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遥
“荣歌……你……你去把皇后请来……”雷恩知道自己这次真是在赌脑袋了。
第163章 铩VS傲之冰铩归魔
左蘅宅外，众人惊惶不定，雷恩面色如死灰。而左蘅宅内，冰铩与轩辕恺傲都格外的沉静，两人相隔十米站着。
大雨过后，天气开始转晴。微风将湿漉漉的玉珊树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低矮的柏树下传来的声音——连国城的追踪鼠都预感到周围气氛不对劲，惶恐的不祥与可怕之兆越来越明显，他们纷纷逃命。
“恺傲，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同你刀锋相对。”冰铩似笑非笑起来，眼眸开始变色。就像呀呀对付温暖时的那种眸子，冷艳的七彩琉璃色。
轩辕恺傲目光森寒，眼底带着凶残的笑意。冰铩的举动已经完全激怒了这个帝王。
“那天，不是我向先帝下的毒……真的不是我。”冰铩见轩辕恺傲沉默，便又开口说，“恺傲，你听我解释。”
轩辕恺傲皱眉，他没想到冰铩会提起200年前的事情。愣是硬生生地打断，低声威胁道，“过去的事，朕不想提它。”
冰铩握住冰棘叉的手紧了紧，“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恺傲，听我解释。”
“……你说……”轩辕恺傲并不是顽固之人，虽然200年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宛若烟云，但他没有理由拒绝临死前吐露的真相。有其子必有其父，温暖之所以天生浓烈的好奇心，轩辕恺傲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那天，我按照你的命令见到了先帝，向他汇报了阴谋……可是，当时已经晚了，先帝已经中了太后下的毒，很深很深。”冰铩道。
傲道，“我那天派了5个人与你同去，可是只有你1个人回来。”
铩道，“是【王】救了我。”
傲道，“为何【王】不救别人？”
铩道，“【王】知道我在这5个人中收为魔族，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那个。”
傲道，“难道是朕的眼光有问题……朕记得，你当时可是5人中最弱的。”
铩道，“我的灵压确实很弱，但是恺傲，灵压弱不代表什么……你我现在距隔十米，可是还能感受到我的灵压的动点吧……”
傲道，“朕越来越好奇了。”
铩道，“那天，白落太后已经看出这些，赐了我们五个少年毒酒，另外四人死在狱中。太后深知你不喜欢我，固去了纵天神殿，请求【王】复活了我，这样我回到深海，我就成了你眼中的罪魁祸首。”
傲道，“聪明的人都不会把你当成罪魁祸首。”
冰铩诧异地看了看轩辕恺傲。
傲缓缓道，“太后果然考虑周全，所以让人封印了你的智商……只有痴者才会把自己同伴害死，又独自回到朕的身边。有一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铩苦笑道，“是这样啊……”
“让朕来猜。”轩辕恺傲竟一时来了兴致，“白落封印了你的智商用的是灵压，因为当时算起来，白落应该还不是魔族的人。（天铭教灭亡的时候，白落死后才重生的魔）但是已经成魔的你，力量已经在白落之上，对于解除封印来说是毫不费力之事。”
“原来你早就知道白落与【王】之间的关系了……”
“不，朕当时只是怀疑白落的举动，却没把此事挂在心上。”轩辕恺傲说。
冰铩笑看轩辕恺傲不语，眼神温柔，冷艳的眸子七彩流转妩媚华丽。
“说完了？”
“嗯。”
“那朕杀你也有向皇后交代的理由了。”轩辕恺傲道，“朕只是想听你解释……你之前的那句话。”
‘刺啦……’一声尖利而刺耳的声音，继而是明晃晃的刀光闪过，冰铩已经抬手举起了冰棘叉，刺破空气发出的细不可闻的声响，少顷冰棘叉吐出的魔压便直逼轩辕恺傲喉咙。“等你杀了我，我在告诉你我同皇后说了什么。”
金石交激的一声响，轩辕恺傲的白刃利落地抵住了袭来的冰棘叉。男人一字一顿地低喝道，“冰铩，你这是在玩火。”
“是么……玩火自焚啊……”冰铩并没有笑得妖艳。雨过天靖后的阳光照在那流光溢彩的眼眸中，眸子中的色彩如同海沙般流倘旋转。
“恺傲，那是因为……我若不点起你的‘火’，怕你跟我玩不起啊……”
