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栏/小黑熊
明明……他已经是魔君,还白白的得到了凤容的大半的修为……为何连凤容都保护不了?
如果让他找到那个邪物,他一定要亲手把邪物碎尸万段。
轻轻的按住了那可怜的小翅膀,敖玉的指尖滑过小胖团的肩胛骨,他沉默了一阵,食指间闪过一道冰蓝色的光芒,直直的指向了窗外。
不消片刻,有人轻轻的扣起了房门,低沉的声音有些疲惫:“敖玉?你怎么了?”
“进来。”
瑜双原本正躺在床上看着月亮想着早故的娘子,不想被一道水注给砸了个清醒,一看是敖玉的信号,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心中十分的焦虑,只好不顾风凉,披着薄薄的外衫匆匆个感到敖玉的寝宫。
敖玉正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只正在打着……瞌睡的红胖鸟,仔细一看,似乎右边的翅膀断了,正无力的垂在肩膀下。
敖玉凝着脸看着他:“帮我……给它治治。”
瑜双心中一阵腹诽,他大半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帮着敖玉治疗一只断了膀子的小鸟?他在定睛一看,猛然发现这只胖团子正是消失了好几日的凤容。
他忙把凤容接过,将小小的鸟身子放在灯下好好的研究了一番,缓缓道:“敖玉,你也知道,它身上是被人下了禁咒……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知道是不是大晚上的月光过于阴寒,敖玉的神色也越发的冰冷,瑜双浑身一个哆嗦,声音也轻了下来。
“我不管这些,总之你先让他好受一些,作为魔界的第一神医的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
瑜双有些羡慕的看着手中的胖团,而后任命捉着它,带回家中摆弄了一番。
翌日,敖玉一醒,就看到瑜双站在门口,有些羞涩的看着他。
敖玉长眉一挑,瑜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红色的小胖团。
胖团的胳膊上用了一根布条绑着个小小的木夹板,夹着那可怜的翅膀,挂在了胖团短短的脖子上,末了还细心的系了个蝴蝶结。
而胖团正郁闷的低着脑袋,似乎不甚满意现在的模样。
六十章
敖玉沉默的目光从胖团身上扫过,又望向了瑜双,后者面色微红:“敖玉,我尽力了……给它夹着个木夹板可以减少些肉体上的痛楚。”
敖玉伸着五指把凤容从上到下都摸了个遍,又在小吊带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尤其是在看到了蝴蝶结之后,冰霜的眉眼弯了弯,一如春雪稍融。
秋光明媚,点点的白云飘过,送来一阵阵的清风,敖玉随手把仍是低头不语的凤容塞到了怀里,对着瑜双微微的颔首,便转身去了魔宫的大殿。
那笔直清隽的背影渐渐的消失,瑜双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呵欠,他一夜未眠,折腾了许久,光是给凤容系个小带子就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凤容还用他尖尖的小鸟嘴狠狠的啄了他几口,弄得他郁闷不已,现在将凤容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交还给了敖玉,他总算是可以好好的睡个回笼觉了。
无论是在大殿上还是从回到了书房里,凤容一直都是乖乖的窝在敖玉的怀里。
将他放在桌子上,他也是动也不动,耷拉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敖玉平时也是安静惯了,况且,就算凤容此时要说话,也无非是些吱吱唧唧的声音,他自是听不懂的。
漆木的窗子轻轻的打开,吹走了夏末残留的热意,橘红色的夕阳照在胖团身上,沿着它圆圆的外形打了个圈。
敖玉从书卷中抬起头就看到这一只金光闪闪的胖团子,头顶的蝴蝶结在斜风中像蝴蝶一般轻轻的颤动着,他原想伸出手好好的捏一捏这只小胖团子,但是看到那双黑豆的圆眼睛正写满着苦闷和忧郁之后,他便停顿了一下。
他并不是讨厌凤容变成胖团的样子,他生气只是……凤容欺骗了他。
若是在最初的时候,就算凤容变成是个胖团子都与他无关,只是现在,他在乎起这个人,第一次如此在意的人居然骗了他,这让他心里十分的难受。
凤容悄悄的转了转眼珠子,见者敖玉正在沉思着什么,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敖玉不会就像齐修说的那样……彻底嫌弃了自己的这幅模样了?
这般想着,他又挫败的低着脑袋。
他被该死的齐修施了咒,元神被禁锢在胖团子身上,而且这幅鸟身子也是残缺不整的,除非齐修解咒,不然就连这断翅的伤口都难以愈合。
齐修这一次又下足了血本,除非齐修自己先死,否则这个邪咒这一辈子都难以解开。
凤容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他凤君何等逍遥,如今居然如此落魄,一只孽龙齐修都能如此肆意的折腾他。
若是当初,依他的修为,只要稍稍的动动手指头就能把齐修给捏死,可是现在……
如果没有敖玉,自己应该还在九天之上,做他那高高在上的凤君,成天喝喝茶,下下棋,偶尔去历个劫变回一颗蛋,清清闲闲的过着神仙日子,任凭千万年的时光如同流水一般慢慢的淌过去。
后悔么?
看着仍是一脸冷色的敖玉,凤容不禁扪心自问他这般作践自己是为了什么?
甚至到了现在,他也只是在猜测着敖玉……是否也是同样的喜欢他。
一阵沙沙的翻书的声音之后,敖玉仍是盯着书上的字,嘴里却说道:“凤容。”
“?”
敖玉将书推到一旁,深黑色的双目一如寒星:“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嗯?正缩着脖子胖团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敖玉的声音里也有些无力:“我明明已经打算彻底不在乎了……”
“……”不在乎?!
凤容的脑子一炸,他顾不得自己断掉的小翅膀,三步并两步的跳到了敖玉的跟前,一脸激动的看着他:“吱吱吱吱!!”敖玉你居然这样想?你不在乎我你还想在乎谁?
刚一叫完,他就有些后悔,他凤容怎么又吱吱唧唧起来了?幸好敖玉并没有嘲弄他,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凤容,只此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