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端正朝纲,严肃纪律;海晏河清,基业长远。
江南纪氏对长子长孙最深切的期盼,沉淀在他的名字里,贯穿于他的人生中。只是世事无常,他“死”在弱冠,往复轮回。
日月如梭,倏忽千载。王朝没落,帝王更迭。
江南古韵尤在,纪氏风骨不存。到头来,只剩他还是原来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司诺城。”司大少爷平静道,“邦之司直,诺重于城。”
其实,司诺城这名字的本意是“我承诺要娶倾国倾城的诗玉华为妻”,是他亲爹对他亲妈的求婚台词,也是俩老日常秀恩爱的产物。
但现在,纪斯说了八个字,他也得说八个字!
论攀比,他绝不会输!
“好名字。”纪斯给予肯定,“城邦中负责为君王纠错的大臣,确实一诺轻黄金,言出重于城。”
司诺城:……
居然还能自动圆回来?
确认过眼神,是拥有同款文学素养的人。那么,继续之乎者也下去没什么意思。
司诺城随口应了一声,越野麻溜地出了城。期间,他瞥了纪斯一眼,却见对方神情平静,似乎出城对他毫无影响。
成吧,继续。
越野上了高速,风驰电掣地驶向下一个城市。虽然他们什么行李都没准备,但就是有一种谜一般的从容。
一个有钱,一个辟谷,确实有资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两小时后,司诺城吐出一口浊气,随手往置物箱一捞,却捞了个寂寞。他才发现,这辆新车里没有备水,可真是……
纪斯将塑料袋放上来,里头有一瓶可乐:“你随意,我不渴。”
驶出高速,靠边停车。司诺城没有矫情,舀起可乐灌了一大口:“今晚到岭东,住店休息。不白喝你东西,食宿算我的。”
或许是这话找回了面子,司诺城喝可乐更泰然了些。眼见纪斯的塑料袋里有一枚糖果,他半点不客气地捻起,拆开——
瞬间,纪斯瞳孔地震:“等……”
白色的“糖片”已经被司诺城送进了嘴里。
他口腔湿润,水分颇多,“糖片”入口真是如鱼得水。司诺城问了半句“怎么”,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定格为茫然,再从茫然化作死机。
司诺城深深地凝视着纪斯:……
纪斯深深地回望着司诺城:……
紧接着,司诺城猛地伸手卡住脖子,俊脸涨得一片通红。纪斯从副驾驶座上弯腰起身,头一次放下了大杖,左手掐住司诺城的脸,右手伸出了指头。
纪斯道:“张嘴!”
司诺城疯狂挣扎,越野车剧烈地震动起来。
“唔!”司大少爷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纪斯的帮忙,随后从自己嘴里抠出了一张长长的、惨白的“鬼脸”。
妈的,面膜!
司诺城豁然看向纪斯:“你一个大男的用面膜,真讲究!”
纪斯:……
大祭司发现,这时候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洗不白的样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地球人是一群狼火。越野多停了五秒钟,后头的滴滴声喧哗无比,更有驾驶员下了车窗,来一段祖安骂街。
“前面的在搞什么?车尼玛个震啊!”
“忍不住就去开房!特么的搞搞搞,大马路上都能搞,等红绿灯都能搞!你们泰迪投胎的吗?”
司诺城:……
纪斯:……
这个地球如此冰冷无情,只剩一张沾着口水的面膜还带点温度。
……
旁人对当事人说的话,中了好事叫“借你吉言”,中了坏事叫“一语成谶”。
纪斯和司诺城大抵真是气场不和,吓得欧气退避三舍,寻的酒店家家爆满,找的民宿间间没房。直到半夜,他俩总算在机场酒店找到了最后一间双人房,凑活着苟一夜。
司诺城:“真是倒霉。我订了两张机票,明天走人吧。”
“行。”
彼时,纪斯扯落帽兜,露出一头银枝缠绕的长发。
司诺城:……
忍了忍,司大少爷实在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养这么长?”
纪斯:“防秃。”
深呼吸,司诺城皮笑肉不笑,眯起眼缓缓凑近他,问道:“面膜、长发、裙子一样的白袍……你该不会是个女孩吧?只是长得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