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自远方
栾冰为那划破空气的力量一惊,单手撑了一下沙发的靠背,翻身跃过,上身后仰,躲过了白晖的一击。白晖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击不成,长腿抬起横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肘击与侧踢,栾冰虽然能看清白晖的攻击,也能躲开,但仍旧显得有些狼狈,在白晖指甲划破他的脸颊之后,黑色的眸子倏地变成血红,黑色的长发飞扬,飘到半空,怒气开始上扬。
“你到底来做什么?!私自侵入我的领地,我可以把你撕碎!”
“做什么?找你打架!”
白晖不准备废话,脚尖一点,也跃上半空,尚未稳住身形,又是凌空一腿,栾冰冷笑一声,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室内瞬间变得黑暗,修长的身影也隐入了黑暗之中,只那双红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凶光。
“打架,好,我奉陪!”
话落,原本碎裂在地上的玻璃突然漂浮上了半空,静态的停留了一会,便如暴雨一般的袭向了白晖。白晖神色未动,只是抬起手,周身似张开了一张网,将那些碎片都拦在了外边。耳际突然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白晖猛的向右一闪,堪堪躲过了栾冰阴狠的一拳。
舔了舔嘴唇,金色的瞳孔闪过一道流光,“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黑暗中,两个男人在半空中对峙着,同样俊挺的身形,绝美的面容,冰冷气息,都在心中盘算着一般无二的念头,他要撕碎了对面那个男人!
室内沉寂了不到五秒,瞬间旋起了两道阴风,在半空中互相冲撞,激起的凶狠戾气与血腥之气,足足让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妖魔鬼怪胆寒心颤,四处寻找着躲藏之地,生怕被那两股可怕的气息笼罩,瞬间灰飞烟灭,再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这么厉害的两个东西,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且看样子还是在打架,这还让不让鬼活啊……
白晖和栾冰在这里打得热闹,杜某人却在白晖的家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半夜却被饿醒了,摸了摸肚子,这才想起来从公司出来之后他就直接跑白晖家来了,结果到了这里白晖二话没说就把他扔进了浴室,洗干净出来之后连口水都没喝上,难怪肚子叫了。
按亮了床头的壁灯,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不得不承认,白晖这个不是人的还真会享受,这床还有这被子,睡起来真是舒服啊,要不是饿得睡不着了,杜言还真不想起来。
赤脚踩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杜言批了件衣服就开去厨房觅食。走下旋转扶梯的时候,杜言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墙角充当摆设的空调,根本就没开啊,怎么会这么冷?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杜言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才总算找到了一个类似于厨房的地方,不能怪他没方向感,谁让他忘记了,白晖这厮根本就是不吃五谷杂粮的,厨房之于他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当个摆设估计还嫌占地方。唯一能确定这里是厨房的,只有墙边立着的那个冰箱,拉开冰箱对面的柜子,才算找着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锅碗瓢盆,看看那清洁度,使用次数绝对是零。杜言刚想着白晖cos人cos得算是有点心得,该有的还是有的,结果立刻就被冰箱里的东西给镇住了。
傻傻的维持着一手拉着冰箱门,弯腰往里看的姿势,杜言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颗鸡蛋了。这冰箱里的东西还真符合白晖的饮食习惯,瞧瞧那几个透明罐子里装的,分明就是年份不少的冤魂厉鬼啊。
忍不住好奇的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罐子,杜言仔细朝里面看了看,依稀能辨别出里面那个被揉成一团的厉鬼好像穿着是清时的衣服,脑袋后边还拖了一条大辫子。把这个放回去,又拿出一个,结果这个却是一身军装,贴在瓶身上的大饼脸上最容易辨认的就是一瞥小胡子,明显就是二战时候的某个倭国矮子,杜言撇撇嘴,该!这种东西就该给白晖填肚子!
正看得兴起呢,杜言的肚子又是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关上冰箱门,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他能吃的,难不成大半夜的他还得跑出去觅食不成啊?
又在厨房里翻腾了一会,除了发现白晖的厨房干净得连只蟑螂都不愿意光顾之外,什么都没找着。杜言彻底息了心思,又不想饿着肚子难受,到底跑回卧室换上了衣服拿起了钱包,他记得这附近不远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来着,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关门。
结果走到门口,杜言一拍脑袋,他出去了,白晖家里没人咋办?他又没钥匙不能锁门。转头一想,谁敢进白晖家啊,光那一冰箱的东西放出来就能把人活活吓死。虚掩上门,杜言快跑了几步去便利店买了两包泡面几根火腿肠,结了账又小跑的赶回了白晖家,前后花去了不到十分钟,有些气喘的把门关上,杜言拍了拍胸口,为了吃顿饭,可真不容易啊。
等着水烧开的时候,杜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之前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就顺手关了机一直都没开,结果一开机就冒出了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号码。杜言头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老妈?!