冰铩话音还未落，便屈起脚，单膝蹲下，继而朝轩辕恺傲以疾风般的速度奔了过去，冰棘叉直指轩辕恺傲命害之处。
“沉刃，冰环。”轩辕恺傲用左手的白刃再次挡住了冰棘叉，另一只手的白刃向冰铩刺去。
【沉刃，冰环】代表了轩辕恺傲已经始解了白刃，也就意味着攻击力与防御力都提高了百分之十。
冰铩与轩辕恺傲侧身擦过，冰铩笑道，“不够呢，恺傲，仅仅用沉刃是无法对付我的。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武器？”
“沸沙雷吼。”轩辕恺傲低声道。
冰铩听到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凌空一跳，试图躲闪袭来的第五幻道。可是速度还是稍慢了一些。
轩辕恺傲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他瞄准的是冰铩的心脏。
但是冰铩这边也并不舒坦，他的左腰被沸沙雷吼击穿，汩汩的血流了一地，在脚下积成了血洼。
“……这对我没用……”冰铩对轩辕恺傲说。
轩辕恺傲低头看着冰铩的伤口缓慢地痊愈，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他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抬袖，再度使用幻道。
“黑身，寒冰。”
掌中发射出的黑色冰花如同离弦的剑般，嗖嗖嗖地朝面前的冰铩射去。凡是黑身寒冰射中的地方，无一不爆炸崩裂。
轩辕恺傲心里知道，自己使用的幻道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更准确地说，向来是百发百中。这是第一次没有准确击中目标的‘沸沙雷吼’。轩辕恺傲心中不满，所以连使用‘黑身寒冰’的时候也相当凶残。
而冰铩躲得也很辛苦。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再加上寒冰击在自己身上产生的爆炸，已经让他遍体鳞伤。自动愈合的能力也是有极限的。
“归魔。”
冰铩猛的钉住了脚步，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站在屋檐上俯视着轩辕恺傲。如剑一般向冰铩袭去的黑身寒冰，在接近冰铩的时候，均消无声息地湮灭了，化作了点点冰银色的碎屑，落在了冰铩的皮靴旁。
冰铩将手中的冰棘叉朝天空中兀然一抛，双臂伸开，低垂着头，吟吟默念道：
“吞噬。”
第164章 漩涡的中心
“归魔。”
“吞噬。”
“回天。”
被抛向上空的冰棘叉开始急速旋转起来，逐渐加速，直到在空中消失不见。冰铩身边卷起的飓风越来越大，不仅是速度，连范围都在扩大。屋檐上的瓦砾被连带着卷起，但很快就因为风的摩擦而逐渐湮灭殆尽。
冰铩身上的伤口迅速痊愈，不仅这些，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眼睛。
冷静如轩辕恺傲，他感受到了突然增强的气场与魔压，低头略一沉思，一边仔细观察着已经归魔的冰铩。
果然没有出轩辕恺傲的意料：但凡触碰到飓风的物体，都会在强大的摩擦下因为骤然升高的温度而瞬间湮灭成烟，补……连烟云残骸都不会剩下。轩辕恺傲眯起眼睛，看着冰铩逐渐向自己靠近，隐隐中已经能听见空气摩擦发出的细微碎小的声音。
“水幕。”轩辕恺傲张开了保护结界。
冰铩扬手握住冰棘叉，猛的跃向轩辕恺傲，一边道，“漩涡。”
整个天空在冰铩尾音刚落的一刹那，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轩辕恺傲只感到自己手腕一凉，再一握拳，微有一惊：手中的白刃竟不在了！
“沉刃，冰……”轩辕恺傲呼唤白刃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容轩辕恺傲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黑暗中数条魔箭便朝他刷刷刷地射了过来。
黑暗中，轩辕恺傲一边躲闪着魔箭，一边召唤着白刃。
“恺傲……漩涡的能力便是吞噬一切……在我的漩涡中……你的灵压没有用……”整个空中回荡着冰铩喑哑苍薄的声音。“游戏结束了。”
