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古杀手穿越 第14章

作者:D调糖果 标签: 异世大陆 生子 人兽 强强 玄幻灵异

不过,这真的是阿情想要改进的方向吗?阿情应该还不懂那些事吧,菲利只觉得最近自己是那事做多了,要不然怎么会往那方面想,真是羞死人了!

“没有了吗?比如说在味道上没有什么要求吗?”无情有些疑惑,以前好像小倌们得要求还蛮多的,什么口味啊,粘稠度啊,调情成分啊……

“味道?”听到小雌性的话菲利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纯洁了,就说阿情这么一个未成年雌性怎么会往哪方面问。不过,药不都是药的味道吗,能有什么办法改进,而且那药的味道也不算难闻啊。而且那药也不是用来吃的,味道什么应该不太重要吧。

“嗯,就是味道啊,比如说花香味、水果味、烤肉味什么的。”无情开始给出有一些提示。

“哈?”听到阿情举得例子,菲利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这东西怎么越听越像是用来吃的?“那药可以吃?”菲利提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诡异的问题。

“怎么不可以吃,难道你家吉斯没吃过?”听到菲利的问题,无情理所当然的给出答案,用在那处的药本来就容易被身体吸收,不能吃那还了得!?只不过,用下面的口吃和用上面的口吃感觉是不一样的……

轰——菲利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脸红得跟个熟透的苹果似的。他刚才听道了什么?是,那药可以吃,但阿情你为什么还要加上后面那句话啊?

吉斯是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吃到那种药啊啊啊……这个世界开始疯狂了吗?乌瑟斯到底是怎么教幼崽的啊,这么一个单纯的雌性竟然被教成了这样!菲利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时间和乌瑟斯单独谈谈。

“味道什么的阿情就先不用考虑了。”菲利红着脸,说得咬牙切齿,然后果断转移话题:“我这里采了一些菜,阿情带回去尝尝。”说着菲利开始不停把菜往阿情的竹筐里装,直到竹筐被赛得满满的。

“阿情把药做好了之后,如果想出售的话,可以叫乌瑟斯把东西送到我的店里面。”菲利看着被自己赛得满满的竹筐,总算平复了心情,然后淡定交代道。

“真的没有要改进的吗?要不你回去问问吉斯,看他喜欢什么口味的?”对于菲利往自己竹筐里赛东西的行为无情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关注着自己刚才的问题。或许这个男人自己没吃过那药,所以没什么要求,能吃过的应该会有要求吧……

对于无情的话菲利当作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的说着:“好了,我还要去挖一些菜,阿情也快点回去吧。”总算把事说完、干完,菲利飞快的跑回田里。要是再被阿情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那些问题,他实在是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看着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男人,无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想问一下需不需要加一点调情的成分呢,对这里的人的需求他不太了解,要是分量放多了,那就不好了。

看着快不见影子的菲利,无情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反正追上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放过他吧。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做都做了,还怕说不成?再说,在这里,这事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而且这里民风也还算开放的,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是说这里的雌性是比较羞涩的,或许这些问题他该去问兽人,兽人好像都还蛮配合的……

琢磨着改进药物的事,无情继续往回走。或许他该回去问问乌瑟斯兽人喜欢什么口味的,要不然把现在能做的所以口味都做一些出来,让他们自己去挑……

“啊——”突然从不远处得树林中传来一声尖打断了无情的思绪,觉得生活比较闲的某人决定去看看热闹。反正这片区域一向都是比较安全的,一般不会有人出事。

于是,无情跃到树上,循声找过去,就见不远处一只黄底黑纹的大老虎正把一个人压在身下,张开了血盆大口,似要吃人!好吧,若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了这种无情还会认为是老虎袭人,不过现在嘛——

看到那老虎已经伸出了大舌头开始亲昵的舔弄着身下的人,无情就觉得这是一场无聊的剧目,这大概是哪对情侣在调情吧。看着那人性化的猛兽,无情就不得不感慨这世界的神奇。还好他自己身边也有一只,才让他如此淡定的接受着这一切;不过乌瑟斯若是这么压着他舔,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乌瑟斯打得满头包。多重的一头豹子啊!要是被这样压着,岂不累死自己?

