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鱼的之南
两人不咸不淡地打了两声招呼,萧璟能察觉得到宿沉并不是很欢迎他,他挑挑眉,不想自找没趣,便出声道:“我得带我朋友去看个医生,就先走了。”
宿沉颔首:“好的。”
萧璟拖着地上半死不活的km转头就走,临走前还跟虞鱼挥挥手:“下次有缘再见啊。”
虞鱼盯着他拖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只有四个字:毁尸灭迹。
·
刚出院,考虑到种种因素,虞鱼决定暂时回贺家去。
他坐上车,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把引路纸掏出来。
之前他生病期间,温羡清就已经把他留在剧组的小背包,放在酒店房间里的行李,全都一齐打包送了过来。
虞鱼毫不意外地看到引路纸又自己分裂了,新纸上头的名字跟他刚刚从那位“尸体先生”口中听到的一样。
萧璟。
不过温羡清的那张纸上倒是有了新变化,它被盖上了个戳,显示“考核通过”。
大概是因为他完成了临时助理的使命叭。
虞鱼沉重地叹了口气,依然感到未来职业生涯的灰暗。
贺故渊坐在他身边,听到叹气声,低声问了句:“在看什么?”
虞鱼忧愁地说:“在看要带的幼儿园小朋友的花名册。”
贺故渊:“……?”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不易,鱼鱼叹气。
萧大神,您的梦中情人的确就长这个样。感谢在2019-11-13 02:48:10~2019-11-14 00:2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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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虞鱼回到贺家后, 贺故渊总有种莫名的安心和踏实。
像是本该属于自己的珍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宝箱里。
连绵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 暖洋洋的阳光重新笼罩在大地上。
虞鱼萎靡多日的精神面貌顿时焕然一新,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贺故渊刚回国, 暂时没去公司而是呆在家里, 他一整天就能看到虞鱼高高兴兴地跑上跑下,一会儿下楼到花园里看看花,一会儿跑顶楼上晒晒太阳, 像是要把住院这些天蓄积的精力都给发泄出来。
贺故渊翻过一页文件,就听到家里小朋友又踩着林姨新买的小白兔棉拖,啪嗒啪嗒地跑过来。
“贺先生!”虞鱼刚在顶楼晒完太阳, 小脸蛋红扑扑的,头发被他跑得翘起一小撮呆毛,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贺故渊抓着文件的手指陡然收紧,他颇为无奈地点了头。
刚才举的例子不够全面, 除了看花晒太阳,还时不时要过来撩拨一下人。
香气浅淡却勾人地在鼻间一晃而过,在大脑里留下的印象却久久不散。
贺故渊被虞鱼搂着脖子,极为亲密地抱住,虞鱼软软的发丝蹭在他的颈侧, 让他两只耳朵都红了。
出国半个月,他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些许适应力又全部恢复出厂设置了。
虞鱼满足地蹭完阳气, 在经过了上次的绑架事件后,他对于补充阳气这件事更加重视,补充的频率也潜移默化地加快不少。
贺故渊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花园里的花好看吗?”
虞鱼眨了下眼, 肯定地点点头:“好看。有一片好像是刚种不久的,还没开花。”他想接着问,是不是刘伯觉得那片地空着不好看,所以种了新花。
贺故渊很轻微地勾了一下唇角,深邃的眼眸里似有光点闪烁:“我种的朱丽叶玫瑰。”
虞鱼愣住,他的睫毛动摇地颤了颤:“贺先生种的?”
贺故渊一瞬不瞬地望着虞鱼:“嗯。”
他的目光执着得有点儿炙热,像是沉静的冰湖里裹着缓慢燃烧的火种。
虞鱼舔舔唇,有点领悟到贺先生的期盼:“如果开了的话,一定很好看。”
如愿以偿地索要到夸赞,贺故渊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嗯。”
“到时候一起看。”贺故渊低声地笑了笑。
晚饭过后,撒开脚丫玩疯了的虞鱼终于想起,自己是一名光荣又伟大的家庭医生。
他有一点心虚地抬头看了看贺故渊,悄咪咪地坐到沙发上,和贺故渊并排。
贺故渊一偏头,就看见虞鱼端庄地把手摆在膝盖上,背脊挺直,整个人都像在演绎一张表情包:
乖巧.jpg
“怎么了?”贺故渊放下手头忙的事情,反正不急。
虞鱼小心翼翼地往贺故渊旁边挪了点儿,再挪了点儿,然后仰起头:“贺先生,你介意做个催眠吗?”
