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辞酒
“我,姜林斜,就是三年前你在员工宿舍破口大骂的那个姜先生,我这样说你有没有影响?”
许涧听了姜林斜的话也急了,连摆手:
“姜总您别乱说啊,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得古的员工了,但我还是很尊敬您的,我可从来没有在宿舍骂过你。”
辱骂公司领导这黑锅,他可不背。
望着许涧坚决的表情不像作假,姜林斜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在哪里了:
“你是不是失忆了?”
许涧:“???”
许涧看向姜林斜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回:“没有啊。”
许涧有理由怀疑这姜林斜是不是脑子……不灵光?
姜林斜和许涧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浓浓的困惑——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的时候,从许涧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僵局。
许涧赶紧回头,一见果然是秦沉。
对上许涧求救似的目光,秦沉走到许涧身边打量姜林斜,开口的第一句和许涧刚才异曲同工:
“这位是?”
秘书下意识想介绍自家老板,结果姜林斜抢在了他前面:
“姜林斜,我认识你,秦沉。”
秦沉闻言语调平平,不咸不淡的回:“谢谢,认识我的人挺多的。”
这么严肃的时刻,听了秦沉的话许涧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作为当红影帝,认识秦沉的人自然很多了。
许涧没想到秦沉竟然还会冷幽默。
笑完后见秦沉姜林斜和秘书三人都朝自己看来,许涧自觉不妥又赶紧抿嘴,那意思——
你们聊,我不笑了。
秦沉和姜林斜都在暗自打量对方,最后还是姜林斜率先开口:
“你和许涧很熟?”
秦沉回:“比你熟。”
姜林斜哽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他。
就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秦沉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眼前这个陌生人身上,于是直截了当开口:
“你找许涧有事?”
姜林斜故意不理秦沉,转眼看许涧,提议:
“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秦沉闻言也转头看许涧。
顶着两人的目光,许涧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许涧觉得自己跟前老板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聊的,所以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姜林斜缓缓开口:
“是关于把你爸妈的。”
许涧摇头的动作猛然一顿,倏然抬眼看姜林斜:
“我爸妈?你认识我爸妈?”
连秦沉听了姜林斜的话都是一愣。
认识这么久,他只听许涧提起过他种茶卖茶叶的舅舅,至于他的爸妈,许涧只字未提,他也不好问。
对自己父母闭口不谈,背后肯定有缘由,秦沉就怕不注意戳了许涧伤疤。
姜林斜没立马回答他,而是反问:
“你现在肯和我聊聊了吗?”
许涧忙点头:“好。”
看着小鸡啄米似的许涧,秦沉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
别人说什么都信,也不说问问对方自己爸妈的名字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认识,就这样傻乎乎忙不迭的应了,以后被别人卖了说不定还要帮人数钱。
话都说着份上了,秦沉开口道:
“去休息室谈吧。”
像之前欧庆说的,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话的地方,只有休息室是密闭安静的。
许涧没意见,姜林斜自然也没意见,于是点头。
秦沉带着两人往休息走,正巧小南迎面走过来传话,说临时出了点问题,拍摄要往后再延迟二十分钟。
传完导演的话后,小南好奇地打量姜林斜和他的秘书,心想——
这两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沉哥的朋友吗?
冲小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秦沉率先走近休息室。
小南本来想问问许涧现在什么情况的,但一看他脸色不太对,又生生忍住了。
等休息室的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小南才眨眨眼:关起门是准备说悄悄话吗?
姜林斜的秘书识趣的没有跟着进去,在外面找了随便一张椅子坐下。
刚坐下没几分钟,秘书就见欧庆颠颠朝他跑过来了,神色慌张。
在秘书面前站定后,欧庆扶着腰先把气喘匀了,顾不上跟他打招呼直接问:
“姜、姜总呢?”
秘书看了一眼他身后,没见到何嘉还有些意外,心想:
欧庆都来了,何嘉肯定也知道老板到了,他竟然忍住了没第一时间贴过来。
想完后,对上满脸焦急的欧庆,秘书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休息室,道:
“跟认识的人在里面谈话呢?”
顺着秘书手指的方向,欧庆抬眼,然后就见休息室的门上贴着铭牌——秦沉。
想到许涧今天一直跟谁在一起,欧庆两眼一抹黑:完了……
…………
休息室内,姜林斜扫了一眼径直坐在许涧身边的秦沉,然后看许涧。
看懂了姜林斜眼里意思,许涧道:
“姜总你直接说就行,他不是外人。”
听了许涧的话,秦沉冲姜林斜挑了挑眉。
姜林斜憋气问:“……你什么时候和秦影帝这么熟了?”
不等许涧开口,秦沉道:
“这个问题好像跟姜总你没关系吧?”
比秦沉还大七岁的姜林斜在心里暗骂对方是小屁孩,随即看许涧:
“既然你都不介意,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许涧迫切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胡乱点点头,问:
“姜总您认识我父母?”
姜林斜点了点头,开始说之前,他先跟许涧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涧正疑惑好端端的姜林斜为什么又跟自己道歉,下一秒他就听对方缓缓开口:
“你的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是为了救我遇难的,当年我在医院陪了许叔叔最后一程,你的存在,也是许叔叔跟我说的。”
姜林斜一句话不长,但透露的信息量却很大,不仅许涧呆了,连秦沉都愣了。
表情呆滞的盯着姜林斜看了好一会儿,许涧才哑着声音问:
“我爸妈不是车祸……去世的吗?”
在许涧初二的某一天,他半年未见的舅舅柳定相突然红着眼眶出现在他的学校。
等柳定相抱着他哭的时候,十三岁的许涧才知道他爸妈出车祸都没了,他的天塌了。
后来神情恍惚的许涧被柳定相牵着去请假、开车去太平间认领遗体、火化、处理后事……
来吊唁的人很多,很多亲戚人都抱着十三岁的许涧哭,说他还这么小,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有许涧呆呆的看着两副棺木,一滴泪都没有。
有人窃窃私语说许家这个儿子太冷血了,自己爸妈死了都不哭一声,只有柳定相满是担忧的看着他。
葬礼上许涧没哭,父母下葬的时候他也没哭,只是葬礼完成的时候,他眼神空洞的跪在哪里,谁劝都不走,也不说话。
最后等亲朋好友都走了,只剩下一个柳定相陪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涧终于动了,他转头看柳定相,眼里无光,轻声细语的问:
“舅舅,你怎么还不走啊。”
柳定相眼里全是血丝,他看着腰板挺直、跪得一丝不苟的许涧,心阵阵抽疼,哑着嗓子说:
“舅舅不走,舅舅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一起回家。”
听到‘家’这个字时,许涧眼珠动了动,然后慢慢地摇摇头:
“舅舅,我爸妈不要我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柳定相一个大男人,被许涧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逼出泪来,他赶紧道:
“小涧,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还有舅舅,舅舅家就是你家,以后你跟着舅舅过好不好?”
听了柳定相的话后,许涧又是好半天没说话,等再开口时又是催柳定相走。
柳定相不放心他不肯走,许涧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