道:“降头原本是起源于蛊术和茅山术,据说当时因域外番邦之地生活环境异常艰难,毒虫蛇鼠数量多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云游的道士见到当地人实在是生活的太过艰难了,于是将控蛊之术传授于他们,让他们能够驱使蛇虫不再受其侵害,结果后来逐渐演变成害人的降头术。”
原本这一门法术就是起源于他们的老祖宗,但现在却不如别人精通,还被外人暗害找不到解救的办法,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叹。
有了兰谨修提供的线索,易维就埋头去尝试解蛊的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先尝试着将马康身上的蛊给解掉,说不定能寻到救他们同事的线索。
兰玉琢不懂降头术,所以只能给易维提供场地和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等易维去忙活之后,兰玉琢一把拉住打算去书房的老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兰谨修淡定的看着她。
兰玉琢哼哼道:“你可是我哥,我还不了解你吗,以你的习惯,刚才马康去了客房之后,你肯定会直接回书房,而不是问一句需不需要避开,你问这句话就表示你并不想避开,你以前对这种事可是从来都没什么兴趣的,而且刚才一句话就点明了关键问题。”
兰谨修将那双紧紧抱着他手臂的双手撕开:“给你们提供线索也是我错了?”
兰玉琢哼哼道:“是司阳哥跟你说了什么吧?哥,要是司阳哥真的跟你说了什么,你别瞒我好不好,你不知道,中了蛊的那个人是三队的副队长,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三队的,可是后来三队的队长失踪,副队长中蛊,又找不出能够带队的,这才将三队的组员都分散到了一二队,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三队,而且邵队人真的很好,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兰谨修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司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到马康身上背负了好几条小生命的孽债,说这种人救了手脏。”
兰玉琢看着她哥:“所以司阳哥之前见过马康,还一眼就看出马康中了蛊,甚至连什么蛊都看出来了?哥,你说我如果去求司阳哥看看邵队,他会答应吗?”
兰谨修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司阳是有本事,可是他不愿意进部门中办事就能看出他习惯了自由,他脾气好不表示你就能一次又一次的去烦他,更何况你那个同事如果只是简单的中蛊你去求人帮忙也就算了,那人背后所牵扯的事情,你要多牵扯一个司阳进来吗。”
兰玉琢听了这话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未再多说什么,看了眼自家老哥的背影,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可惜。
她只是一语带过的事情,她哥就能想的如此之深,虽然可能猜不到具体是什么事,但却能看出背后牵扯了一桩巨大的麻烦,这样敏锐的老哥如果也能入道修炼,就凭她哥的坚毅心性,如今的成就肯定远在她之上。这么好,这么厉害的哥哥,却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甚至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世界真不公平。
第26章
“三清聚顶,通我神明;玄冥九阴,听我号令,急急如律令!”
嗞地一声,一口银色三角鼎中所插的三根长香无火自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马康好像看到三角鼎后摆放着的一个巴掌大的稻草人似乎动了,脑袋好像朝着自己这边偏了偏。
还没等他仔细去看,刚刚念完咒的那位易大师手持一张符箓,那符箓竟然也烧了起来,但奇怪的是那薄薄的一张黄色的符纸,竟然烧了好一会儿才只烧了一点尖尖,这跟他以前看的别人做的法事完全不一样,别人那符箓虽然也是无火自燃,但一燃起来整张纸一下子就烧成灰了。
马康见易大师将燃烧的符纸放在了那个稻草人跟前,刚有些惊奇那稻草人竟然没有被点着,就瞬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团火给包围了。那种热不是因外物燃烧而产生的灼热,而是仿佛从灵魂上升起的热度。
因为这股突然而来的灼热,马康甚至都有些坐不住,一边想要解开衣服一边忍不住呻吟出声。
兰玉琢一把将马康给按住:“别乱动,正在做法,你要是乱动弄的失败了,那我们想救都没办法救了。”
这话一说,马康顿时定住不动了。事关活命的关键,哪怕热死也不能动!
而就在下一刻,除了要忍耐被火烧的感觉,还要镇定的屏蔽掉屋中的鬼哭狼嚎。因为当符纸贴近了稻草人之后,屋中陡然响起一声凄厉婴儿哭声。
易维眼神一凝:“果然是以婴灵为引!真是歹毒!”
