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物呀
一道柔弱又温婉的女声响起。
循声看去,说话的是站在敖义阳身后那位娇小可人的女生。女生似是鼓足了勇气才站了出来,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命行役。
吴蔚眉心微蹙,发自内心不喜欢这个女生看命行役的眼神。
命行役打量了几秒女生,扬眉问道,“我们认识?”
女生不是没想过对方会记不住她,但对方真对自己没印象时,仍然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她就振作了起来,自我介绍道,“学长,我也是江城大学的学生,和你一个专业,但比你小两届。我叫林书雯,曾经我们还一起参加过全国青年油画大赛。那次比赛你独得第一,我只得了第三。”
命行役顺着林书雯的话回想了一下,大致有了点印象,不过是对那个油画比赛。他记得那次比赛参赛人不少,获得三等奖的学生就有好几个,至于那几个的名字和外貌,命行役真没留意。
只能掩饰般地点点头。
林书雯则以为对方想了起来,高兴得就想上前和他叙旧。
只是林书雯刚想上手拉住命行役胳膊时,命行役却侧了侧身,巧妙避开了她的动作。林书雯愣了几秒,略显尴尬,讪讪地收回手。
但难得遇见命行役,林书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柔声细语地想和他搭话。
敖义阳见到这幅画面,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他明恋明追林书雯两年,一向把林书雯当女神对待,奈何林书雯对他一直很冷淡。今天好不容易才把女神约出来,女神却去舔了别人,敖义阳哪能接受。
此时敖义阳望着命行役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般冰冷。
敖志全没瞅见自个儿子的表情,听了林书雯的话,高兴道,“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大师你也是江城大学的,我儿子也在江城大学。这么一算,我们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谁和这小白脸一家人?”敖义阳低声嘲讽,“一群穷酸。”
小五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的?”
“义阳!”敖志全只觉太阳穴突突地狂跳,也不知自己儿子今天扯错了哪条神经,开口闭口都在得罪人。
敖义阳眼角扫过林书雯,见对方不悦地看着自己,心里的嫉妒就像化开的脓液,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指着命行役几人破口大骂,“一个穷酸打工的,天天来我们家蹭吃蹭喝,我早就看不惯了。现在倒好,今天还拖家带口了,大穷酸带着小穷酸。谁他妈想和他一个学校?都不知道那大学学位是不是花钱买的。”
瞧敖义阳越说越过分,被指着骂的陈厚忠脸早就黑成了炭。
陈厚忠记得他就去过敖家两次,还是全盛情难却下才答应去的。去的两次,他也没空手,礼虽不重,但两顿饭总能抵上。现在却成了穷酸蹭饭的?想到敖家人是这么在背后想他的,陈厚忠见到老朋友那高兴的心情也都淡了下去。
敖志全被敖义阳的胡说八道弄得颜面全无,要不是敖义阳是他儿子,他都想乱棍将他打死得了,说的什么浑话!
敖义阳两个狐朋狗友瞧见敖志全的表情,深怕他回家真被他爸打死,连忙上去拉了拉他。
可惜这时候,影响着敖义阳的源头——林书雯又站了出来……
“敖义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林书雯怒视着敖义阳,“命学长可是当年江城的高考状元,进江城大学本就屈才了,学位又怎么可能是买的?你知不知道,命学长本硕只花了四年,学校本来还想让他留校当老师的!”
看林书雯这么维护命行役,小五这个直男都有点酸了。
吴蔚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命行役,仿佛在说被这么个爱慕你的女生维护,你是不是很高兴。
命行役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吴蔚生气了。
敖义阳怎么也没想到命行役还是个高考状元,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学习好有什么用?高考状元又怎么样?现在不也沦落到当神棍,装神又骗鬼。风水大师?嗤……”
“义阳你给我闭嘴!你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他们是我的客人,你给我放尊重点!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卡全停了!”敖志全快要被敖义阳气死了,这张嘴是打算吧在场所有人都得罪完吧。
“爸!”敖义阳不甘喊到。
敖志全冷声道,“还想要你的零用钱,就给我好好向人道歉。”
敖志全能从工头做到两家公司的老总,识人是关键。他从不主动得罪人,一向以和为贵,就怕踢了铁板。命行役背景看着是轻,但跟在他身边那个青年,敖志全一看就知道不简单。那周身的气质,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敖义阳,你还是好好道个歉吧。”林书雯也出声劝道。
敖义阳不懂敖志全的用心,林书雯的加入只让他觉得闹心。在他眼里,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暗恋对象全部都站在了他十分讨厌的命行役那边,与他对着干。
敖志全见敖义阳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命行役,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一度,“义阳!”
敖义阳气愤道,“爸,你老糊涂了!他一个大学生能懂什么风水?”
吴蔚忽地笑了,“谁说他不懂?”
命行役迎上吴蔚的目光,也忍不住勾不勾嘴角。他站出来,走到旁边一个书架旁,望着敖义阳慢悠悠道,“看在敖先生份上,我给你个忠告——惹谁都好,就是别惹玄学大师,尤其会风水的。毕竟……改变一个小小的风水位,就能杀人于无形。”
说着,命行役把书架上的花瓶转了个方向,同时把不知从哪弄来的一面小小的镜子放到了花瓶的旁边,面朝着大门。
而就在镜子摆稳那刻,大厅的白炽灯突然疯狂地闪烁起来,发出滋拉滋拉的电流声,仿佛随时要炸开般令人害怕。
明明大门开着,外面天朗风清得很,屋内的人却觉得视线灰暗,阵阵冷意从脚底袭上心头。
这时,敖义阳猛地对上命行役的眼睛,就像是被蟒蛇缠上了脖颈,瞳孔一缩,双腿因浮上心头的惧意不停簌簌地抖擞着。
当命行役收起镜子,一切恢复如初后,敖志全只觉脸热辣辣的疼,他长吸了两口气,对命行役等人道,“我替犬子向你们道歉,等会我请客,就去……”
命行役打断他,“不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大师……”敖志全试图拉他,却被走过来的陈厚忠挡住了。
陈厚忠看着他叹了口气,“老全啊,我想咱们以后还是少点联系吧,我高攀不起你们敖家。”
“老忠,你这说的什么话?”敖志全着急地想解释,但陈厚忠已经迈脚走开了。
“学长……”林书雯想叫住命行役,但命行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一会儿的功夫,命行役几人已经走远了。敖志全看着敖义阳,气得说不出话,“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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