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独孤浩炎甚至看到了小天师从辽代那个白狼墓里头取出来的镇钉,这东西是当时陪葬的大贵族的棺材里的玩意儿,据说灵性非常。
只不过这些东西小天师是不会让他碰的,说是怕晦气。
现在也是,小天师拿了七根镇钉出来,用一个白色的丧白布包着,放在一个盒子里收好。
还拿了个丧盆,一对发黄的招魂幡,以及一个很大的杏黄色的绸缎,他知道这个是小天师从广教寺那里求来的,这原本是一座佛像的遮光布。
那佛像曾经是广教寺里的老佛像了,后来因为要修缮寺院,重新塑造佛像,在装修的时候,这块杏黄色的绸缎,就将整个佛像包裹起来,然后等到寺院修缮完事之后,将佛像挪回正殿,又给佛像重新塑了一下,这块杏黄色的绸缎,就被小天师相中。
为此,独孤浩炎免费印制了一千本《金刚经》捐给寺院,小天师才将这块绸缎求来。
小天师一直很珍惜这块杏黄色的绸缎,平时都是放在仓库的玻璃罩里头,不让落灰,不让沾染尘埃。
现在却拿出来,用一块干净的红色绸缎裹了起来。
而且小天师准备的东西,都是一些丧葬用品,看起来就那么不吉利。
可是他们干的事情,也不是很吉利的啊!
小天师倒腾来很多东西,放在两个单独的箱子里,这两个箱子,明天自己拿一个,独孤浩炎拿一个。
剩下的在车里就没动。
晚上竟然吃的还是素菜,其他人吃的更少了,就小天师吃得开心,尤其是其中一个山林小炒,他最喜欢了,独孤浩炎甚至给他夹了一半的这个菜。
到了最后,没人吃那道菜,独孤浩炎就给小天师夹菜,道淼吃饭,就这么简单的秀了一下恩爱,看的杜家祖孙四人是各有心思。
第二天的早饭也非常的简单,就是豆浆油条跟小咸菜,还有素馅的包子,小米粥。
最多加个咸鸭蛋。
不过小天师让人蒸了米饭,还要求半生不熟,两个二大碗米饭扣在一起,这是倒头饭,哦,也叫阴鬼饭。
他不是准备了一份,而是准备了三份。
吃饱喝足之后,小天师就跟独孤浩炎前头走着了。
当时的时间,凌晨五天,天刚放亮没多久,太阳都没升起来。
两个箱子,他跟独孤浩炎一人背着一个上山,不许杜家人帮忙,其实东西倒是不沉,就是内容比较丰富,什么杏黄色的绸缎、黑色的桑盆儿,看着哪儿哪儿都不太搭。
孝子贤孙们则是拿着纸扎的祭品,从纸扎的小四合院,到纸扎的金童玉女,都拿着,反正纸扎的东西都轻。
但是很丰盛啊!
纸扎的小四合院里头还有管家呢!
而且一大早的就阴天,风摇晃着树叶,不大不小,空气算的上新鲜吧,就是气温比较低。
他们都穿着短袖长裤,风一吹,有点冷的起鸡皮疙瘩。
那也得往上去,坟墓上面遮阳的帆布帐篷还在,昨天是什么样子,今天还是什么样子,而昨天守着这里的七个人,今天却不见了踪迹。
“昨天晚上让他们七个守了一晚上,今天好好地去补觉了。”杜老板一看小天师来的时候,看了好几眼值班室,立刻就解释了一下:“您如果需要人手的话,我这就把他们都叫起来。”
“不用了。”小天师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别让人打扰到我们。”
“哦,那没问题,我让八个保镖就守在入口那里,没人上来的!”杜老板大概也知道这事儿不容易见人,所以这上来迁坟的人,就是杜家祖孙四个人,以及一个开小型挖掘机的,这人是杜家的偏亲,嘴巴有名的紧,而且为人木讷,不善言辞,正好适合一些保密工作。
还有就是独孤浩炎跟小天师了。
东西搬了上来之后,小天师连罗盘都没用,就指着坟墓往上走大概三十米的地方:“去那边,挖一个坑。”
杜老板小心翼翼的问:“不用算一下的吗?点个吉穴什么的?”
“我点个吉穴,你家祖宗住的进去吗?”小天师一翻白眼儿:“这是你家的祖坟范围,不过你家要想安静的过日子,就把祖坟往山上挪动三十米,下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坟,就成了一道屏障,让你家的祖坟不受任何侵袭,不过,你家从此也就平平淡淡,日子不好不坏。”
说实话,风水上来说,这杜家的祖坟是很好,依山而建,曲折蜿蜒,山上树木茂盛,以后子孙也会多一些。
可他们家偏偏让人在祖坟上动了手脚,他破除之后,杜家可能会不如现在,但也就那样了。
如果杜文老爷子真的溘然长逝,杜家也会衰落下去。
毕竟杜伟刚不是从政的人,杜家哥俩儿,一个生意人,另一个则是从文,就没从军、从政的苗头。
后代要想从军、从政的话,起码二十年之后,而那个时候,杜文老爷子早就人走茶凉了。
且杜家的人品,说实话,小天师都看不上。
更何况,杜伟刚自己都没脸跟独孤浩炎说什么慈善。
他们家几代人做买卖,那的确是家底丰厚,但是他们家守着不少见不得光的文物,就是不动一下。
其实,如果他们家将那些见不得光的文物,直接捐给博物馆,也就没事了,可他们家死守着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的东西,就是不吭声。
私人珍藏怎么能跟博物馆那种专业的地方相提并论?
别的不说,就是那些文物的保养工作,杜家每年的花费就很大。
又不能卖出去,只能放在库房里。
这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啊!
可杜家人就是死心眼儿。
谁都知道他们家老质库的存在,可没人见过。
“平安就好,平安是福啊!”杜文老爷子听出小天师的不高兴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儿子求来的这位大师气不顺,而且对儿子是真的不客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对自己尚且恭敬,对两个孙子就疏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