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子祭酒
……
四日后临晚,谢池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袖口,瞥见坐在边上的严镜腿抖得厉害,道:“别憋尿,要上上去,我用不着你时时看着,再说你又看不见。”
严镜的腿顿时不抖了,并拢,羞愤道:“我那不是憋尿,我那是紧张的!”
谢池马上就要去《恐怖串烧》了,他能不紧张么?
谢池“哦”一声,不以为意:“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严镜顶着俩黑眼圈,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谢池对着他眼下淤青瞅了好几眼,调侃道:“你不会一晚上没睡着吧?”
“没有!”严镜才不愿承认丢脸。
谢池严肃道:“待会儿我去节目了你就回去睡会儿,别熬着。”
严镜委屈巴巴:“哥,我能睡得着才怪。”
“就这点出息。”谢池无奈,严镜这跟小学生旅游似的。
严镜嘿嘿笑:“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么?”
谢池对着镜子动作潇洒地理了理头发,暗暗心道:“哥,我帅不帅?是不是男女老少咸宜?”
“……帅。”谢星阑过了好一会儿才惜字如金地应了声。
谢池知道他酸,笑着哄道,“我这不是出卖色相养你么?”
“……小池。”谢星阑被噎了下,咬牙切齿。
谢池笑得欢。
严镜在边上一愣一愣的,他和谢池呆久了才发现谢池有一个人莫名其妙笑的习惯。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谢池拿起,长指一划解开屏幕。
[即将传送至《恐怖串烧》节目现场。]
“走了。”谢池瞥了眼严镜。
严镜小鸡啄米般点头:“谢哥肯定第一!”
虽然那个游景快2000分,比谢哥多一大截,但严镜就是相信他谢哥肯定是第一。
谢池笑而不语。
……
一阵天旋地转,谢池再睁眼时,已出现在了一个布置极其诡异的房间里。
房间四四方方,约有四五十平米,正中央摆放着张纯黑圆木桌,桌边已经坐了两个人,都是生面孔,是两个长相极佳的青年。
左边那个背靠椅子坐着,身体微仰,敲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正微抬下巴看他,似乎是有点傲慢,他臭着脸,似乎刚经历了什么特别不高兴的事情。
右边的青年则长相俊雅,五官柔和,正冲他微笑示意。
谢池朝右边那人微颔首,朝圆桌走去。
长相温和的青年伸手,笑得如沐春风:“我是游景。”
游景?新锐第一?
谢池和他礼貌握手,道:“谢池。”
游景暗中打量谢池,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来之前,母亲再三叮嘱,要他格外留意两个人。
一个是排名第二的多重人格患者任泽,一个就是眼前的谢池,而且母亲言语间,对谢池的评价似乎比任泽还高上一大截。
游景很少被严苛的母亲夸赞,却听母亲夸了旁人好几句,心下难免不爽,却并没表露出来,他没必要拿自己和谢池比较,平白无故让自己掉价。
他会证明给母亲看的。
游景眼见谢池坐下,笑赞道:“你很厉害,才过两个本,就已经一千二了,我过了三个,才靠两千。”
游景在新手粗制滥造片里获得了两百分,之后靠母亲的关系,又破格进了两部瑕不掩瑜片,在母亲的帮助下,顺利挣到了之后的一千八百分。
谢池淡然道:“你是第一,不用谦虚。”
游景摇头:“不,我就是占了来的早的便宜,不然未必在你前面。”
“未必。”
任泽在边上突然嗤了声:“你们有意思么?都是对手,搁这儿假惺惺。”
谢池意外瞥了他一眼,暗笑了声。是没什么意思,但装还是得装一下,不然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虚伪很多时候是必要的,虚伪在当时可能的确会耗费一点时间,但是不虚伪太过袒露自我,过后可能会惹祸上身,最后反倒更费时费力。
谢池是个很懒的人,做任何事都讲究效率,自己极其不愿主动招惹麻烦,当然麻烦找上他,他也不会退让半点就是。
游景满脸尴尬,显然是对任泽不屑的态度有点恼,他眼底冷意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谢池暗挑了下眉,这游景挺能忍啊?
“任泽,第二。”任泽睨了眼谢池,惜字如金地介绍了下,并没有握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