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法则 第107章

作者:凉蝉 标签: 强强 年下 玄幻灵异

  屈舞从床上探出头:“咖啡馆打工。”

  饶星海:“我想去报暑假的支教项目。但是要离开北京很久,我舍不得我弟弟。”

  阳得意:“那正好啊,我姐刚给我发了个招暑假工的通知,在天津,很方便,比支教的钱多多了。”

  饶星海来了兴趣:“什么工?”

  阳得意:“水族馆解说员和引导员,一天120,住宿舍,包早餐和中餐,去不去?”

  饶星海麻利地翻起身:“转给我瞅瞅。”

  阳得意:“咱俩要不都报名吧。王文思说他家是郊区大别野,咱们跟小王老板这么friend,也顺便去拜见拜见王大老板。”

  饶星海:“他住别墅?”

  阳得意开始胡扯:“他自己的别野,带泳池和花园,出门有人擦鞋,还有管家和女仆夹道送别。从别野到庄园门口得坐半小时马车,那马跟汗血宝马同个系列,花园里养着三十只白的绿的大孔雀。家里还有个名流小剧场,小王老板的单口相声那叫一绝,咱们住下了,每晚都是不要钱的德鱼社之夜。”

  饶星海被他从没想象过的富二代生活所震惊:“……”

  阳得意:“再编就没法押韵了。要是和水族馆靠得比较近,说不定我们可以住在大别野,每天蹭小王老板的豪车去开工,爽得很。”

  屈舞:“油费很贵的,还不如住宿舍。”

  三人漫无边际地胡扯,宿舍门忽然被哐哐打开了。周是非满脸是汗地冲进来。

  “沈老师辞职了!”他大喊,“我听见他和曹老师在办公室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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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狼白鹿:少数民族的起源传说往往以口述方式流传,苍狼白鹿是蒙古族起源传说的一种,以成吉思汗的一生为主要描述线索,直到蒙古文字诞生才被完整记录下来。蒙古族人认为成吉思汗是“苍狼”与“白鹿”的孩子,此处的“苍狼”与“白鹿”指的是领受长生天祝福而生存在草原上的两个部落,也就是成吉思汗父母亲各自所在的部落。

  *嘎顺淖尔:也被称为西居延海,是居延海西端的湖泊。居延海在我国民间神话传说中有重要地位,它是弱水的终点,拥有可以吞噬一切的流沙滩,而赠给后羿及嫦娥长生不老药的西王母,正是西居延海-昆仑山区域的主人。塞仁沙尔山位于嘎顺淖尔西北方向,达兰台庄位于塞仁沙尔山与嘎顺淖尔之间,是一个地势低平的盆地村镇。由于接近国境线,达兰台庄有不少蒙古国地底人共同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梁导终于成功和Adam的黑曼巴蛇签约,天竺鼠和两条黑蛇的演出成为剧团最受欢迎的节目。

  每次表演,黄金蟒都要在后台乱窜乱闹发脾气。

  黄金蟒:我也要上台!我也要!

  导演:你上去破坏舞台整体和谐。你太黄了。

  黄金蟒:我不管!我不管!

  导演:那我得把你涂黑,排一部天竺鼠和三条黑蛇的爱恨纠葛。

  黄金蟒:我不涂!我就黄着!

  导演攥着羞涩弟弟黑曼巴的合同,开始盘算怎么跟人间富贵黄金蟒解除合约。

第84章 陌生的训导(3)

  与其说曹回和沈春澜在争吵, 不如说那是曹回单方面的指责和抗议。

  沈春澜是昨天才把辞职信交给系主任的。系主任当时正拖着行李箱准备出差, 拿到辞呈,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系主任给他回电话, 告诉他自己接受他的辞职要求, 并且会让曹回来具体跟他交接工作。

  沈春澜当时一听就知道不好。曹回最近正在筹备婚礼,心情好人又精神, 这件事一定会让他打乱他的工作安排。

  果不其然, 放下电话没多久,曹回就杀进了办公室。

  “为什么是人才规划局啊!”曹回的指头笃笃地瞧着桌子, “它跟我们新希望是竞争关系,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之前考研你都没想过去人才规划局读书, 怎么现在突然就被挖走了……是被挖走的吗?他们出的钱比新希望多对不对?沈春澜你别跟我说不是,如果不是你真的太蠢了!你在新希望多好啊,那国家项目不是也申请通过了么?”

