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杀 第160章

作者:繁华落地 标签: 玄幻灵异

  那种宠溺与临花细声细语的安慰与花言巧语不同,是一种冰冷般锐利的疼爱,让你强悍到站在顶端。

  

  临花会求她办事,可是魔君……魔君永远不会把她这种女子当心腹。

  

  他是那种刚硬的男子,锐利坚硬,像是刀剑,而刀剑自然不会多情。

  

  “阿蝶死了,以後你就编排在她的位置上吧。”临水最後道,坐回上座喝了一口茶,“跟着本座,不需要那麽拘谨,跟十三一样叫本座阿水或者临水都可以,有什麽不懂的,直接问十三或者来问本座,还有……”他嘴角弥漫出一股笑意,“还有,下次再有雄性这麽挑逗你,你若是不自在,一拳把他的脸打花了就好。”

  

  把这样一张脸打烂,有谁忍心呢?

  

  “你会让他回来麽?”芙蓉仰脸问,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真的这样顺利麽?她不能相信。

  

  “会。”魔君笑笑,有点嘲讽,“这麽美丽的女孩子投怀送抱,本座怎麽忍心让你失望,况且你也说了,那是本座的哥哥。”

  

  “我会好好干的。”她行了一个白礼,那是一个完全而恭敬的大礼,谨慎感激,代表了对魔君全身心的膜拜,她身後的女孩子一起随着她行了大礼。

  

  她有点伤心,她想,其实这个魔君如此的有魅力,从今以後,她就要全身心地服务这个魔君了。

  

  而她心里总是再想另外一个男子,他是个固执的死小孩,骄傲又倔强,绝对没有魔君这样冰冷的魅力,却那样的惹她心疼。

  

  她早就清楚,作为王将,其实她是为了魔君培养的,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住在王城里,那个男子那样的温柔,会在她起床的时候看着她微笑,送她一朵小花,轻言“香花赠美人”。

  

  那个死小孩啊……

  

  她想,下次再见的时候,他就是娶公主回来的时候吧,她再在王城里也够尴尬的,以後跟着魔君也挺好的,像魔君这种货色,她永远不会乱想。

  

  她提起裙子出去,做王将太久,她已经习惯了穿戎装,今次特地为了讨好魔君换成了裙装,可是很不习惯,跌跌撞撞的,她想她还是适合手持长鞭飞扬脱跳。

  

  她消失在门口,与此同时,碧玉宫的後殿里无声无息地绕出一个白色的人影。

  

  “以她的实力,不足以让你下如此大的血本吧?要她全身心服务你有什麽用?”出来的年轻人有张艳丽的脸,薄薄的嚣张,“实力不足阿蝶不说,这性子……除了血统,真看不出可取之处。不过她要是知道,你一早就没打算困住二殿下,而她自以为的牺牲根本是白牺牲的,她会哭吧……”十三摇摇头,有点儿惋惜,踢了踢椅子,“站起来,让我坐一会儿。”

  

  “啊。”魔君喝了一口茶,百无聊赖地站起来让座,“实力无所谓,你以後多带带她就行了,重点是不能伤了她的心啊。”

  

  “嗯?”白衣没有听懂。

  

  临水懒洋洋的解释:“她到底是哥哥的最後领土,我不能让她太落魄,那样他会伤心的,成王败寇最可怕的地方并不在於自己成为了败将,而是自己最亲的心头好被踩在了脚下。”他一笑,颇为灿烂,“就像一旦是我输了,他也会帮我照顾好十三你啊,要不我要知道小十三你过的不好,可是会揭竿而起的,我可受不了你吃苦。”

  

  白衣的少年涨红了脸,正要说点什麽,魔君却挥了挥手:“青君来了麽?”

  

  “来了。”十三脸上的那抹红痕缓缓退去,“已经等在外面了。”

  

  “让他进来吧。”魔君露出一个笑容。

百花殺 75 思悠悠

  四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青色的身影到来前,临水就在捣鼓十三拎来的冰桶,那里存着一瓶红酒。

  

  人间与魔界之间其实进出并不容易,这也是为什麽人间至今没有被妖魔大规模入侵的原因,除了修为极高的一些妖魔能够开辟通道,一般的小妖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待在魔界。

  

  从他去人间开始,便干脆把通道也堵死了,也只有手持他赦令的十三能自由进出,所以这酒还真是来自不易,是十三上次弄手机一起带进来的,被他存了半个多月。

  

  十三对他的特殊癖好很迷茫,不懂他为什麽喜欢人间的酒,可是临水却不想跟他说。

  

  有些东西,是要跟特殊的人分享的,譬如青君,哪怕他们现在其实立场该是敌人。

  

  “来了啊。”临水感觉到了轻微的声响,头也不回地打招呼,“阿青,自己找地方坐下来。”

  

  他将清澈的冰块放进水晶的杯子里,十分的满意,魔界的水晶遍地,透明度或者光泽度都比人间的玻璃杯好,这样盛着晶莹的冰块与血红的酒就格外的剔透。

  

  “给你。”他折腾好了两杯酒,回过身把一杯酒塞给青君,上下扫视了一下後者,“哇哦,真是狼狈。”

  

  青帝大人衣饰淩乱,白皙的脸上都是细小的划痕,连裸露的手指上都是暗黑的,想必外面的天雷地火没少让他吃苦。

  

  临水从来没下命让他进来,青君自然是一路杀进魔宫的,外围那些防线让他伤的很是不轻,可他还不敢大开杀戒,要是真伤了魔君的脸,魔君大概也会要他好看,於是这般投鼠忌器之下,花了三四天才到云穷。

  

  “他在哪?”

  

  青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咬着冰块重重问,临水对他这样牛嚼牡丹的喝法相当不满意,但也只是微微摇头。

  

  “你一路过来,你没听到消息麽?何必明知故问。”他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折刀,对着中殿高耸入云的桧木打量了几分锺,那支柱是暗金色的,上面錾金绘银,画着一副辽阔的九幽动态图,有寒冰抽肠的,也有拔舌剥皮的,更有刀山火坑的,或红或黑,刻在金银的木柱上,有一种阴暗直冰的阴冷。

  

  那把小折刀只有一个手掌大小,是乌金色的,临水一边随意讲话,一边将它用力地朝木柱划下去,那刀不大,却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锐器,切开木柱就像切开豆腐一样,一下子就从三四人粗的木柱上挖出了一大片。

  

  “我不相信。”青君淡淡道,“你们又没弱到那个地步,为什麽要拿他去联姻。”

  

  他从上三界走了一趟回来,与人间的形象已经相去甚远了,临水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点遗憾。

  

  其实他更喜欢人间的青君,那样的舒意与大方,远比这个冰冷的上古大神有趣,可是他没有抱怨的资格,这个青君才是他们渴望的,一点点恢复过来的。

  

  有时候,真喜欢的永远不能留下,因为那是假象,假象就是假象,做的再真,也是假象,总是会被揭穿。

  

  不知道他老哥看到会不会失望,临水低头削那块挖下来的木头,手下木屑飞扬,刀光薄薄,像是一场献艺。

  

  “是真的。”

  

  “什麽理由。”

  

  青君直接问,很是无礼,临水却没有瞒着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跟幽冥王比武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还问我为什麽。”他的动作很快,那麽一块废木,几分锺後在他的手上已经初现端倪,是一朵花的模样,“我以前就说过了,我要休息养生,我不想再打了。”

  

  那朵花从废木中跃出,好像废木里本身就有它是的,那样的楚楚动人,花瓣繁复,露珠晶莹,美的比实物还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