客厅暖色的灯光落在虞鱼的脸上,给他的眉眼都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我这段时间翻看了所有病历,觉得你的偏头痛不是生理因素造成的,而是心理因素。”虞鱼抿着唇,有些局促。
贺故渊顿了顿,伸手揉揉虞鱼的头:“不用紧张,我不介意。”
“但是给我一段时间做心理准备吧。”贺故渊说。
他可能还……没法把自己最黑暗可怖的一面揭开给虞鱼看。
这让他恐慌,让他感到仿佛要失去什么的空落。
虞鱼扒拉住贺故渊放在他头上的手,弯弯眼眸:“好,等你做好准备了,再告诉我叭。”
虞鱼一向准时早睡,但贺故渊却一般忙到深夜。
十二点,贺故渊从三楼的书房走下来。
林姨本就熬不得夜,刘伯最近也搞起了养生那套,十一点来给贺故渊送最后一次水,就养生地回房睡觉去了。
别墅里安静极了。
虞鱼睡觉很沉,他睡觉总喜欢缩成一团,把被子全团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一条缝都不留。
把坚决不让一丝寒风进入被窝的宗旨贯彻得非常彻底。
房间门“喀嚓”一声开了,身形高大的男人脚步轻缓地走进来。
他径直走到虞鱼的床边,俊美的面庞隐没在黑暗里。
是贺故渊。
贺故渊慢慢俯下身,像是想在黑暗里看清虞鱼的睡容。
虞鱼在睡梦里咂巴了下嘴,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他的唇瓣柔软地擦过贺故渊的嘴角。
高大的男人顿时像根石柱子一样僵在那儿,半晌才吐出口气来。
撩起来的火还不管灭。
唉。
贺故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跑去花园看了看那些还是花苞的朱丽叶玫瑰。
月光澄澈如水,宁静地洒满整个花园。朦胧月色里,花簇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翻起小幅度的花浪,宛如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贺故渊走到未开化的朱丽叶玫瑰花簇前,弯下腰,轻轻碰了碰那些花苞。
这样的动作不似他往日的成熟冷静,反倒透出点孩子气来。
“快点开吧。”贺故渊很低地说了一句,在夜晚的风声里如同一声低微的叹息。
·
贺故渊安心的心情没能持续更久。
第二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虞鱼的手机上。
“喂?”虞鱼在剥葡萄皮,没手拿手机,干脆开了免提。
“喂,您好,请问是虞先生吗?”
虞鱼困惑:“是,请问您是?”
林秘书在电话那头礼貌地笑笑:“我是宿总的秘书,姓林,不知道您有印象吗?”
虞鱼正在往嘴里塞葡萄,贺故渊见他打电话,剥葡萄皮的速度都慢下来,干脆坐到他身旁默不作声地给他剥葡萄。
虞鱼慢慢地把葡萄的果肉咽下去:“我记得的,怎么了?”
林秘书:“是这样的,最近宿总需要负荷的工作量变大了,我也在帮忙处理,但因为工作实在太忙,我本来还兼任宿总的生活助理,但最近实在抽不开身。”
“宿总的生活作息很不规律,如果没人看着的话,他能够一整天都不歇一口气,挺让人担心的。”
虞鱼不傻,当然听明白了:“您想让我去代班吗?”
林秘书也有点不好意思:“是的……实不相瞒,宿总他有点精神洁癖,不会轻易用其他人做生活助理,但是他对您很……友善。”
“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宿总会负责您期间一切的饮食起居。”
虞鱼能够怎么办呢,虞鱼只能向生活妥协,像是一只被生活扼住咽喉的小猫咪。
他不用去看都知道,引路纸肯定又顺着林秘书的话整幺蛾子了。
“好——”虞鱼刚答应了一个字,贺故渊就示意他把手机递过来。
贺故渊拿到手机,语气沉着:“林秘书,麻烦你叫宿总接电话。”
林秘书愣了一下,没想到电话那头突然换成了贺故渊:“好的。”他应声,把手机递给一旁认真偷听的宿沉。
“宿总。”贺故渊的口吻不太客气,“鱼鱼目前仍是我的家庭医生,恐怕并没有时间去当您的生活助理。”
宿沉一接电话,就被对着脸怼了一通,脸色也阴了:“鱼鱼他有权利作出他自己的选择,贺总您无权干涉他的决定。”
两个人唇枪舌战,不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