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婻书
眼见着女鬼根本无惧他手中的八卦镜和大五帝钱桃木剑,甚至暴涨的修为隐隐有些压制住自己的意思,邓洋一咬牙,从衣服里掏出一枚薄薄的玉片,这是他师父给他准备的,必要的时候扔了就跑,可以保命的。
不过还没等他将最后的保命手段使出来,一道金光从后面射来,在女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穿过了她的身体。
女鬼瞬间一声惨叫,而她身上那鬼王图腾就像是颜料,如同被水洗过,一点点的在褪去。而身上没了图腾的女鬼也整个软倒了下去,刚刚被雷符击打到的地方伤痕又再次显露了出来,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相当的惨不忍睹。
邓洋连忙抬头看去,然后就见到了不远处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司阳和躲在他身后的李则知。邓洋顿时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大喊出声:“司阳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阳会在这里,不过这简直就是救命的菩萨啊,一下子莫名有种小命得保的小激动。
另一边,男人看着手里已经碎掉的玩偶,愉悦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他将手中的玩偶随手一丢,将桌上香炉中的一个三角塔状的阴香点燃,随即便坐下不断变换着手决。
随着阴香的燃烧,其他同样有着黑色图腾的玩偶开始有了变化,身上黑色的图腾颜色越来越深,原本极细的图腾线条慢慢变粗,而玩偶的眼睛也开始闪烁着红光,像是活过来一般。
朱家,在司阳出手解决了一个女鬼之后,那些扑咬朱文贤,围攻老道士和骗子的其他伪鬼王几乎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眼神阴阴的看向司阳,身上的鬼气也肉眼可见的上涨。
在邓洋眼里,那些鬼变得更加凝实,给他的感觉跟之前他见过的那位鬼王越来越像,他再傻也知道,这些鬼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虽然不清楚背后那人是怎么将这些小鬼变成实力堪比鬼王的伪鬼王,但现在的形势对他们绝对是不利的。
邓洋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多少还带了些嬉闹的神情彻底的凝重了起来,他将鬼珠重新戴回了手腕上,催动灵力在桃木剑上轻轻一抹。桃木剑上雕刻的阵纹一阵阵的闪烁着金光:“司阳哥,你先带着则知离开,我来断后,放心,虽然对付不了他们,离开这里还是没问题的,这里的事情已经太超过了,必须得联系部门的人来了。”
就算是伪鬼王,那也是一群,这些鬼绝对不能放出去一只,他必须死守在这里等着人来才行。
听到邓洋这样说,老道士挣扎着爬向他们:“救……救我……”
他本身是修道之人,只是修为不高,凭着这点本事稍微赚点糊口钱。只是没想到这次真的要栽了。那些鬼每每在他身上咬一口,他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生气流失了一分,任由他们继续这样咬下去。他恐怕还没爬出朱家的大门,就彻底被吸干了。
而躲在角落里的骗子虽然没本事,但身上戴的玉佛是个真正的好东西,很是抵挡了那些鬼好一会儿,可惜这骗子自己本身心术不正,虽然没有害过人的性命,但也着实骗过不少人。这人是有口业,业障多了,真正有灵性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保护他。所以玉佛里的那点灵性早就被他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会儿这群鬼也没能抵挡多久,他就被扑了满身。
几乎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听到他们要离开,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猛地从厉鬼堆里跑了出来:“救命!带我走,我有钱,有很多钱,我给你们钱,全都给你们!求你们带我离开这里!”
