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峰一鹤
脑内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被追捕的猎物对奶糖说:你别过来,丑到我了!
“噗……”路白没憋住。
奶糖仰着脖子,圆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瞅着救助员,似乎在认真听讲。
路白亲了他一口,就像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耐心:“小机灵,我知道你明白,我没有抛弃你。”
奶糖叫了一声,似乎在说好。
这里不冷,身上毛发丰厚的毛茸茸们,显然不想睡在帐篷里。
路白原以为自己可以独占帐篷,不过到了半夜,路白就被身上火热的毛茸茸给热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轮廓,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白虎竟然睡在他身边。
路白笑了笑,摸了摸白虎的腮帮子,然后觉得不对,是天气变暖的缘故吗?今天的毛茸茸身体,格外火热。
握一握爪子上的肉垫,都散发着热意。
想到对方现在的特殊情况,人类青年目光呆滞,之后就闪烁了一下,有点无奈。
他是人,对方是野兽,他本不应该觉得窘迫才对。
正常的生理需求,不管是人还是野兽都有,这是自然反应。
如果路白心狠一点,就会退开些许,自己睡自己的觉,毕竟爱莫能助,无从安慰。
可他对毛茸茸一向很关心,想到白虎突然变坏的脾气,阴晴不定的气场,说不定对方正在忍受着痛苦和折磨。
“哎……”路白转过身来,对上白虎不太清醒的目光,喃喃:“是我疏忽了,没有早点发现。”
老虎一开春就寻找伴侣,行动快的现在怕是都怀上了,而自家的大白虎无疑输在起跑线上。
等他出去寻找伴侣的时候,说不定只剩下三瓜两枣。
“咳,我对不起你,给你道歉。”顺便给点点补偿。
不过不要想歪了,这种补偿不是那种大鱼大肉的补偿,充其量只是小清新。
通过抚摸大白虎的身体,帮助他放松心情,睡个好觉。
这个办法是有用的。
目前身心都在遭受过渡期折磨的白虎,受到温柔的安抚,的确会舒服很多。
这头惬意的白虎,将脑袋搁在救助员的脑袋上,时不时张开嘴巴,假意啃一啃对方的肩膀,然而每次恐吓完之后,又会舔一舔路白,安抚的意味十足。
正舒服地打呼噜,却听到路白说:“等我明天离开以后,你就出去吧,也不要在这里等我,初夏我们再见面。”
洞察力和敏锐度已经下降的白虎,完全感觉不到路白身上的离愁别绪,否则有过一次经验的他,应该会马上察觉人类青年话里的意思。
亲密地相拥着待了一夜,大白虎可能正在做美梦,路白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懒洋洋地酣睡。
路白小心翼翼地不吵醒他,毕竟毛茸茸又不上学,又不上班,吵醒他干什么?
春天的早晨这么好睡,奶糖也还在睡觉……嗯?应该是醒了一半,听到路白的动静之后,奶糖的尾巴晃了晃。
小秋裤是清醒的,对方歪着脑袋,对他轻轻地啾了一声。
路白:“小秋裤早~好好陪着奶糖,知道吗?”
然后他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开始收拾一些东西。
原本想要好好地跟大家再道个别,但是大小毛茸茸都睡得很香,连路白摸他们,跟他们拜拜,他们也只是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
这样挺好的,没有离别的愁绪。
不就是出一趟门吗?之后还会再见的。
路白背着背包,走路到飞行器降落的地方,期间他非常害怕毛茸茸追上来,结果只有小秋裤装模作样地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就目送他离开了。
一群过分听(薄)话(情)的毛茸茸。
这次过来的飞行员是熟面孔,路白还记得他,两个人简单闲聊了几句,不多时,飞行器抵达救助站。
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紧急汇报的,于是他也不着急去见站长,先回到自己的公寓修整。
塞缪尔的办公室,负责接路白的飞行员过来汇报道:“报告亚度尼斯军长,路白已经回来了。”
椅子上,一名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正漫不经心地坐在上面,但是对方听到了‘路白’两个字之后,立刻就调整了姿势,变得认真起来:“回来了?”
“是的军长!”这名飞行员很不理解,为什么军长要叫自己观察路白的心情,明明军长可以直接让路白过来汇报,不过他还是严肃地完成指令,汇报道:“报告军长,路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笑了吗?”
“?”飞行员老实报告:“好像……没有怎么笑?”
这是什么鬼问题?飞行员的注意力都在开飞行器上面,是真的没有注意路白有没有笑!
“好的。”其实亚度尼斯只是心疼,听说对方跟奥利弗分开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才去克利维亚火山散心。
这个待遇,啧啧,目前好像只有奥利弗有呢?
他发誓,他一定要将这个发现跟塞缪尔分享,以报他只能躲着路白的仇。
想到这里,亚度尼斯不禁有点羡慕迪夫,对方在兽态期既和路白相遇过,但又不至于太过深交,导致回归后无法和路白见面。
保护区里的三位管理者,沦陷了两位,只剩下迪夫可以出面和路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