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鱼的之南
如果不是虞鱼知道, 自己是被抓过来的,他可能以为对方是想要邀请自己住豪华别墅。
虞鱼的目光从天花板上坠着的漂亮玻璃灯盏,看到仿佛被洒了细碎金粉而亮晶晶的窗帘,再看到软绵绵铺好了棉被的大床。
……豪华监狱单人间?
他舔了舔冰凉的唇,走到窗帘前,拉开窗帘,想从窗外的景色推断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
窗帘被一把拉开。
但露出来的,是一面贴了墙纸的墙壁。
虞鱼上手敲了敲,墙体传回来的声音是凝实的。
没有窗。
那为什么要装窗帘……虞鱼觉得设计这个房间的人脑回路一定不正常。
虞鱼摸摸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拉开房间里的衣柜,发现里面准备了换洗衣服。
他取出一套崭新的真丝睡衣,走到浴室里看了一眼,发现浴室里也备好了浴巾和洗漱用品。
虞鱼扭头问雪人:“我可以去洗个澡吗?”
这次雪人很干脆地点头。
虞鱼进浴室洗澡了。
他打开花洒,望了望浴室的构造。果不其然,也是没有窗户的。
应该只有来时的那扇门通往外界。
他的手机在亭子坍塌的时候就不见了,剩下唯一有可能联系上外界的就只有那一扇门。
虞鱼心不在焉想着,慢吞吞地脱衣服洗澡。
热水让冻僵的四肢慢慢暖和起来,血液循环开始恢复正常。
虞鱼在脑海中对比他和雪人的战力,他很瘦,但雪人要更瘦一点,虽然对方比他高,身体也是冰块做的,但冰块硬度不算大。
也许他能赢?
虞鱼不太自信地想,更苦恼了。
雪人安静地等在浴室外,虞鱼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雪人直挺挺地杵在那儿,像是一根冰柱子。
虞鱼慢吞吞地往门口挪了挪。
雪人也跟着挪了挪。
虞鱼大步向门口走去,雪人直接拦在了门前。
“……”
片刻的沉默后,雪人干巴巴地开口:“不能出去的。”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用衣服裹住自己的手,把虞鱼拎到床上。
像提溜一只小猫崽。
虞鱼:“……”好叭,他打不过雪人的。
床铺是最容易让人放松的地方,虞鱼一沾床,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眼底又浮起了浅浅水光。
雪人站在床边,弓着腰,忽然说:“睡觉。”
虞鱼眨眨眼,稍微有点困惑。
雪人:“你困了,睡觉。”
虞鱼瞧了一眼雪人,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他光洁的脚丫在床上踩了踩,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不管怎样,都睡起来再说叭。
·
山神以为,这件令他不快的事情,在他将虞鱼送走并且神隐之后,应该就会彻底结束。
但是此刻,他看着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领地,心里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现在熙山的一点一滴可都是他的神力,少一棵树他的神力就会消散一点!
“疯子!”山神骂骂咧咧地咒骂着,他看着贺故渊又一脚踹折一棵树,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严重怀疑,最近霉神是不是偷偷来过熙山,不然为什么总是遇见这些不敬神明的人。
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像是要把之前几千年没出现的份一块儿补上。
山神焦躁得有点抓狂:“为什么这个人的记忆没法消除?神隐怎么会对他失效!”
那些顶端的大妖可能会有方法解除神隐,但山神看得清清楚楚,这人分明只是个刚觉醒没几年的混血,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
再这样下去,对方迟早会找到这里。
山神看着被贺故渊惊起飞走的鸟群,只觉得自己快气得高血压。
“一次不行,那就再试一次。”山神咬牙,脸颊上的妖异纹络微微发起光。
他将神力凝成一股,冲着贺故渊而去。
但在即将靠近贺故渊时,神力如同撞在了某种透明的屏障上,被弹射开来。
“怎么回事?”山神狠狠地皱起眉。
他没能想明白原因,就看见贺故渊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一双血色的眼睛仿佛破开了遥远的距离,隔着重重树海,钉进了山神的脑海中。
像是染了血的长钉,那道目光刺得山神脑袋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神的寿命漫长到可以说是没有尽头,祂们不生不灭,在历史的长河里时刻都有着若隐若现的身影,几乎没有什么能使祂们感受到威胁。
但那一道目光,却让山神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仿佛下一秒,他便会生机耗尽,神力消散——彻底死去,宛若油尽灯枯。
山神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嗒”的一声轻响,落在他的耳膜。
山神抬起头,贺故渊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有着一张人类意义上的俊美脸庞,高鼻深目,眉目冷峻。
但那一双填满了冰冷血色的眼睛,却仿佛能攫住他人的呼吸,在人的心中种下恐惧。
山神的神色恍惚,他几乎克制不住本能的颤抖。
内心的恐惧强迫着他向面前的人低下头颅。
贺故渊语气森然:“一个伪神……你想对我做什么?”
他掐住山神的脖颈:“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山神惊恐地望着贺故渊,对方身形高大挺拔,身上的西装还在**地往下滴水。
明明该是狼狈的,可他冷戾的神色却完全盖过了这分狼狈。
“嗬……我、我不知道……不是我藏的……”山神扒着贺故渊的手,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原谅我,原谅我……”
贺故渊的血眸里露出暴躁:“不知道?”
他的眼瞳里血色涌动,山神只觉得仿佛看见了亿万个的光辉球体,它们聚集碰撞,产生的共鸣让他痛不欲生。
“那就告诉我,是谁把他藏起来的?”
山神的神智濒临涣散,他根本回答不上来,只是微弱地喘着气。
贺故渊嫌恶地把他扔在地上。
空中再次浮起了血色的眼球,它们疯狂地转动着,飞速地搜寻着目标。
既然问不出来,那他就自己找。
·
虞鱼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蹲在他的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
一个是沈鹤书,一个是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怪吓人的。虞鱼摸摸小胸脯,给自己顺顺气。
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见他醒来,就显得有点过分激动。他脸上松弛的肌肉一瞬间便紧绷起来,连眼角的鱼尾纹好像都绷直了。
“我的天呐,你可终于醒了!”他夸张地叫起来,表情热切到让虞鱼觉得他下一秒可能就会扑上来。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20年?30年?”中年男人兴奋道,“不对,应该是25年零三个月又十七天!”
“你还记得我吗?9号?我……”
“咕叽——”
没等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地往下说,虞鱼的肚子里就发出了一声哀鸣。
虞鱼揉着饿瘪的肚皮,水汪汪的双眼里都是委屈,可怜得惹人怜爱:
“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委屈巴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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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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