不过很显然,那些鬼不愿意放他们离开,一个个无比阴森的盯着这里的几个活人,一副恨不得啃肉喝血的凶残眼神,看的李则知心头发麻,一个劲的往司阳背后躲。
司阳朝着围拢过来的小鬼们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不想让我们走?正好,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们。”
一群连鬼修都谈不上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邓洋虽然不知道司阳哥真正的实力如何,虽然肯定比自己厉害很多,上次在山洞里面他就见识过了,但面对这样一群堪比鬼王的存在,他心里还是打着鼓的,不过听到司阳哥这么说,还是下意识的说道:“司阳哥,他们很可能是被人控制的。”
本来这群鬼生前就受了极大的冤屈被人害死,死后又被人故意困住无法轮回超生,现在还被人当做棋子利用,实在是太惨了。所以他才想说去找同事来帮忙,毕竟如果只是将他们全都打的魂飞魄散,邓洋拼一把也不是没可能,但要镇压超度的话,那就要花更大的力气了,必须多找些人来帮忙才行。
“把这个拿好,站在这里不要动。”
司阳往李则知手里放了一个碧玉色的千瓣莲,这千瓣莲是他当初和好友天光和尚一起去沙海掏人家老窝宝库里得到的东西,据说这是魔玉炼化而来的,因为当年炼制这魔玉的魔修炼器师其实一心向佛,可惜没有佛根不说,连修炼资质都更偏魔修,不过这也抵挡不住他对佛教的一心向往。
所以这千瓣莲尽管是佛家器物的造型,但实际上却是凝粹魔气的东西,甚至可以将灵力转化为魔气。修仙界漫天灵气,一呼一吸都是浓郁的灵气,就是纯度杂质的区别,所以这东西对于魔修来说用处很大。但在现在的地球,灵气稀薄,仅靠那点灵气,根本就转化不了多少魔气。不过灵气虽少,但阴气却挺多,就比如说现在。
司阳其实对兰谨修也是挺看好的,虽然兰谨修那种体质不可能修炼他们恒天宗的道法,但他手里也有不少魔修的功法,魂府里的宝贝也多得是,供应一个兰谨修修炼到元婴分神期都没问题。可是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全砸到兰谨修身上。
如果他本身就是魔修出身,能在这样的环境遇到这样的好苗子说不定还真这么做了,好的徒弟一个就够,这样天生的好苗子恐怕没几个魔修不动心的。
可惜他们恒天宗甚至就是毁于魔修的手里,他能不连带偏见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虽然不会刻意去收集魔气,但如果碰上了那就收集一点是一点,于他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影响的事情,如果能换来一个不错的收获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不过这就要看兰谨修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李则知听话的抱着师父给他的东西,尽管此刻的情景他已经被吓得有些腿软了。但是感觉师父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这才壮着胆子站立不动。
司阳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李则知立即跟摇拨浪鼓似得摇头:“不,不怕!”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能听到声音更可怕好吗!
司阳没再管他,因为那些鬼纷纷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邓洋提起桃木剑就冲了上去,司阳一把将他后衣领抓住然后丢到李则知旁边,一伸手,手中瞬间出现一把木质的弓,不过有弓无箭。当司阳另一手搭在弓上,一道仿佛灵光凝结而成的箭刷地一下便射了出去。邓洋这才明白刚才那抹金光从何而来。
被那灵气结成的箭穿透了身体的厉鬼如同之前那个女鬼那般,身上的黑色图腾慢慢退去,瞬间从伪鬼王的实力消散成快要魂飞魄散的状态。
邓洋看的目瞪口呆,天师中不是没有用弓箭的,但他敢发誓,绝对没有人可以直接用灵力凝结成箭,关键是这凝结成箭的灵力中还带了股雷霆的气息。若非这股雷霆的力量,绝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破除了那黑色图腾中鬼王的力量。
对这些毫无概念的李则知只觉得师父好帅,真心帅到没朋友啊,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他都有种心脏要爆炸的感觉。
那几个伪鬼王的速度很快,本来就小小一只,扑过来的时候简直快到一片残影,但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司阳直接数箭连发。
看着一群已经褪去了黑色图腾的几只鬼,邓洋神情有些麻木。背后操控的那人很厉害,这是绝对的,最起码,他还没有见过能够生生将普通冤魂催生成鬼王的存在。就刚才那几只伪鬼王的力量,足以将玄学界搅起一场腥风血雨。就是偏偏遇上了bug一般的司阳,什么风浪都没掀起来,就被灭了。