想到豹子,无情又看了一下那只长得像老虎的大猫,这个部落不应该是豹族的部落吗?怎么会有只老虎在,难道豹子变异了?无情疑惑着,但也没准备多作停留,豹子也好老虎也好,反正都是有人性的兽人,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

“提耶鲁,你给我起来!”刚想走人,无情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一个耳熟的名字。

转过身,无情在树上较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人兽互动,原来那只老虎是提耶鲁啊。不用想,那个被压的人自然是蒂卡尔了。若是别人他或许还不感兴趣,不过这一对嘛,还是值得一看的,不知道提耶鲁已经进行到哪一步啊。无情邪恶的勾了勾唇,较有兴趣的准备留下来看戏……

第31章 所谓家人

老虎身体比较大,几乎把蒂卡尔整个人都挡住了,不过无情还是能看见那老虎身下不断挣扎、推拒的手。但很显然这样的推拒对老虎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老虎仍旧孜孜不倦的舔弄着身下的人——唇、鼻子、颈项……一处也不放过。

“提……哈……耶鲁!”蒂卡尔刚想表示自己的不满,却正好被老虎的大舌头舔到敏感的耳垂;由于提耶鲁的舔弄,蒂卡尔的声音也变得暧昧而破碎。但他现在很生气,至少应该很生气才对!

不久前提耶鲁突然跑来表白,他当然一口回绝了。他正忙着想怎么追求乌瑟斯呢,只要不到最后,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可没想到,提耶鲁这个刚成年的兽人竟然如此大胆,被拒绝之后,竟然直接吻了上来。当时他就想:提耶鲁是想用强的吗,就不怕被族里的人打死?

不过那天的事情并没有相什么糟糕的方向发展,提耶鲁只是把蒂卡尔吻得浑身没劲后,把人搂在怀里,请求他给予追求的机会。恼羞成怒的某人自然是不会松口,恢复力气后,直接把提耶鲁推开,决定再也不理这个兽人了。至于他强吻自己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反正自己在兽人身上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然而自那天之后,提耶鲁开始像影子一样缠着他,根本不是他不理会就可以的;而且这个兽人还会时不时的“攻击”自己,虽然没有什么伤害可言,但自己好歹也是个雌性啊,他一个兽人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现在年轻的兽人都这么大胆了吗?

“提耶鲁,你再不起来试试?”趁提耶鲁在细细舔弄他的脖子的时候,蒂卡尔总算腾出住一只手揪住了老虎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说道。

见蒂卡尔真的快要生气了,提耶鲁有些失望的停了下来。他不得不说阿情教自己的方法真的很有用,这些天虽然蒂卡尔表面上生气,但却没有真正的讨厌,反而有时候还会脸红。

蒂卡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见提耶鲁在自己身边蹭着自己的腿,尾巴一晃一晃的,开始装乖。

“你还装!”看到提耶鲁现在这副乖巧样,蒂卡尔就有气,一巴掌打在老虎脑袋上。想到刚刚提耶鲁干的那些事,蒂卡尔就觉得脸上被火烧了一样。

“提耶鲁,你不许再跟过来,要不然小心我抽你!”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窘迫样,蒂卡尔迅速收起自己带出来的竹筐,准备离开这可能会有其他雌性经过的地方。

看着蒂卡尔渐渐消失的背影,提耶鲁没有追上去。有时候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好,能和蒂卡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这种程度他已经很满意了。

“阿情。”提耶鲁变回人形,朝着附近树上的人挥了挥手。他不知道阿情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越是了解这个雌性,越是觉得他神秘。乌瑟斯到底打哪捡回来的人啊,运气真是好得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回部落这么多天了,关于阿情的事,他自然是听说了不少:什么医术高超啊,身手灵活啊,美丽善良啊……特别是乌瑟斯对他用强的那事,在准备追求蒂卡尔之前他还特意去打听过,竟然是真的!为此乌瑟斯还被无数兽人追着打了几天。若不是真有其事,自己还真不太敢按他说的方法去做呢。

