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物呀
何江边吃饭边问道,“妈,小宝睡了吗?”
“睡了睡了,今天白天跟着隔壁小虎子跑了一天,早早就犯了困。”刘婆子笑着道。
何江许久没见儿子了,想得紧,三两下把碗中的米饭吃完,就跟他们道,“我去瞅瞅小宝。”
刘婆子也站出来道,“我跟你去。”
大厅很快就剩下了刘山和刘成房,刘山无奈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刘先生,阿江她太久没见小宝了,念了一天。”
刘成房摆了摆手,“为人父母的都这样,理解理解。”
“是这样。”刘山给刘成房倒了杯酒,又给他夹了一大碗的菜,“来来来,喝酒吃菜。”
刘成房看着堆成山的汤泡饭,嘴角扯了扯。
他是来骗人的,怎么反而有种把自己坑了的错觉呢?
一大盆的杂菜汤,在刘山热情的招待下,刘成房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等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肚子里仿佛怀了五个月的崽子。
吃过饭,刘山把刘成房带到了客房。客房整齐又干净,刘成房下意识松了口气,吃了刘家的肉包子和杂菜汤,他都怀疑自己往后几天要住的是柴房了。
刘山指着屋内的东西对刘成房道,“山里夜晚天气凉,刘先生你要是觉得冷,可以把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用。这水壶的水都是今天打的,还热着,口渴了你就倒水喝,旁边的水果也是,随便吃,不用跟我们客气。”
“刘山兄弟,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刘成房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钱包,直接就掏了一叠毛爷爷塞到了刘山手里,“这些钱你拿着,就当做是我这几天的食宿费。”
“用不着这么多……”
刘山说着就要把钱推回去,为了做戏做全套,刘成房哪能在刘家白吃白喝。他不仅没让刘山把钱退回来,甚至又抓了一沓人民币塞到了对方怀里,“刘兄弟,你是看不起老爷子吗?这点钱又不是白给你们的,我这几天都得住在你们家,难道不用吃饭?这都是买菜钱!不许给回我,不然我就不在你们家住了。”
“那……”刘山羞涩一笑,呼噜一下就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兜内,“那就谢谢刘先生了。”
刘成房:???
刘成房以为刘山还要推拒一番才肯收钱,谁知道自己话刚落下,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把钱收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剧情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上赶着送钱的冤大头呢?
不等刘成房细想,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啼哭声。
刘山回头往外看了一眼,“是小宝在哭。刘先生不好意思,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小宝怎么就哭了。”
刘山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刘成房跟着走到门口,抬眼望向了隔壁的房间。门和窗都关着,但从窗口透出来的光影可以看到,刘婆子和刘山围在了何江的身边,然后何江手上抱着一个小孩正在哄着,一家四口齐齐整整,非常温馨。
刘成房开始还怀疑刘山何江夫妻是什么人假扮来骗他的,但是等听到小孩的哭声,看到他们哄小孩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真要是骗子,怎么可能会搞了个孩子来骗人,也不怕孩子演技太差,把他们的计划提前暴露了。
“大概是我这几天精神崩太紧了,现在看谁都像坏人。”刘成房拍了拍额头,拉上门回了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把神经扭直了。
第二天,刘成房起来时已经日晒三竿。
刘山正在喂鸡,看他出来,就把手上的饲料全撒了,拍了拍手望着他道,“刘先生你起来了?饿了没,你的早饭我们都温在锅里了,我去给你拿来。”
刘成房道了声谢就坐到了大堂内等着他的早饭。然而当他看到刘山捧出来的吃食,突然很想放弃再干一票的念头,赶紧回家算了。
馒头稀饭,听着好像挺正常,但看它们的外表,就没人会想吃了。馒头像是发不起来一样,黄橙橙的还犯黑,稀饭稀拉拉的,上面还浮了一层油。吃进嘴里,馒头也不知道用什么面粉发出来的,硬邦邦还带了股香灰味。而那稀饭,半生不熟,那油渍也不知道是什么油,有股石油的臭味,吃一口舌头都捊不直了。
刘成房放下饭碗,犹豫开口,“你们平时就吃这些?”
其实刘成房很想问的是,他昨天给的钱呢?不说大鱼大肉,但好歹也来点正常的饭菜啊,他付的难道是假钱?这馒头稀饭猪都不食啊!!
刘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往常吃得最多的是卤面条和煎饼,今天不凑巧,大宝发烧了,我妈和媳妇送孩子去卫生所了,来不及做饭。这顿只能我来弄……”
刘成房:“……”
行了,他懂了,男人嘛,不会做饭很正常……个屁。
他忍!
刘成房饭也不想吃了,把碗推开道,“你们孩子没事吧?”
“我妈刚打了电话来,烧得有些厉害,可能得挂两天的水。”说道自己的孩子,刘山叹了口气。
刘成房看着愁眉苦脸的人,眼睛突然一亮,“孩子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烧,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孩子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刘山张大了眼睛,有些紧张,“脏……脏东西?”
刘成房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年轻时认识过一位道士,跟着对方学过一些风水方面的知识。今天早上起来看了一下你们家,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我记得在火车上时,你说过,你母亲前不久也生过一场病?”
刘山忙点头,“是这样,我妈身体之前一直很好,很少生病。但前不久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天一下子就病倒了,去医院也没查出问题。后来还是隔壁虎子妈给我妈弄了些中药,吃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好了起来。”
“如此看来,不止你儿子被脏东西看上了。照我看,是你们家风水出了问题,这才让你妈和你儿子接连出了事。”刘成房轻叩了下桌子,表情严肃,“这事处理不好,可能下一个就该轮到你媳妇和你了。你们三个成年人还好说,但你儿子年纪小,熬不熬得过去,就难说了。”
在农家子的眼里,儿子就是命。听刘成房说到自己儿子,刘山更慌了,“刘先生不,刘大师,你有法子帮帮我们吗?”
“这事关乎人命,帮你们肯定得帮。就是我学术不精,暂时只知道你们家风水似乎有些问题,这才引来了脏东西。至于问题具体出在哪,还得我细细研究一番才知道。”刘成房背着手站了起来,“刘兄弟啊,你带我到处走走吧。”
刘山立马应道,“好的。”
刘成房装模作样地跟着刘山在刘家内转了一圈,然后又找了借口让人把他带着在村里走了一遭。等傍晚后,回到刘家,刘成房才沉重地道,“我知道问题所在了。”
刘山紧张地看着他。
刘成房咳了一声后道,“早上我看错了,不是你们家的风水不对,是你们的祖坟出了问题。祖坟影响全家,所以它出了问题,你们家里的人才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
刘山瞪大了眼睛,“大师,那要怎么办?”
刘成房掩下了眼里的得意,一本正经道,“唯有迁坟!”
“迁坟?”刘山表情一僵,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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