当婴儿哭声响起,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马康瞬间滑到了地上,当然这并不是怕的,因为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害怕了。那一声哭声就仿佛是叫醒他体内所有蛊虫的闹钟,疼的他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甚至连坐都坐不住,整个人滑到了沙发下,在地上蜷缩的抱成一团,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马康这才知道,原来人疼到了极限并不是大喊大叫胡乱翻滚。
婴儿的哭声一响起,易维便拿起被符箓烧过的铃铛摇了起来。门窗紧闭的客厅里瞬间刮起了阴风,兰谨修站在他们做法事的外围地方静静的看着,而他胸口之前司阳给他画的符箓也开始隐隐有发热的迹象,看来马康的确不止是中蛊那么简单。
随着易维的铃铛越摇越响,婴儿的哭声也越发凄厉,突然兰谨修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直站在马康旁边的兰玉琢瞬间动了,手中一把小五帝钱做成的匕首也顺势飞出,照着那团黑影就刺了过去。
那小黑影速度极快,无比灵活的在不大的空间里四处跳蹿。而疼到极度扭曲的马康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可是神智却仿佛有一根线牵着,只要他有昏过去的趋势就立即给拉扯一下,拉扯的他无比清醒。
易维在做法削弱那黑影身上的阴气,这种脏东西的成型就是阴气,阴气削弱了,脏东西的力量自然也就弱了。而兰玉琢则更擅长抓捕,所以两个各自为攻,相辅相成。
“我念你为恶人所利用,至今也未造成更大的祸害,你乖乖伏法,我会为你超渡转生,你若再挣扎反抗,那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回应兰玉琢的是那黑影龇牙咧嘴的嚎叫。那张开的嘴巴还能看到微白泛黑的尖锐牙齿,那牙齿就像是猛兽的獠牙,看着渗人的很。
那小东西还未成型时便脱离了母体,又被降头师用秘法锁住了魂魄,又用血肉喂养蛊虫,直至与蛊虫彻底的融为一体后,被降头师下到了它的父亲体内滋养魂魄。那小鬼什么都不懂,甚至还未开智,只是本能的吸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来成长。所以它根本听不懂兰玉琢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避开攻击,却又因为它的主体还在它父亲的身体里,只能逃窜无法离开。
然而也许是炼制小鬼的那个降头师太过厉害,即便兰玉琢和易维里外夹攻,那黑影小鬼的力量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削弱,反而马康的魂灯越来越弱,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马康一死,小鬼没了束缚,一旦跑出去,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易维眼见情况越来越糟,直接一伸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稻草人,手指将朱砂一抹,在稻草人身上写下了马康的生辰八字。这种简易的替身之法只能短时间内蒙骗这小鬼,所以他们要在这点时间内将这阴魂小鬼给制服住。
马康似乎因为稻草替身分担了一半的痛苦,一直紧紧提着他神智的那根绳子崩地一下断了,他也直接昏死了过去。与此同时,稻草人也整个燃烧了起来。那小鬼顿时疯狂的嚎叫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即便是兰玉琢这样修行的人都听的脑袋发晕。
而兰谨修胸口的阵法也越来越热,兰玉琢几乎下意识朝她哥看去,见他神色并无异样顿时松了口气,然后猛地起身朝她哥跑了过去,一把将她哥给推开:“你赶紧去司阳哥那边,这里阴气越来越浓了,万一将你体内的阴煞给引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这也怪她,原本以为只是蛊虫的问题,没想到竟然牵扯上了阴魂,要是早知道会有阴魂,那她肯定把老哥给打发走了。
兰谨修也不想呆在这里让他们碍手碍脚,于是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当他刚走到门口,那边的易维一个猛地发力,抽出佩剑,眼疾手快的刺了出去。
小鬼在闪躲的过程中被刺了个正着,那把剑并不是一般的剑,虽然还算不上是法器的范畴,但因炼制时多加了一些东西,克制这种阴魂绰绰有余。被刺中的小鬼一个吃痛,慌不择路的躲避。而它飞速逃窜的方向正好是已经走到门口的兰谨修那儿。
兰玉琢一见这情况眼神顿时都变了,身体反应快过思维的几乎飞扑过去想到以身抵挡。
但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小鬼还未碰到兰谨修,兰谨修的胸口便发出一道金光,正在飞速逃窜过来的小鬼被那金光猛地一照,顿时就像是肥腻的肉被放上了烧的发红的铁板上,嗞地一声像是烤肉般的被烫着,瞬间就将满身的阴气给照掉了大半。昏迷在地上的马康也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见小鬼根本近不了老哥的身,更甚至还将小鬼给瞬间削弱了一半的实力,兰玉琢立即乘胜追击,一边念动咒语一边激发符箓,直接将被打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的小鬼给死死镇住。
易维见小鬼被捉,立即上前打出几个手印来加固符箓的封印。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兰玉琢和易维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两人默契的把握了时机。眼见马康就剩一口气了,兰玉琢道:“这里有我,你快去拔蛊。”
易维朝她点点头,就将昏迷不醒的马康直接从地上拉了起来坐好,又点燃一根引蛊香。口中咒语念念有词,一缕缕黑线从被兰玉琢镇住的小鬼身上抽出,缠绕在了引蛊香上。
随着那香燃烧过半,马康渐渐转醒,还未等他睁开眼睛,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翻涌上来,一张嘴,直接吐了半盆的黑血。直到最后,从马康的嘴里吐出几块黏糊糊,巴掌大小,仿佛肉块一般的东西之后,原本看起来十分年轻,仿佛只有三十来岁的马康瞬间苍老,皮肤上的皱纹肉眼可见的泛起,老人斑逐渐浮现,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直接苍老到了七十多岁的样子。
拔除了飞虫降,马康身体的衰老就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范围了,所以兰谨修直接让人先将马康送去了医院,反正马康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费用问题可以后续慢慢的清算。
易维顾不上那整盆的黑血和那不知名的肉块,将目光看向兰谨修:“刚刚那道光是什么?”