“怎么不追上去?”无情从树上落下,打趣道。真想不到这家伙出手竟然这么快;按照这里兽人对雌性的爱护程度,应该还有得一段时间才是的。又遇到一个上道的娃了,无情很欣慰。

提耶鲁傻笑着抓了抓自己的金色短发,露出一口白牙。没有回答阿情问题,而是正了正脸色,把右手放在胸前,对阿情行了个打礼:“阿情,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阿情的提点,他一定也会重蹈其他兽人的覆辙。

“嗯,那药你用了吗?”无情对被卖了还帮只数钱的好孩子表示满意,开始关心自己的药效问道。这回被他逮到一个兽人了,还是个被他送过药的兽人!

“呃……用了。”被一个小雌性提到那事,提耶鲁有些不自然。用了那药之后他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兽性,不伤害到蒂卡尔;不过他可不可说那样他好难受啊,每次都只能吃吃豆腐,他很想吃肉啊。这算不算是得寸进尺呢?他应该学会满足才对的。

“哦,感觉怎样?”看到提耶鲁不自然的表情,无情继续挑战小雏儿的极限,想吃又吃不到的滋味想必是极好的。

“很不好受。”提耶鲁答得隐晦,这种是让他怎么跟一个未成年的小雌性说啊!这种药真的是这个人配出来的吗?怎么会有这种药存在啊!若这药落在其他雌性的手里,那兽人们还有“性福”可言吗?

“那用药后你那处什么时候恢复功能?”没有得到具体答案,无情开始把问题问得具体化。

“哈?”提耶鲁脸上一热,觉得再被问下去,自己就快无地自容了,提耶鲁果断掏出一串钱珠子递到无情面前:“阿情谢谢你的药,你的东西我不能白拿,这些请你收下,我就不去你家拜访了。”

无情挑眉接过那串珠子,这算是在转移话题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试药者呢,没有放过提耶鲁的打算,无情准备继续逼问。不过,无情还没开口,就注意到不远处自己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靠近——乌瑟斯怎么来了?

“阿情。”乌瑟斯难得的从家里出来找人,一般阿情都会准时自己回家的,而且阿情去的地方都很安全,所以乌瑟斯也比较放心。今天家里有些事,需要阿情回去一趟,他就出来了。

不过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提耶鲁也在这里?他不是在忙着追求蒂卡尔吗,又来找阿情做什么?乌瑟斯面色不善的看了一旁的提耶鲁一眼。

“乌瑟斯,有什么事吗?”看到乌瑟斯突然出现,无情有些疑惑,自己这些天出来,也不见乌瑟斯有来找人的,今天乌瑟斯有些奇怪。

“嗯。”乌瑟斯应了一声便拿起阿情的竹筐,把人抱入怀中,亲吻了一下那嫩滑的脸颊。他清楚阿情不会跟提耶鲁有什么,但小小的吃一下醋,求安慰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哈、哈,你们有事先聊,我就不打扰了。”提耶鲁话一说完就立马跑得不见人影了。乌瑟斯刚才看他的眼神好恐怖啊,他怎么会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呢?原来乌瑟斯的的威严并不是消失了,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被隐藏了,或许这就是成熟吧。跟乌瑟斯比起来他果然像个小孩子吗?不过为什么跟阿情那个未成年雌性比起来,他也跟个小孩子似的?想到这里,提耶鲁觉得有点被打击到了……

“家里有人想要见你。”见提耶鲁逃掉了,乌瑟斯抱着人往家里走。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对寻找自己孩子的夫夫找到了他家里,他们希望见一见阿情。那对夫夫是蛇族的,几个月前丢失了一个跟阿情差不多大的雌性孩子。

“嗯?见我?很急吗?”无情不觉有什么人要见自己需要乌瑟斯亲自过来找人回去的,再过一会他就会自己回家了,是什么事这么要紧?

