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第186章

　　“如果，一定要全社会超凡者都强制带上信号器手环，”商银河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黑色的手环，“那我希望，我们的信号器手环的外形要有点吸引力，不能搞成这种僵硬的、就像监视器和手铐一样的模式。”

　　“我想吐槽这个外表很久了，”商银河摊了摊手，“最好能出各种各样漂亮的样式，再夹带上对超凡者更加有利的功能。”

　　“当然，这种非标准样式的手环，”想了想，商银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搞成付费定制的模式，甚至可以分出多个档位，最低档次换个颜色，中档次换个样式，最高档允许个人定制，肯定多得是人愿意付钱，民众的接受度也会更高。”

　　“好建议！”严云芝眼前一亮，“这个我会专门安排人去搞设计，难度也不高，也就是做出样式后绑定一下数据就行。”

　　她盘算起来：“甚至可以搞成外壳更换的模式，我们只提供核心部件和数据绑定，外壳随便换……”

　　做会议纪要的人唰唰唰地快速记下建议。

　　“如果一定要把这个条款，正式地写到政策条款里的话，”徐少阳思索着插嘴道，“最好留一定的余地，别上来就搞出太过分的惩罚措施。”

　　“那是必然的，”严云芝从各种手环样式的畅想中回过神来，回答道，“这些政策条款会在社会上先试行一段时间，甚至我还考虑先在大西北进行试行。”

　　“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她耸耸肩，“此前从未有过先例，我们肯定会经常性对这个政策条款进行调整。”

　　“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在于，”严云芝思路清晰地说，“白雾副本这种最大的、获得超凡能力的渠道，是掌控在我们手里的。也因此，我们可以在一开始就把这种能力登记和手环佩戴做成惯例。”

　　“一件事情，如果变成了社会惯例，”她勾了一下嘴角，“受到的阻力就会少很多很多。”

　　“但是，”慕时鸣提醒道，“民间的觉醒者是可以把他自己的能力隐瞒下来的，而且超凡副本是否通关我们是看不出来的，完全得靠自觉来登记。”

　　“并不是完全靠自觉，”陆宴迟插嘴道，“我们已经可以检测出一个人是否有超凡能力，而且这种行为成本不高，信号器手环就是用这个原理制作的。”

　　“这种检测器就是我们实验室出产的，”陆宴迟介绍道，“现在，所有白雾副本中离开的人都要过一遍检测。还有，相关飞机、高铁、会议场所的安检措施也在紧急更换。”

　　“原来已经更新成这样了，”慕时鸣赞叹了一下，“我有一段时间没去白雾副本了，变化真快，一不小心就落伍了啊。”

　　“这种低成本的检测器的存在，”严云芝跟着说道，“其实是我们强行登记和强制佩戴信号器手环的保障，也是因为它的存在，我才有信心把这些条款推到社会上去。”

　　“那民间的觉醒者呢？”商银河开口问道，“全部强制做一遍体检吗？”

　　“不现实，”陆宴迟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虽说检测器成本不高，但是，全民体检的成本很高啊；而且，觉醒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全民体检这种事情，总不能隔一段时间就免费来一次吧？”

　　“所以才要说，”严云芝插嘴道，“任何隐瞒自己能力的行为，都将被视为违规行为。如果是公职人员，将直接受到内部严肃处罚；如果是非公职人员，则考虑进行从拘留到关押等处罚措施。”

　　“对于民间的觉醒者，”她说，“只能靠自主登记、以及在高铁飞机等场合进行安检，来进行检测了。”

　　“这样确实也够了，”徐少阳思索着赞同道，“有惩罚，还有检测。除非这个人一直不去坐高铁、坐飞机、过任何安检，才有可能逃过我们的检测。”

　　“我觉得还不够，”商银河反驳道，他认真思索着这些条款，“我们应该要给这种超凡能力登记，加上一定的福利。嗯，有威逼，有利诱，才能形成比较完美的闭环，不然，光是惩罚，很可能引起一些反抗的心理。”

　　“超凡者毕竟有一定的破坏力，”商银河补充着说，“条款不能只有义务没有权利，这样肯定会激起反抗的心理。”

　　“也对，”严云芝立刻拿笔在文件上备注了几下，“但是什么福利比较好呢？”

　　“福利啊，”有人开玩笑似的说，“登记就有钱拿？”

　　“不行，”这种说法立刻遭到了反对，“这种福利，对我们的财政压力太大了吧。而且，不管你投入多少钱，平均分配到每个人身上，就真的显得没有多少吸引力了。”

　　“给与一定的地位？”

　　这个建议也遭到了吐槽：“能给什么地位啊？总不能免试进入超凡事务局吧？”

　　“这样吧，凡是民间觉醒的超凡者，在登记后就可以免试进入白雾副本，”严云芝提议道，“现在的超凡线上考试那么难，免试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吧？”