连他师父都未必能凝结出那样一支带着雷霆气息的箭,更不用说数箭齐发了,如果背后那人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灭掉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那几只伪鬼王虽然解决了,但司阳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虚空一抓,已经倒在地上身体近乎要变得透明的几只小鬼随着他的动作狠狠抽搐了两下。而司阳手中顿时多了一团黑色的气团。
司阳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纸,手指在黄纸上虚空画着什么,随即将刚刚从鬼魂身上抽取出来的黑色气团打了进去,让李则知将刚才道士用过的铜盆拿了过来,将符纸丢了进去,指尖轻轻一弹,一点零星的火焰落在了黄符上。
铜盆中的黄符被带着淡淡蓝色的火焰包裹着,邓洋他们能看到符上的黑色气体随着火的燃烧一点点在减少,但是半天烧不到符纸上。
李则知紧紧抱着司阳刚才给他的东西,小心的凑过去看,不解的问道:“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司阳道:“反噬,那几个小鬼是被人操控的,身上带有幕后之人的气息,不过那人有点本事,并不是破了他的术法就能对他造成伤害,所以只能用这点气给他点教训了。手伸的那么长,也不怕折了。”
别墅中,碎了一地的玩偶,打翻的香炉,烧到一半就灭了的阴香,以及倒在地上死咬着唇极力抑制住呻吟声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心脏处的疼痛渐渐消去的男人才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还冒着冷汗的苍白脸上神色几乎扭曲,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华夏!”
第71章
没了背后那人搞鬼的操控,这一屋子的鬼即便是怨气浓烈,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至于屋中其他人,老道士估计还有点自己的路子,见他们将事情压制下来之后,立即往嘴里倒了好几颗丹药调息。但是他失去的那些生气可不是那些丹药能调息过来的,经此一劫,估计以后再也不敢半桶水到处荡了。
而那个骗子更惨,虚弱的趴在地上连哀嚎都嚎不出声了,惨白的脸色自是不必说,身上不知道被那群鬼给啃了多少口,反正就邓洋的阴阳眼所看到的,他那是浑身伤,都伤及内脏了。也不知道他以前靠骗赚来的钱,砸进医院里能不能让他多活个两年。
他们两个情况还算好的,朱文贤的妻女身上的阳气没有男人重,那些阴魂更容易接近,等邓洋过去查看的时候,朱文贤妻子的身体都已经冷了。
邓洋之前来的时候就见过朱文贤的妻子,那面相戾气很重,典型的就是坐七杀的命格,这类命格的人做事果断,性子暴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男人,只要压的住这样的命格定是一方枭雄的人物,可若是女人,那绝对是个女强男弱的局势。所以朱家的事,这女人恐怕掺和的比她丈夫都多。
被她护在身下的女儿只是昏迷,邓洋往女孩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这小女孩本身就不太干净,虽然身上没有血煞之气,但阴气极重,估计朱家赚来的那些肮脏钱这小女孩也没少挥霍。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女生,手上戴的镯子估计就要十几万了,这来源不正的钱财花多了,也难怪会沾染这一身的阴气。
至于朱文贤,要说惨吧,他好歹还活着,要说不惨吧,那真不如跟他老婆一样死了一了百了的好。那浑身上下一点好皮都没有。那一群鬼扑咬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存着想要狠狠折磨他的想法,伤口不深,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那千丝万缕的阴气却随着伤口一点点的渗透进了脏腑之中,只要他活着一天,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就要承受一天。
查看了一番现在的情况,邓洋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司阳,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当然是听司阳的。
司阳却没打算继续折腾:“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邓洋点了点头,一旁的李则知却突然道:“师父,这里没有小丫。”
司阳道:“你去楼上左边第二个房间里把那盆兰花抱下来。”
李则知连忙照办,可是跑了两步又怂的停下了脚:“师父,我,我一个人去啊?”
司阳微微挑眉:“你还要我陪你去?”