“也不是很急。”乌瑟斯回答道,他只是想在阿情回去见到人之前先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也给阿情有个心理准备。蛇族啊,身体柔软,体温偏低,阿情好像都符合呢。毕竟阿情是不可能凭空冒出来,有家人这很正常,乌瑟斯安慰着自己,这一天的到来他早该预料得到的。

“阿情你有什么家人吗?”乌瑟斯试探性的问道。

“家人?不记得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对于乌瑟斯有些突兀的问题,无情有些疑惑,但也诚实的回答了。家人这东西可能只存在于他三岁之前那段没有什么人能够记的清楚的记忆里了,从他记事起他就是孤身一人的。

听到阿情的答案,乌瑟斯眼神黯了黯,阿情这是失忆了吗?怪不得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家人和部落,也没闹着要回去找自己的家人,他怎么以前没想到阿情可能失忆了这回事呢?不过阿情平时的表现好像不是个失忆的人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见乌瑟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无情捧着乌瑟斯的脸又问道。以前都没见他问过什么关于自己的问题,怎么今天想起了要问了?

“阿情,如果你的家人来找你,你会跟他们回去吗?”乌瑟斯提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毕竟阿情没有成年,家人带回去照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跟阿情在一起这么多天,他心里难免有些不舍,难道真的要等到阿情成年,他再去把人娶过来嚒?

“哈?乌瑟斯你该不会告诉我,是我的家人想见我吧?”听着乌瑟斯绕着圈子说了半天,无情最终得出了一个荒唐无比的结论。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家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寻得到一个失踪了十七年之久的孩子,更何况是在几乎是另一个世界的这里。

“嗯。”看到阿情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乌瑟斯给予肯定,“不过也只是可能,他们最近刚丢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

终于明白了乌瑟斯异常的原因,无情觉得有点可笑,是哪对丢了孩子的伴侣听了消息跑过来找上自己的?恐怕他们要失望了。

“如果是阿情的家人,阿情你会走吗?”见阿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乌瑟斯又担心的问道。

“他们不会是我的家人。”无情肯定的说道,所以自己不会因为这事而走。至于以后自己会不会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作为一个在刀尖上舞蹈的杀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在什么时候死去,他没有考虑以后的习惯,计划是永远都赶不上变化的。就像现在,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走上杀手这条路后还能再过上这么平静的生活,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怎么不会?”乌瑟斯追问道,人都还没见了,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是呢?

“嗯,乌瑟斯,我已经十七年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不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样,也不记得他们住在哪里。所以我不什么刚走丢的孩子,如果说走丢也该丢了十七年了。”无情难得认真的对乌瑟斯说道。至于是走丢还是被抛弃了,他就更不得而知了。那或许还不只十七年,毕竟三岁以前的记忆很不清晰;若不是因为学毒,那个教自己的神奇老头子知道摸骨龄,他才从而得知自己的年龄,然后大概推断出自己是可能是什么时候成为孤儿的。

“十七年?” 乌瑟斯的声音有些颤抖,阿情是三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人了吗?对乌瑟斯来说,这是比阿情有家人找来更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就算之前自己对阿情的身世有无数种猜测,这一种是他万万想不到的!阿情当年是走丢了还是家人出了什么事?那之后阿情是怎么过的,被其他人收养了吗?无数的疑问从乌瑟斯心底冒了出来,但对怀里人的心疼更是如潮水般袭上心头——没有家人的照顾,阿情这些年都过得好吗?

“嗯,走吧,回去看看来寻我的‘家人’吧。”看到乌瑟斯一脸痛心的样子,无情好笑的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他自己都不难过,乌瑟斯这家伙难过什么?