　　“还有，”会议室里的人们灵感被激发，不断有新的建议蹦出来，“我们应该设置一些荣誉头衔，比如超凡者等级、超凡者荣誉称号、官方登记超凡者外号等等，这种荣誉又不花钱，但是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踊跃参与！”

　　“哈哈，这个建议好！”对于不花钱、但是听上去就很有效果的建议，众人纷纷给与了赞扬。

　　“我有一个想法，”慕时鸣也补充说，“不如这样，我们把所有系别异能的资料归类，只有你在国家系统里登记了该系别异能，才能查找到该系别异能的相关资料，从而看到别人的经验心得，获得更多的成长和锻炼。”

　　“这个是好主意，”商银河立马捧场，“现在我们的超凡者都分散在全国各地，很多人的异能属性其实都是重复的，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心得。”

　　“如果把这些异能者的心得都整理成资料，”商银河说得自己也有些心痒痒的。他才是真.全属性异能者，最需要其他异能者资料的那类人，“肯定对后来者非常有吸引力，而且对异能者之间的沟通也会很有帮助。”

　　“所以我们是要弄出一个异能藏经阁？”有人哈哈笑起来。

　　“别忘了，”会议室里的人笑嘻嘻地接口，“还有官方异能等级和荣誉体系。”

　　“行，”严云芝在文件上下笔如飞，拼命做着备注，一旁的会议纪要员也和她一样，“看来我要重新整理一下这份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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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北部，桑坦特利亚。

　　这是一家原本非常贫穷、国力非常薄弱、在世界政局上几乎无存在感的国家。

　　但是不幸又幸运的事降临了。

　　当白雾副本在全球出现的时候，他们国家的境内，也出现了一个白雾副本的入口。

　　在最初的时候，这个国家一片慌张。毕竟白雾副本带来了无数异变的精怪，而他们国家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紧接着，勇者挑战了高天鹅堡异变，白雾副本成为了获得超凡能力的场所。这个小国顿时变得欢天喜地，举国庆祝他们居然如此幸运地、拥有着一个超凡能力挑战的入口。

　　但转折马上就到来了。

　　一些境内没有白雾副本入口、有心于进入白雾副本刷一波战力、国力又比较强大的大国，瞄上了那些虽然有白雾副本入口、但根本无力守护的小国。

　　这家非洲小国被迫躺平，彻底放开了国境。

　　这种放开，并不是说只是像开放一个旅游景点一样的放开，如果是那样倒也还好了。要知道，目前主流上参与白雾副本挑战的人，都是各国的军队；而这种放开，就意味着，允许其他国家的军队成群结队地以“参与白雾副本挑战”的名义，进入他们国家的境内。

　　这实际上，已经是赤裸裸地践踏国家主权的行为了。

　　然而，在国际交往上，弱国无外交，弱小的综合国力永远是最大的原罪。世界主流国家都对这种情况保持以默认的态度。

　　桑坦特利亚只能随意任由其他国家的军队出入，自欺欺人地想着：算一算，还能收获一丁点门票收入和旅游收入，有时还能从前来光顾的国家手中抠一丁点边边角角回来，也勉强算是回本了吧？

　　甚至，由于其他国家的挑唆，桑坦特利亚连本身的国家领土，都有即将分裂的模样，差点成为一个无主权的地带，沦落成为全世界的一间公厕。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很快，进化动物植物的大爆发到来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到来了。

　　由于白雾副本入口的存在，这弱小的、原本根本无力保护自己国土的国家，受到了诸多大国军队的保护。

　　相比其他周边国家该沦陷的沦陷、该挣扎的挣扎、该逃亡的逃亡等各种场景，桑坦特利亚简直幸运到了极致。

　　整个国家根本不用处在什么生死危机之间，国民幸福指数顿时暴涨，原本险些分裂的国土，，也立马胶合在了一起，向心力大幅提升。

　　就在这短短的半年多时间之内，桑坦特利亚的幸运与不幸不断被翻转，看似的幸运很可能是不幸，看似的不幸很可能是幸运，就像一出无比滑稽的喜剧。

　　以至于在后来，国际上甚至出现了“桑坦特利亚的幸运”这个与中文里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相对应的特殊谚语。

　　相比于华国、白头鹰国、毛熊国、汉斯国以及其他有秩序的掌控着国内白雾副本入口的国家，桑坦特利亚的白雾副本，则是一种完全开放的状态，交钱就能进。

　　有段时间，国际上甚至很流行一种“桑坦特利亚套餐”。

　　从飞机转机到桑坦特利亚，再到打通桑坦特利亚内部的关系，再到交钱进入白雾副本，彻彻底底的一条龙服务。

　　很多有钱人都用了这种一条龙服务，去闯这个白雾副本，获取一丁点超凡能力。

　　那时的他们，也并不指望超凡能力能帮助什么——毕竟对很多有钱人来说，武力对他们其实没什么用——但指望的是成为超凡者之后，体质的上涨、头脑的清晰、寿命的延长。

　　除此之外，在不怎么有钱的人中间，桑坦特利亚的白雾副本也非常受欢迎。

　　由于白雾副本无限精力加持、不需要食物和睡眠、几乎无死亡惩罚、运气好还能收获超凡能力、以及每个人都是单人副本的特性，它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避难场所。

