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西皮
趁着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蓝洱海一使眼色蔡亚马上反应过来,上前拉住陆旬就往回拽。“有什么好火的。”
陆旬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蓝洱海对着蓝易天说:“我们先走,你在这收拾一下跟上来。”
蓝易天应了声。
白岂捏紧拳头,几度被指甲刺出血来也不自知。蓝洱海叹了口气,说道:“你师父还在气头上,你也别气自己,听师公的先回去。”
白岂沉默。
蓝洱海又劝道:“你看你师父都回去了,你在这里也不是事是吗?”
白岂两片唇瓣一碰,吐出一个字:“好。”心下苦涩难忍。
蓝易天望着蓝洱海和白岂先后离开的身影,心中奇怪师兄为什么为这件事生气。师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万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遥想当年一派风轻云淡的师兄,蓝易天决定快点把东西收拾好,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旬其实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气的,只是一瞬间想到李轴身上,而那件他都不知道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再想到这么大的事白岂都不跟他说,顿时心中冒出一股酸气。
感受到这股莫名的感觉,陆旬问自己为什么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眼神一黯,抿了抿唇角,想起白岂那副如遭雷击的样子,心猛地一缩,莫名有些疼。眉头深锁,越发不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蔡亚仍在一旁劝道:“生什么气,瞧把你徒弟吓得,呆在那里动都不动了。”
陆旬像是才醒悟过来一样,追问道:“吓得呆在那里?”
蔡亚絮絮叨叨说:“你发那么大的火,不说我们没见过,你徒弟肯定也没见过,不被吓到才怪。现在才知道心疼,刚才一句话都不说……”
陆旬有些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蔡亚看到陆旬迷茫的样子不是作假,诧异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旬眉头微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这里很不对劲,总是有莫须有的感觉。”
“怎么个不对劲法?”
“心总跳、脸红、总是容易想到别的地方。”
脑子里灵光一闪,蔡亚追问道:“你看到谁了?”
陆旬脑子里浮现出白岂的影子,陆旬有些犹豫地回道:“白岂。”
“噗,你阿你!让我怎么怎么说好啊!哈哈哈。”
这傻小子喜欢上了自己徒弟都不知道,想到两年前为陆旬算到他红鸾星动的事情。心中大为惊叹,陆旬这小子遇到喜欢的人还不自知,怎么能呆成这样?
陆旬慢脑子雾水,搞不清蔡亚为什么发笑。
蔡亚笑了好一阵,心下觉得不太厚道,随即摆正脸色说:“刚才我不说要你等下到我房间来,我跟你有事要说吗?”
陆旬点了点头。
蔡亚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两年前我为你算了一卦,算到你红鸾星动。”
陆旬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摔倒。
第四十八章修真集会(五)
天色已发扑朔迷离,借着月亮发出的微光,白岂不疾不徐走地跟在蓝洱海身后。心下早已一团乱麻,即希望早点见到陆旬,又想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想了各种理由但都不攻自破,眼看着就快到了蕴凿派歇脚的地方却还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理由,心里阵阵发急,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不过一会儿,房子就在就在眼前了,白岂咬咬牙索性不去想理由不理由的事,只希望陆旬能消消气。
站在门口白岂微微有些迟疑,看到蓝洱海进去了,心中直打鼓。鼓足了勇气一只脚踏了进去,虚掩着院子的门,还没有转身就听到,“怎么这么晚?”
白岂被吓得一抖,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一会,才急急忙忙地说道:“我走的慢。”说完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旬的反应。
陆旬双手负背,在夜色的笼罩下不太看得清神色,“回来了就洗洗睡。”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独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岂。
怔怔地看着陆旬走远的方向,脑子里还没反应过陆旬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磨磨蹭蹭等到洗漱完了才进了屋,关上房门之后瞬间就瘫倒在了床上。虽说是松了一口气,但白岂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才睡着。
白岂一觉醒来,兴冲冲地跑去找陆旬,刚一出门就陆旬站在院子里赏花,欣然喊道:“师父。”
陆旬背对着白岂,没有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院子里的花上面。只见花团锦簇,双蝶相依。
白岂跨着大步,一溜烟地就跑到了陆旬身旁,扯着他的袖子说:“师父你怎么不理我?”
陆旬低下头凝视了白岂一番,径直将袖子从白岂手里抽出,皱着眉头仿佛对待灰尘般弹了弹袖子。接着目光再次落到院子里的花中。
白岂想来有可能师父还在生他的气,放柔身段说:“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而且……”
这个时候,陆旬打断他的话说:“你让我很失望。”
白岂急了,连忙说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旬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既然能瞒我这么久想来是早就想好了的,实在让我心寒,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的修为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作为开山弟子可以不在乎修为,却不能不在乎人品、修养。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白岂五内俱崩,只觉得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变得冰冷刺骨,无法言语。
陆旬看白岂的样子似乎觉得说的过分了,缓声说道:“我也不是要赶你走,以后你就留在蕴凿派修炼,只要努力,得道成仙就不是它想。”
见白岂还是一言不发,陆旬皱着眉头三步两步离开了院子。
望着陆旬的背影,白岂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知道原来已经掉下泪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泪却是止不地往下掉,心痛欲绝,悲伤刺骨,心上一阵阵绞痛。
白岂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喘着粗气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没有花,没有蝴蝶,自然也就没有陆旬。眼睛一阵阵酸涩,眼角似乎还挂着泪。抬手附在心口处,这里还残留着梦中撕心裂肺的感受,“扑通、扑通、扑通。”静静的体会着心跳声,直到它不再跳地那么快。
眯起眼睛打量着窗外,透过晨光,白岂大概知道现在是早上七点多。洗漱一番后,直到心态恢复才出门,期间白岂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并不是真实的,梦境永远是虚无的只有把握现实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