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痕
苍茗仙灵在此,女帝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囚困棠吟究竟是奔着他本人去的还是奔着他身上的仙灵?苍茗一半仙灵在此,另一半又去了哪里?苍茗盛年陨落真的是凤凰一脉气运衰微而致么?
第23章 拿了砭魂骨的尧白
无论棠吟被困在这的缘由是什么,铁定与他口中的“秘密”脱不了干系。桑宿说他的记忆不全,若所料不错正是关于“秘密”的这部分被人为遮掩了。至于是谁拿走了这段记忆,已经不重要了。
尧白几番犹豫挣扎,终于走向前去,掀开棠吟脸上的破布,跟他的脸打了个照面之后还是忍不住把目光移向别处,他推了推棠吟。
桑宿说:“你问他也无用,他只是意识里还存有“秘密”。至于秘密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她顿了顿,又说:“或者他知道,但无法说出口。”
尧白不肯罢休,“再没别的办法了么?”
桑宿摇头,说:“当务之急,还是想法子离开这吧。”很多事情还得出去才能弄清楚。
尧白又推了推棠吟,“那也得叫醒他。”
他常年幽困在这,身上灵力早已枯竭,身子又弱不禁风。尧白叫了半天都没能叫醒他。最后还是闻不凡走过去,蹲在他身侧,“我来吧。”
尧白往旁让了让,看着闻不凡抓起木柴棒一样的手,缓慢耐心地一点点注入灵力。他看着闻不凡垂下的眼睫,说:“他只是晕过去了,叫叫就能醒,用不着耗费灵力救他。”
闻不凡放开棠吟的手,只是笑笑:“无妨。”
闻不凡灵力一入体,棠吟紧闭的眼皮立刻动了动,随后露出过分凸出的眼球,模样更骇人了。
尧白往后移了移。
棠吟晃悠悠坐起身茫然四顾,显然脑子还懵着。
“前辈。”闻不凡看着他,生怕惊扰了他似的,轻声问道:“您可知如何离开此处?”
棠吟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最后视线落在冰雕神像上,喃喃道:“出、出不去。”
花问柳不耐道:“知道你出不去,你有没有法子叫来冰宫的灵识,你俩平时闲来无事就没有坐到一起唠唠嗑啥的?”
棠吟木然又迟钝的目光缓缓移到花问柳脸上,半晌才冷冷道:“没有。”
交流陷入僵局。棠吟裹了裹身上的袍子,独自缩到一旁闭目冥神,看来是问不出什么。
过了一会,烙阗突然朝尧白道:“你不是火羽凤凰么,这地方再结实也是冰,你可以把它烤化呀。”
尧白还未回话,原本一派死寂的棠吟突然一声大叫,面色陡然凶狠,风中落叶一般精准朝尧白扑过来。
尧白下意识就往闻不凡身后躲,叫苦不迭:“他怎么老冲我来啊!”
花问柳嗤笑道:“估摸觉得你长得合胃口。”
尧白慌忙之中也不耽误回嘴:“他若是眼神正常,该看上闻不凡才对。”
棠吟是真发了狂,周身一股子狠劲儿。即使被闻不凡挡在两步之外不得进退时也恨恨盯着尧白,两只大眼珠子像是要脱框而出。
尧白觉得不太对劲,试探着从闻不凡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棠吟看见他就瞬间炸起,神形癫狂,嘴里念念有词:“凤凰、凤凰,你是凤凰...该死,去死!”
尧白嘿了一声,不高兴地叉腰道:“我怎么就该死了。”
他生气时微微鼓着腮帮,闻不凡莫名就想起闻远山那只鸟儿。它天性好玩,吃果子时会往嘴里塞两个,一左一右藏在嘴里,两边腮帮便会鼓起来,玩够了再吃下去。那模样就像尧白。
花问柳原本在一旁抄手看热闹,突然琢磨过味儿来,敛了笑意沉声说:“他不是说你该死,他是说凤凰该死。”
尧白瞪向他,无语道:“这不还是说我该死。”
忽然,一阵脆裂之声在头顶炸开,大家纷纷疑惑抬头,同样的声音又在脚下响起。只见原本光洁的地面无端多了一条裂缝,眨眼就从脚边延伸到冰雕神像座底。裂缝来得迅猛还未反应过来,地上横七竖八都躺着黑洞洞的裂口,且隐隐有愈裂愈宽之势。裂缝很快殃及到神像,只见与顶齐高的神像左右晃悠数下,“哗啦”一声从中垮塌。
地面摇晃不止,眼看就要站不稳人。花问柳扶住身旁冰柱,说:“咱们意外闯入,怕是破了什么阵法,这冰宫要塌。”
话音刚落,顶上便有冰石砸下来,随后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来。
花问柳一喜,正愁不知道怎么出去,这可好了。
没等他喜完,陡然感知到一股杀意携裹雷霆之势席卷扑来。只见原本孱弱的棠吟不知抽什么风,身子突然变得灵活无比,周身黑雾冲天。
他小小的身子裹在墨一样的黑雾里头,那是属于他的灵气。
花问柳怪叫道:“见了鬼,他哪里来这么强的灵力。”
当然没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眼看棠吟就要冲开闻不凡的桎梏,疯魔情状比之前更甚。
闻不凡薄唇微抿,往前逼近了一分,边回头朝众人道:“快出去。”说完便袭身上去,接住棠吟狂躁一击。
花问柳不放心,“小和尚,你行不行?”
桑宿拽起尧白就跑,“男人不能说不行!”顶上稀稀拉拉又破了许多洞,为了节约时间,桑宿闪身化成龙形,尾巴一卷将几人勾住,顺着最大的洞眼就钻出去了。
出来才发现外面情形比里面好不到哪去。远远看到那只大鹏将身上铁链甩得溜圆,在它周围形成好几个巨大旋形水窝。海底泥沙全让它给搅合起来了。视线浑浊,桑宿不好乱闯,她龙身庞大,搞不好再弄坏个什么阵,那就真要交代了。
她将几人放下,恢复人身。急慌慌地四下找路。不远处的冰宫动静很大,可见里面战况激烈。
尧白频频回望,心知闻不凡看似好说话,实则主意正得很。这会迟迟不见出来,八成是想把棠吟一起带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善个什么哉。
无头苍蝇似得转了几圈,尧白终于忍不住,脚下不由转了个弯,“不成,我得回去。”
桑宿回过神来他已经跑出老远了,浑浑泥沙中只看得见匆匆背影。
她当即也想不了许多,跟着也往回跑。
烙阗见桑宿跑了,也拔腿跟上去,“等等我。”
留下一脸凌乱的花问柳,孤单伸着挽留的手,“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