  沈春澜静静看着曹回,思考是否要跟他说实情。

  系主任显然没有把沈春澜真正的辞职原因告诉曹回。辞职信里只写了“个人原因”四个字, 交信的时候沈春澜面对着系主任, 坦白告知:“我跟饶星海谈恋爱, 所以我不适合再做他的老师了。”

  系主任的反应是很出乎沈春澜预料的。白头发老头确实瞬间皱起眉头,但他没指责,没质疑,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是因为你训导他,所以他答应和你谈恋爱吗?”

  在听到这问题的瞬间,沈春澜意识到, 系主任对“训导”其实并不十分认同。

  “不是。”沈春澜告诉他,饶星海和自己早有渊源。他对饶星海的好感确实从相处中滋长,但却不是在训导过程中产生的。

  他对饶星海的每一次单独训导,所有记录都会先经过系主任之手,再交到学校去。系主任清楚训导的内容和过程,他也知道,沈春澜在逐步让饶星海敞开自己,去和别人建立更多的关系。

  而显然,这些对饶星海全都是有益处的。哨兵的改变,系里和他有来往的老师全都看得很清楚明白。

  但系主任的担忧却是从技能大赛初赛之后开始的。危机办的人来找过他,调查和聂采相关的事情。

  直到那时候系主任才知道,当年他一直认为聂采对沈春澜的一对一训导是合理有效的,但聂采实际上却对沈春澜施加了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

  “沈老师,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临走时系主任劝他,“你们才刚刚开始,还有回转的余地。对我们特殊人类来说,一份好的工作是不容易找的。”

  但沈春澜并不是一时兴起。他为了得到人才规划局的offer,花费了许多心力。

  最终让他拿到人才规划局聘书的重要原因,是危机办高天月和精神调剂师秦戈的举荐。沈春澜的履历得以绕过苛刻的关卡,直接来到了人才规划局负责人面前。

  曹回还在说话,声音越来越高。

  “坦白讲,你当年学的教育专业本来就偏重于哨兵向导,除了新希望国内没有专门的哨兵向导学校。认知科学这个专业,人才规划局甚至根本没有开设,只有一些基础课程。这哪儿合适呢春澜?”他始终猜不到原因,“人才规划局给你分配房子吗?”

  沈春澜笑得不行。曹回为了新房装修的事情忙碌,脑子里想的也都是房子房子房子。

  “我和饶星海在谈恋爱。”沈春澜说,“所以我要离开。当然了,如果我申请调到其他系应该也没有问题,公关管理那边的主任也很希望我去帮忙,但是我想,算了吧,还是彻底切割比较好。这样无论是我还是他,被非议的可能性都会低很多。”

  曹回彻底懵了。

  下一瞬他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傻啊你!”

  沈春澜:“我认真考虑过了。”

  曹回:“他一个还没毕业……不是,才刚上大学的学生,你值得吗!”

  沈春澜:“需要这样算吗?”

  曹回气得哐哐乱走。“我知道他对你有企图,可你不能够……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曹回快哭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也快两个月了。”

  “才两个月,你就要为了他辞职?!”曹回差点儿又跳起来,“你真的是傻子吗?”

  面对他的不满,沈春澜一直保持着冷静。两人多年挚友,彼此知根知底,他明白曹回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但曹回问的问题是对的。才两个月,他就决定为了饶星海而辞职,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工作,而且工作内容和现在并不完全相同。

  虽然常听人说,年轻就有许多可能,只要没死一切都有希望。但沈春澜并不是热衷养生鸡汤的人。他清楚,人的年纪越大,试错成本越高,选错了就不能重头再来。冒险需要冲动,也需要勇气。

  他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不是冒险。但在衡量两端的时候,他确实犹豫过。

  他明白自己并非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人,饶星海也不是。或许他们离开彼此,仍能以一个完整的人的模样行走世间——至少从外表看来,他们是完整的。

  但有人曾对他倾诉过深刻的爱和仰慕。那是能将另一个人的生命轨迹完全扭转的感情,它如此强烈,无可抵挡。有人真挚地、掏心掏肺地、用掺杂了纯真与浓烈欲望的方式俗气地爱他,沈春澜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永远记住饶星海的表白:我憧憬你,我喜欢你,想靠近你。

  他被震动了,那余响永远萦绕在他的生命里。

  所以他虽犹豫,却没有犹豫太久。

  “我知道他喜欢你……”曹回又在叨叨,“……可你跟他谈恋爱,你想要什么啊?”