这么多电话没接,也不知道老妈会不会想撕了他?
水烧开了,杜言下了面端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看着手机,拨还是不拨?都这时间了,拨回去估计也是找骂。干脆把这事先撂倒一边,拿起筷子挑起了面,吹了吹,呼噜噜的吃进了嘴里,还是饿了,连泡面吃起来都这么香啊。
吃完了面,杜言洗好碗,又回了卧室,结果肚子饱了,他却没了睡意,越来越精神,在床上翻腾了几下都睡不着,视线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落在床头柜的抽屉上,不动了。
要不要拉开看看?
不好吧?
可白晖那厮都进他家砸柜子了,他只是看看白晖的抽屉,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会有那啥的什么呢,对不对?
杜言心里一个长着天使翅膀头顶金圈的小胖孩和一个竖着两只角拿着个三角叉的小胖孩正天人交战着,就见竖着两只角的小胖孩不停的用那只三角叉对着另一个戳,三戳两戳,那个长着翅膀头顶金圈的小胖孩被戳得哇哇大哭,哭过之后躲到墙角画圈去了。
于是,杜言眼前一亮,向着那个抽屉伸出了罪恶之手……
抽屉里东西倒没多少,除了上次白晖从杜言家拿走的那只怀表,只有几张旧照片。
杜言拿起那只怀表,看着上边多出来的那条表链,暗金的颜色,镂空的花纹,仔细看,可以发现,那些花纹正是一条条盘曲扭股的蛇,和表壳上的花纹,还有白晖给他的戒指花纹都很相似。放下怀表,又拿起那几张旧照片,杜言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照片上几个女人,还有那个穿着旧式衣服的男人,都和他手里那几张照片上的人一般无二,只不过,照片上的男人,在胸口位置拖出了一条链子,正是怀表上的那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做什么?”
白晖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杜言的手一抖,照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抬起头,就见白晖单手抓在窗棂上,从窗口跃了进来,本来洁净的衬衫有些破损,金色的眸子,正冰冷的看着他。
第六十七章…
难得起一回好奇心,结果就被当场抓包,杜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就这么寸呢?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白晖走到杜言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那只怀表,弹开表壳看了看,然后示意杜言仔细看看表盘,不看不要紧,只一眼,杜言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表盘上那个蛇形的花纹,正如活物一般扭动缠绕着,似乎随时都能从表盘上冲出来。
“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你很可能会被这东西给吃了。”
白晖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啪的一声扣上的表壳,杜言的心也是一颤悠,没那么夸张吧?
“不信?”白晖低下头,凑近了杜言的耳边,“你身体里有我下的子蛊,这个表盘里的刚好是那只蛊的克星蛊,都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弄错的。我虽然有时候会说谎,可是,我从来没骗过你。”
杜言低下头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脚尖蹭了蹭地毯,痒痒的。白晖把怀表收进口袋,又把掉在地上的几张照片捡起来放进抽屉,见杜言还光脚站在地上,干脆的一把把人捞起来扔到床上,随手抓着杜言的脚踝,撸高杜言的裤腿,光洁溜溜的小腿,笔直修长,骨肉均匀,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见毛孔。杜言没有腿毛,一根都没有,当初在大学的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还因为这事被同寝的哥们嘲笑来着,这是杜言心中永远的痛,结果这痛脚现在却被白晖抓在手里,五根灵巧的手指像是弹奏乐器一般的在他的腿上抚过,不由自主的,杜言仰起头,一股酥麻从被摸到的地方开始蔓延,眼前的景色都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只觉得一片粉红的薄雾开始在周身蔓延,舒服得他想叫出来。
白晖的手顺着杜言的小腿一直向上,直到宽松的裤腿阻碍了他的动作,这才停下,手就停留在杜言大腿的内侧,单手撑在杜言的身边,俯低身,看着杜言泛起红晕的脸颊,轻笑了一声,“这下,相信了没有?”
“什么?”
