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鱼的之南
刘伯回来时就听见虞鱼啪嗒啪嗒跑上楼的动静,他不免笑了下,自从小虞医生住进来后,这个家里就多了不少生活气。
“少爷回来了?需要给您煮醒酒汤吗?”刘伯问。
贺故渊把目光从楼梯上收回来,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不用,今天没喝酒。”
·
第二天是周末,贺故渊一如既往起得很早。
但作息向来比较健康的虞鱼却起晚了。
眼看着时间将近九点,刘伯坐不住了。
“少爷,我上楼去叫小虞医生起床吧。”
贺故渊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不用,我去就行。”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鱼鱼,起床了。”贺故渊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估计是还在睡。
贺故渊试着转了一下门把手,门没上锁。
“我进来了。”
床上的被子缩成一团,圆鼓鼓地堆起来。
贺故渊走到床边,开始动手解团子,从里面扒出来一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
估计是因为这变幻莫测的团子睡姿,虞鱼的头毛已经被折腾得全都炸起来,乱糟糟地到处支棱。
贺故渊视线落在虞鱼手里还攥着的按键手机上,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那支手机,伸手把它抽出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继续叫人。
“鱼鱼,起床。”
虞鱼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手摸到被子上,想把它重新扯过来蒙住头。
他扯了一下。
又扯了一下。
被子纹丝不动。
虞鱼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半睁开眼。
“贺先生,早上好。”虞鱼睡眼朦胧地跟贺故渊打了个招呼。
贺故渊淡淡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虞鱼眯着眼,光着的脚丫开始在地上探寻拖鞋。
贺故渊弯腰把旁边的拖鞋拎起来,放到虞鱼的脚下。
虞鱼乖乖地穿上,去洗漱了。
等他清醒过来,贺故渊已经又下楼去了。
虞鱼用牙刷刷出一嘴的泡泡后,他开始自我反省。
沉迷手机是不对的,熬夜看手机更是错误的。
他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作为一名医生,他应该为病人做榜样。
洗漱完,吃了早餐。
虞鱼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决定要出去散散步。
刚好他来人类社会这么久,一次也没有在外面闲逛过,还是有点好奇的。
顺便还可以去请教一下席轻言关于心理学的一些问题。
贺故渊同意了,不过他手头还有事情在忙,没法陪着虞鱼出去。
“一个人要小心,晚上不要太晚回家。”贺故渊帮虞鱼的额发都拨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然后把鸭舌帽重新给人扣好。
虞鱼抬手压了压帽子,确定它不会被风一吹就飞出去。
贺故渊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开口:“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
虞鱼摁着帽子,无辜地抬眼:“?”
“留一下。”贺故渊简洁明了地说,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虞鱼眨眨眼,试着用手指尖尖摁了一下手机屏幕。
他大概知道触屏手机怎么使用,但这还是第一次实践操作。
虞鱼慢吞吞地移着手指,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按出来。
贺故渊收回手机,存了号码,顺手给虞鱼拨了号,确认号码无误。
“去吧,有事可以打电话。”贺故渊收起手机。
“嗯嗯。”虞鱼点点头,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就要出门。
快走到玄关那儿的时候,虞鱼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
他又把穿了一只的鞋脱掉,重新踩着拖鞋跑到坐在沙发上的贺故渊面前。
贺故渊还没来得及反应,虞鱼就张开手,给了他一个熊抱。
暖洋洋的甜香裹挟过来,把贺故渊罩了个严严实实。
今天是周末,贺故渊不去公司,身上穿的是贴身的居家服,虞鱼这么一抱上来,贺故渊整个人都猛地僵了。
虞鱼没察觉,他抱着贺故渊,把阳气蹭蹭过来,然后开口说:“我命令你,即便我不在家,也要时刻想着我。”
他说完惯例的台词,忍不住摸了下贺故渊肌肉紧绷的背部,夸了一句:“贺先生的背肌很结实呢,爆发力一定很好。”
贺故渊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连虞鱼跟他说“再见”都没听见。
他沉默半晌,抬起头。
刘伯正给他端水过来,看到贺故渊的模样,犹豫道:“少爷。”
“您要不要喝点降火的菊花茶。”
“……”
贺故渊觉得,是时候找出虞鱼为什么天天做这些奇怪事情的原因了。
·
虞鱼被贺家司机直接送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司机和他约好来接他回家的时间后,便又开着车走了。
贺故渊之前给过虞鱼一张工资卡,所以虞鱼并不担心没有钱买东西。他好奇地走走停停,打量着商业街两旁的店铺。
虞鱼今天穿着宽松的白帽衫和裤子则搭了条简单的黑色九分裤,黑色的鸭舌帽把他的头发压得有点翘,不但没遮挡住路人的视线,反而把他衬出了更惹眼的俏皮感。
虞鱼注意到周遭人的目光,他歪歪头,冲着人笑出个小酒窝,把看着他的人给笑得晃神,自己倒是继续往前悠哉悠哉地逛。
他先是到奶茶店买了一大杯的冰鲜柠檬水,然后吸着冰冰的柠檬水,往有空调的商场里走。
……
温羡清脸上架着副墨镜,带着个口罩,头上戴着顶压得不能更低的老土圆帽,独自一人走在商场里。
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不过反而引起了不少古怪打量的目光。
“诶,那是不是温羡清啊?”
“是他吧,肯定是他!温-影-帝只需要一个背影我都能认出来!”
温羡清墨镜下的温和眉眼微微皱了皱,他看似随意地绕着商场逛了逛,然后拐到一条小道里,甩开了人。
“他不见了!”
“去哪里了,我们去那边找找吧……”
温羡清看人走了,松了口气,他回头,发现自己随便拐进来的地方刚好通向洗手间。
去一下好了。
洗手间里没有人,温羡清摘掉了墨镜、口罩和帽子。
……
虞鱼喝着柠檬水,迎面走来一个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柠檬水洒了点到他的手上,虞鱼挥挥手跟道歉的路人笑了下,表示没关系,然后找了个洗手间,打算进去洗个手。
他认认真真地把手心手背都搓了搓,冲干净。
温羡清在有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迅速地拿起墨镜,就打算戴起来。
但当他看清对方的脸,手里的动作却全都停下了。
温羡清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鼓动。
是他。
温羡清只觉得心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又仿佛是点起了一盏灯。
虞鱼刚把手擦干净,准备离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却陡然压过来。
男人面容俊美到夺目,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温柔多情,只是那么轻轻看过来,便如同绽放了一个整个春天。
虞鱼被压得差点儿摔倒,他勉强支撑住男人,颤巍巍地站稳了脚跟。
“您还好吗?”虞鱼舒了口气,抬头询问。
男人像没有力气似的趴在虞鱼身上,仿佛很痛苦地开口:“抱歉,我……不太舒服。”
温羡清靠着虞鱼,双手在虞鱼看不见的角度,虚虚地环抱着人。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见到了这个人。
温羡清温和的眉眼沉下来,如同压抑着深切的渴求。
他嗅着鼻尖的清甜的香气,半阖起眼帘。
温羡清背对着虞鱼,慢慢地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准备一下修罗场呀,贺先生的醋缸不知道灌满了吗?
昨天有一位小天使看穿了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