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鱼的之南
他沮丧地赶紧挽救,一顿早餐手忙脚乱地做好了。
吃完煎蛋有点咸的早饭,眼睛主人喝了整整一杯水,才出了门。
“我出门啦。”他向空无一人的家中说了一声,然后才锁上门。
眼睛主人搭了一辆公交车,来到了他口中的剧组。
“新来的演员?”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到眼睛主人,愣了下问。
眼睛主人急忙否认:“不是不是,我是场务……”
年轻女人笑了下:“别紧张,新来的场务对吧?”
眼睛主人点点头。
“长得这么好看,我还以为是新演员呢。”女人笑了一声,“现在刚好在布置场地,你去帮忙吧。”
江珩下意识回了一声:“好。”
眼睛主人在同一时间应声。
“新来的!”
眼睛主人回头:“怎么了吗?”
“你用梯子去那个灯那边看一下什么情况,灯光师现在不在,麻烦你了。”年轻男人给眼睛主人指了一下梯子和灯的位置,然后就匆匆离开去忙其他事情了。
眼睛主人眨眨眼,乖乖地跑去把折叠梯搬去出问题的灯的下面放好,自己一个人爬到梯子上去看那盏不亮的灯。
“接触不良吧?”他小声说。
江珩跟着他把灯看了又看,没找出什么其他的大问题。
眼睛主人判断完毕,打算从折叠梯上爬下去。
折叠梯突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他脚下不稳,踏空了梯子,整个人仰面倒下去。
江珩吓得闭起眼睛,许久才敢悄悄地把眼睁开。
眼睛主人没有事情,他被一个男人稳稳地接住,抱在了怀里。
男人面容俊朗,他看起来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小珩,你也在剧组里工作?”
……
庞然的记忆一瞬间涌进脑海,江珩惊醒。
地道里的光线昏暗,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没有醒来。
毛绒绒跑到了他的胸前,期期艾艾地蹭过来,挨着他的脸撒娇。
“江珩,你不舒服吗?”狸猫凯特担忧地问,它刚刚下手很轻,应该不会对江珩造成伤害。
江珩从凯特的怀里跳下来,他把毛绒绒藏到怀里,转身就要往回跑。
“江珩!”狸猫凯特拦在江珩面前不让他走。
江珩呼了一小口气:“凯特,你让开。”
狸猫凯特没有听,依然拦着他:“你不能回去。”
江珩抿着唇,固执地盯着凯特:“让我过去。”
狸猫凯特软下语气:“江珩,你不能回去。你回去了,顾先生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你不想要这样对吗?”
江珩舔了舔唇,他的眼底闪烁着漫天星火:“对。”
狸猫凯特松了一口气。
江珩的声音又软又甜:“我不回去,但是他得回来。”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把刻着蔷薇花纹的银色短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拉了一下。
鲜血泡进刀刃,被光滑的刀面吸收干净。
“你别想让我留下你。”
……
黑影的实力的确增强了不少,他失去了理智,不知道退缩,即便顾瑾谚伤到了他,他依旧会不知疼痛地继续扑上来。
偏偏黑影又有一种惊人的直觉,次次都能避开顾瑾谚的致命攻击,他身上的伤越堆越多,生命力却依旧顽强。
顾瑾谚烧掉了黑影的半只手,黑影失去了一点平衡,踉跄了一下,但同时却用另一只手迅猛地抓上顾瑾谚的肩膀。
尖利的指甲刺进顾瑾谚肩膀的皮肉里,他面不改色地甩开黑影,冷眼看着他又很快地爬起来,再次冲过来。
鲜血慢慢地浸透肩膀的衣料,血腥味刺激着黑影的嗅觉,他变得更加兴奋,更加奋不顾身地往顾瑾谚身上扑,张开嘴想撕咬猎物。
太难缠了。
顾瑾谚皱起眉,肩膀处的疼痛还是影响到了他的行动。
他一脚把黑影踹开,但黑影就像个狗皮膏药又贴上来。
赤色的火焰窜起,黑影被裹在烈火中烧灼,可他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垂涎欲滴地望着顾瑾谚。
“吃了你……”
黑影身上的蓝火盖过赤火,黑影身上的伤口快速复原。
黑影咧开嘴,朝着鲜美的食物咬去。
一道刺眼的光芒陡然亮起。
黑影扑了个空,狠狠地栽在地上,啃了一嘴的草。
一个庞大的身影走到黑影的跟前,它的身子被之前的爆炸炸毁了一半,破碎的玩偶服后藏着的青白尸体裸露了出来。
绵羊雪莱低头看着黑影的惨状,玻璃眼珠里透出冷光。
“是你让杰森和安吉把小陈娴的资料送到它们面前的。”它开口说道。
黑影没有回答,他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无视了绵羊雪莱,直勾勾地盯着迷宫入口。
“吃……”
绵羊雪莱把黑影抓在手中,它望了一眼迷宫入口,很轻微地笑了一下。
“现在,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国家。”
