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侯
子鹤围着少年的床,反反复复的打量,仔仔细细的看,就怕漏掉什么缺陷。
最后总算找到一些问题:
怎么眉心有郁气?脸上汗毛倒闭,隐有晦气之相?
不应该啊!
哇!
呼吸之间的正阳纯气居然微微发光,这到底是多么积德行善之人?
咦?
这孩子怎么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儿?
是晚上睡不好觉,还是有熬夜的习惯?
以后可得说说他,好好睡觉好好保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肉身永远盯着一双熊猫眼。
挑剔过后,他又专门在枕头上捏了跟头发戳少年的鼻子,在少年耸着鼻子不踏实的翻身再入眠后,子鹤认真打量了下少年的后脑勺。
嗯嗯,不错,看样子小时候睡相就好,睡出了颗圆脑袋,很完美。
被子外露出的脖颈到宽肩,再到背部线条,所有露在被子外面的部分,嗯嗯,都满意。
他终于放心了,完全得劲!
真是完美的夜晚,自由有了,将来要用到的纯阳肉身也有了,还这么令人满意。
他忍不住轻轻的舒了口气,真是身心舒畅。
视线又扫向少年裸背与被子交界处……
要不要再戳戳他,看看他会不会蹬蹬被子呢?
也好看看少年的屁股啦、某些关键部位啦之类的地方,是否令人满意。
他正考虑着这件事情的可执行性,动作突然顿了下。
扭头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又朝着门口望去——他进来的时候,忘记关卧室门了。
一些细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声音逐渐从外面顺着正厅逼近时,子鹤快速闪身从一楼的大窗纵越而出。
只留下室内窗帘微微飘荡。
就在他跳出少年卧房的一瞬间,卧室门轻轻打开,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
子鹤虽然跳出卧房,却没有离开,而是顺着窗帘之间的缝隙,偷偷朝着卧室内窥视着。
现在,那少年的肉身已经被他看上,算是盖了章了。
在他心里,少年已经是他的东西了——绝对不能遭遇危险,更不能有所损坏。
他攥紧拳头,有些紧张的死盯着门口那黑影。
黑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打量卧房内睡着的人。
快走!快闪开!离开!
子鹤心里默念着,紧张的双拳紧攥而不自知。
偏偏事与愿违,几秒钟后,黑影又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卧房。
第7章 古董要靠吸的
子鹤握紧的双拳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现在他虽然仍只是一抹残魂,加上一具被他附身操控的肉身,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战斗力恐怕也不高,但为了保护自己的纯阳体……也能搏上一搏。
只要……只要不威胁生命,他就不逃!
这样想着,他有些紧张的盯着那黑影的一举一动,屏住呼吸,憋的面色发涨也没注意。
那黑影直走到少年床前,才停下脚步,下一刻,他竟朝着少年伸出了手。
子鹤一把撑住了窗框,下一刻就要纵越而入,与那黑影殊死搏斗。
那黑影却嘀咕一句:“怎么睡觉脸卧室门也不关,被子也不盖好了……要不是我今天出勤回来的晚,过堂风非吹的你嘴歪眼斜不可。”
一边嘀咕,黑影一边捏着被子往上扯了扯,将少年姣好的肉体盖盖严。
撑着窗户几乎就要跳起来的子鹤,忙一收手,又闪回窗帘遮挡后。
顺着窗帘之间的缝隙,他总算看清,那黑影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此刻大概是因为疲惫一天,整个人有些邋遢,头发东一穝西一绺的翘着。
这男人是谁?
看起来跟少年也不是很像,眉长却削,不似少年浓眉。
鼻子虽挺却有些鹰勾,嘴唇薄薄一条,也算俊男,但跟少年比可就天差地别了,完全跟‘精致’‘漂亮’搭不上边儿。
子鹤瞧着男人,眼神嫌弃。
这男人邋里邋遢的,可别把他的纯阳肉身带坏了,也这么不注重外表!