杜言模模糊糊的听到了白晖的问话,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还不明白?”白晖咬了咬杜言的耳垂,“就像我说的,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子蛊,在某些方面,你根本就无法反抗我,例如,我可以如此简单的诱使你发情。”
听到白晖的话,杜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清醒过来,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回想着这个男人刚刚的话,一股怒火腾的烧了起来,他以为自己的反应全是因为那什么蛊的原因吗?!难不成自己告诉他的那些话都是白说了?!还是真像他说的,对于三年前自己的告白他全无印象?!
越想越生气,杜言抬起腿,不管不顾的就踹在了白晖的肩膀上,紧接着又是一膝盖,囫囵个的把白某人踹到了地上,在白晖错愕的当,气哼哼的下了床,穿上衣服拉开门就跑了出去,不忘把门一甩,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白晖仍旧愣愣的坐在地上,不敢相信他刚刚竟然被杜言给踹下床了?因为感知到了杜言可能会有危险,他甚至架打了一半就跑回来,硬生生的受了那个姓栾的一拳,结果杜言就这么回抱他?!
杜言一时脑袋发热的跑出白晖的家,走出小区才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这个高档小区这附近又没有住宿的地方,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三十多分钟,等他到家最少也得五点多了,都好洗洗上班去了。郁闷的抓着头发蹲在路边,自己这一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可他憋屈啊,三年前的冲动告白,人家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那个滚字算是白挨了,结果现在白晖那厮却动不动就对他又搂又抱又亲又咬的,还说什么发情,光只是想想杜言就想抓着头发撞墙,虽然他觉得自己对美人发情没啥,可这美人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
杜言这边正郁卒,头顶上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怎么,后悔了?”
杜言一惊,倏地抬起头,就看到白晖正抱着胳膊站在路灯上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只是脸上的表情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杜言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或者硬气的拔腿就跑,而是紧张的四周看看,这美人现在的造型太过骇人,杜言目测了一下,要是不借助工具,那路灯的高度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再说了哪个正常人会没事半夜跑路灯上边站着去的?要是让一般人看到了,十个有八个会以为见到了精神病,另外两个不是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就是会以为这是某个无聊人准备跳路灯自杀。
白晖见杜言一脸惶然的神色,不耐烦的从路灯上跳下来,立在杜言的面前,在杜言还没回过神来之前,一把将杜言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家里走。
杜言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回家。”
“我不去!我要回自己家!”
“闭嘴!”
白晖喝了杜言一声,朝着杜言一呲牙,“我刚才打了一架,肚子还饿着,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不想我咬掉你几块肉,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果然,对于“非暴力”就“不合做”的杜某人来说,这番威胁的话,很有用。立刻就闭上了嘴巴,手在嘴上拉了一条线,一声不出了。
白晖也实在佩服自己,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敢像杜言这么对他的,早就被他碾成沫子或者是撕扯下肚了。可他到现在竟然咬都没咬杜言一口,连次重手都没下,他魔障了不成?
回到家,门一踹,把杜言往床上一扔,丢下一句,“睡觉,敢跑你就试试看。”白晖转身就去了厨房。
杜言被摔得七荤八素,好在床上铺了软软的鸭绒被,揉着脑袋坐起身,小声嘟囔了一句,“睡就睡,谁怕谁!”
也不脱衣服了,连鞋子都没脱,直接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起来,你不是爱干净吗?小爷穿着脏衣服在你床上滚,恶心死你!让你摔小爷,让你威胁要咬小爷,他滚,再滚,继续滚!
滚完不忘再踹上几个鞋印,然后杜某人满意了。
满意之后,再面对自己的杰作,杜言又立刻囧了,他啥时候变得这么白这么意气用事了?都是那个不是人的错!
白晖拉开冰箱门,看了看,拿出一个罐子打开,顿时一股黑气从罐子里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跑远,就被白晖一把抓住,撕扯两下就送进了嘴里。舔了舔殷红的唇,还不够!自从喝过杜言的血以后,这种冤魂厉鬼再也无法简单的满足他的胃口,杜言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总是诱惑着他,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将控制不住的把杜言撕碎了?
皱了皱眉头,又拿出了一个罐子,再拧开,看着瑟缩在里面,哆嗦着不敢出来的厉鬼,白晖眼中金光一闪,指甲暴长,手上用力,玻璃的瓶身发出脆声,蜘蛛网纹开始遍布整个瓶身,躲在里面的厉鬼绝望的发出一声哀嚎,却终究躲不过被毁灭的命运……
第二天早上,杜言醒来的时候,白晖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只怀表,静静的看着表盘上嘀嗒嘀嗒的指针。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带不起一丝的温暖。
杜言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想起身,只想懒懒把自己裹成一团,白晖却已经知道他醒过来了,放下怀表,转过头,大手揉了揉杜言的发顶,五指穿过乌黑的发,嘴角勾着一抹艳丽的笑,“醒了,睡得好吗?”