突然被阿情轻咬了鼻尖,乌瑟斯从心疼中会个神来。现在阿情已经在自己这里了,所以就算阿情现在没有家人也没有关系;他一定会把人照顾好的!而且将来他会成为阿情的家人,然后制造出更多的家人……

第32章 所谓醉酒

回去之后,那对寻找自己孩子的伴侣自然是失望的离开了。在这个对雌性来说凶险无比的世界了,丢失在外的雌性幼崽岂是那么容易找得回来的?

又是一场闹剧的落幕,看到那对寻找孩子的伴侣难过的离去,无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闷。于是他抱着最近制成的七弦琴,跃到院中的木棉树顶上,开始弹奏。

想到那个为人爹爹的男子看到自己时失落的表情,泪水在男子眼眶里打转却又努力的忍着不哭出来。他不能想象失去一个孩子能带来多大的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也一个这样的人带着一样的心情在寻找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当年是走丢了,还是被抛弃了。如果他当年只是走丢了,那他的父母有没有这样找个自己呢?儿时埋藏在心底的问题再次被翻出来——他是不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是不是被父母抛弃了?记得小时候,他是那么的羡慕那些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

琴音开始变得有点杂乱,无情闭了眼,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竟然变得如此脆弱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怎么又想起来了?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当年那个柔弱单纯的孩子早就不在了!难道在这里被当成孩子久了,他就真的变成孩子了?把注意里集中在琴上,无情控制着自己有些乱的气息。

以前教他的老头子说过,杀手不能满身的杀气,要懂得收敛;如若混在人群中就应该与常人无异,不轻易暴露自己。音律乃雅道,是他修身的一种方式,当然也可以成为他杀人的工具。曾经自己带着千张面具把各种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可笑的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有时候他想,如若他不是杀手,如若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么现在可能已经娶妻生子,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了吧;或许现在家里高堂还健在,可以让他尽一份孝心……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如若”,他的命运已然如此。作为一个孤儿他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他没有饿死街头,也没有被卖入小倌馆;被组织捡回去后,也没有在训练中死掉;就算每次的任务对象武力值都比自己高上不少,他也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最后,就是组织派人来杀他,他也不还是活的好好的?想到这里,无情觉得或许老天还是有眼的,做人不能要求太多了。

这世界上的幸与不幸都是人为的感觉罢了,自己有何必去在乎那么多呢。没有人会去同情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即使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那又如何呢?他已然如此,他就是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做好晚餐,乌瑟斯走到前院,本想叫阿情吃饭,却又听到了阿情的琴音。这琴是阿情自己作的,很神奇的一种乐器,弹出来的曲子很好听。不过今天的曲子,乌瑟斯听得有点心痛;明明是首还算欢快的曲子,为什么会有一种难过的感觉?这曲子就像是在讲一个轻松的故事,但在这轻松的表面之下却隐藏这难以名状的伤痛……

“锵——”一根琴弦突然断掉,悠然的琴音戛然而止。看了一眼被琴弦划破的手指,无情抱起琴从树上落下来。

“阿情,你的手。”突然停止的琴音让乌瑟斯从伤痛中回过神来,一直关注在树上弹琴的人,自然是发现了那开始渗血的手指。拿过阿情怀里的七弦琴,乌瑟斯小心的查看着那被划破的手指,然后张嘴含住。

感觉到指尖上的温暖,无情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乌瑟斯刚毅的面颊——这个人真是把自己宠坏了啊,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看到那对找孩子的伴侣而牵动情绪,想着那些已经不可能的梦,人果然是容易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生物啊。

“上点药就没事了,进去吃饭吧。”盯着乌瑟斯的眼睛看了一会,无情开口说道,“对了,把上次菲利他们送来的酒拿出来吧,我想喝了。”酒这东西他好像好久都没喝过了啊,今天他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吧。