轩辕恺傲屈起膝，伸手抓住了从头上飞过的魔箭，又直起身，蓝色的眸子半眯，在黑暗中格外森寒。
“你错在不该轻敌，用简单的水系魔法来抵御我？难道你没有看刚刚房顶的屋瓦的下场吗？连点灰屑都没有剩下……我也是冰系魔法师，那水幕又怎能抵挡的了我？若不是你自身灵力强大，恐怕那水幕在你穿透这飓风的时候就已经撑不住了……”冰铩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轩辕恺傲。
整个空间笼罩着可怕的死寂，只能听到冰铩的皮靴踏在紫石铺成的小路上‘咔咔’的声音。
轩辕恺傲闭上眼睛，凭借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慢地抽出了宝剑，‘飒……’宝剑出鞘。再一个转身，剑锋便直接朝身后的黑暗划了过去。
“啧啧……真聪明，闭上眼睛……”冰铩感叹的声音又在四边八方响起。“但是恺傲，在杀你之前告诉你一件事情。”
冰铩道，“所有见过我‘归魔’的人……都再也没有走出过这个漩涡。”
“冰铩，你的话太多了。”轩辕恺傲声音低沉稳重，连一丝畏惧都没有。
“【王】赐给我的封号是‘皇’……皇，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现在，你该后悔了吧……你若完全解放了你的白刃，恐怕我们还要一番苦斗呢……而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实。”
冰铩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轩辕恺傲脸色一沉，他已经感觉到冰铩在不知不觉之间飞到了身后，他能感受到冰铩说话时吐出的温软湿润的气息，盘绕撩拨着。
轩辕恺傲即刻向身后挥剑，又单手击向身后人的后脑勺。
“这个事实就是……”
轩辕恺傲没有想到，挥剑只能听到剑锋在刺破空气发出的空荡荡的声音：身后的人又消失了。
“这个漩涡不仅吞噬了你的灵压，而且吞噬了你的感觉……现在你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我在操纵。
“哦？是么？”轩辕恺傲一番沉思后，突然笑了起来，别有意外地轻松道，“冰铩，欺君之罪可是大罪啊。”
这下换冰铩诧异了。
“是吞噬了朕的灵压？”轩辕恺傲一个急速转身，躲过了又一轮朝他射来的密集的魔箭。他继续说，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朕记得，好像没有给你看过朕的白刃长什么样呢……”
“什么？”冰铩显然被轩辕恺傲这句话给怔住了。
轩辕恺傲冷笑，“你以为但凡朕手握的灵压幻化的短剑就都是白刃么？”
“……”冰铩没有说话。
“你想见见么？”轩辕恺傲笑得魅惑，眼底却是掩饰不了的凶残。
“……”冰铩继续沉默，只剩下怦怦心跳带动的不规律的呼吸声。
“白刃是没有模样的，是看不见的。”轩辕恺傲道，“就像现在他即将刺穿你的喉咙，你，也不会知道。”
轩辕恺傲话音刚落，便听到距离男人十米开外一声金石交错刺耳的声音。
是冰铩挥舞冰棘叉拦住袭来的白刃的声音！
“怎么可能……”冰铩低头恨恨道，“你的灵压明明……”
“白刃，不仅仅只有灵压可以召唤他。”轩辕恺傲回答地很含蓄。
“你……”
“这才是白刃真正的初醒，沉刃冰环。”轩辕恺傲道，“之前的那短剑只是……短剑。”
“你怎么会有魔压？”冰铩仍不放弃地追问。
“你不用知道。”轩辕恺傲冷冷打断这场对话，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既然你痊愈的能力有极限，朕就试试这极限。”
“这黑暗中，你看不到我，我在操纵你的感觉，轩辕恺傲，你不要这么狂妄。”冰铩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身上已经中了数只魔箭。”
轩辕恺傲感到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在黑暗中丢失了感觉的情况下，找到冰铩的准确位置确实不易，但是用白刃就方便多了。只要让白刃以最快的速度在这漩涡中心搜查一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