  “……不知道。”沈春澜笑着问,“你跟文静谈恋爱的时候,你也这样考虑问题吗?”

  曹回撇过脸:“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我高兴啊。”

  沈春澜:“那我也是。”

  曹回:“他是你学生。”

  沈春澜:“……我想看他以后会生活在哪里,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还想知道,数年前他在剑江河边把糖果塞到饶星海手里,饶星海是否全都接住了,他会得到多少糖,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

  因知道自己曾改变过饶星海的人生,沈春澜还想知道,那转变过轨迹的生命会经过什么样的站台和风景,它最终会抵达何处。

  他想跟饶星海一直往遥远的终点去。

  .

  曹回说到最后,沈春澜看到他眼睛都红了。怕是要哭出来,曹回匆匆告别离开,反倒让沈春澜心里很不是滋味。

  校道上路灯坏了两盏,他慢吞吞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兜了一个圈,想好好记住所看到的一切。

  暑假期间他就要搬离宿舍,得在外面租一个房子,因为人才规划局目前没有空置宿舍可以给他。然后还得和家里人说一声,他估计哥哥肯定是高兴的,又会亮出口头禅说一些诸如“我说过,人才规划局发展前景比新希望要好”的话。

  自修室里灯光通明,坐满了人。几年前沈春澜也曾坐在这里,和所有人一样紧张地为考研而做准备。

  图书馆像一个明亮的魔方,被绿意葱荣的乔木包围着。花坛里的月季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地底人和半丧尸人交流生在地下通道的出入口来来去去,今夜在地下图书室里有讲座活动。

  亲吻桥上情侣络绎不绝,如何在这儿热烈接吻但又不让别人感到困扰,需要技巧也需要几分厚脸皮。

  池塘里有青蛙的叫声,沈春澜不知道会不会是周是非那只。附近的礼堂中传出震耳欲聋的歌声,他想起罗燕所在的乐团今晚在这儿举行告别演唱会,因为核心的三个成员都要毕业了。

  晚风吹起他的衬衣,沈春澜停了下来。他回到宿舍楼下,发现花圃边上坐着一个不快乐的饶星海。

  放好自行车,他轻快走过去。“我明天给你一把钥匙吧。”他说。

  饶星海没有抬头:“你不是都要走了吗?”

  沈春澜:“……”

  他没想这么快就让饶星海知道的。这事情固然与饶星海相关,但沈春澜认为始终是自己的抉择。他对饶星海的了解越深,就越是发现,哨兵虽然常常嘴上说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但实际上,他并非木讷,只是不善于表达。

  饶星海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可以很快察觉到沈春澜的情绪变化,但所有安慰的语言或者最后也不过一句“你想看蛇跳舞吗”。

  他不想在一切还没有最终定论之前,给饶星海施加压力。

  “嗯。”他坐在他身边,握住了饶星海的手,这是在学校里他第一次这样直接地与饶星海表达亲昵,“我辞职了,下个学期开始,我就是人才规划局的老师。”

  饶星海的手指动了动,虚虚地圈住他的。

  “……是因为我吗?”饶星海低声说,“我想去找你,但是我听见曹回跟你在吵架。”

  沈春澜:“也不是吵架,就朋友之间的沟通。”

  饶星海:“对不起。”

  沈春澜不需要他的道歉。他很肯定地说:“别说这种话。”

  饶星海终于转头看他。沈春澜心头一软:他的哨兵眼圈红了。

  “对不起,沈老师。”饶星海声音嘶哑,“我不想你为我牺牲这么多。”

  答案早就在沈春澜心里放着了。“对我来说这不是牺牲。”他吻了吻哨兵的手指,“只是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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