“好。”乌瑟斯松开含在嘴里的手指,亲吻了一下阿情的额头,就转身进屋拿东西去了。酒是菲利夫夫两上次来道谢是送的,这东西一般是由雌性用果子或者粮食酿造的,也多数是雌性比较喜欢喝。不过听说酒这东西容易醉人,阿情还没成年待会可不能让他喝太多了……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不过比起平时,今晚的气氛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感。饭后,餐桌上的餐盘撤下,收拾干净的餐桌上,只留下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一杯酒饮尽,无情拿起酒壶再帮自己满上。

“阿情以前是怎么过的?”一直守在一旁的乌瑟斯还是问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到阿情自己愿意说的那一天。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又听到了阿情弹的曲子,他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他应该更关心阿情一些才对的。

同时,乌瑟斯也无法想象一个雌性幼崽是如何在外面存活下来的,阿情一定是吃过不少苦吧,如果不是心里的苦太深又如何能浸染到他弹奏的曲子中?怪不得阿情表现的那么成熟,比部落里那些幼崽甚至成年的雌性都懂事得多。想到这里,乌瑟斯很是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遇到阿情,这样他或许就不会那么苦了。

“嗯?你想知道?”无情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酒不烈,香醇可口,却也十分醉人,自己喝了不少也尝不出是用何物所酿。没有刻意去为自己解酒,只是顺着这酒劲随它麻醉着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敢喝醉了?或许今也他又可以醉它一回,因为这里再也没有想要他命的人了。

“我以前是怎么过的呢?以前,每一次睁开眼睛看到新的一天的阳光我就觉得那是一个奇迹,我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趁着醉意,无情开始自说自话,“在那里自己的同类酒是最危险的生物,杀与被杀是我的命运;为了活着,我必须变强;为了活着,我必须杀,杀掉我的敌人,杀掉我的朋友;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嗯——活着;在这世上,我又是一个人了……”

“阿情,你喝醉了。”听到阿情说的奇怪话语,感觉到说话的人越来越沉重的情绪,乌瑟斯夺过无情手中的杯子,把人抱进怀里。阿情这是喝醉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尽说一下让人听不懂的话?

“杯子给我,我没醉;以前为了学习解酒之法,我可吃过不少苦!练成之后,就没醉过了……你不是想听我说以前的事吗?把酒给我,我就继续说。”无情说着话,就去夺乌瑟斯手上的杯子。

“阿情以前的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乌瑟斯有些自己今天晚上后悔提出的问题。阿情刚才说的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最危险的是同类,为什么要杀,阿情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虽然有无数的疑问,但他大概知道了杀戮与孤独是阿情话里的意思。看到阿情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更是不敢再问下去,那些事情知道了自己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勾起阿情不好的回忆罢了。

“不!我要说!”无情开始在乌瑟斯怀里挣扎、推拒,凭什么他不想知道了,就不让自己说了?这些事自己还从来没对谁说过呢,今天能说给他听,他就该好好听着!

“好,你说。”乌瑟斯搂好怀里的人,阿情真是醉了啊,都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虽然很可爱,但看着也很让人心痛。现在也只能随他闹了,待会他累了就自然会停下了;乌瑟斯宠溺看着怀里的人,自己果然不该让阿情喝太多酒的。

“嗯,你要好好听着。”无情扯了扯乌瑟斯的耳朵,“我又是一个人了,我一个人站到了高处,却才发现还有更高的地方,于是我就从很高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无情扬起头,望了一会天,然后他突然笑了:“呵呵,乌瑟斯你说我是不是命该如此——注定了就该这么一个人,生,不得安乐;死,也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乌瑟斯不由得皱眉,哪有人自己诅咒自己的,还咒得这么狠。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才会让你又这么可怕的想法?正是因为这样,平时你才会那么事事都不怎么上心,肆意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么?既然你只在意今天过得是否快乐,那么你的明天就由我来为你规划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忘记昨天的伤痛的……

“不行,不行,乌瑟斯你还是快点离开我吧,或者把我扔掉吧。喏,我的父母都把我扔掉了,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就……嗯,你是个好人……”无情继续在乌瑟斯怀里挣扎,可惜酒劲已经上来,整个人开始使不上劲,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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