李则知看了眼邓洋,邓洋立即扭头。
李则知一咬牙:“我去!”然后蹬蹬蹬的跑了,像是背后有鬼追一样,一分钟时间不到,又抱着兰花蹬蹬蹬的跑了下来,大概是憋着一口气跑的,一停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就大喘了起来。
司阳接过花,直接往地上一砸,已经被人开价到了上百万的兰花被他像是杂草一样的用脚踢开,然后在一堆花土中翻找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木牌。
当那个木牌一被翻出来,邓洋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却一阵头疼,脑子整个嗡嗡的。反倒是李则知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满眼好奇的盯着看。
司阳在木牌上轻轻一划,邓洋感觉有股缠绕在木牌上的强大力量被破开了,那股让他头疼的气息也消散了,邓洋这才凑近看去:“这雕刻的是梵文?”
木牌虽然是极小一块,但是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体,那看起来像是梵文,不过他对梵文没什么研究,没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司阳道:“这应该是很古老的一种经文,最起码如今市面上所知的经文都跟上面雕刻的内容对不上号,这上面主要的意思是化魂。”
邓洋一愣:“什么叫化魂?”这个他以前从未听过。
司阳却是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道:“镇魂自封,化怨为灵,交替换命,业障不清。”
李则知两眼蒙圈,完全听不懂。
邓洋却是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好毒的法子。”
李则知好奇的不行:“什么意思啊?这个牌子就是小丫说的困住她的东西吗?”
邓洋朝他解释道:“这木牌是千年阴木做的,这个阴木并不是指如今世面上还能找得到的那种阴沉木,而是千年铁木所制作的棺材,在古时候,这种木材所制作的棺材是给生前极恶之人,或者死时有着极大的怨气戾气以及煞气的人,为了防止这种人死后化为厉鬼来复仇,所以用这种千年的铁木来镇压,而且其葬墓形式还得用特殊的方式安葬,让死者尸骨千年不化,永世不得超生。被这样处死下葬的人可见将会有多深的怨恨,那棺材被如此怨气浸染了千年,这才能成这种真正的千年阴木。”
“朱家的人恐怕就是用特殊的方式将人杀死,并且将死者的魂魄封印在木牌内,那鬼魂日夜受着阴木的折磨,怨气自然与日俱增,木牌上雕刻的经文再将这种怨气转化变成能替人改运的力量,更狠毒的是,这种改天换运所需要的代价却被经文镇压回馈到了魂魄的本身,施法的那人恐怕半点都不沾惹。”
邓洋说着却又觉得似乎有些矛盾:“司阳哥,你说业障不清,那朱国豪为什么会被反噬而死?”
司阳道:“这个办法一般人不能用,因为自身没那个本事掌控这股力量,除非他是天师用这样的方法来改运,像朱国豪这样的普通人,能维持个几年已经算很久了,而且这经文本身就不完整,恐怕是原本就已经残缺不全了,后来被人破译填补来的,而且,如果朱国豪不被反噬,这些被镇压在木牌中的阴魂又怎么出来,不出来,那人又怎么知道自己制作的鬼王是否成功。”
邓洋闻言神情越发凝重了:“朱家的事情是从七八年前开始的,如果真的有人通过这样的邪法催生出鬼王并且能够控制他们,那就太可怕了。”
他简直不敢想,如果有人凭借这样恶毒的办法创造出一堆鬼王来,那整个华夏将会面临的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年随着华夏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成为别国的眼中钉,不管明面上的外交如何的和谐,私下的小动作却从未断过。但不管怎么样,凡事总是有个度的,可以说一直都在那个边缘试探,真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大家私下也能解决,就像上次贸然入境的两个日本人那样。
可是如果有人在华夏将冤魂炼制成鬼王,这个度就太超过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走了偏路的‘自己人’,还是野心大到要上天的别国人了。
邓洋的忧虑司阳是无法体会到的,背后那人的手段对他来说就跟小孩子玩沙子似的,人家在那儿堆的累死累活的,他要是想,一巴掌就能给拍平了。
翻看了两下手中的木牌,司阳随手一翻,凭空变出一只小碗来,那白玉碗不过掌心大小,通体通透无瑕,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柔和的萤光,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那份精致和昂贵。
邓洋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露出震惊的神色。李则知却是好奇的在司阳手里看了看,似乎想要看出那只碗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司阳没管他们,将木牌放进了玉碗中,又随手撒了些朱砂在上面,那木牌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腐蚀了一样,冒起白色的泡沫,并且滋滋作响。
邓洋看着深红的朱砂中微微带了些别样的气息,忍不住道:“司阳哥,这朱砂不是一般的朱砂吧?”