只一瞬间,冰雪消融,刚刚那股冷寂与阴暗似乎都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消失了。杜言迷惑的看着白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男人,如此多变的气质,怎么会如此矛盾的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杜言只是盯着白晖不说话,白晖却笑着伸出手,连人带被的把名曰杜言的大胖虫子整个抱进了怀里,头埋进了杜言的颈项,声音低低的传进了杜言的耳际。
“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眼神,什么眼神?
杜言卡巴卡巴眼睛,他的眼神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吗?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自己问些问题,应该也无碍吧?
“那么……”杜言斟酌了一下,到底不敢大咧咧的什么都说,“我想问问,关于那个怀表,还有那几张照片,你既然从我那里拿来的怀表,应该也看过我那里的照片吧?那些都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也有这些照片,还有,这个怀表……”
杜言的话有些绕弯,也有些词不达意,可白晖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了一抹阴暗。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几张照片摊在床上,“你想问的就是这些?”
“对。”
“这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白晖抱着杜言,拿起一张照片,上边的女人在杜言的梦中出现过,银白的头发,只是双眼很正常,并不像他梦中的那样翻白,而且只有一道细线。
“这上边的女人,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是我的曾祖母。”
白晖又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上边的男人,“这是一百年前的我。这张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你的外婆白清。别怀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从血缘辈分来说,你的外婆,还要叫我一声叔公,什么?!
杜言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下巴掉在了地上。
Ohmyladygaga!
难不成,他那些梦都是真的?!
外婆叫白晖叔公?那他该称呼白晖什么?!祖宗?!
打死他也不愿意!
第六十八章
一连几天,杜言都是没精打采的,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这不能怪他,白晖的话一直都存在他的脑子里,到现在还消化。办公室里的人看杜言这个样子,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徐姐只当杜言是工作太累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工作上不出错就成了,公司里其他的高层也知道杜言是徐梦冉的手下爱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某种关系,新进来的大股东又和杜言关系不错,也不会去找杜言的麻烦,杜言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梦游一般的状态,说话都轻飘飘的。说来也奇怪,饶是这个样子,杜言还是签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单子,让公司里其他业务直咋舌,这杜某人真是神人呐,梦游都能签单子!
下班之后,杜言没急着走,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天状态不太对,要是总这么下去未免太说过不去了,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打算加个班,把前两天落下的工作补上,叫了一份外卖正吃着,就听到办公室门响。
大张?
“你还没走?”杜言放下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又翻了翻手上的加班单子,疑惑的看了大张一眼,“工作做完就早点回家吧,你今天不加班啊。”
大张没出声,在门口低头站了一会,就径直朝着杜言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手脚僵硬得像是没办法弯曲,很像是电视里那种跳来跳去的僵尸,只不过,大张是用走的罢了。
杜言愣了一下,随即便察觉出了不对劲,等到大张走近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围绕在大张周身的黑气,一股腐朽的味道开始在室内弥漫,杜言连忙捂住鼻子,倏地站起身向后急退了几步,可办公室的空间就那么大,就算他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大张慢慢的抬起头,脸色青黑,五官扭曲着,嘴角向一边歪着,青肿的嘴唇缓慢的张合,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口水拖在嘴角,双眼浑浊,失去了焦点,嘴里不断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是钝刀划过老旧的皮革,擦刮过耳鼓,让杜言的头一阵阵的发疼。
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杜言看着大张一步一步的走进,僵硬的胳膊抬起,本该是手的地方,却是一截枯干的树枝,树枝尖端裂开,裂缝里流动着泥浆一般的污浊液体……
杜言扶着墙,头疼欲裂,哪怕是捂着鼻子,也挡不住那股可怕的味道。
直到大张的手快要碰上杜言的脖子,杜言眼神一暗,单手成印点在大张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大张的额头上,手中,是一张圆形的符。
大张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空气中的那股腐朽味道似乎也渐渐散去,杜言有些脱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仍不忘注意着大张的情形,见大张平举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又是一道符贴了上去,还不放心,拿起一只圆珠笔,一下子就插在了大张手臂的裂口处,从笔尖上流出的红色液体切断了那股滚动的泥浆,这一次,大张是动也没办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