“再见,小陈娴。”
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大地震颤起来,似乎在哭泣。
第126章 逃离收养所(完)
顾瑾谚被直接传送到了江珩的眼前, 把原来站在那儿的狸猫凯特给挤得趔趄。
江珩眨眨眼,显然对顾瑾谚的突然出现有所预料, 甚至还松了口气:“瑾谚。”
他软乎乎地叫了一声, 眼眸弯弯地瞧着人。
顾瑾谚看到江珩,心中正为突然的位移感到困惑,他正想开口说话, 眼神却顿在了江珩缓缓渗血的手腕上。
江珩的手腕又细又白,那道伤便被衬得格外狰狞,细腻的皮肤被锋利地割裂开,微微外翻的血肉几乎让顾瑾谚的心停跳一排。
好在他看清楚了那道伤不是很深,应当不会对江珩产生危险。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顾瑾谚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那道没有愈合的伤口在他眼中宛如一根刺,扎得他心疼。
江珩紧张地舔舔唇, 想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 顾瑾谚却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臂,同时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
顾瑾谚皱着眉去看江珩的手腕,伤口是齐整地被割开的,应该是很锋利的刀之类的利器造成的。
江珩心虚地眨巴眨巴眼, 趁顾谨谚的注意力在他的左手伤口上,右手悄悄地背到身后, 正打算把银刀也收起来。
、
但顾瑾谚没给他机会。
“另一只手拿着什么?”顾瑾谚盯住江珩握着刀的手, “拿出来。”
江珩觑了一眼顾瑾谚的脸色,又觑了一眼,抿紧了嘴巴,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
顾谨谚差点就要心软了,但他瞧着江珩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扎眼的伤口,眉头依旧皱得死紧。
“把手伸出来。”顾谨谚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视线平静无波,但江珩就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江珩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听话比较好,于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就连手上拿着的银刀也没敢自己收起来。
顾谨谚一看到那把刀,基本就能推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有点微微沙哑:“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只是想要你回来。”江珩没什么底气地回答道,他抿了抿薄薄的唇,小小声地嘟囔,“我不想要把你一个人丢下。”
顾谨谚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一遍遍用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江珩凝白的手腕,在伤口附近轻轻地打转,犹如珍而重之地擦试着一件无价珍宝。
“所以你就这样伤害自己吗?”顾瑾谚声音平静,但却仿佛酝酿着将至的暴风雨。
他的低敛的眉目一瞬间阴鸷到偏激,他握着江珩的手腕,克制着力道。
江珩觉得他还在生气,小声地说了一句:“谨谚……伤口不舒服。”
他的声音又软又轻,一下子就能把人所有的火气都给浇灭了。
江珩想了想,有些内疚地捏着圆润的指尖,无措地道:“对不起。”
顾谨谚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看不得他委屈:“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你是最重要的。
他说不出那样肉麻的话语,只是沉默地望着那道逐渐凝血的伤口,然后在它的旁边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热切又收敛,矛盾又温柔。
江珩微不可见地颤了下手腕,他红着耳根,悄声应答:“如果你也保证的话。”
顾谨谚把人揽到怀里,他闭了闭眼,哑声道:“我保证。”
江珩回抱他,软乎乎地回应:“那我也保证。”
去而复返来找落后的江珩和狸猫凯特的王铭柯尴尬地站在几米开外,恨不得把自己当鸵鸟,这样就能把头埋地里,暂且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