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州月下
他没有告诉她这次是将她卖出,只是告诉她来到这里后展现才华,让这些前辈修士看上了,就能拜入门下。
她倒是很好骗,至今依然没反应过来,却又有些太主动了,让他一时头痛。
“那些人都没有他厉害吧!”白若兰看着被他唤住的萧远,见对方气质冰冷不凡,心中一动,对着萧远柔柔道,“我在昆莱倒是知道一些秘辛,只是不知前辈是否愿听了。”
安长明神色一冷,松开手,动了动唇,想问,但见萧远又走回来,终是没问出口,只是示意那些侍从快些拿着灵物退下。
白若兰是被他骗来的,本身也只能算是从海征船上捡来的,若真惹火一个元婴修士,未免因小失大,这里还有很多好货,如今还是尽量减小损失,至于这女人,现在眼看保不住,便只能随她了。
“女人,我也去过昆莱,”萧远冷笑地看着她,“你知道骗我代价么?”
白若兰低下头,想到穿越之前看过的那本书,思考了一下,果断道:“小女子不敢,但前辈真的敢听么?”
萧远这才正眼看她,骤然伸手,捏住她的右肩,在她的痛呼声中将她带走。
风青秀悄然抬手,一缕无形剑气就缀上了白若兰的衣角。
安长明这才走入凹台,抱拳安抚众修士:“抱歉,打扰大家雅兴,长明实在有愧,稍后有薄利敬上,请大家原谅则个,我们的交易还是继续……”
风青秀放下茶杯,转身离开,向萧远离开的方向追去。虽然暂时不能搞事让他略点失望,但还是救助同门加清理门户更重要。
安子明见他离开,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便继续招呼在场所剩无几的修士。
如今他的国家朝不保夕,实在没时间关心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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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秀跟着萧远身后出了城,一路北上,见他飞过数百里,才把白若兰丢到一处河岸边,冷冷道:“说吧。”
白若兰被对方粗暴的举动吓到了,十分委屈:“你这人,好生无礼……”
啪!
萧远一耳光扇到她脸上,他最近被人追杀,若不是有厉老相助,怕是已经死了十几次,正是极为暴躁压抑的时候,哪会和她好好说话,只是低冷阴沉道:“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那一巴掌极重,白若兰感觉牙齿松动,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一缕血就流了出来,目光一时惊惧无比,慌忙道,“大玄密藏、我知道大玄密藏。”
“啪!”萧远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去过昆莱?外门跟本就不会教什么大玄密藏,想骗我?”
“不、没有,”白若兰痛苦地挣扎,涨红了脸,才憋出几个字,“望、望秦、川……”
萧远似乎听到了什么,神色一动,这才松开手,冷冷道:“说清楚,否则我就丢你去喂那条鱼!”
他手指一指,白若兰顺他手指看去,却见湍急的河流里,一个巨大的鱼形阴影正用两颗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们,露在唇外的牙齿便有三寸长。
白若兰简直要吓晕过去,整个衣服被被冷汉浸透了,哆嗦道:“大玄当、当年的国都,有,有一个密藏,是是太祖,留下的,我,我知道入口,和,和法、法决。”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大玄遗族都不知道的事情?”萧远猛然出剑,横在她脖子上。
“我,我做梦,”白若兰惊慌地道,“梦到前世,前世,是大玄……”
“那入口在哪里,法决是什么?”萧远问。
“入口,”白若兰拼命回忆着当年看到的内容,“是,是远涯山,大玄祖陵,有幅,有个鬼魂壁画,上边鬼的右手,手上有一个石珠,法决,法决是‘新人旧人,长恨无绝,昆莱当灭,大玄当兴’。”
“还有呢?”萧远把剑压下去些许,割出一条细痕,流出血液。
“没,没有了!”白若兰惊恐道。
“那便去死吧!”萧远长剑猛然用劲,就要割下她的头。
“啊!”白若兰本能地闭上眼,却没有感觉到意料中的痛苦,这才惶然地睁开眼睛。
却见那名阴冷可怕的修士怒睁双眼,眉心却是多出一个血洞,正缓缓流出脑浆。
“啊——”她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却失足一脚踩到河水里,河中巨兽等待许久,猛然跃起,一口向她咬来。
却见虚空中突然有人拉她一把,那大鱼一口咬空,尖牙与她肿起的脸颊堪堪擦过,可以清晰地闻到浓烈的腥气。
跌坐在草地上,半响,她在缓缓止着哆嗦,抬头看向那个拉她一把的人。
那一名清俊的男人,正是先前她在坊市里见过坐在安长明身边的那人,对方正皱眉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随便跟着这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走,不想活了么?”
“我、我要回家,呜哇——”白若兰猛然回神,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我要回家啊——”
中洲太可怕了,妈的,她为什么为觉得反派也很酷,为什么会觉得那些说中洲不好的言论都是在洗脑,为什么就不听劝,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这种动不动就杀人的鬼地方,她一秒也不想留下了!
风青秀摇头,等她哭累了,才淡淡道:“没事了吧,下次别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防着人一点,想拜哪个门派先查探清楚,我先走了。”
“不,让我和你走!”白若兰紧紧抓住他,“求你送我回西洲,我会报答你的,我有个好朋友,是昆莱高层峰主的女儿,她一定会帮我的!”
“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保护不了你,你确定?”风青秀问,这什么脑子,随便说这种话,还是觉得死的不够快吧?
“可,可……前辈,我,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好吗?”白若兰勉强平定下情绪,问。
有了教训,她已经不想再做什么修仙美梦了,种田宅斗tm的都比修仙安全!
“好吧。”风青秀拉起她,离开河岸,没管地上的尸体。
等到两人消失在云端,萧远脖子的一枚残缺戒子发出一阵蓝光,几个呼吸间,便投入萧远身体,愈合了他头上的伤口,然后缓缓动了动手指,坐起身。
他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大祭祀找了那么久的东西,一直以为王印方可打开,不想这个女人居然知晓其中关键,难道在那个密藏钥匙,不在刑道主那?”
那他们这些年死咬着刑道主不放,还数次结下深仇,岂非都是自找麻烦,若大祭司知道此事,不知可否会后悔当年害死自己的骨血,以至双方不死不休?
此事,我要不要通知大祭祀呢?他若是得到那东西,天下怕是无人可制了。
但,若我可以得到太祖遗泽,也许就不必服侍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