司阳道:“嗯,掺了点灵沙,一克百万,白菜价。”
邓洋:“……”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过了片刻之后,邓洋突然侧身一让,一个小女孩抱着自己蹲坐在刚刚他站的位子。邓洋往小女孩身上贴了一张符助她显形,李则知见到突然出现的小丫还吓了一大跳,然后惊喜的扑了上去:“小丫!”
可惜他整个扑了个空,他可以看到小丫,却接触不到她。
在那张符箓的帮助下,小丫虚弱的魂体慢慢凝实了几分,抬头看向李则知,空洞的眼神显得十分诡异,似乎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整个声音空洞而冰凉的喊道:“大胜哥哥。”
李则知明白自己无法触碰到小丫,于是蹲在他的跟前,红着眼睛哽咽道:“小丫,你还难受吗?还有东西困着你吗?”
小丫扯了扯嘴角,像是朝他笑了笑:“不难受了,谢谢大胜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小丫才死了几个月,即便被困于阴木,但也没有被折磨太久,比起那些死了好几年的鬼魂,她的神智还算是清醒的。刚刚邓洋尝试着朝那几个鬼魂问话,可惜他们简直都快要魂飞魄散了,本身就是一群尚不知事的小鬼,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见小丫还能认人,于是朝她问道:“小丫,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一般人如果遇到鬼魂那肯定是不能这样问的,人死后之所以成鬼,除了是被人刻意为之的,那就是自身的执念,而大多数鬼最大的执念便是自己的死亡。这种问题一旦问了,触及鬼魂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那就整个暴走了,再无害的鬼魂也会神志不清的伤人。
不过这里有两个天师,自然不会害怕一个死了才几个月的小鬼,为了弄清楚整件事情,那只能这么问。
好在小丫的魂力估计被木牌给消耗了不少,加上她年纪小,死的时候只有对亲人的执念,对自己的反倒是没多少,所以理智尚存。
在小丫断断续续的回答中,他们大致弄清了事情来龙去脉。
朱国豪本身是个木匠,还是那种祖传手艺传下来的,并不是跟着正规学校学习的。朱国豪其实也没多大的本事,他的父辈也都是些老实的手艺人,旁门左道的方法还是朱国豪小时候听爷爷当故事讲的。
后来看着家家户户的日子越过越好,人们做房子也好,打家具也好,慢慢的都去找专业的公司,也不会找他这种祖辈传下来的手艺人了。后来又听儿子念叨木材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做了,随着信息的发展,很多东西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了,价格玩不了多大的水,只能拼质量拼低价。
那时候朱文贤刚结婚不久,他老婆又是个要强的,朱文贤有个小公司,不说发大财,好歹能维持个衣食无忧,可是他老婆总是嫌他不会做事,事业做不大,没本事,以后连奶粉钱都赚不到。
念叨的多了,家里自然就不得安宁,随着孩子的出生,花销越来越大,后来朱国豪动了心思,开始在家里摆一些旁门左道助财的东西。
原本朱国豪是不太相信这些的,他本身就是从破四旧的那个年代过来的,也没见过多少这类的事情,一开始也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没想到,隔了没几天,他儿子就接到了一个大单。尽管油水没多少,但好歹还是有赚头的。从那以后,朱国豪就开始沉迷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