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罄靥
观察了一会儿,才在手环上记录了数据。
“上次那个买的是成品。婚礼上用的要重新定做。”兰瑟记录完数据之后,才低声解释了一句。
“好。”
白日里睡得时间虽然零散,但加起来也不算短。
现在虽然是睡不着。
但怀抱里的感觉,和属于他的Alpha身上的气味。
哪怕睡不着也愿意在这个臂弯里待着。
只是这一次,严雪迟明显感觉得到他迟迟没有入睡。
呼吸一直是乱的。
严雪迟担心是他不舒服,赶忙抬头,想去查探。
结果正好撞了个四目相对。
“怎么不睡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兰瑟说完之后,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严雪迟,“说出来可能很小气……”
“嗯?”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吃醋。”
兰瑟说完之后,将怀里的人愈发抱紧。先一步将下巴抵在他头顶,轻轻摩挲着。
刚洗过的头发很软,兰瑟见此干脆整颗脑袋埋了进去。
“不,不仅仅是有点。”
“虽然已经解决了,我也知道是我自己钻牛角尖。”
严雪迟听完之后稍稍愣了一下。
随即顺着对方的身体往上攀了一点,在他脸颊上用唇轻轻的点了一下,“可我不早就是你的了吗?”
第90章
严雪迟说完之后, 原本就抓在他心口前的双手又不禁攥紧了好些。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源源温度。
还有温热的吐息。
“嗯。”兰瑟说完之后, 又将脑袋垂的更加低了一些。
直接咬上了耳垂。
动作虽然不重,但却是迟迟不肯松口。
一直就这么抿着。
“晚安。”末了, 耳垂上的温度才化作一个吻。
和一句轻声的问候。
严雪迟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先一步感觉到身侧的吐息平缓了不少。
应当是已经睡着了。
虽然白天睡的时间不短,但到底不怎么安稳。
也不知道是入夜的缘故,还是兰瑟在身侧的缘故,肚子里的小东西意外地不怎么闹腾。
严雪迟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兰瑟从床/上坐了起来。
时间还不到五点, 外面的天色甚至都没有亮全。
“起这么早吗?”严雪迟见此也艰难的爬了起来。
“你再多睡一会儿。”兰瑟一面说着, 一面脱/下睡衣, 开始换衣服。
“这段时间会比较忙, 晚上别再跑出去了,当心着凉。”“要是太晚没回来自己记得先吃饭。”
严雪迟应了一声。
“我走了。”说完之后,凑到严雪迟唇边轻轻点了一下, 才匆匆出了门。
时间还早。
满打满算,昨天兰瑟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
严雪迟觉得以后就应该看着他,工作结束之后立马休息, 不能任由着他瞎胡闹。
睡眠补给原本就是救急用的, 擅自滥用对身体的负面影响很大。
尤其是兰瑟这种培养皿里出来的,稳定性差,连Alpha用的抑制剂都起不良反应。
不过计划是这么计划的。
但实施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尤其是开过一两次不良开头之后……每隔几天, 除了正常吃饭之外都要从严雪迟身上再索取些什么。
餐后甜点。
忙碌的日子晃过去过去的也很快, 到了夏末的时候, 天气又一次转凉。
从刚开始还能靠着宽大的衣服去掩饰着隆起的腹部。
到了最后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睡眠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行动也不太方便。
这次体检过后,预产期基本已经推定下来了。
会提前四个小时开始进行手术,可以最大可能的避免疼痛。
这段时间兰瑟比前些时候也清闲了些,至少能保证每天晚上十点以前完成工作,偶尔会有那么一两次拖到更晚的,但比刚刚接替这个职位的时候好了不少。
“医生把预产的具体时间已经精确到分秒了,到时候我尽量把会议内容压缩一下,争取尽早处理完。”
兰瑟坐在沙发上,右手里抱着的是严雪迟,左手里搂着的是啾比。
时间过了这么久,严雪迟发现新来的大动物虽然个头大,但却是怂的不行。
刚开始经常见它蜷缩到沙发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还以为是对新环境的不适应。
直到有一天,无意中看见,橘子正在它身侧窝着,还在张嘴咀嚼着什么。
把橘子抱起来才发现,啾比腹部的毛已经被咬秃了,光剩下嫩白的皮肉。
橘子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话说,之前医生就说过,这个孩子可能会不太健康,需要在人工育婴室里待很长一段时间。”
“肯定会没事的。我小时候从开始被制作到成功从培养皿里出来,总共花了五年,现在不也好好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其实一般而言只需要三年以内。但我因为缺陷问题,出来之后又被回炉重造了两年。”兰瑟说完之后收回了一直在啾比头上抚摸的手,转到了严雪迟柔软的碎发上。
从一开始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苍白瘦削,连头发都干枯的和稻草有一拼。
这么多日过去,总算是养回来了点以前的样子。
严雪迟听闻之后笑了两声。
“对了,婚礼地点定在了安京星南侧的一个海岛上。”“礼服的板式已经设计好了,等到时候他出生了,重新给你量尺寸,定做起来很快。”
“只有联邦工作的员工会参加,人可能会稍微有点多,也算给他们放个假了。”
“好。”严雪迟躺在他腿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被不断的摸着头发不但没有反抗,反倒是更加顺从的主动去蹭那只手掌。
“话说,很久之前我离开你的那段时间,回到了我以前长大的孤儿院,发现他们搬迁了。”
“听后来的人说…是皇室的来的人,给他们了提供的住所和学校。是你做的吗?”
“……”兰瑟没有回答。
“怎么之前完全没有听你提起过?”严雪迟又问道,问完之后见着他沉默,又补充了一句,“当初是我自己的问题非要走的,暂且不说这个。你怎么想到他们了?”
“看你每年都会划出来一笔钱给他们。帮你一劳永逸了。”
“等等,那个时候我们……还不太熟吧?或者说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毕业,进入军部比进入警部要多修一年半的课程。”
“是不太熟。”虽然现在关系已经合法,但说起年少的那些事,兰瑟多少有点…不好开口。
迟疑了很久,兰瑟才有一次说道,“其实很早的时候就一直有关注你,从开始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是。”
“但一直没敢开口。”
“那你怎么不早点来和我搭话?”
“刚开始不太敢。后来被打断肋骨以后更不敢了。”兰瑟坦诚的说道,“虽然一直能动,但到底是疼了大半个月。”
“搭话不敢,擅自临时标记却敢,这话诓得住我?”
兰瑟没接话,只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读书那会儿这么怂,怎么后来又大胆了?”
“想通了。再不来找你,你就要和别人走了。”
“你要是读书那会儿就来找我,现在孩子都有几个了。”严雪迟不禁对他这个脑回路感到好笑。
“而且毕业以后,才正式拿到家族手下的一部分企业,和在军部就职,觉得能配得上你了,才敢和你多说两句。”
“你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出身你也知道,甚至说是很糟糕都不足为过。”
对于仰慕的,憧憬的事物,下意识会觉得自己配不上。
哪怕出身家事,和其他种种,都比对方高出了不知道几百倍,但在憧憬的人面前,再是家财万贯也像是卑微如尘埃一般。
兰瑟说到底也没逃脱这个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