　　没错，“避难场所”。

　　第三次世界大战期间，诸多小国都无法抗拒进化动物植物觉醒的浪潮，纷纷沦陷。在这段过程中，极其多的人都直接投入到白雾副本之中。

　　他们以一种不打通关不出来、不等到外头灾难结束不出来的态度，长期呆在副本之中。

　　在白雾副本中又不需要吃东西，刚好可以避过外头越演越烈的食物危机；

　　在白雾副本中又不需要不担心死亡的危险，刚好可以避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争危机。

　　除了实在是太过孤独寂寞，很容易出精神疾病之外，这比外头的难民营看上去还靠谱得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国际通缉犯，千里迢迢地跑到这些不受重视的小国的白雾副本中，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了。

　　现在，就连桑坦特利亚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国家里的白雾副本中，究竟容纳了多少人？

　　说不定有一个亿。

　　毕竟，算上各个大国练兵的军人，算上周边各种小国的难民几乎是扎堆似的往他们的白雾副本里跑，甚至还有流亡政府也往里跑的，再算上杂七杂八各种原因来到桑坦特利亚的人，算一个亿，说不定还少了一丁点。

　　到这里为止，“桑坦特利亚的幸运”，还处在幸运的一面。

　　然而，正如这个已经成为国际俗语的词汇所揭示的，看似的幸运很，可能代表着不幸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从白雾副本中带着超能力出来，桑坦特利亚又陷入了新的一轮的不幸之中。

　　随着民间超凡者数量的增大、各种超凡能力的增多，超凡犯罪的情况也相应变多。

　　举个夸张点的例子，以前街头上人们的对话是“你瞅啥？”“瞅你咋滴？”，然后赤手空拳地开始打架，最多打得鼻青脸肿、肋骨骨折；

　　现在街头上人们的对话是“你瞅啥？”“瞅你咋滴？”，然后一道异能火焰/尖刺/风刃，就“唰”地干过去了，极其有可能直接出人命，甚至还有可能把周边的建筑都破坏了个彻底。

　　举个常见点的例子，如果你的老板是个大傻逼，拼命压榨你，而你有超凡能力榜身，相当于随身带着一把刀。你一怒之下，是否有可能激情杀人？

　　超凡能力的获得，将激情犯罪的成本降低到了最低；降低了各种谋划犯罪的门槛；也为各种新型的犯罪方式打开了大门。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需要进行压制，城市里就少不了拥有超凡能力的警察和军队，而且还需要完善的超凡管理规则，以及能够保障这种超凡管理规则实施的强有力的政府。

　　但桑坦特利亚，这样一个近乎于全球公共厕所的小国，怎么可能拥有什么超凡警察、超凡管理能力？

　　如果说有哪个国家，是能最先实现全民超凡的话，那还真的很有可能是桑坦特利亚这个小国。

　　在各种大国努力维持着国内的秩序，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超凡时代的道路，控制着发展的轨道免得火车脱轨的时候，桑坦特利亚这个小国却在肆意地——简直称得上作死一般地——发展着。

　　就目前为止，桑坦特利亚这个小国里，八成的人拥有超凡能力。

　　尤其是在当时速通流攻略横行国际的时候，一堆人耐不住寂寞，交钱进了副本，花了一周到半个月的时间成功通关，然后拿着一个半吊子的超凡能力出来耀武扬威。

　　不过，认真算一算，这所有的超凡能力者中，大约只有一小半是桑坦特利亚本地人。

　　在异国他乡、而且是本来就很混乱的异国他乡，人心底的规则会变得更加放纵。

　　力量带来□□的野心，混乱给予野心家机会。

　　五贼忽迸逸，龙蛇竞起陆。

　　到了《超凡时代：金属咆哮》视频播出的时候，桑坦特利亚这个小国的异能者争斗、异能者犯罪的频率，已经高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就在这狭小的国土面积之内，大大小小崛起了二十来个不同的帮派，各种相互混战、相互争夺，每天都能见到超凡能力和枪械混杂的战斗，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爆破、呼喊、痛哭、惨叫。

　　由于超凡能力对于枪械有克制能力——正如普通枪械无法对抗进化动物植物一样——在这段相互争斗混战的过程中，超凡者的地位逐渐变高，尤其是高战斗力的超凡者，简直可以成为坐拥后宫的土皇帝。

　　第三次世界大战尚未完结，在桑坦特利亚国境之外，各种进化动物植物还在虎视眈眈，然而，整个桑坦特利亚的帮派都似乎有一种“攘外必先安内”的共识，内斗个不停，却没有人去做那些对外进攻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逐渐地，人被分出了三六九等。

　　强力的超凡者、超凡者、普通人，纯粹以战斗力作为区分。生产者受到了歧视，战斗者反而居于上风。