兰谨修还未开口,兰玉琢直接道:“那是司阳哥给我哥压制阴煞的阵符,没想到对这种阴物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克制作用。”
“司阳?是那位帮着处理了贺博易的前辈吗?”
兰玉琢点点头,朝着易维小声道:“司阳哥就住在隔壁,我跟你说,我让你来我哥这里处理事情也是因为司阳哥住得近,如果有什么状况,就近救场更有保障。”
易维忍不住道:“可不可以引见一下?”
兰玉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先问问司阳哥。”
一本漫画看完的司阳将平板往旁边一扔,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轻声一笑:“小丫头心眼倒是不少。”
放下茶杯后,手随意的在空中一抓,手指尖赫然多了一丝黑线。司阳指尖轻捻,那黑线在他手中搓揉成一团之后,被他轻轻一弹便瞬间消散。
远在大洋彼岸的一间豪华别墅中,一模样十分年轻俊朗的男人制作虫粉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一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男人不在意的伸手将血给抹掉,目光看向东方,微微眯起阴冷如蛇的眸子。
第27章
在兰玉琢他们处理飞虫降后续问题时,吕景明带着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的姜孟上门了,当然他们身旁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温雅的女鬼。
吕景明虽然并非第一次来司阳的家里,但之前那次是坐在院子中,并未进入室内。这次当他踏入室内的一瞬间,整个人简直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吕家既然能成为如今玄门四大家,其家族底蕴自然不可小觑。别的不说,眼界方面绝对远超常人许多。原本以为那日所看的小花园便已经是极致,当进到了客厅,那远胜小花园不知多少倍的灵气哪怕是他们家族中的修炼圣地都没这般浓郁。
屋中的一装一饰吕景明都能看出不凡,但偏偏一个都不认识。原本以为自己不算是个见识浅薄的,却没想到他只是没见过真正的好东西而已。
而完全无知的姜孟就比他幸福多了,他只觉得高人家里比一般人讲究了些,大概是风水好,整个人进来之后身体的沉坠感瞬间一扫而空,轻的仿佛能飘起来一样,舒服的下意识狠狠多吸了两口气。
女鬼原本安分的跟在姜孟的旁边,尽管她也认不出这位天师家中的物件,但感应好坏却是本能。于是连忙到姜孟的耳边提醒道:“大师家中似乎有好东西,你多做几次我教你的吐纳,对你身体的恢复有极大的好处。”
之前经过离魂,又魂魄走失的事情之后,哪怕后来三魄归体,但缺失了那么久,对身体的损害自然是不少。女鬼尽管这么多年一直被困在山上,但曾经那山中的精魅不少,她也算知道不少适合人类的修炼方法,即便没办法修炼入道,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所以她将吐纳法教给姜孟,希望他的身体能够调养的更好些。
听到倩儿的话,姜孟连忙点头,开始有规律的吐纳起来。
吕景明看了他们一眼,却并未说什么,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开始吸收灵气。想当初在家族中,除了因天赋而入选的子弟,就连本家的子弟都没资格进入圣地修炼。而那些进入圣地修炼了三个月再出来的人,用脱胎换骨都不足以来形容。
当年他也是有幸入选进入过圣地的,但是跟这位司阳前辈家中的灵气一比,简直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如果从小能在灵气如此浓郁的地方修炼,司阳前辈那一身的修为倒是不足为奇了。
几人被小纸人引着进入了客厅,看着小纸人抱着比它身体还大的茶壶给他们倒水,吕景明倒是没什么奇怪的,纸人术虽然不简单,在玄门中会的人也不算少,虽然能如此灵活控制的没几人,但在这满堂灵气的冲击之后,小纸人这点法术已经能让他淡定接受了。
姜孟虽然经历过如此玄幻之事,但三十多年形成的三观健在,陡然见到这不合常理的东西,还是怔了怔,眼神充满了好奇的盯着那巴掌大小的小纸人看。
不一会儿司阳便从楼上下来了,两人一鬼连忙起身:“前辈。”
司阳笑笑:“坐吧,不用拘谨。”
话虽这么说,但吕景明等人却并未真的就这么坐下,等司阳过来坐下之后,姜孟连忙取出一张卡:“多谢大师之前不辞辛劳为我费心奔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惜姜某力有不济,也寻不来能入的大师眼的物件,唯有庸俗一次,这点小小心意,还请大师收下!”
司阳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笑着问道:“今天你们来不纯粹是为了感谢吧?”
姜孟看了眼身边的倩儿,朝司阳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曾答应过倩儿与她冥婚,我也愿意履行我的承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