正想着,那男人突然像敏锐的发现了什么般,朝着窗帘缝隙处望了过来。
子鹤忙一闪身,几个跑跳纵越,便跑出了院子。
男人微微拉开窗帘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家里养的拉布拉多趴伏在院子里,既没有叫,也没有跑跳——今天怎么这么乖,他回来都没有朝着他摇尾巴。
男人困惑了下,但瞧着狗乖乖的没什么反应,院子里也静悄悄无任何一丝奇怪之处。
他念叨了一句‘以后还是装上防盗窗’,便将窗帘拉的死死,这才走出卧房,帮少年关好了房门。
在男人离开卧房后,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动了动,似乎睡的有些不安稳。
翻了个身,少年在头顶枕头上方、床头与枕头夹着的缝隙处摸了摸,摸到放在那里的东西后,才似乎终于安心,再次沉沉睡去。
……
……
后半夜里,紫玄观内灯火通明。
一部分警察全面搜山,另一部分涌进观内详细搜寻。
不少大小道士们感激涕零——人民警察太感人了,他们观主丢了个酒壶,谭山市几乎出动了 全部警员帮搜查寻找。
老观主陈铳却面色忧沉,无比凝重。
一位看起来职位很高的老警察在几名警员的簇拥下走进观主正堂,他身后跟着一位一身黑色便衣的男人。
那男人戴着遮挡了半张脸的帽子,又戴着口罩,让人看不出长相,只一双长眼透着锐光。
老警察年纪已过半百,却依旧身姿笔挺,精神瞿烁。
两人一走进来,老观主陈铳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些。
他可不像那些傻徒子徒孙们那般天真,真以为这些警察如此大阵仗是为了帮他们紫玄观寻找东西。
他伸手示意老警察落座,对方也并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方桌对面。
“我叫唐振海,是咱们谭山市警察局局长。”老警察不怒自威,语带铿锵。
陈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并没有自我介绍。
想来对方会来,一定对他的身份摸的很清楚了。
“陈观主,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唐振海也没有跟陈铳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所有警员们在唐振海进来时,都守在了院子里,只有那个着黑色便衣的高大神秘人站在唐振海身后。
陈铳朝着对面两人看了看,也一摆手,将自己身边的所有道士们都遣了出去。
“来偷酒壶的人有问题?”陈铳也没有跟唐振海客气。
按照他的猜测,既然连市警察局局长都被惊动,那在对方不知道酒壶来头的情况下,必然是来偷酒壶的人,或者派那些贼过来偷酒壶的幕后之人,有很大的问题。
唐振海并无隐瞒,也没有将陈铳当傻瓜,果断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过多透漏。
陈铳也没有多问,他叹口气,在唐振海和黑色便衣的盯视下,语气沉重道:“那酒壶里装的……是个最危险的凶器……”
唐振海和黑色便衣齐齐皱眉,两人对视一眼。
“能说的具体点吗?”唐振海追问。
陈铳摇了摇头,“现在,最危险可怕的,是核弹吧?”
唐振海点了点头。
“那这东西,恐怕直逼核弹的威力……甚至……还可能更危险。单看那东西自己……”陈铳说罢,陷入了沉思。
这百年的传道讲经,谆谆善诱,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若还如百多年前那般……
腥风血雨,现如今,又有何人能阻啊……
唐振海和黑色便衣似乎都没想到那酒壶竟不是古董财物,而是个大杀器。
两人瞧着老观主黑沉的面色所透漏出的无奈和绝望,眼神也都冷了下来。
室外微风搅动,卷进正堂。
黑色便衣皱眉抿唇时,口罩外露出浓密的络腮胡。
再去看脸上遮挡物之外露出的那双眼睛,竟正是之前来偷酒壶的四人之一:李倦深。
唐振海和李倦深最后也没能问出那酒壶中装的到底是什么。
是病毒?
还是什么可怕的武器?
老观主也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离开时,黑色便衣只留下一句话:来偷酒壶的四人都死了,两个死在观内,两个死在山上。
酒壶不翼而飞。
——这是下命令上下统一口风了。
下山时,唐振海问李倦深,为何要向老观主隐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