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杀 第212章

作者:繁华落地 标签: 玄幻灵异

  

  “可是我在啊。”临水说,很是诧异的语气,好像在说什麽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我在啊,帝君,我在啊,我能活过炼狱,我就能让他活著,你不信?”

  

  他哈哈一笑:“不过,帝君你趁早走吧,那群魔兽不知道多恨天庭,他们被关了上万年,都关疯啦,我估计现在已经把天庭杀的片甲不留了。”

  

  少昊没有吭声,临水也不再管他。

  

  临花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魔兽,凤行成功了?”

  

  “成功了。”

  

  “他喜欢你的。”

  

  “我知道。”

  

  临花的声音有些飘渺,青君感觉握在掌心的手指已经缓缓无力了,他没有说什麽,只是仰头看天,静静地时间到来。

  

  那时候,临花为了顾西辞,也是这样的,与他并排躺在一起,等待死亡的到来。

  

  “你去把他找回来。”

  

  “好。”临水道,“等你死了,我就去把凤行抢回来。”

  

  “还有疏黎。”

  

  “好,还有疏黎。”临水很高兴,“还有大哥啊,还有临夜,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们一起去魔宫祭祀,那会儿临夜还没来,我半夜去偷羊腿,吃的一身膻腥味,疏黎很生气,说我太不听话,不肯带我去销金窟看姑娘的,我就跟你哭,说他要是不带我去,我就不娶他了。”

  

  临花笑了一下:“你小时候,老以为疏黎是你的。”

  

  “不是。”临水说,“我以为你们都是我的,我爱的,爱我的,都是我的,一直在我身边,陪我过到底。”

  

  他总是这样,看著大哥死了,看著五弟死了,一个两个,他生命里的珍贵,他爱的,爱他的,他都将全部失去。

  

  “哥哥。”他柔柔地说,“我帮你杀了青君好不好?杀了他,他就去陪你了,你们都死了,我随後就来,我请你们喝酒好不好?大哥在,你在,五弟在,还有凤行,还有十三,我们一起喝酒,你不是说想听我唱歌麽,我换女装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临花微微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呼吸清浅的几乎听不出来。

  

  青君抱著临花,也放缓了呼吸,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天气很好很好,百花盛开,清风徐来,临水牵著他们的手唱歌,很小声很小声的样子。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

  

  他碧色的眸子里一汪春水,在满地的血腥里溶溶暖意。

  

  青君等他唱完了,才慢慢地问。

  

  “有我的酒吗?”

  

  碧色的眸子亮了亮。

  

  “有。”

  

  青君阖眼,恍惚间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百花盛开,他与临花在长亭里喝酒,花香酒冽,他挑起临花的下巴,临花微微一笑道,但凭你高兴。

  

  酒年年有,花年年开,酒不枯,花不死,春天总会来,年年复年年。

  

  只是他们的春天,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

百花杀 98 尾声的尾声

  那两个年轻人出现的时候,沈临正在吃饭,他面前的相亲对象喋喋不休地絮叨著婚礼、工资、胎教、育儿……好像一场简短的见面,已经足够她安排下余生了。

  

  他有些头疼,因此怀疑其实自己疼傻了,餐桌对面,那个长得冷冽的男人一手端著咖啡,一手举著……火苗。

  

  说火苗也不尽然,毕竟那火瞧起来不比火把小,可是他觉得荒谬,因为那个年轻人是一手拈著火苗,中间压根就没有类似木头一样的过度工具!

  

  就是说,那个男人,是凭空用手捏著火苗的!

  

  他看的眼睛直了,对面的男人有点开心,他长得很英俊,看起来已经脱离了未成年的范畴,可他他居然把火苗朝自己扔了过来!

  

  沈临呼啦一下子跳了起来,心跳加速。

  

  女孩子用一种忍耐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像是老师忍耐不听话的学生,用一种极其息事宁人的语气:“我觉得你还好,你刚才说你有一家宠物店?有营销执照的吧?”

  

  碧绿的火焰落在他身上,呼啦一下在燃烧起来,甚至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他没感觉到疼痛,可那已经不是重点了,他跳起来扑打身上的火焰,那火打不灭,反倒更加炙热地纠缠到他的衣领上面。

  

  他忍住尖叫的冲动,对面女孩的眼睛里写满恐怖,他没时间理她,劈手夺过她手上的奶茶杯将饮料倒在身上。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有些小小的得意,沈临惊讶地发现,他的耳朵处有毛茸茸的东西,说是护耳的话,现在才四月啊?

  

  英俊的男人发现了他的眼神,得意地抖了抖而动,那是两片银白色的耳朵,长长尖尖的,不是兔子,是……

  

  是狼!他在动物世界里看过的狼。

  

  他呆呆地看著那个有著耳朵的男人,压根没有发现自己的相亲对象已经尖叫著跑了,而他的周围,有一两个注意到他行为的,都微微皱起了眉毛。

  

  “吓著了?〃

  

  男人挠挠耳朵,尖尖的耳朵抖了抖,像是很舒服,呼噜呼噜地喘气,凑过来帮他弄点火焰。

  

  沈临木然站在原地,已经被震惊的不能动,随便那个男人帮他捏死了花苗,又帮他整理好了衣领,奶茶的痕迹,在他的指尖下一瞬间就被抹掉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沈临顿了很久,才缓慢地问,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哪家精神病院的,可是对面的男人有一双碧色的眼睛,长眉入鬓,五官挺拔,英俊的无可挑剔,他便说不出什麽恶毒的话来。

  

  或者是哪个孩子?他近乎荒谬地想,现在孩子营养好,十四五岁长得饱满成熟的也不少,或者这个男人也是个孩子,只是显老罢了,不然难以解释,为什麽他要恶作剧,还要带一个狼耳套吓人。

  

  他拒绝去想这孩子不是人的可能,这与他的世界观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